等了半天,電梯總算下來了。“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但是還有幾個記者堵著電梯門不讓南泱進去,嘴裏仍不停地問:“南老板,您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因為祝輕歡家暴嚴重,已經對您構成了精神或肉……”“南老板,您為什麽不能正麵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南老板,您為什麽始終保持沉默?是受到了威脅還是……”“南老板……”“南老板,請看一下這邊的鏡頭!”“南……”“吵死了。”南泱終於忍不住皺了眉,冷冷地打斷了他們嘰嘰喳喳的追問:“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情趣,跟你們這群人有什麽關係?”記者群忽然鴉雀無聲。情……情趣???趁他們在發愣,南泱背著輕歡馬上擠進了電梯,關上了電梯門。嗯。世界終於清靜了。“……你這樣說,他們會誤會的。”祝輕歡輕柔的嗓音從背後傳來。早在第一個記者嚷嚷的時候她就醒了,可是考慮到自己醒來隻會讓那群記者更瘋,所以一直裝睡。“你怕我壞了你的人設。”南泱淡淡道。祝輕歡搖了搖頭。她搖頭的時候,南泱能感覺到她蹭在自己脖頸處的臉頰很燙。其實南泱自己都不相信“情趣”這兩個字能被自己在一大群人麵前這麽直白地說出。但她想保護背上這個人,不管是她的健康,還是她的名聲,她都想保護。她不想明天一早起來,還讓輕歡看見“家暴”這兩個字和她的名字挨在一起。雖然她說完後,自己的耳朵也紅了半邊,不過幸好她的黑色長發將那片紅擋得很嚴實,輕歡瞧不見。“把我放下來吧。”祝輕歡輕聲說。南泱把她放了下來,雙臂交叉抱著站到一邊。電梯很快就到了她們的樓層,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房間。祝輕歡先進去的,她脫下大衣,看了一眼已經被血弄髒的沙發,對身後的南泱說:“今晚你睡床上吧。”南泱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襯衫扣子了,她聽見輕歡這句話,抬頭看了看她:“你呢?”“我……”祝輕歡低下頭,不敢看南泱的眼睛,“我也睡床。”“嗯。”南泱應了。她們先後去洗了個澡,南泱後洗的,她說自己洗完肯定一浴缸的血水。果然是一浴缸血水,她在吹頭發的時候,輕歡用龍頭衝了十分鍾才衝幹淨。南泱關掉吹風筒,忽然道:“早上那個巧克力,還有沒有?”祝輕歡把水管放回原位,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有,但是今天你別吃了。”“我喜歡那個索查金龍舌蘭的口味。”南泱在回憶那些巧克力,“很醇厚的味道,可可液塊也很濃鬱。可是,人頭馬v.s.o.p就比較一般。”“……吹幹了就去睡覺吧。”“我想再吃一個,索查金龍舌蘭的。”祝輕歡歎了口氣,說:“你已經刷過牙了。”“沒事,我吃完再刷一次。”南泱不以為意。“那……”祝輕歡又心軟了,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再給南泱吃酒心巧克力是不太妥當的,但還是耐不住她提出的要求,“那就隻吃一塊。”“嗯。”祝輕歡走到自己臥室,南泱跟在她身後。她從抽屜裏掏出那個巧克力盒子,取出了一塊索查金龍舌蘭的口味,遞給南泱。南泱坐在了床沿上,輕車熟路地拆開包裝,塞進嘴裏,閉著嘴巴細細嚼起來。沒一會兒她就吃完了,她舔了舔嘴唇,說:“我還想再吃一個。”“不行。”祝輕歡果斷拒絕。“好吧。”南泱也沒有再強求,隻是環顧了這屋子一周,突然說,“你要不要去廁所敷個麵膜?”“我今天不敷了。”“敷一下,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敷。”“今天就算……”祝輕歡忽然反應過來,狐疑地看著她,“你……你想趁我去廁所的時候偷吃巧克力是不是?”南泱的唇角輕輕一挑,居然不要臉地承認了:“是啊。”祝輕歡看著她坐在床上那一副勾著笑的樣子,腦子裏又出現了“悶騷”這個詞。什麽叫悶騷?就是又悶又騷。在外麵的時候格外地悶,關起門來騷到斷腿。雖然南泱還沒有誇張到騷斷腿的地步,但她也確實跟平常的狀態比反差很大。不是很大,是特別大。比如說現在,她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會露出一部分牙齒的笑,唇邊一個小小的梨渦,看起來有一種冷冷清清的嫵媚。因為她平時基本不笑,就算笑,也是對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抿著嘴彎一彎唇角而已。她很少很少會笑得露出牙齒來。她至於對巧克力蕩漾成這個樣子嗎?“那……你就再吃一塊,好麽?”祝輕歡又妥協了,“不能再多了,我怕你又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