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跟著感歎一句:


    “是啊,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林小藝不解地問梁棟:


    “你愁個什麽勁兒?該愁的人難道不是方英傑嗎?”


    梁棟目視著下麵,解釋道:


    “人家一個大省長,有閑工夫來管方州長的家事嗎?要是沒什麽可圖的,他會專門跑這一趟?”


    林小藝聽了這話,覺得很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但她隨即又疑惑地問道:


    “那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呢?”


    梁棟皺了皺眉,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我們要做好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


    林小藝又開始患起了花癡,一臉崇拜地看著梁棟。


    梁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宗斯年:


    “莊省長來都來了,咱們也不好躲在這裏看戲了,還是下去迎一下吧。”


    宗斯年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要不要通知方州長一聲?”


    梁棟想了想,回答道:


    “他這會兒肯定也在關注著下麵,不過咱們還是通知他一聲吧。”


    幾分鍾後,梁棟、方英傑、宗斯年等幾人一起來到辦公大樓門口。


    梁棟看到莊子囿正站在費妃旁邊說著什麽,就快步上前,大老遠就伸出雙手:


    “莊省長,來景川怎麽也不提前打一聲招呼?”


    莊子囿麵無表情地看著梁棟,象征性地跟他碰了一下手,然後道:


    “我今天過來,是聽人說你們景川新執行的考勤方案,十分有新意,就想著實地考察考察,學習學習,沒想到讓我在你們州委州政府大門口,欣賞到了一場現代版秦香蓮和陳世美的大戲!”


    平時最愛出風頭、最善於表現自己的方英傑,今天卻一反常態地躲在梁棟身後,仿佛一隻受傷的鴕鳥,始終低著頭。


    梁棟則賠著笑臉對莊省長說道:


    “莊省長,你看,方州長和費妃已經離婚了,但她還這樣堵住我們州委州政府的大門大鬧,實在有點無理取鬧啊!”


    費妃一聽梁棟竟敢說她無理取鬧,頓時像被激怒的母夜叉一般,將矛頭轉向了梁棟,張牙舞爪地撲向他。


    就在這時,一旁的宗斯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費妃,將她拉到一邊,嗬斥道:


    “這裏是州委州政府,你若執意在這裏鬧事,我們可以告你擾亂社會公共秩序!”


    別看宗斯年長得白淨,板起臉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費妃心裏有些沒底,就下意識地看向莊子囿,莊子囿心中暗罵一聲‘蠢女人’,隻是裝作沒看見。


    梁棟指揮眾人讓出一條路,讓施茜的車先開進院子,施茜下車後,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進了辦公大樓。


    莊子囿費妃也鬧不出什麽名堂,就指了指裏麵,跟梁棟、方英傑他們一起走進了行政辦公大樓。


    既然已經說是來檢查景川的考勤經驗,莊子囿便裝模作樣地四處看了看,問了一些情況之後,就開始逐個接見起了景川的領導。


    梁棟是州委書記,自然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梁棟知道莊子囿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就隨便匯報了一下工作,然後換上排在第二個的方英傑。


    方英傑一進房間,莊子囿便先聲奪人道:


    “方州長,今天早上這一幕,你作何解釋?”


    方英傑哭喪這個臉道:


    “莊省長,讓你看笑話了。梁書記說得沒錯,我跟費妃早就離婚了,她還要來這裏胡攪蠻纏,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個罵街的潑婦嘛!這樣的女人,也幸虧我跟她離了婚,否則的話,真不知道下半輩子該怎麽過下去!”


    莊子囿似笑非笑道:


    “方州長,咱們做人得講良心!你有今天,能離得了他們費家?你要不是跟費妃結了婚,能當上這個州長?費省長剛被帶走,你就跟他閨女離了婚,這樣做,你難道就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


    方英傑糾正道:


    “莊省長,我跟費妃離婚是在她父親被紀委帶走之前,當時她父親也是點頭了的。”


    莊子囿道:


    “不管怎麽說,你身為一個國家幹部,又是景川的主要領導,發生這樣的事情,影響的不僅僅是你的聲譽,還有組織對你的看法……”


    莊子囿身為 一個代省長,這些話出自他口,還是很有震懾作用的,方英傑聞言,果然如喪考妣,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小方,”莊子囿換了一個稱呼,也換了一副表情,儼然一個慈祥的長輩,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自家孩子,“費贇姑娘的模樣,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你們倆的結合,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過,你才是那朵鮮花。你看不上費妃,我也是能夠理解的。再看看孫書記的外甥女,跟費妃比起來,一個像那天上的仙女,一個像那動物園的狒狒。”


    說到這裏,莊子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別說,費贇給他這個閨女取名的時候,還真是花了心思的,費妃,狒狒,還真是夠形象的!”


    損完費妃,莊子囿繼續道:


    “我知道孫書記那個外甥女,好像叫施茜,對吧?她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不得已,跟費妃離了婚,這我也能理解。但是,費妃是什麽個脾氣,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她要是一直這麽鬧下去,你這個州長還能當得下去嗎?你要是當不了州長了,你覺得施茜還會要你嗎?”


    莊子囿說完,見方英傑低著頭,默不作聲,就知道事情成了大半。


    果然,沒過多久,方英傑就抬起頭,問莊子囿:


    “莊省長,你今天恰好撞上這件事,好像不是巧合吧?”


    莊子囿被識破後,不但沒惱,還‘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指著方英傑道:


    “小方,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麽選擇,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方英傑問:


    “莊省長有把握讓費妃閉嘴?”


    莊子囿道:


    “這有何難?”


    方英傑又問:


    “莊省長想讓我做什麽?”


    莊子囿笑道:


    “小方,其實咱們才是一路人,有著共同的敵人。”


    方英傑試探著問:


    “你是指梁棟?”


    莊子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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