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唱,三重唱,三個人不重複唱一唱怎麽可能有默契呢?不多培養默契又怎麽可能演繹得出好作品呢? 雖然施宴很欣賞顧梓熠的能力,但是實話實說,在他們三人中,顧梓熠的表現目前是最弱的。 這也正常,她家老師畢竟是老師,別人家的院長終究也是院長,顧梓熠被夾在老師和院長之間,能夠做到如此的模樣已然十分不容易,然而正是因為知道很不容易,施宴才覺得可惜。 要是謝麗放顧梓熠安安心心在別墅練習個一周,效果絕對令人難以想象。 真是可惜了,施宴覺得這一次的表演很有可能因為顧梓熠的忙碌缺少了些什麽。不過這不怪顧梓熠,畢竟她已經盡力了,昨天顧梓熠還在工作空閑時間向自己請教問題。 聽說謝麗是在顧梓熠單人活動後才開始帶她,真是不是一手帶起來的孩子不心疼,施宴看著謝麗不拿顧梓熠當人般地給她排行程,相當心疼顧梓熠。 聽說顧梓熠今年和她公司的合約就到期了,想到這裏,施宴心裏好受了一些的同時腦子裏情不自禁地冒出一些想法。 謝麗被施宴的語氣嚇到,又被對方盯得直冒冷汗,她猜不透施宴的心思,不敢隨便說話,所幸施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便鬆口說道:“既然小顧回來了,那我進去了。” “額……”謝麗張了張嘴,晚了一步,沒來得及告訴施宴顧梓熠生病的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開門走進房間,然後房門被重重地合上,阻隔了裏麵所有的信息。 房間裏,厚重的窗簾緊緊地閉合在一起,整個房間仿佛蒙上了一層昏暗的罩子,從明到暗,施宴的視野模糊成了一片。 房間裏安靜得到了掉根針都能聽見的程度,如果不是謝麗剛出來,施宴一定會以為屋裏沒人。 進入顧梓熠的房間後,施宴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在又暗又靜的環境下,施宴也放緩了呼吸,她輕手輕腳地走進來,遲疑了一下,開口喊人:“顧梓熠?” 回答她的是無限漫延開來的沉默,施宴輕皺眉頭,徑直走到床邊,適應了環境的眼睛總算看出床上確確實實躺了一個人型生物。 一回來就睡覺?施宴感到一絲古怪,她俯下身,再次輕呼顧梓熠的名字。 顧梓熠仍然毫無反應,施宴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將床頭櫃上的台燈打開,在昏黃的燈光下,顧梓熠的臉蛋輪廓更加分明,五官也顯得更加立體,她閉眼睡得很沉,呼吸有點急促,胸口跟隨著呼吸的節奏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非常明顯地上下起伏著。 這種狀態就很不對勁,施宴往前邁了一步,把手伸到顧梓熠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一瞬間燒到施宴的指尖,飛快地燃燒到她的心頭。 施宴自己沒怎麽生過病。更加沒有什麽照顧病人的經驗,看著顧梓熠虛弱地躺在床上,無所不能的施院長傻眼了。 想到顧梓熠是謝麗送回來的,施宴趕緊走到門口,一打開門,謝麗果然還沒走,施宴像是擔心她逃跑似的,一把把她按住,氣勢洶洶地質問她道:“顧梓熠怎麽回事?” 本來發燒不算大毛病,經過醫生檢查後謝麗更不覺得有什麽,可是施宴的反應著實把謝麗嚇了一跳,她磕磕巴巴地回答:“就……就著涼了。” 施宴又問:“生病了你還把她帶回來,為什麽不直接送醫院?” 謝麗回答:“看過醫生了,針也打了藥也吃了,說是睡一覺就沒事了。” “誰能保證打針吃藥她就一定可以退燒?”施宴並不相信謝麗的話,她想起自己過來時謝麗的舉動,難以置信道,“如果我沒來你就打算走了?” “我跟節目組說過顧梓熠生病的事,一會兒會有人來照顧她的。”謝麗明白施宴是在說她不負責任的意思了,她感覺有點冤枉,說起來還委屈上了,“節目組有醫生的,顧梓熠不會出事。” “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經紀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施宴聽了謝麗的話,直言不諱道。