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飛和虞彩兒聞聽,急忙尋聲看去,隻見在前麵不遠處的一個僻靜地方,一個歹徒正在搶劫一個女子的行囊。那個女子拚命撕扯著,無奈,身單力薄,霎時手中的行囊就被那個歹徒搶了過去,那家夥撒腿就跑,那個女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豈有此理?”燕子飛不禁義憤填膺道,“彩兒,追!”


    虞彩兒答應一聲,立刻和燕子飛一起提氣縱身追趕過去。眨眼之間,他倆就飛奔到那個歹徒的身後。


    “混蛋,哪裏走?”燕子飛大喝一聲,出手如風,連點他的“神道”、“中樞”、“命門”和“委中”幾穴,那家夥驚叫一聲,頓時直挺挺地僵立在了那裏。


    燕子飛和虞彩兒走到他的麵前,“唰”地一聲,燕子飛拔出青銅劍,將寒光閃閃的劍尖兒抵在了歹徒的胸前。


    “大俠饒命啊,饒命!”歹徒嚇得臉色刷白慌忙求饒道,“小人知錯了,小人一時糊塗,動了歹念……下次再也不敢了!請大俠放過我吧,我保證……”


    不等歹徒把話說完,虞彩兒劈手奪過他拿著的行囊,跑到那個還在放聲大哭的女子跟前道:


    “這位姐姐,不要哭了,快起來,你的行囊我幫你奪回來了。”


    那個女子聽見,不禁又驚又喜,立刻站起身來接過行囊,破涕為笑道:


    “太好了!這位妹妹,真是多虧了你呀!謝謝!謝謝!”


    “沒有什麽,姐姐休要客氣。”虞彩兒笑道,“天色就要黑了,姐姐快回家吧。”


    “回家?”那個女子一愣,不禁又十分傷心地哭了起來。


    虞彩兒急忙問道:


    “姐姐,你怎麽了?行囊不是已經回到了你的手中嗎?你卻為何又難過起來呀?”


    “妹妹,你……有所不知……”那個女子聲音哽咽道,“我……我……這是……剛剛從家裏……跑出來的呀!”


    “哦?”虞彩兒不禁十分疑惑地問道,“姐姐,你是從家裏跑出來的?你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那個女子猶豫一下,擦去眼淚道,“不怕妹妹笑話,我嫁了一個不爭氣的男人,他整天遊手好閑,不好好地過日子。為此,我三天兩頭和他吵架……今天,我倆又吵了起來……我一賭氣,不想和他過日子了,才從家裏跑了出來……可是,誰知道剛剛跑到這裏,就遇到了壞人!老天爺,我的命咋這麽苦啊?嗚嗚嗚……”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又失聲痛哭起來。


    虞彩兒不禁替她感到十分難過,正不知說什麽好?忽然隻見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迎麵跑了過來,看見虞彩兒麵前的女子,不禁非常高興,立刻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


    “香香,香香,我可找到你了!”


    說罷,他緊緊抱住香香,“嗚嗚嗚”地痛哭起來。


    “阿郎!”香香又驚又喜地叫了一聲,一邊和他抱頭痛哭一邊埋怨道,“阿郎,我恨你!我恨你……”


    “香香,我錯了!”阿郎邊哭邊哄勸道,“香香,我不能沒有你……你快和我一起回家吧!我保證,從今以後,什麽都聽你的……好好地和你在一起過日子!”


    “真的?”香香不禁滿心歡喜道,“這可太好了!阿郎,我也離不開你……阿郎,你還沒有吃晚飯呢,一定很餓了吧?走,咱倆快回家,我去給你做飯吃!”


    於是,香香和她的阿郎一起,千恩萬謝地向虞彩兒道別。然後,小夫妻倆手拉著手,恩恩愛愛地回家去了。


    虞彩兒目送他倆的背影消失之後,這才轉過身要到燕子飛那裏去,卻見燕子飛快步向她這邊走來。


    “哥哥,那個歹徒呢?”虞彩兒急忙問道。


    燕子飛走到她麵前道:


    “那個歹徒已經被巡邏的官差給帶走了。彩兒,剛才那個女子呢?”


    “她回家了。”虞彩兒答道,隨後把香香和阿郎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這就好。”燕子飛笑道,“彩兒,走,咱倆趕緊去投宿吧。”


    說罷,拉起虞彩兒的手領著她向“春來客棧”走去。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來到了“春來客棧”。小順子正站在門前等待迎接客人,這時看見他倆,不禁非常高興,立刻迎上前歡聲叫道:


    “楚神醫,燕公子,你們好!”


