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卓點了點頭。    阮秋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麽了?”    央卓的心跳了一下,她抬起頭看著阮秋,故作鎮靜:“沒事兒,我這就去安排。”    阮秋那雙眼睛像極了穆娜,犀利深邃,仿佛一看之下就能戳破人心。    “她來過了?”    突然之間,阮秋的語氣變得很淡,央卓抿了抿唇,“你是——”    她想問阮秋是怎麽知道的,可一開口之下,才知道被套了話。    阮秋看著她,冷冷的笑:“這裏是憶風,是我一手創建的,我媽她就是再厲害,腳站的也是我的地盤,她來過了,我自然知道。”    央卓呆呆的看著阮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感覺阮阮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深夜一個人默默流淚的孩子了,不再是那個被穆娜逼的咬著唇低頭隱忍的少年了。    阮秋擰開鋼筆,在文件上簽字:“去吧。”    央卓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阮秋,有些忐忑。    她知道穆娜的脾氣,今天的事兒,她如果告訴了阮秋,很容易讓她發怒。    可是如果不告訴……    央卓出門前轉身看了看阮秋。    清晨陽光正好,光線從窗內溫柔的投入,落在阮秋的身上,她整個人都像是被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甚至每一根頭發絲都像是能發光一樣,隻是……這一切溫柔在她那張冰凍的臉頰上戛然而止,她靠著老板椅坐著,淡淡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時候,央卓與她一起長大,感覺阮秋的心思最好猜。    她開心就是開心,難過就是難過。    而不是合適。    央卓再無法看破她的心。    ******    楚青今天下班晚一些,她連續做了兩台手術,拿手術刀拿了接近七個小時,換衣服的時候,她的手都有些不穩。    冷不丁的,有人從後麵抓住了她的手。    楚青的身子輕輕一抖,她轉頭看見了麵帶微笑的阮秋,“你怎麽來了?”    阮秋笑了笑,她抓住楚青的手輕輕的放下,把她轉過來給她係著衣領的扣子:“最近不是很忙,下班會早一些,我來接你好不好?”    楚青怔了怔,盯著她的眼睛看:“不忙?”    阮秋還有不忙的時候?    阮秋溫柔的給楚青係著扣子,臉上帶著笑:“今天忙了多久?怎麽手都抖了?”    阮秋的手難免會碰到楚青脖頸的肌膚,她低頭看著,臉微微有些泛紅。    阮秋的手很漂亮。    修長纖細。    她平時很注重手的保養,這一點,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了。    那時候,阮秋無論春夏秋冬,都會帶著貴到讓人咋舌的護手膏,一有空就抹一些。    她的付出換來的回報也是顯著的。    本就天生麗質,何況後期努力。    眼看著楚青盯著自己的手出神,阮秋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我這手是不行了,現在右胳膊一下雨陰天就不舒服,稍微用力一些,右手也會特別難受。”    楚青聽了這話職業習慣一下子上來了,她抬起手撫住了阮秋的右胳膊,在她的骨結處輕輕的摸了摸:“還沒有好麽?”    阮秋噙著一絲笑:“後來當兵又落下些傷,好不了了。”說完,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青:“青青,你會嫌棄我麽?”    “怎麽會?”楚青搖了搖頭,她盯著阮秋的眼睛,一手輕輕的動了動她的胳膊:“你隻要注意保養,不去幹一些重活費力氣的活,正常的生活是不受影響的。”    她這話說的無比認真,那眼神也完全是醫生安慰患者的樣子。    阮秋知道她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的眼裏藏著無限的情愫,勾著楚青:“青青,你可要記得今天說的話,以後真的要做到不嫌棄。”    楚青聽了有些奇怪,她為什麽要嫌棄?本來她也幾乎不讓阮秋做什麽家務的,在她自己家,不也有很多傭人麽?更何況以她今時今刻的身份地位,又何須自己費力的去幹什麽?她正琢磨著,手被阮秋牽了起來,“不愧是醫師的手,真漂亮。”    阮秋盯著那手讚歎,楚青淡淡一笑,阮秋不是第一個這樣誇獎她的,身邊的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說她的手好看,甚至曾經有人來找她,想讓她當手模幫著拍攝廣告。    “這麽漂亮的手,不知道最後會花落誰家。”    阮秋笑了,嫵媚之中帶著一絲邪氣,楚青本能的感覺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看了看窗外闌珊的夜色:“走吧,回家。”    阮秋點頭應了,倆人步行往外走,正值深秋,滿地的落葉被晚風吹起,沙沙的在眼前旋轉飄蕩,景色正好。    到了小區。    楚青把車停好,下了車,阮秋幫她把大衣的衣領豎起來,溫柔的問:“咱們走走吧?”    楚青的心有些熱,從昨天倆人說開之後,阮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這份溫柔像是讓她又回到了那年少的青蔥時光,青澀又有些害羞。    倆人靜靜的在小區走著,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孩子們玩耍,看著她們大腦,都是笑容滿麵。    走到休閑區,看著上麵的秋千,阮秋自己坐上去蕩了蕩,她一手抓著千秋的繩索笑著問楚青:“要不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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