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這地方搜找線索嗎……”明晚澄捂著嘴,隻覺這裏的味道比2號房的福爾馬林味還惡心,“我真要吐了。”“外麵沒放東西,”南泱言簡意賅地朝那三個破敗木門隔間抬了抬下巴,“東西在那裏麵。”祁軼和輕歡交換了一個眼神。不會有活人在裏麵吧?南泱似乎能讀懂輕歡眼底的疑問,淡淡續道:“沒人,是死物。”輕歡更震驚了。死人???還是死掉的動物???南泱抿了抿唇,看著輕歡,意識到了自己措辭不當,又補道:“我的意思是,是個物品。”祁軼鬆了口氣,有點無奈:“南老板,你一口氣說完呀,嚇死人了。”南泱:“……”明晚澄和輕歡先走過去,兩個人都想要拉開木門,又一副有所顧忌的樣子。南泱看她倆在猶豫,一聲不吭往前邁了兩步,麵部表情地一把拉開了中間隔間的木門。她開門開得毫無預兆,沒有給人一點心理準備,幾個人都被嚇得震了一下。隔間裏倒是真沒什麽可怕的東西,就是普通的廁所,髒得看不出原色的馬桶,年久泛黃的抽水箱,逼仄的狹小空間,以及左上角一個節目組的攝像頭。馬桶上放著厚厚的一包東西,上麵貼著一個標號:2。她們又打開了另外兩個隔間,發現每個馬桶上都放著同樣厚厚的一包,第一間包裹上貼著標號1,第三間的包裹貼著標號3。應該是為她們三對分別準備的一包物資。輕歡試著掂了一下那包東西,不算重但也絕對不算輕,她想了想,提議:“要不我們把這些東西拿回房間去慢慢拆?”“好……”這個“好”字才被明晚澄含了半邊在嘴裏,便忽聞外麵一陣巨響,把她所有要說的話一下全嚇回肚子裏了。一聲鐵門被狠狠踹開的聲音,然後就是忽然明晰的拉動電鋸的轉輪呼嘯聲。屠夫又出來了。祁軼安撫般拍了拍嚇傻了的明晚澄肩頭:“沒事,他隻是去鋸咱們的房間……”話音未落,就聽見那可怖的電鋸聲意料之外地向廁所這邊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嗡——嗡——一下子廁所裏慌亂了起來,明晚澄和輕歡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祁軼也僵住了,傻在原地。南泱拉開了最後一間隔間門,把暫時失去理智的三個人挨個抓過來,一個一個往隔間裏塞,塞完以後她自己也進去,牢牢地關上了隔間門,掛上門栓。這個隔間本來就小,還有個馬桶占著地方,一下子進來四個人著實吃力了些,最裏麵的明晚澄都快要站到馬桶蓋上了。“我靠……”明晚澄忍不住罵了髒話。輕歡朝她搖搖頭,指了一下上方的攝像頭,示意眼下在節目錄製中。南泱一直看著輕歡,沉默良久,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你過來一點。”輕歡現在被擠在祁軼和馬桶中間,動彈困難,姿勢也不舒服,聽到南泱叫她,她便小心地朝南泱那邊挪。等她挪到自己身邊,南泱讓開了一點,讓她站到牆角,自己麵對著她用雙臂撐著兩麵牆,為她格出了一個舒適的空間。抱著馬桶水箱的明晚澄又酸了。因為實在太擠,就算南泱極力為輕歡留出位置,她倆還是緊緊貼在一起的。輕歡自然而然地抱住南泱的腰,抿著唇,豎著耳朵聽外麵的電鋸聲。南泱低著頭,完全不在意外麵潛在的危險,隻是貼著輕歡的耳朵說:“別怕。”“我看起來很害怕麽?”輕歡忍不住笑了,手指曲起,在攝像頭看不見的角度撓了一下南泱的腰,“沒有你麵對蜘蛛的十分之一怕吧?”南泱聽到她調笑自己,耳尖泛紅,輕聲囁嚅:“人總有怕的東西……”況且,要不是輕歡轉為蜘蛛的那一世總在深夜越獄,趁她熟睡咬了她太多次腳趾,她也不至於怕蜘蛛怕成這個樣子。“好啦,一會兒我們不回1號房,這樣你就不用和小蜘蛛呆在一起了,好不好?”南泱悶悶地點了頭,“好。”輕歡看著她低垂著眼睫的模樣,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再也忍不住的樣子。她抬起頭,看向上方的攝像頭,禮貌地說:“導演,這段麻煩後期剪掉,謝謝。”剪掉?剪什麽?明晚澄還在疑惑的時候,便措不及防地看見了她輕歡師父向前一湊,閉著一雙嫵媚的眼,頰邊泛著淡淡的粉,溫柔地在南泱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吻上的瞬間,還發出了小小的一聲“啵~”。南泱的耳朵瞬時紅了個透。抱著馬桶的明晚澄:“……”擠在水箱下的祁軼:“……”祁軼黑著臉,咬牙切齒:“你倆……能不能克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