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我不得不佩服何宗廷那老家夥,還是他有眼光,把‘普安’獨立出去,跟家族的‘普慶’完全不沾邊兒。兩家公司,一家是家族企業,一家是科學管理的現代化公司,這才多久,兩家公司的優劣就已經凸顯出來了。”


    “蘇菲,你要是能回來,爺爺給你保證,一定給你足夠的空間,讓你能放開手腳,大刀闊斧地把咱們‘蘇氏’也給改革改革,引入那些現代化的管理理念,逐步消除家族企業的弊端……”


    蘇菲有些哭笑不得,她這還沒開始說梁棟的事呢,爺爺就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要是以往,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今天不行。


    “爺爺,我會考慮的,但你要給我時間,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回渭城。”


    見蘇菲話裏有緩和餘地,蘇玉磬還是很高興的。


    “蘇菲,你之所以不回來,是不是因為梁棟那小子?”


    蘇菲不置可否:“等孩子稍大一些,我把‘普安’那邊的事都捋順了,一定會回來的。畢竟是我先承諾何爺爺的,做人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蘇菲,你選擇梁棟,我和你爸都沒怪過你。你爸就你和蘇荷兩個女兒,你生個兒子,隨你姓蘇,正好讓你們這一枝也有個後人,這樣也挺好。可是,你跟梁棟那小子的關係注定是不能公開的,蘇家、何家都是大家族,都丟不起這個臉。不管這話好不好聽,爺爺都得說。何宗廷是個人精,聽他電話裏的意思,應該是察覺出了你跟梁棟的關係。紙裏終究包不住火的,早晚都要被人知道的事,咱們也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這樣也好,大家心裏都有數,隻要不公之於眾,就能相安無事,隻是便宜了梁棟那個臭小子。說實話,老頭子我也很好奇,梁棟個臭小子到底有什麽魅力,竟然能同時讓我孫女和老何家那丫頭死心塌地,改天,一定帶他來見見我。”蘇玉磬說道。


    “爺爺,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救救梁棟?”蘇菲問道。


    “老何家找不到他,你爸爸找不到他,淮州那邊也找不到他,我一個老頭子又有什麽辦法?”蘇玉磬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不過又不忍看到蘇菲太過失望,又分析道,“對方肯花這麽大本錢,要是這小子真的屁股不幹淨,誰都救不了他。要是他真沒問題,也沒人冤枉得了他。”


    “爺爺,我雖然不是體製裏的人,卻也聽說過那些人的手段何其卑劣,要是他們設計陷害梁棟,又或者屈打成招了怎麽辦?”


    “丫頭,如果梁棟是個繡花枕頭,即便救了他,又有什麽意義?”


    “爺爺,我相信梁棟是清白的,也相信他不是個繡花枕頭,但我們就這麽啥也不做,在家裏靜待消息,我心裏總是不踏實。”


    “現在你急也沒用,唯有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


    蘇玉磬雖然話是這麽說,卻還是親自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一下。


    ……


    嚴文東見梁棟對網上那些新聞無動於衷,不得已,又打出了第二張牌。


    “梁棟,朱敬軒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梁棟沒有立刻回答,在腦海裏搜尋所有與朱敬軒的交集,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開口道:“‘清河地產’的法人,我當然認識了。”


    “你跟‘清河地產’有什麽關係?”


    “沒有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你確定?”


    “我確定!”


    “那好,我問你,‘清河地產’成立初期,你為什麽幫著他們跑前跑後?”


    “招商引資是市裏一直大力提倡的,我們為招來的客商搞好服務,有什麽不妥嗎?”


    嚴文東冷哼一聲:“淮州招來那麽多客商,為什麽就不見你為別人服務?”


    梁棟盯著嚴文東,反問:“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在這裏繞來繞去的問?”


    “你自己說出來,和我們替你說出來,那是兩個概念。你自己說,屬於主動坦白,由我們來說,就等於你在對抗組織!”


    梁棟‘哈哈’一笑,嘲諷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組織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東西!”


    嚴文東大怒,指著梁棟道:“你特麽別跟我狂,我手裏要沒有你確鑿的證據,就不會把你帶到這裏來。”


    梁棟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跟他們周旋了,就指著旁邊的小胡道:“紀委談話,按要求必須要有文字記錄,談話結束,還需要談話對象簽字確認。從咱們說第一句話到現在,我就沒見他寫過一個字,你告訴我,你這叫什麽?就你這樣的人,也敢說自己代表組織?”


    嚴文東沒想到梁棟會揪住他們這個漏洞說事,就指著牆上的攝像頭,辯解道:“我們雖然沒有文字記錄,但我們有監控,有錄音,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整理出來的。”


    梁棟輕蔑地笑了笑:“你自己相信你這個蹩腳的理由嗎?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們不能出示能讓我信服的相關手續,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說完這句話,任憑嚴文東再怎麽威逼利誘,梁棟再未回答一個字。


    嚴文東無計可施,就開始上手段。


    先是斷飯斷水,然後又跟小胡兩個人,輪番問話,不給梁棟一分鍾的休息時間。


    就這樣,過了一天,梁棟已經是饑腸轆轆。


    相比起饑餓,身體缺水更折磨人,梁棟的嘴唇已經幹的起了皮子,喉嚨裏麵更是感覺幹得冒煙。


    就在這時,嚴文東拿著一瓶礦泉水,當著梁棟的麵打開,並喝了一口,然後盯著梁棟,笑道:“想不想喝,想喝的話,就配合我們。”


    梁棟做出了吞咽的動作,嘴裏卻很難生出津液。


    饒是如此,他依然倔強地把頭別到一邊。


    嚴文東為了刺激梁棟,又喝了一小口,然後把一瓶水口朝下,倒了個幹幹淨淨。


    一個人如果隻喝水不吃飯,能堅持七天,如果不吃飯不喝水,最多能熬三天。


    兩天之後,梁棟已經虛弱得坐都坐不住了,小胡有些擔心地對嚴文東說:“嚴主任,再這樣繼續下去,會鬧出人命的。”


    嚴文東心裏也很慌亂,完全沒想到梁棟會如此硬氣,但嘴上還是說:“我心裏有數,不會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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