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與寧道奇的戰鬥,在其他人眼中,完全就是神仙一般的戰鬥,可卻隻有躍馬橋一處被破壞。


    就仿佛兩人跟躍馬橋有仇一般。


    在那恐怖的氣浪之中,林遠和寧道奇終於分開。


    和開戰前相比,兩人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都是那般風度翩翩,姿態不凡。


    誰贏了?


    誰輸了?


    注定沒有人會給出答案,寧道奇一揮衣袖,一股濃鬱的紫氣被他隨手揮出,將江麵擊起一米多高的水浪。


    “道友的路,貧道明白了。”


    林遠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道兄饋贈,貧道愧領。”


    寧道奇點點頭,雙臂一張,寬大的袖袍鼓風而起,整個人如同大鵬一般,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果然是逍遙遊啊,時而為鯤,時而為鵬。”


    林遠歎了口氣,看了看四周,一抬腳,整個人的身影同樣消失。


    和寧道奇相比,他的動作更加神奇,給人一種縮地成寸之感。


    師妃暄背著色空劍,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宇文成都看了眼獨孤鳳,可獨孤鳳也是頭也不回地離去,一點也沒有等他的意思。


    宇文成都臉色一陣變幻,連忙收籠士卒,然後也立即往國師府趕去。


    和他們一同趕去的,還有不少自認有些實力的存在,都想知道這一戰,到底是誰勝誰負,是神話依然是神話,還是新的神話代替舊的神話?


    “實力太差了,連勝負都看不出來。”


    獨孤峰一臉苦澀,卻沒有去國師府湊熱鬧,而是返回了獨孤家,瞧著正端坐於主位上的尤楚紅,連忙上前道:“娘您怎麽還沒休息?”


    尤楚紅道:“國師替為娘醫治之後,為娘的病已然大好,不需要再那麽早休息。如何,國師與寧大宗師一戰,誰勝誰負?”


    獨孤峰麵色尷尬,小聲說道:“似乎……不分勝負?”


    砰!


    碧玉杖重重跺在地上,讓獨孤峰臉色一變,連忙低下頭去,絲毫不敢顯露半點門閥閥主的氣勢。


    尤楚紅明顯有些生氣,恨鐵不成鋼地瞪著獨孤峰,“讓你往日不好好練功,如今你爹走了,還要為娘這個老婦人來支撐家族,現在居然連一場戰鬥的勝負都看不出來,要你何用?”


    獨孤峰早就習慣了尤楚紅的訓誡,沒有不滿,隻有滿滿的羞愧,“娘您小心著點,您要怎麽罵峰兒,峰兒都願意聽,千萬別引得舊疾複發了。”


    “你多爭點氣、少氣點為娘,為娘自然能多活幾年。”


    尤楚紅哼了一聲,卻沒有繼續發火的意思,明顯她這個做娘的,還是疼她的親生兒子。


    “把當時的情況說給為娘聽聽。”


    “是,娘。”


    獨孤峰鬆了口氣,連忙說起了當時的場景,或者說,是他眼中的場景。


    尤楚紅陷入了沉思之中,隨即歎了口氣,道:“沒有到現場觀戰,就算是以為娘的眼光,也難以判斷國師與寧大宗師的勝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國師的確是大宗師境的存在,以後,你得多注意著點,別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寧道奇是道門大宗師,平日裏閑雲野鶴,難見蹤影。


    尤其是當年楊隋代周時,與道門之間可是產生了一些難以調和的……誤會,道門中人,則更不顯於廟堂之上。


    但寧道奇的實力,卻是讓無數人都緊盯著,想要收為己用。


    一個大宗師存在的意義,可不僅僅是用來比鬥,而是震懾,更是“千金馬骨”!


    獨孤家沒有爭奪天下的野心。


    獨孤家曆代家主所遵循的,都是“千年世家”的理念,而不會去做那一世的皇朝。


    從周到隋,甚至是往上數更久遠的時代,獨孤家都做得很到位。


    如今又到了亂世逐鹿之機,獨孤家還沒有正式下注,但無論未來如何,先將一個大宗師的存在與獨孤家綁在一起,無疑是一份保障。


    尤其是在獨孤家本家沒有足夠強大戰力的前提下,林遠這樣一個出身道門的大宗師,就顯得尤為珍貴。


    獨孤峰武道天賦不行,也沒有苦練的勇氣,但在閥主這個位置上,卻也是有著屬於自己的眼光。


    這一次,他和尤楚紅有著同樣的判斷。


    很快,獨孤峰便再次準備了一份厚厚的禮物,由獨孤峰帶隊,張羅打鼓地送往國師府。


    看那囂張的模樣,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與國師之間的關係一般。


    可到了國師府前他才發現,這一次到國師府來送禮的人可不少,而且好多都是留守長安眾臣中的人物。


    瞧著獨孤峰之後,一眾臣宦皆是笑嗬嗬地打招呼。


    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獨孤峰帶他們進去拜見國師,哪怕隻是露一個臉麵,那也是極好的。


    獨孤峰心中冷笑。


    一群牆頭草,當初就知道舔宇文閥的屁股,現在就直接回轉頭來,對他獨孤閥卑躬屈膝?


