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怎麽做? 也許……她真的錯了吧,可是她並不後悔。 隻是素心…… 她對不起她。 如果不是心中有愧,素心那些所謂的刁難,對於穆娜來說又算是什麽?這些年,她默默承受了太多,就是天塌下來也壓不倒她。 阮秋晚上準備回家的時候,央卓站在車前一動不動。 阮秋奇怪的看著她:“幹什麽?走啊。” 央卓抿了抿唇,眼眸裏帶著一絲難過:“阮阮,不是去楚醫生那裏了。” ——不是去楚醫生那裏了。 楚醫生。 就算是做好了準備,阮秋的心還是想被棍子重重的悶了一擊,她沉默了片刻,拉開車門上了車。 這些年,她學會最多的就是隱忍。 在沒有想到完全對策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忍。 剛到別墅,阮秋下了車,就看見門口堆著的都是楚白的箱子。 楚白更是夠嗆。 他跟個流浪漢似的,頭上還裹著紗布,坐在門口手裏拿著酒瓶,仰著頭往嘴裏灌酒,呢喃:“雪蘭、雪蘭……” 阮秋扭頭看央卓:“我交代你辦的事兒怎麽樣了?” 央卓低下頭:“看守在雪蘭身邊的不僅僅是楚天賜那邊的人,穆總也派了很多人。” 聽了央卓的話,眉頭蹙起,阮秋走過去,一腳踢飛楚白麵前的瓶子,“真沒用。” 一個大老爺們兒,想見自己的愛人,不去努力,天天在這兒買醉? 楚天賜也真是可憐,比起穆娜來說,也算是機關算盡了,爭奪的一切最終落在了這樣軟弱的兒子身上。 阮秋走了進去,客廳的燈全都打開了,璀璨的燈光下,角角落落都被照的熠熠生輝,那些貴重的古董、裝飾……曾經是阮秋廢了大力氣找尋來的,如今,卻也終究灰暗了。 燈光再亮,照不亮人心。 楚白是後半夜進來的,他縮在沙發上,茫然的看著房間裏的一切。 曾幾何時。 他也想要一個家,一個跟雪蘭的家。 這些年,他虧欠了她如此之多,而如今,竟然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被人帶走。 他太過沒用。 起身,楚白去洗手間把臉給洗了,他的傷口還沒有都好,被冷水這麽一淋,疼的直吸涼氣。 阮秋呢? 從下午把酒瓶踢飛之後,似乎就沒有看見她。 楚白搖了搖頭,看見如何,看不見又如何? 一直到後半夜,一點多,門被敲響了。 楚白本來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挺屍,聽到門鈴也不想起來,直到門幾乎要被踹飛:“楚白,你裝什麽孫子???” 楚白踉踉蹌蹌的起身,他走過去罵咧咧:“你自己家你不帶鑰匙,你——啊!!!” 一個大老爺們半夜叫的這麽恐怖。 阮秋真想殺了他,被血貫穿的臉頰猶如修羅鬼魅,能嚇死人,而她的身後站著一個淚光盈盈的女人,她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一眨不眨的看著楚白。 那一刻啊。 楚白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他衝上前一把將雪蘭擁進了懷裏。 耳鬢廝磨 耳鬢廝磨。 一直溫柔仿佛什麽都能扛下來的雪蘭也哭了,她縮在楚白懷裏,哭的渾身顫抖:“小白,小白……” 看著哭成一片的兩個人。 阮秋的鼻子也有些酸,可身上的疼痛讓她沒時間矯情,她拖著手上的身體進屋,把大燈關了,隻剩下一站夜燈。 楚白這才回過神,他看著雪蘭,上下左右仔細的看著:“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是怎麽出來的?” 他想了很多辦法,派了很多親信過去,多沒有把人給帶出來。 阮秋是…… 雪蘭搖頭,她的目光落在楚白的臉上,手心疼的撫著他的傷口:“沒事,是阮阮救我出來的。” 楚白回頭去看阮秋,這一看嚇一跳,她不知道受了怎樣的傷,艱難的往房間裏走,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淋淋的血痕。 雪蘭先她一步,過去要扶阮秋,阮秋擺了擺手:“沒事,我能自己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