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特公爵輕嗯一聲,不滿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遠處正與人交談的艾克利夫身上。


    這位帝國中的第二王子,艾克利夫·羅加西昂,以其調皮搗蛋而聞名。


    他總是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地位,表現得仿佛不願被人打擾,與第一和第三王子截然不同。


    但最近,艾克利夫的行為有了顯著的改變。


    他不僅與到訪的寧格洛公爵有單獨的會麵,還積極參與帝國的每一次重大活動。


    他召集了帝國內一批有潛力的年輕人,在自己的府邸舉行秘密會議。


    其目的顯而易見——建立自己的權力基礎,未來掌控整個帝國。


    難道他對王位產生了興趣?


    似乎隻有對王位有野心,他才會采取這樣的行動。


    他選擇了一條充滿危險的道路。


    若想生存,或許他應該站在第三王子那邊。


    柯爾特公爵困惑不解,為何艾克利夫要冒著生命危險進行這場魯莽的挑戰。


    現在,這已成為一場沒有希望的戰鬥。


    像柯爾特公爵這樣的權貴已經做出了他們的選擇。


    “這可不妙。”


    他自言自語,這就是當前的局勢。


    對於其他王子來說,也是如此。


    對於支持第三王子倫格羅斯的柯爾特公爵而言,艾克利夫的出現成為了一個棘手的變數,意味著他必須重新評估整個局麵。


    艾克利夫可能不會勝出,但他足以動搖王子們的平衡。


    當他啜飲著美酒時,艾爾德伯爵從他身後搭話。


    “最近,艾克利夫王子似乎異常忙碌。”


    “是嗎?”公爵回應。


    “他與帝國的年輕才俊會麵,尋求他們的意見。陛下一定感到欣慰。”


    “看來,他不再是那個搗蛋鬼了。”


    公爵放下酒杯,微笑著看向伯爵。


    伯爵總是喜歡談論這些瑣事,通常公爵會不予理會,但今天他對艾克利夫王子的動向格外感興趣。


    他傾聽著伯爵的話語,期待著下文。


    似乎洞察了公爵的心思,伯爵繼續講述著有關王子的事情。


    “過去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重塑王子聲譽的時刻。”


    “嗯。”


    “最近,他聲稱自己有位老師,他正在跟隨這位老師學習。”


    “他有了老師?”


    公爵對這個意外的消息感到驚訝,轉頭看向伯爵。


    艾克利夫因拒絕學習和搗亂而知名。


    如今,他卻有了求教的對象。


    他不知道是什麽促使他這樣做,但他的確有了變化。


    “是的,這些天,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帶著他的老師。”


    “這確實很有趣。”


    “他今天肯定也出席了這個場合……看,那邊。那個戴黑色兜帽的女士。”


    伯爵指向大廳一角的女士。


    一位戴著深色兜帽的女士在角落裏靜靜地品嚐著蛋糕。


    她隱藏的麵容表明,她並非帝國中的知名人物。


    這樣一位女士竟然是王子的老師。


    公爵對伯爵的話輕笑了一聲。


    “真好奇她是什麽樣的人,能讓王子向她學習。”


    “遺憾的是,關於這位老師的資料非常有限。”


    “如果她是個有地位的人,大概不會這樣默默無聞地待在角落裏……”


    “但既然王子向她學習,她身上必定有不同尋常之處……”


    公爵在伯爵暗示可以從這位老師那裏學到東西的話語中,輕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公爵的看法與伯爵不同。


    一個人的老師,對學習者有著深遠的影響。


    這也是為什麽王子未成年時,皇室會有一個嚴格的程序來挑選老師。


    但王子卻選擇了一個看似毫無經驗的人作為他的導師。


    這似乎是一種偽裝。


    “伯爵,你怎麽看?”


    “目前來看,我同意這個觀點。”


    “既然對帝國如此了解的伯爵都這麽認為,那我也就這麽認為了。”


    “哈哈,謝謝。”


    伯爵聽到公爵似乎認同他的看法,舉杯微笑。


    當然,這隻是公爵的表麵話。


    在公爵的心裏,他有著自己的考量。


    艾克利夫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采取這樣的行動,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而那個在王子耳邊出謀劃策的人,可能是……


    那個自稱是老師的人,實際上是一位作家。


    有些勢力試圖從王子的行為中獲利。


    將這股勢力與王子聯係起來的,正是那個自稱是老師的女人。


    揭露這位老師背後的真實力量,將是決定下一任皇帝的關鍵。


    公爵在心中得出結論,隨即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叮”的一聲,伯爵放下酒杯,問道:“您這就走了嗎?我的故事不夠吸引人嗎?”


    “不,伯爵,你的故事很有啟發性。我隻是有些疲憊,想先行告退。”


    “我理解。希望下次能在一個更愉快的時刻與您相見。”


    公爵與伯爵簡短告別後,便朝宴會廳出口走去。


    他走出大廳時,目光仍舊鎖定在那個戴兜帽的女人身上。


    在帝國的公爵府邸中,公爵正專注地審視著一張紙。


    他手中的紙張是從情報公會購買的,關於艾克利夫王子動向的報告。


    公爵在讀著報告時,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情報公會提供的信息出乎他的意料。


    “看起來您似乎找到了一些樂趣,老爺。”


    正在公爵麵前磨劍的騎士斯考勞斯,帶著戲謔的微笑說道。


    斯考勞斯就是這樣的人,他雖然忠實執行公爵的命令,卻也頗為煩人。


    但公爵依然看重他。


    對他來說,有一個能忠實執行命令的屬下就足夠了。


    “確實有些意思。”


    “是什麽呢?”


