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妍出聲提醒道:“快點上樓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出發去錄製場地了。”“好,”輕歡這才注意到大廳內所有人基本都到齊了,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墨跡下去,忙拉上南泱和行李箱朝電梯間走,走前還遠遠地和沙發那邊的人打了招呼,“阿澄,白老師,一會兒見。”明晚澄揮揮手:“師父你快點!”輕歡拉著南泱進了電梯,小葉拖著幾個箱子跟在她們後麵,電梯一關,便隻有她們三個人。輕歡看沒有外人了,紅著臉使勁捏了一下南泱的手,“你下次要叫醒我啊,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下的飛機。”南泱沉默片刻,說:“你太累了,我隻是想讓你多休息一會兒。”“今天錄製完後,節目組會給三天的準備時間才出發去泰國,到時候可以在床上待整整三天,還怕我休息不好?”南泱看著她,目光由她的臉緩緩下移,落在了她搭在行李箱拉杆的手指上。“嗯,怕。”南泱輕聲答。小葉打了個冷戰,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聞到了開車的尾氣味兒。輕歡飛快的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恨不得變透明的小葉,臉一下紅了:“還有別人在這兒呢!”南泱瞥了眼小葉,聲音平淡如水:“我竟不知,你何時還比我矜持了。”“你……”輕歡看向小葉,抿了抿唇,說,“小葉,把耳朵捂上。”小葉忙把左右小指狠狠塞進了自己的耳朵眼兒裏,想了一想,幹脆連眼睛一起閉了,圖個清靜。雖然閉了眼,但小葉還是忍不住睜了一條縫,偷偷地看著那兩個人。隻見輕歡向前湊了一下,在南泱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也沒聽清具體內容,但南泱的臉馬上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看向輕歡的目光裏罕見地帶了幾分慌亂。輕歡勾了一下唇,嫵媚的眼底是得逞的一抹笑。小葉甩了甩頭,痛苦地用力閉上眼。她到底還要吃多少年這樣的狗糧?!。在等待南泱和輕歡的過程中,祁軼也被接回來了。明晚澄在她剛邁進酒店的時候就撲了過去,喊了一聲:“姐姐!”祁軼手裏拎了個袋子,往前一擋,擋住了想要動手動腳的明晚澄,“離我遠點。”“你去哪裏了?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明晚澄委屈地問。祁軼神秘地笑了笑,抬起手裏的袋子,從裏麵摸出一本紫色的厚書,在明晚澄的麵前晃了晃:“給你買五三去了啊。”明晚澄呆呆地看著祁軼手裏的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張了張嘴,一肚子話被憋得半句也講不出來了。這事的起源還得拉回半個月前。馬上開錄了,明晚澄這一對卻還是沒有確定下來。《一起度蜜月》的節目組不停地各方催促,催明晚澄的公司,催明晚澄本人,催南泱,催梅仲禮。明晚澄也急,祁軼一直沒有給個明確說法,不答應,也不拒絕。要不是考慮到祁軼白天晚上都要上課,明晚澄恨不得一天給她打二十四個電話。在某個夜晚,明晚澄又戰戰兢兢地打通了祁軼的電話。“姐姐?”祁軼已經回了家,正在書桌上批作業,把手機開著免提,“嗯?”“姐姐,你今天還是不給我答複麽?”明晚澄的語氣聽上去都快哭了,“導演和我說,明天再確認不下來,就要把我換掉了。”“這樣啊。”祁軼還是不置可否的態度。“姐姐,你別總躲著我了,咱們隻是和她們一起去旅旅遊而已,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可以離你遠一點,玩遊戲的時候也盡量不碰你。寒假你一個人待家裏多無聊啊,師父說你爸媽得好幾個月後才回來,我隻是不想你再一個人……”“阿澄,”祁軼的目光緊緊黏在試卷上,紅筆在一句詩後麵畫了一個叉,“兩情若是久長時,下一句是什麽?”明晚澄愣了愣,“……啊?啥?”祁軼又問了一遍。明晚澄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什麽東西啊?”“這是高中語文必修三的必背古詩詞,”祁軼看著正在批改的那張同樣寫錯了的卷子,溫和地笑了笑,“你看,你不好好讀書,連這麽簡單的詩都不曉得。”“姐姐,你要是肯答應我參加,我馬上就去背!”明晚澄可憐巴巴地哀求,“你要是肯來,別說背幾首古詩,你讓我去參加明年高考我都願意,真的!”祁軼的眉尾一挑:“喲,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倒是真想試試了。”明晚澄張大了嘴巴,沒成想挖了個坑,把自個兒給埋到了脖子根。祁軼本來覺得可去可不去,但是明晚澄既然把話拋出來了,她也好奇這個不學無術的小白癡會不會真的投入到學習中去。像她這樣書香門第的高學曆教師,最樂意的就是拯救文盲。而明晚澄恰巧就是那個連小學都沒讀過的文盲。於是從那天開始,明晚澄就莫名其妙地投入到了高考複習大軍中。祁軼還給她送了個倒計時牌,和其他高考複習的高中生一樣,讓她天天盯著自己考試的倒計時。明晚澄一咬牙,學就學!隻要能把祁軼誆來參加綜藝,她受累學點習怎麽了?她隻是沒有接受過現代教育而已,她又不是傻子,難道以她的智商會學不動這些小屁孩才糾結的課程嗎?半個月後。站在酒店大堂拿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明晚澄垂著腦袋,回想起自己這十幾天人不如畜的苦逼學習日常,恨不得穿越回半個月前把自己的嘴活活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