    “好,好!”燕子飛十分高興道,“小順子,轉眼一年多不見,你個子長高了。怎麽樣,生活得很好吧?”


    “好,我生活得很好!”小順子喜氣洋洋地答道,“燕公子,自從楚神醫治好了我尿床的毛病,我每天夜裏睡覺可舒服了。”說到這裏,他轉眼對虞彩兒道,“楚神醫,真的是多虧你了啊!”


    虞彩兒不禁一愣,忽然想起燕子飛跟她說過的話,她就臉色一紅道:


    “小順子,別客氣!”


    “嘿嘿嘿……”小順子歡笑道,“楚神醫,燕公子,快請進。”


    這時,客棧老板娘看見燕子飛和虞彩兒,急忙走出櫃台,眉開眼笑地迎接道:


    “燕公子,楚神醫,可把你倆盼來了!一晃兒一年多不見,我真的很想念你倆呀!”


    “是啊!”燕子飛笑道,“老板娘,我倆也很想念你。怎麽樣,老板娘,你的‘貧血症’好了嗎?”


    “好了,好了!”老板娘連聲答道,隨後十分親熱地拉住虞彩兒的手,“楚神醫,自從去年我按照你的建議開始食補,每天不斷地吃大棗、花生、紅小豆、桂圓、枸杞、黨參和龍眼肉……結果,還真的起作用了!”


    “嗬嗬嗬……”虞彩兒笑道,“是嗎?那就好!老板娘,你這裏的生意怎麽樣啊?”


    “托楚神醫和燕公子的洪福,咱的生意很好!”老板娘笑道,“楚神醫,燕公子,今晚你們小兩口還住以前住過的房間嗎?”


    “嗯。”燕子飛點頭道,“老板娘,以前我倆住的是六號房間,現在那個房間空著沒有?”


    “空著呢,空著呢。”老板娘連聲道,“小順子,快去開門,好讓燕公子和楚神醫早些休息。”


    “好!”燕子飛笑道,隨即從行囊裏掏出十二枚圜錢交給老板娘。


    老板娘推辭道:


    “燕公子,不用給錢,今夜你倆就免費住宿。”


    “那可不行。老板娘,你的心意我倆領了!但是,住宿必須交錢,這是我做人的原則。”燕子飛說罷,將圜錢放到了櫃台上,然後,對小順子道,“走吧,小順子,給我倆開門去。”


    “好嘞。”小順子答應一聲,和燕子飛、虞彩兒一起走到六號客房門前,把鎖頭打開了,走進房間,小順子用火鐮打火點亮了燈盞之後,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告辭出去了。


    虞彩兒隨後將房門關緊插上門閂,鬆了一口氣,走到燕子飛跟前道:


    “哥哥,剛才弄得我好緊張啊!小順子和老板娘都把我當成了阿房姐姐,我輕易都不敢說話了,生怕說錯了會露餡兒。”


    “嗬嗬嗬……”燕子飛笑道,“彩兒,真是難為你了!”


    虞彩兒嫣然一笑,道:


    “為難我倒不覺得,因為還有哥哥在旁邊替我說話呢。”


    說罷,她把掛在床頭牆上的笤帚摘下來,開始打掃床麵,鋪褥子焐被。很快,她就鋪好了被褥,臉色緋紅地對燕子飛道:


    “哥哥,今天奔波了一天,你一定很累了吧?現在咱倆就躺下休息吧?”


    “好,休息。”燕子飛道,“彩兒,這個客房鋪蓋簡陋,有些委屈你了!”


    “沒有。”虞彩兒道,“哥哥,住在這裏我感覺很好,一點兒都不委屈。真的,我說的是心裏話,隻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彩兒無論住在哪裏都會感到十分開心!”


    說話間,兩個人都脫去外衣,穿著貼身內衣,一起躺進了被窩裏。虞彩兒滿臉熱撲撲地把身子緊挨著燕子飛,聲音嬌羞道:


    “哥哥,我要你摟著我睡覺!”


    “好!”燕子飛答應一聲,伸手摟住了虞彩兒的柔軟嬌軀。


    頓時,他聞到了一股久違了的十分馨甜的芳香——那是由虞彩兒的身體發膚裏散發出來的氣息。燕子飛隻覺得那馨甜的芳香竟然與楚阿房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因此,燕子飛的心裏便產生了幻覺,隻覺得楚阿房又回到了身邊。於是,他一邊緊緊地摟抱著虞彩兒,一邊情不自禁道,“彩兒,彩兒,你真的是彩兒嗎?我怎麽覺得你就是阿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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