    心中如何不屑,獨孤峰都沒有表露出來,但也沒有帶任何一個人進府。


    寒暄一陣之後,他便直接帶著禮物進了國師府,這也是他作為國師大徒弟的父親,應有的待遇。


    獨孤鳳不喜歡這個爹,但既然人來了,還帶來了禮物,她自然不可能無視對方。


    獨孤峰對獨孤鳳的冷臉也不在意,反正都習慣了。


    “宇文將軍,辛苦了。”


    宇文成都擺擺手,指揮著下人將禮物抬了下去,這也是他這個‘小’弟子應該做的。


    “不要打擾到師傅就成。”


    宇文成都說了一句,便離開了,這讓獨孤峰有些詫異,小聲詢問道:“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對我輕言細語的?”


    獨孤鳳白了他一眼,“別人不罵你了,你還不自在?”


    獨孤峰臉色微紅。


    獨孤閥與宇文閥之間的關係,從來都算不上太和睦,誰讓當初楊隋代周時,獨孤閥因為楊堅發妻,也是未來大隋開國皇後獨孤伽羅的原因,並沒有站出來,力保宇文皇族。


    不過這事也正常。


    當初獨孤伽羅的父親獨孤信位居太保、大宗伯之職,進封衛國公,可謂是極盡榮寵。


    卻因為時楚國公趙貴欲殺晉公宇文護一事被誅事連坐,被逼自盡,更是諡號為戾。


    如此種種,獨孤閥站在哪一邊,自然不用多說。


    也正因此,獨孤閥和宇文閥之間,也就不可能太平和相處。


    宇文成都現在是比獨孤峰矮上一輩的,但他對獨孤峰的態度,可一直都不怎麽好。


    哪怕是宇文成都跟獨孤鳳成了師姐弟之後,同樣沒怎麽給獨孤峰好臉色。


    今天突然不嗆聲了,還真讓獨孤峰有些驚訝,但這並不是獨孤鳳刺自己的理由。


    獨孤峰板起臉,拿出身為人父的威嚴道:“怎麽跟為父說話的!”


    獨孤鳳扭過頭去,悶聲道:“師傅從躍馬橋之戰後回來,就一直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獨孤峰顧不上詰問女兒,連忙關心道:“國師如何了,不會是受重傷了吧?”


    “師傅實力深不可測,絕對不在寧道奇之下,就算有些小傷,也無大礙。”獨孤鳳瞪眼道。


    獨孤峰一拍腦門,“沒錯,就是這樣。想來是國師此番大戰之後有所感悟,這才急著回來。那為父就不打擾了,你在這兒守著國師,有什麽要求都要滿足,明白嗎?”


    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是在說違心的話。


    獨孤鳳嘴角抽搐,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此時卻沒有開口解釋,隻是點點頭,然後目送著獨孤峰離去。


    過了一小會兒,宇文成都重新走了過來。


    他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師姐乃是獨孤閥主嫡長女,現在,卻是有些後悔起自己身在獨孤家了?”


    獨孤鳳回過頭來,眼神明滅,澎湃的劍意透體而出,仿佛要將眼前之人刺成花灑。


    宇文成都麵色一怔,瞬間後退數步,同時運轉長生訣。


    不是為了反抗,而是為了在挨打的時候,能夠少受一些傷,盡量不要受重傷。


    沒辦法,誰讓長生訣說是武道功法,更像是一門道功呢。


    攻擊不足而自保有餘,再要加上長壽的效果,真的有點兒烏龜……呸!是有點兒玄武的意思。


    當然,除了麵對獨孤鳳的獨孤九劍時,宇文成都也是試過長生訣的。


    和普通功法一比,長生訣就顯得全能起來,不像麵對獨孤九劍時,基本上隻能被動防禦。


    獨孤鳳沒有追擊,淡淡道:“我從來沒有後悔生在獨孤家,隻是懊惱自己實力不濟,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言罷,她便不再理會宇文成都,繼續安靜地守在林遠門前。


    宇文成都鬆了口氣,瞄了眼同樣守在林遠門前的師妃暄,小聲嘀咕道:“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冰山,師仙子可比你要好多了。難怪你隻能做徒弟,而師仙子卻能做師傅的身邊人。”


