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弟子功法進境,包含指點之意,涉及各門派功法傳承,自然不適宜有外人觀看。


    此地乃是衡山派劉正風府阺,若非對林遠的情況過於好奇,嶽不群也不會如此著急。


    就在這間客廳之內,嶽不群手持折扇,緩緩道:“來吧。”


    “師傅,請指教。”


    林遠微一行禮,同樣是以折扇行劍招,臉上升起一抹紫氣,銳利之意自生,讓人不敢直視其鋒。


    “希夷劍法?紫霞神功?不錯,不錯。”


    嶽不群雙眼微眯,手中折扇不斷與林遠拆解招數,臉上紫氣之濃鬱,比林遠更甚。


    嶽不群修煉的劍法是養吾劍法,其劍招變幻不定,卻更重養氣,養那天地浩然之氣,亦是劍意。


    這門劍法之高深,乃是從修煉之初,便以孕育劍意為旨。


    “為師所養之浩然氣,乃君子浩然之氣,以煌煌君子之氣對敵,若敵心中有愧,天然便會低為師一頭,再以劍勢壓之,事半功倍。”


    嶽不群一邊拆解劍招,也是一邊講解著。


    不是講招術,而是講意境。


    數十招之後,林遠依然沒有絲毫落於下風,至少在劍招變幻之上,已經不比嶽不群差。


    但瞧著那精妙無比的劍招,嶽不群的臉色卻沒有想象中的好看,隻見他臉上紫氣暴漲,仿佛要從身體裏溢出來一般。


    林遠臉色微變,再次相交之時,他卻不得不連連後退幾步,隨即拱手道:“請師傅指點。”


    嶽不群沉聲道:“遠兒你天賦出眾,但需切記我們乃華山氣宗,講究以氣禦劍,氣為基、法為枝,卻亦需養自身劍意,作那護道之術。”


    林遠道:“弟子省得。”


    嶽不群的臉色這才緩和幾分,“藏書閣那位前輩功參造化,連你自幼便堵塞的經脈都能打通,更能在短短時間之內,讓你有如此修為。希夷劍法不提,以你之天賦,對這等技法自是極易領悟,但那紫霞神功居然能夠入門,這才是讓為師最為滿意的地方。”


    林遠苦笑道:“師傅不怪罪弟子私自修行紫霞神功就好。”


    “我將紫霞秘笈留在藏書閣,本就是交給你傳承之意,現在你修煉有成,為師又如何會怪罪?”


    頓了頓,嶽不群繼續道:“但內力修煉,講究一下持之以恒,切不可學你那師兄,空有天賦卻不知道利用,白白浪費,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二流武者,不堪大用。”


    嶽不群是做師傅的,自然可以說教令狐衝。


    林遠卻隻是弟子,知曉嶽不群養的是君子浩然之氣,又有那多年相處經驗,自然不會在此時吐槽令狐衝。


    否則,他還會被嶽不群說道一番,以不敬兄長的理由。


    隻是,他總感覺嶽不群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那種火熱而期待的感覺,讓林遠後背微微發涼。


    嶽不群沒有讓林遠離開,而是將在門外等侯的嶽靈珊、令狐衝、林平之以及陸大友、梁發等弟子叫了進來。


    此次來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嶽不群也是想要好好曆練一下門中弟子,特別是這幾天天賦好的弟子。


    一番見禮之後,嶽不群突然道:


    “遠兒,你對明日這金盆洗手大會,有何看法?”


    聽到嶽不群這般問,林遠心裏那不安的感覺越發濃烈了,但卻一時想不明白,隻得回答道:


    “弟子以為,劉師叔如此做,多有不智。”


    嶽不群不置可否,對其餘幾名弟子道:“你們呢,對此有何看法?”


    陸大友和梁發對視一眼,沒有答話,林平之是今日清晨才收的弟子,對於這江湖局勢更沒有什麽了解,自然也沒有回答。


    嶽靈珊剛喊了一聲‘爹爹’,想要訴說自己的想法,但卻被嶽不群一眼給瞪了回去。


    令狐衝想了想,道:“劉正風劉師叔年勢已高,兒女雙全,家族龐大,此時激流勇退,不再參與江湖中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弟子到了劉師叔這般年紀,有如此多的牽絆,或許也會有同樣的選擇。”


    話音落下,嶽不群便冷哼一聲,壓抑著怒氣道:“好好好,你倒是有那份閑心意誌,怕不是連我華山宗門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令狐衝連忙跪下,苦笑著道:“師傅,可是您讓弟子說的,現在弟子說實話您又生氣,這不是欺負人嘛。”


    陸大友和梁發暗中對令狐衝豎起大拇指,心裏卻是暗道:整個華山上下,能這般對師傅說話的,也就隻有大師兄和小師妹了。


    可單就關係而言,二師兄也能這般,隻是二師兄卻稍顯嚴肅了一些,不像大師兄和小師妹這般親近。


    林平之則是目瞪口呆,暗道:‘還能這般和師傅說話嗎?’


    “逆徒!”


    嶽不群低喝一聲,這讓令狐衝鬱悶不已,不過他已經習慣了,也準備接受師傅接下來的處罰。


    按照以往的情況,說不定又是兩個月的思過崖禁閉。


    哎,習慣了!


    然而,嶽不群卻是直接對林遠道:“遠兒,說說你的看法。”


    令狐衝傻眼了:不對呀,哪兒出了差錯?


    “弟子來時,曾聽到江湖傳聞,劉正風劉師叔再過些時日,便會讓人尊稱一聲劉參軍,弟子本以為隻是以訛傳訛,但在這正堂上,弟子卻看到掛著‘樂善好施’的牌匾,劉師叔他或許不僅僅是想金盆洗手,而是已經與官府有所往來,甚至是有所交易。”


    林遠有著上帝視角,雖然對笑傲江湖的劇情已經記不大清,但一些重要情節,再結合所見所聞,也能有進一步的推測。


    隻是他這話一出,不止是嶽靈珊等人,就連嶽不群也是驚疑莫名。


    令狐衝直接反駁道:“我等江湖與官府一向涇渭分明,如若投靠朝廷,那便是鷹犬之流。劉師叔可是衡山前輩,怎麽會如此不智,金盆洗手之後,還要汙自己名聲?”


    沒錯。


    在江湖中人看來,加入朝廷便是汙名,鷹犬二字,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林遠緩緩說道:“或許,他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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