    “艾克利夫似乎有成為皇帝的野心。”


    斯考勞斯聽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奇地問道。


    艾克利夫的惡名在帝國中廣為人知。


    斯考勞斯對艾克利夫的故事並不陌生。


    “您是在說那個搗蛋鬼嗎?這確實很有趣。”


    “是的,我想知道他為何會在明知自己位置的情況下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嗯,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個搗蛋鬼。他不可能是下一任皇帝。”


    公爵表示同意。


    艾克利夫不可能成為皇帝。


    但艾克利夫的行動決不能幹擾倫格羅斯登上皇位。


    他需要提前消除任何可能引起麻煩的障礙。


    “這很明顯,但我必須先掃除所有障礙。”


    “您打算遵循倫格羅斯王子的指示嗎?”


    “嗯,他的計劃也不是最佳選擇。”


    第三王子倫格羅斯總是尋找機會想要除掉艾克利夫,但這樣的行動需要合適的時機和條件。


    在帝國內,這種事情不能隨意進行。


    按照倫格羅斯的建議,派遣刺客暗殺艾克利夫是輕率的,但對於自稱艾克利夫老師的作家來說,情況則不同。


    如果她遭遇不測,影響也不會太大。


    “斯考勞斯,派一個合適的人去。”


    “一個人……”


    “艾克利夫有一個作家作為他的老師。我們需要查明她的真實身份。”


    斯考勞斯在公爵的暗示下點了點頭。


    將艾克利夫的老師帶到公爵麵前。


    這是公爵的命令。


    他決心要揭露這個女人背後的力量以及他們的意圖。


    “我希望你能安靜地將她帶到這裏。”


    “那麽,我們可以派遣影騎士。”


    “影騎士?他們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按照法律,沒有更合適的方法嗎?”


    對話繼續,斯考勞斯開始擦拭他正在打磨的劍。


    劍上的血跡已經消失。


    他隻需在刀刃上塗抹一些油。


    斯考勞斯輕鬆地操作著,回答公爵。


    “確實如此,我會根據法律挑選一些合適的賞金獵人。”


    “嗯,我相信你會妥善處理。”


    公爵簡短地回應,然後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麵。


    篤。篤。


    每次公爵敲擊桌麵,燭台上的火焰都會微微顫動。


    在搖曳的燭光下,紙張上投下了陰影。


    是誰在試圖妨礙皇室的宏圖大業?


    公爵憂慮的眼神中,映照出斯考勞斯的身影與跳動的燭光交錯。


    ***


    “殿下,您的信件已經送達。”


    在陽光明媚的府邸內,艾克利夫從女仆手中接過信封。


    他隨後示意女仆離開自己的房間。


    女仆遵從指示,關上門退了出去。


    吱呀——門關上了。


    確認女仆已離開,艾克利夫用小刀拆開了信封。


    裏麵是一份邀請函,裝幀豪華。


    “艾爾德伯爵邀請了我,他想在一場簡樸的聚會上款待我。”


    “艾爾德伯爵?”


    讀完信件內容,王子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了他背後的女子。


    她是教會派來輔導他的老師,總是戴著黑色兜帽,麵容隱匿。


    艾克利夫好奇這個看似比他還年輕的女子能教他什麽,但既然她是主教推薦的,他也隻能讓她留在身邊。


    聽到艾克利夫的話,她簡單地頷首回應。


    “我覺得可以去。”


    “好的,那我便回信接受邀請。”


    既然她同意了,艾克利夫也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她的決策通常都很合理,不論她的年紀如何。


    得到她的許可後,艾克利夫拿出信紙,準備寫下回信,表達自己願意參加艾爾德伯爵聚會的意願。


    “最近忙得我有些疲憊。”


    “嗯,你需要為那個重要事件做準備了。”


    “難道就不能調整一下你的日程嗎?”


    她對他玩笑般的抱怨報以微笑,輕笑著看著他,給出了積極的答複。


    “我會根據殿下的日程來安排。”


    艾克利夫一邊小聲抱怨,一邊忙碌地寫信。


    他的筆跡優雅,與他的搗蛋鬼名聲不符。


    在他書寫的同時,她繼續與艾克利夫交談。


    “你的字寫得很好,真是沒想到。”


    “我很少有機會展示……這是唯一我能磨練的技能。”


    “這和傳說中的搗蛋鬼形象大相徑庭。”


    “我需要那樣的惡名來生存。但現在我已經放棄了。”


    那段被稱為流浪者的日子是荒謬的。


    艾克利夫隻是想盡辦法活下去,或許一半是為了釋放內心的壓力。


    當艾克利夫寫完信,放下筆時,老師拿起茶碟上的茶杯說道。


    “保持這樣的心態是對的。”


    “……”


    “總有一天,你可能會親手沾染家人的鮮血。”


    老師小口品著熱茶,她的目光並未停留在信上,而是投向了艾克利夫。


    她深邃的眼眸與放下筆的艾克利夫對視,與她年輕的外表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個被稱為帝國的地方就是這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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