    獨孤鳳聽到了,但卻沒有任何反應。


    雖然她承認林遠的魅力,就和他的實力一樣,是絕對的六邊形戰士,而且是超級戰士。


    但作為一個為劍而生的女人,她早已將“女”字拋開。


    她對林遠最感興趣的,永遠是他展露出來的功法,特別是劍法——比如與宇道奇對戰時,那恐怖得幾乎要毀天滅地的劍意。


    她有理由懷疑,林遠藏了一手沒教自己!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這個道理在如今也是天經地義,所以獨孤鳳並沒有怪林遠,反而趁著這個功夫在思考著,如何才能從林遠手裏將所有的精妙劍法挖出來,成為自己的東西。


    可仔細想想,她似乎沒有什麽對林遠而言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


    想著宇文成都的那一句“身邊人”,獨孤鳳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勁裝的款式並不好看,甚至給人一種粗燥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像是門閥嫡女該穿的衣著,但卻是獨孤鳳的常規打扮。


    但勁裝也有著修身的效果。


    她低頭看下去,甚至隻能隱約看到自己的腳尖,而往後看了一眼,也同樣看不到自己的腳後跟。


    前凸後翹,肥瘦相宜!


    若是往日,獨孤鳳隻會嫌棄這種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身材,因為它拖累了她出劍的速度和精度。


    可今日,她心中卻突然升起了一抹荒謬,卻又理所當然的想法:“如果成為師傅的女人,能夠學到更好、更精妙、更神奇的劍法,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一旁,師妃暄卻是看了眼宇文成都。


    那清冷的眼眸,讓宇文成都感覺心飛揚、透心涼,好在師妃暄很快將目光收了回去。


    ‘女人啊,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招惹。師傅啊師傅,受罪了您。’


    宇文成都暗歎一聲,悄悄地退出了院落。


    師妃暄卻是又看了眼他的背影,然後看了眼獨孤鳳,最後看向緊閉的房門,重新閉上了眼眸。


    在她體內,一顆劍心不斷打磨著,越發地晶瑩剔透起來。


    房間內,林遠並沒有養傷,他也沒有受什麽傷,除了手指上被氣機牽扯,生出了無數道裂痕之外。


    而也正因此,他發現了長生訣的另一個效果:


    快速治愈!


    在驅逐走寧道奇附著在手指傷口上的真氣後,靠著長生訣的特效,手指上的傷口很快便愈合,結痂,最後掉落,重新露出光滑無痕的手指,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錯覺一般。


    而在此之前,林遠卻在不斷分析著寧道奇留下來的真氣。


    寧道奇留在他手指上的真氣質量很高,數量也不少,可林遠真想驅逐,也不過是呼吸間的事情。


    之所以一直留到現在,隻是為了,從此間窺探屬於大宗師的奧秘。


    原本林遠以為,大宗師同樣屬於宗師境界,隻是因為寧道奇等三人比起其他宗師,多走了很遠很遠。


    遠到讓所有人為之絕望的地步,幾乎成為了兩個層次的存在,才會有大宗師這一榮稱。


    可與寧道奇一戰之後,林遠卻發現並非如此。


    兩人在技法上的實力差距差不大,至少沒有本質的差別,真正的區別在於對天地靈氣的運用。


    先天入微成宗師,宗師以己為身源,感染天地,馭天地靈氣為己用,領域即成,則有我無敵。


    那,大宗師呢?


    之前一戰中,哪怕林遠以太極意境強製奪取天地靈氣掌控權,寧道奇卻並沒有用同樣的手段以反製,反而是在這種情況下,在林遠將周邊天地靈氣作為儲備能源的前提下,依然跟他打得有來有回。


    如此情景,無不證明著一件事情:


    寧道奇的真氣儲備量,是林遠的數倍之多!


    這是一個很恐怖,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同樣是一縷真氣,寧道奇的真氣“重”量,卻要比林遠強出許多。


    麵對寧道奇的攻勢,林遠也需要調動更多的真氣、馭獲更多的天地靈氣才能與之抗衡。


    最重要的是。


    寧道奇的真氣不但分量“重”,其中更是有一股意蘊。


    將個人精神意誌烙印到真氣中,這是很常規的操作,所有宗師境界,甚至是先天巔峰的武者都能做到。


    但寧道奇真氣中的那意蘊,卻是比個人精神意誌更強宏大,高遠,給人一種麵對天地自然之感。


    是個人精神意誌升華,還是有別的什麽訣竅?


    林遠暫時不得而知,但人體收束那般多的真氣,卻是很聽上去很簡單的操作:將足夠多的天地靈氣納入體內,再進行極限地壓縮。


    這一點,跟後天入先天有些類似。


    寧道奇修的是《莊子》,或者說,是《逍遙遊》。


    正好,林遠也會一些。


    北冥神功!


