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許久沒來了。 穆娜同樣如此。 這裏,曾經爸媽給她一起過生日,一起慶祝她上學,一起做過很多幸福的事兒。 可自從阮風去世後,這裏似乎就變成了母女倆的禁區,誰都沒有再來過。 今天是她第一次陪著楚青過生日,她想回來看看。 楚青下車了,她四處看著,小院周邊的風景很美,一望無際的稻田,間或還能看見鬆鼠鳥兒之類的小動物。 小院雖然許久沒有人住了,但是打掃的很幹淨。 楚青四處看著,這樣的院子,似乎在記憶中,隻有小時候去鄉下的奶奶哪兒才會看到,“這裏很幹淨。” 阮秋知道她的意思,她把被子鋪好,把窗戶都打開:“是,我媽一直安排人過來打掃,偶爾的,她應該也會過來。” 這話說的低沉。 阮秋的心忍不住悶痛。 很多時候,她會怨恨穆娜。 但是很多時候,她更恨自己。 尤其是這麽多年了,很多人似乎都隨著時間的推移,把爸爸忘記了。 唯有穆娜,隻有她,這麽久了,她從未忘記。 每年爸爸的忌日,阮秋和穆娜都會去,不過都會刻意的岔開時間。 偶爾的一次,阮秋看到了穆娜,她一個人穿了一身蕭瑟的黑,那一天山上下了小雨,冷風陣陣,穆娜就那樣寶貝一樣抱著墓碑,幽幽的流淚:“風哥,風哥……” 平日裏,有誰能看見讓人畏懼的“黑寡婦”這樣的脆弱崩潰。 思念能夠殺人。 穆娜這些年,怕是被殺了無數次。 那一刻,阮秋卻覺得自己的心被挑出來,踩在地上,死死的踐踏。 是她。 如果當年……不是她任性的要爸爸回來。 媽媽怎麽會這麽多年如此的孤單痛苦? 是她的錯。 她就是那個將美好家庭拆散的劊子手。 手,被人輕輕的握住,阮秋抬起頭,看著楚青,眼裏的淚已經落了下來。 楚青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以後你喜歡,我經常和你回來。” 她不會說什麽安慰的話。 可就這一句話,讓阮秋低下了頭,“嗯。” 她有青青了,有了在意她的人,不該再這樣自怨自艾。 倆人費了些時間,把小院收拾了一下,院子的後麵靠海,有沙灘,夕陽西下,餘輝灑在白色色沙子上,每一粒沙子被照的金黃,非常的美。 阮秋擦了擦汗:“我們去後麵玩一會兒,回來之後我給你做燒烤。” 楚青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確定不再難過後,她點了點頭,“還是我做吧,這裏有些偏遠,著火什麽的,不好叫人。” 阮秋:…… 看她那吃癟的樣子,楚青笑了笑,她想了想:“我沒有帶泳衣。” 阮秋隨口回答:“我帶了。” 楚青愣了一下,看著她,一動不動。 …… 阮秋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她一興奮怎麽說話就這麽不過心了,“我對這邊地形熟悉,想著咱們過來肯定得玩水,所以就帶了,你別誤會。” “我自然是不會誤會。”楚青盯著她的眼睛:“隻是阮阮,你的尺寸恐怕和我不一樣。” 阮秋的臉意外的紅了,能讓阮總紅臉的人可沒幾個,她看著楚青:“放心吧……我單獨給你買了。” 她可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聽了這話,楚青的唇角微微勾起,她的眼睛睥著阮秋:“那這樣更奇怪了,阮阮,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尺碼?” 阮秋:…… 這下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阮秋不敢再說,鴕鳥一樣跑進屋裏去換泳衣去了,楚青拿著她給自己買的泳衣,愣了半天神。 這明顯……不是她的風格。 雖然是白色的……但是不是太透了? 猶豫了片刻,楚青搖了搖頭,算了,既然已經答應她了,一切都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