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不會安慰人,她看著阮秋的背景正沉默著。 央卓捧著兩個棉花糖進來了,阮秋看見了,沒什麽精神:“我不吃糖。” 央卓微微的笑:“這不是給你的 。” …… 阮秋盯著央卓看,她們算是從小到大在一起長大的,她還沒看過央卓這個麵癱有過這樣的少女情懷,央卓被阮秋看的不好意思,偏了偏頭。 阮秋問:“是英子麽?” 央卓點了點頭,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阮秋挑眉:“你要怎麽感謝我?要不是我帶著你來看我老婆,你能找著你老婆?” 央卓的臉像是番茄一樣一點點紅了起來,她的生意有點低,卻帶著無盡的甜蜜:“還不是我長得太過美麗。” 阮秋:…… 楚青:…… 正說著,英子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剛跑了一戶人家,看到央卓手裏的棉花糖笑了:“怎麽又買了,不是不讓你買嗎?” 央卓把雲朵一樣軟綿的棉花糖遞給她,“看你辛苦,吃了就開心了。” 英子微微的笑:“你這樣我會發胖的。” 央卓直勾勾的看著她:“胖了也好看。” …… 阮秋用腳踢了踢央卓,“哎,你旁邊還倆喘氣的呢。” 這倆人還能再肉麻一點麽? 楚青驚訝的看著英子,她記得剛來的時候,村子裏不少大媽大爺的特別積極的給英子介紹對象,但是英子見都不見就拒絕了,她對於感情似乎沒有什麽興趣,一心就在工作上。 英子的臉也逐漸變紅,她看了看央卓,央卓看了看她,一人手裏舉著一個棉花糖,像是兩個傻孩子。 阮秋看著這倆人這黏糊樣,心裏好受點,“央卓,後天咱們就走了。” 這相思之苦可不能她一個人受。 英子聽了看了看央卓,“你沒有跟阮總說麽?” 央卓咬了咬唇,有點糾結和不要意思的樣子,阮秋眯著眼看著兩個人,什麽情況?難不成……倆人先上車後補票,已經有了娃兒了??? “你別亂想!”央卓最了解阮秋,知道她眼神一發散就是要補腦了,她趕緊解釋:“之前你和楚醫生都那麽忙,我就沒來得及說。”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央卓看著阮秋,眼圈莫名的有些泛紅,“阮阮,我記得小時候,你一直問我會不會離開。” 那個時候,阮秋沒有安全感,好不容易身邊有了央卓,她怕哪一天她會突然不告而別。 阮秋的身子一僵。 央卓盯著她的眼睛:“我這年,也一直跟著你,但是我歲數不小啦,每次過年回家,阿媽都勸我,早點有一個自己的小家,我們藏族人不拘小節,愛人在哪兒,家就是哪兒。” 楚青握了握阮秋的手,阮秋盯著央卓看,眼圈也跟著紅了。 央卓明明是不想哭的,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如今,阮阮,我有了自己的愛人,也就有了自己的家,我終於不用飄著了,你不為我開心麽?” 阮秋沒有說話,她盯著央卓看,從小到大,她一直對於央卓,有著類似於朋友、妹妹、保鏢、秘書……各種感情在裏麵,因為央卓性格內斂,一直不多言不多語的,所以大家總是會忽略她的想法,而如今,她真的像是最初和阮秋說的:“我們藏族的姑娘崇拜鷹,鷹飛長空,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屬於自己的心靈牽絆,我一定會比雄鷹還要勇敢去追逐。” 如今,她說到做到了。 可是阮秋的心裏怎麽就這麽難過呢? 她這是要一個人回去了? 那阮秋不在這兩年,央卓也不在,她該如何去煎熬? 一整天,阮秋的情緒都不是很好,楚青特意打了個招呼,專門陪著她。 好在然然下午的時候過來陪著阮秋,小孩子可塑性總是最強的,這段時間,天天跟在阮秋屁股後麵混,她的性格開朗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小女孩,終於知道臭美了,出來的時候還知道讓爺爺給綁一個紅頭繩。 然然也看出來阮秋心情不好,她陪著她躺在床上,“阮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走啊,舍不得楚姐姐,舍不得然然,舍不得大家。” “可不是麽。”阮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喜歡和孩子相處,她們是最單純最純潔的。 然然看她還能回應自己的話,她眨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我們出去玩一會吧。” 也是不應該讓楚青擔心,總這麽在屋裏窩著,阮秋答應了,她拎著雞毛毽子跟著然然一起往外走。 剛剛下過雪的村長美的像是一幅畫,到處都是銀裝素裹,阮秋和然然剛開始還是踢毽子,後來楚青出來給一大一小圍了個圍脖之後,三個人一起堆雪人。 天地之間仿佛都被茫茫大雪掩蓋,籠罩於薄薄的白霧之間,美的不切實際。 這雪人才剛堆好,旁邊的三四個小孩跑了過來,她們看了看,為首的一個小女孩起哄:“這個雪人看著好娘炮啊,你姐姐堆的嗎?” 阮秋:…… 這雪人可是阮秋親自設計的,這要是在市場絕對價格不菲,這幫小孩崽子居然說是什麽……娘炮? 沒見過雪人有妖嬈的腰身麽??? 阮秋翻了個白眼,楚青笑了,然然不開心,“胡說,我阮姐姐的雪人最漂亮,多麽威武,才不娘炮。” 那邊的孩子比較大,腦袋反應的很快,“阮姐姐?這個名字聽著就娘炮,囉囉囉。”她們幾個小鬼吐了舌頭一溜煙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