    這門功法同樣是源自《莊子·逍遙遊》。


    所謂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文千裏,未有知其修也。


    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逍遙派究其傳承,同樣源自莊子。


    那樣一個與金係武俠格格不入的門派,很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從黃係大唐雙龍中穿越過去的門派。


    北冥之大,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


    林遠放開心神,不再如之前那般吸納天地靈氣,又再度放歸周邊天地,去時刻維持著類似於領域的存在。


    而是如同鯨吸一般,不斷吸納著天地靈氣,隻進不出!


    無數的天地靈氣湧入林遠的體內,對此感受最深的,是守在門外的師妃暄、獨孤鳳,是剛剛走出院落的宇文成都,是還在路上往獨孤閥趕的獨孤峰。


    無數在長安城中,先天境以上的武者,同時抬起頭,看向國師府的上空,麵帶疑惑,與驚懼!


    在他們的感知中,天地靈氣在迅速消退,就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在不斷吞噬著天地靈氣。


    這一刻,宗師境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不比先天境高出多少。


    這一刻,所有人都對那位國師,充滿著濃濃的不滿,以及……恐懼,就仿佛是直麵某種巨大的恐怖一般,讓人無法自抑!


    皇宮城樓頂,寧道奇長須飄飄,身上的道袍被天地靈氣吹拂而過,也帶起了他臉上的一抹欣慰的笑容。


    “貧道會一直看著道友,如何逆天而行。是如百餘年前張角一般,帶著夢想隕落,還是能成就未來,建立地上道國……”


    話音未落,寧道奇的身影已然消失,隻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點猩紅的血漬,反射著清冷的月華之光。


    國師府中,從未想過建立地上道國,也未沒想過學習道門前輩張角的林遠,正在努力壓縮著納入體內的天地靈氣。


    以他的精神境界和手段,天地靈氣一經吸納進入體內,便被打下了他的烙印,成為了他的附庸。


    有著入微的手段在,林遠能很輕鬆地控製這些真氣,哪怕是放出體外回轉成靈氣,也是如此。


    宗師對於天地靈氣的爭奪,也是精神意誌的直接碰撞。


    然而林遠現在做的,不是如同太陽一般光耀四方,以精神意誌感染天地靈氣,形成自己的靈氣領域,而是如同黑洞一般,吸納一切光與熱,將所有的一切變成自己的質量,自己的力量!


    原本很是輕鬆,一個想法便能直接達成的成果,在林遠不斷壓縮體內真氣時,也變得緩慢而艱難起來。


    “不對不對,不僅僅是如此,不僅僅是真氣與真氣之間的壓縮。每一份真氣雖然虛幻,卻又真實存在,不可能無限製的壓縮,真正要做的,是真氣與真氣的融合,增加真氣的重量與質量,甚至突破成更高品質的能量!”


    “想要做到這些,單純地壓縮絕對不行,不能像後天突破先天那般。”


    “真氣本來就是密度極高的能量,幾乎沒有可以壓縮的空間,但一定有可能,一定有機會,否則寧道奇如何能做到?”


    強化了無數次,原本堅韌無比的經脈,在此刻也發出了痛苦的嘶鳴,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事實上,能做到這一步的,也隻有林遠。


    在前幾個世界,每一次境界提升,同樣也是生命本質的增長,全方位的增長,身體裏的各個方麵,也同樣在不斷進行著強化。


    單看身體強度而言,林遠絕對已經站在了人類的巔峰,哪怕是在大唐雙龍世界也是一樣。


    這也是他拿到和氏璧後,有信心在使用和氏璧的前提下天下無敵,哪怕與大宗師寧道奇一戰後,也是如此自信的原因。


    可就是如此強橫的經脈,也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要是換成常人來,別說像林遠這樣,直接將整個長安城的天地靈氣吸納進體內了,單單是一座宅院範圍的天地靈氣,都能把人撐炸!


    強忍著經脈的劇痛,林遠不斷用精神意誌凝煉著真氣,但收效甚微。


    忽然間,他福至心靈般從盒子裏拿出了和氏璧,強橫得如同天威般的精神異力瞬間衝刷而過。


    躁動的真氣瞬間安靜下來,林遠的精神也忽然一鬆。


    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升騰而起,林遠那從不懈怡的精神意誌,居然如同穿越前一般,出現了偶爾的恍惚。


    恍惚也僅僅是一瞬間,當他猛然清醒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視角變了。


    不再是居於那寬敞的主屋之內,而是來到了九天之下,在他的眼下,是燈火通明的……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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