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理解同時也對南泱產生,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理解為什麽南泱這麽完美的人會死心塌地地隻愛自己一個人。或許,真的是一見鍾情?怎麽感覺還是有點扯。兩個人吃掉了明晚澄送來的牛肉餡餃子,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輕歡開始挑衣服化妝,為下午的會麵做準備。南泱坐在床上玩她的劣質遊戲機,隨著俄羅斯方塊的一行一行消失,辣耳朵的“biu~biu~”聲不斷回響在房間裏。南泱在流鼻涕,但她雙手在忙著打遊戲,沒時間去擦,隻能不停地吸鼻子。輕歡坐在床的另一側對著鏡子畫眉,聽到南泱越來越頻繁的吸鼻子聲音,歎了口氣,放下了眉筆,拽了張紙巾,繞到南泱的麵前。她把紙巾疊了一下,覆在了南泱的鼻子上。“使勁。”她語氣輕柔,認真地看著南泱。南泱詫異地抬眼,右手下意識鬆開了遊戲機按鍵,按住了自己鼻子上的紙巾,“我……自己來。”輕歡卻沒鬆手,隻是向下瞥了一眼,悠悠道:“快死了哦。”南泱忙低下頭,手馬上放回遊戲機按鍵上,有點慌亂地操控方塊掉到合適的缺口裏去。輕歡隔著紙巾捏住她的鼻子,又說了一次:“使勁。”南泱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地使了點勁吹動鼻子。紙巾裏的溫度瞬時變得滾燙。輕歡捏過紙巾,又疊了一下,然後再次覆上南泱的鼻尖,幫她把那裏殘留的一點鼻涕擦幹淨。南泱低著頭盯在俄羅斯方塊上,她心裏知道讓輕歡幫自己擦鼻涕是不妥的,但是她還是放不下手裏的遊戲,倒不是說真的有那麽好玩,她就是強迫性地不願意輕易死掉而已。固執到呆板。這個特點真的貫穿在她生活的每個細節上。“今天穿件高領毛衣,”輕歡把衛生紙扔掉,順手又捏了一下南泱的鼻尖,“你感冒了,不能讓風吹進衣服裏。”“我沒有高領毛衣。”南泱被捏過的鼻尖有些泛紅,忍不住又吸了一下鼻子。“穿我的吧,我有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輕歡抿了抿唇,又道,“不過不是新的,是我之前穿過的。你介意麽?”南泱搖搖頭,淡淡道:“我怕你介意。”“胡說什麽?”輕歡嗔道,“我怎麽會介意。”“嗯。”南泱應了一聲,仍在專心地玩自己的俄羅斯方塊。“你還不收拾收拾,小軼馬上就要到了,阿澄也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等你一個人。”輕歡柔柔地推了一下南泱的胳膊。“我沒什麽收拾的,穿上衣服就可以走。”“那你穿啊,快點,再拖就來不及了。”“等等,玩完這一局。”“你那一局什麽時候才能完?按個暫停不行麽?”南泱固執地搖頭:“不要暫停。”輕歡無奈地看著她,隻得去親自拿來了那件白色高領毛衣,找好正反,直接就往南泱的頭上套。南泱眼睛還是緊緊盯著手裏的遊戲機,但身體很配合地直了起來,甚至主動伸出了一邊手,示意輕歡幫她把袖子也套進去。真是個被伺候慣的大爺。輕歡默默歎了氣,遷就著她,幫她仔細地穿好了毛衣。毛衣套規整後,她小心地把領子整理好,讓它剛好卡在南泱的下巴那裏,然後把那長長的黑發從衣服裏撥出,均勻地鋪散在身後。很明顯南泱這局還沒結束。輕歡沒辦法,隻能拉著她的袖子,帶她到了門口,像剛剛那樣幫她穿上大衣,又幫她換了鞋。她一路拉著她,從房間到電梯,再從電梯到車庫。一直到她坐上副駕駛座,南泱都還捧著那個刺耳的遊戲機,欲罷不能。她為什麽不和俄羅斯方塊結婚呢?輕歡握著方向盤,微怒著皺起鼻子。第41章 車庫裏等了十分鍾,明晚澄匆匆來到,打開後排車門坐了進來。“師父好,老祖好。”知道輕歡接受了“老祖隻是南泱的一個外號”這件事後,明晚澄就開始大大方方地叫起了老祖。不然直呼南泱的名字多了,她回頭又要來訓斥自己以下犯上。輕歡在後視鏡裏看了眼明晚澄。明晚澄今天穿得很有趣,一件黃色的羊絨毛衣,配上一條藍色背帶牛仔褲,栗色的頭發柔柔地披在肩上,讓她看起來像個長發版的小黃人。不過,十八歲的女孩子就應該這樣,青春靚麗地如同七八點鍾的太陽。明晚澄的身體年紀是十八歲,她眼下使用的身份證年紀達到了高度統一,也是十八歲。古代時十八歲已經可以成婚了,但現代的十八歲還隻是剛剛邁出高中校門的少女,不論她究竟活了幾千年,那張臉仍然是稚氣未脫的模樣,臉頰邊還有一點點可可愛愛的嬰兒肥。她確實長得可愛。南泱多少是有點顏控的。她本來是端莊矜持、清心寡欲的修道人,也被輕歡那副嫵媚臉蛋勾引得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床。北罰其他弟子都得不到她的偏愛,偏偏就明晚澄可以,除了她是輕歡的掛名弟子外,原因裏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明晚澄的長相真的非常可愛。阿澄那雙眼睛又圓又大,睫毛長而卷翹,像一隻溪水邊駐望的小鹿,清澈中透著撩人的靈動。她眨巴眼睛的時候,會讓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糖都買過來,一顆一顆地喂進她嘴裏。但她犯賤的時候,南泱也真的會考慮把髒藥片往她嘴裏塞。輕歡開起了車子,她把手機夾在前麵的支架上,打開導航看和祁軼約好的商場地點。南泱終於玩完了手上那一局,脖子低得酸痛,便放下沒再玩了。“師父,祁老師已經到了麽?”明晚澄趴在前座靠背上笑嘻嘻地問。“快了,她剛剛下飛機。”“哦……”明晚澄的大眼睛轉了轉,“今天是大年初一誒,祁老師怎麽來探班了?她不用和家裏人一起過年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