謝麗麵上掛不住,和施宴瞎扯了幾句,腳底抹油就開溜。 施宴從工作人員那裏得知他們確實有醫生,不過她並不放心,立刻摸出手機打電話聯係了一位熟識的醫生後,這才重新回到了顧梓熠的房間,在她旁邊搬了一張椅子坐著,守著她。 施宴聯係的醫生很快到了,他是某醫院大佬,多少人排隊排不上他的號,施宴倒是一個電話就把調休的他叫出來了。 這位醫生是施宴為數不多的真朋友,聽見施宴緊張兮兮地叫他過來,還以為她出了什麽大事,馬上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飛奔了過來,結果給顧梓熠一檢查,沒啥大事兒。 醫生扶了扶眼鏡,看著雙手環胸,一臉苦大仇深的施宴道:“老施啊,這個發燒呢,打針吃藥沒那麽快見效的,你別擔心。我給她檢查了一下,隻要退燒了問題就不大。” 施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不懂就問地看著醫生道:“要是不退燒呢?” “那你用一些物理降溫的方法。”醫生給施宴介紹了幾個小方法,不過畢竟多年朋友了解施宴不是伺候人的主兒,他又補充說,“當然了,我覺得她的情況不需要物理降溫,等會兒藥效上來自然就退燒了。” “嗯。”施宴依舊一臉嚴肅,“要是她不退燒就照著你說的做是吧?” “對。”醫生點頭,施宴心領神會地起身,然後走進衛生間,一會兒拿著一張被冷水沾濕的毛巾出來:“我現在給她搭上可以嗎?” “可以。”醫生眼巴巴地看著施宴溫柔地將濕毛巾放在顧梓熠的額頭上,懷疑眼前這個施宴是假的。 多年前朋友發燒,施宴無比冷漠地告誡對方“多喝熱水”的“美好”畫麵還曆曆在目,怎麽一轉眼,施宴都會照顧人了呢? 我的青春結束了,醫生呆呆地站在一邊看施宴照顧顧梓熠心裏波瀾壯闊,就連施宴都會照顧人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施宴第一次照顧人,業務相當不熟練,所幸顧梓熠的問題不嚴重,倒是不難。 老醫生檢查完就想離開,不過立刻被施宴拖住,確定顧梓熠退燒才得以脫身。 顧梓熠徹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身邊空蕩蕩的,她昨天被施宴照顧的時候醒過一段時間,不過由於燒得頭暈腦脹,她愣是把看見施宴當成了做夢。 如今醒來,顧梓熠腦子裏一片空白,恍惚間覺得自己可能忘記了什麽事情。 顧梓熠身體素質不錯,睡了一宿,除了身體仍有一些乏力以外,整體狀況不錯。一天沒怎麽吃東西,顧梓熠終於有了饑腸轆轆的感覺,她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準備吃飯。 正是早餐時間,飯桌上卻是一片寂靜,施宴和習冰各坐餐桌兩頭,林友兒和季齊默默地埋頭啃著麵包。 其他人通通不在,於是整個飯桌的氣氛都被施宴和習冰爭鋒相對的氣場帶偏,仿佛她們吃的不是早飯,而是奔赴戰場之前的踐行宴。 “施老師,習老師好。”顧梓熠的出現打破了兩人無聲對峙的局麵,施宴看見顧梓熠瞬間笑了,她朝顧梓熠招招手,對方心領神會地抬腳往她的方向走去。 等顧梓熠在施宴身邊坐下,施宴臉上都要笑開花了,她挑釁般地向習冰挑挑眉問顧梓熠道:“今天感覺身體怎麽樣了?” “?”顧梓熠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昨天施宴出現在自己房間不是幻覺,不出意外的話,施宴還照顧了生病的自己,顧梓熠有點惶恐。 施宴隻看著她微笑,顧梓熠心裏更加發慌,她趕緊回答說:“我身體沒事,不會耽誤排練的。” “身體重要,也不急。”施宴說著站起身把桌子中央的一大瓶牛奶端起,慢條斯理地往顧梓熠麵前的杯子裏倒,“喝點熱牛奶,要吃麵包嗎?有肉鬆麵包。” 顧梓熠看了看不遠處令人食欲大開的肉鬆麵包點頭:“嗯,謝謝施老師。” “不客氣。”施宴給顧梓熠倒了牛奶,又遞給她一個肉鬆麵包,這才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