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也想過,她也許也可以隨波逐流,尋不到愛的人,去找一個合適自己的人,深愛著她的人度過一輩子。 可她不願將就。 素心太了解自己,她的心裏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把穆娜剔除。 如果阮風沒有離開,她也會如此,隻不過是遠遠的看著她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不去打擾,或許會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過年過節問候一句。 可後來的一切…… 雖然不是她所願。 但是素心也不願意看穆娜流淚。 孰是孰非。 說她賤也好,說她執迷不悔也好,說她上一輩子欠穆娜的也好。 素心感覺都值得了,最起碼,她擁有此時此刻,此景此情。 萬千的華光融在了一起,家家戶戶都在倒計時,阮秋點了一個炮竹之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哎呦。” 楚青嚇了一跳,趕緊跑了過去,“阮阮,阮阮!是不是碰著了,怎麽了?!” 阮秋蹙著眉,倒吸一口涼氣,“你快看看,好像炸著我的腿了,快給我摸摸。” 楚青手都哆嗦了,她顫顫巍巍的摸著阮秋的腿,沒有感覺到什麽,再往上摸,她摸到了兜處一處凸.起。 楚青愣了一下,她怔怔的看著阮秋,阮秋這會得逞的笑了,她抓著楚青的手,把兜裏的東西掏了出來。 是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那戒指是她親手設計的,天知道阮秋是怎麽堅持下來的,最近夜夜被楚醫生欺負,白天補覺,還要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去設計,去聯係那邊定製。 饒是楚醫生平日裏精明無比,此時此刻,她的眼睛也有些呆滯。 阮秋笑了,她抓住楚青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早就該給你了呢。” 楚青的眼圈紅了。 阮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青青,你願意麽?做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阮夫人。” 楚青眼淚落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天,隻是驚喜來的太突然。 就是再成熟的女人,內心對愛人的浪漫也是充滿西翼的。 阮秋笑了,她單膝跪地,拖著楚青的一隻手,看著她的眼睛:“青青,把手給我。” 沒有繁複的表白。 沒有鄭重的誓言。 她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把手給她。 從此以後漫漫人生路,她們有了彼此,那些被詛咒的過往如煙般消散,往後餘生,她們都會被愛擁抱著。 終於,看著那枚戒指戴在了最愛的人手上,阮秋摟著楚青的腰,在她耳邊呢喃著阮氏風格情話。 ——把手給我,從今以後,我讓你日日做新娘番外 穆娜和素心是大年初三才趕回的北京。 畢竟離開了有一陣子了。 雖然穆娜在阮氏現在已經無需像是年輕時那樣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但很多事情還等著她敲板。 素心先忙自己的事兒,她還是按照往年的老樣子,先祭祖, 再回家。 這個時間,天氣還有些冷,素心到陵園的時候看著周圍略顯蕭瑟的墓碑, 眼圈紅了。 她把二老合葬的墓碑周邊清理幹淨, 撒上了她們在的時候最愛的清酒,喃喃的: ——爸媽, 我回來看你們了。 歲歲年年, 年年歲歲。 她都會說這一句話。 隻是以前是摟著爸媽說,如今, 卻是對著冰冰涼涼的石頭墓碑。 “我和她回去過年了,嗬, 我哥又發脾氣了。”素心坐在地板上, 她自己拿著酒杯一口一口的跟爸媽一起喝著:“何必呢?說了也是這樣,不說也是這樣,年輕的時候, 我就沒變過, 如今歲數大了,越發的懶得改變了。媽,你要是在, 一定會理解我吧……” 素家的人都長情。 素心的爸爸去世後不到二十四小時, 素心媽媽就跟著去了。 素強雖然性格火爆, 脾氣不好, 但是對待嫂子也是百依百順,前幾年, 愛人得了癌症,他哭紅著眼睛,握著她的手在病床前一陪就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終究是與愛人一起,創造了奇跡,從鬼門關中幸運的逃離出來,現在更是當做寶貝一樣嗬護在手心,不敢讓生一點氣。 其實在素心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見過家人介紹的相親對象。 曾經有那麽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