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手中的刑遁術,名為遁術,但他看到的隻有一個字——刑!


    通篇講述的,全都是各種酷刑和逼供的殘忍手段,這要是完全練成了,怕是會成為一個能止小兒啼哭的存在。


    可是,這並不是林遠想要的。


    他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不是刑遁術中的刑,而是遁。


    所以,遁術呢?


    婠婠麵色尷尬,似乎整個人都卑微了幾分,小聲嘀咕道:“道長你應該知道的,半百年前的大逃亡時期之後,刑遁術被鬼影所得,練就其中的遁術,足以與刑帝向雨田爭鋒。可是後來他卻毀掉了遁術篇,隻留下了其中的刑術,最後被滅情道所得。”


    刑遁術的強大毋庸置疑,那是與道心種魔大法同等級數的存在。


    隻可惜,這門功法的獲得者太過分了,居然直接把遁術篇給毀掉,讓後人隻能去當一個劊子手。


    林遠呼吸微微急促,如果那什麽鬼影現在在他麵前的話,估計會被擺成十八般造型,更是會在全身都貼上生死符!


    這種毀壞先賢傳承的家夥,簡直就是百死不能恕其罪!


    林遠心情不好,冷眼看向婠婠,“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婠婠委屈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一副任君施為的模樣,柔柔弱弱地道:“婠兒錯了,願任憑道長懲罰。”


    林遠:“……”


    別說林遠快忍不住了,正在裝睡的單婉晶更是沒忍住,直接就跳了起來,指著婠婠道:“妖女,安敢亂道長哥哥道心?”


    婠婠詫異地扭過頭來,不敢置信地道:“你沒有?”


    這個……


    單婉晶麵色瞬間漲紅,不過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她一橫心,直接破罐子破摔道:“是呀,我也有,那怎麽樣?我可以,但是你不行!道長哥哥~”


    林遠:“……”


    看來今天這兒不止一個妖精,林遠覺得,自己有義務替天行道!


    直到深夜時分,長安城外的大戰才堪堪結束,看著那幾乎不見原貌的山地,宇文成都陷入了沉默。


    還有他身後那三千先天僧兵,個個都是冷汗直冒。


    不過獨孤鳳和師妃暄卻完全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前者很是灑脫地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跡,明明受了傷,但眼神卻是異常地明亮:“明天再來一場!”


    師妃暄看也不看她,隻是踏步走進了城內,一路上也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滴下,最後浸入了土地之中,消失不見。


    獨孤鳳撇了撇嘴,但也沒有強行出手。


    剛才一番大戰,她靠著獨孤九劍盡破師妃暄的劍招,但師妃暄的劍法卻如同源源不絕一般,不斷有新東西湧出來。


    一番較量下來,單就招式而言,無疑是獨孤鳳完勝。


    但師妃暄的實力也在不斷進步,明明已經到了宗師極限,但師妃暄的劍法卻在獨孤九劍的壓製下,不斷的凝實與突破。


    也正因此,獨孤鳳才會受傷。


    她現在的實力,是靠著林遠授篆傳功而來。


    她不會因此而自我貶低,但同樣的,也不願意在林遠給的實力範圍內固步自封,她想要突破。


    突破自我,也突破林遠給出的禮物中那無形的邊界。


    宇文成都的實力不弱,但走的不是劍道一途,又無法給她足夠多的壓力,自然不會成為她的首選。


    長安城內也有一些宗師高手,但這些宗師高手的實力,連宇文成都都不如。


    原本她還想著,或許隻有那些膽敢來刺殺林遠的宗師級高手,才能成為她突破的助力,可現在看來,還是師妃暄最合適啊。


    不願意?


    沒關係,隻要她先出手,師妃暄總會願意的。


    回到國師府中,聽著那靡靡之音,師妃暄身子一震,隨即便安靜地站在院子中,如同一座雕塑。


    獨孤鳳隨後而來,也聽見了那聲音,同時發現單婉晶不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隨後就找了個地方,抱著劍小憩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房間內的聲音才緩緩消失。


    師妃暄輕聲道:“妃暄,前來向國師複命。”


    複命?


    複的什麽命?


    林遠暗歎一聲,“好。”


    隨後,一切便陷入了沉寂,倒是婠婠笑得十分開心,似乎是在幸災樂禍的模樣,讓林遠再次好好懲罰了她一番。


    不過說是懲罰,但最後到底是誰占便宜了,還真說不準。


    整個兩道六派,幾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功法都被婠婠收集了過來,雖然還暫時無法強力統合兩道六派,但那絕強的實力,已經隱隱有人喊出了邪帝之名。


    之所以還沒有公認,隻因為邪王石之軒還沒有開口。


    除非石之軒承認,又或者婠婠打敗石之軒,這一代的邪帝也就會變成婠婠了。


    不過她對這一切並不在意,平時就待在長安城、待在國師府中,處理一些魔門的事情,再和林遠談情說愛,過得很是瀟灑。


    林遠則更不用提了。


    大唐雙龍世界中的功法,對他有用的、現在能獲得的,基本上都已經全部弄到手了。


    隻有突厥國師趙德言手中的道心種魔大法,以及不知在何處的戰神殿中的戰神圖錄,暫時沒有到手。


    戰神殿百十年難得一見,林遠又不會推衍天機,隻能看緣分。


    而道心種魔大法,林遠倒是沒有著急去取的心思,反正這門功法就在那兒,他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去取。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區區一個趙德言,加上一大堆突厥騎兵能阻止的。


    或許,加上那位草原上的大宗師畢玄,能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但也就僅僅隻是一些麻煩而已了。


    不過草原太遠了啊。


    在還能提升自己的前提下,林遠可是一個比較懶的家夥,反正按照曆史進程,突厥也會南下,到時候趙德言同樣會隨軍南下。


    在那時,林遠不介意再如當初在前幾個世界中那般,來一個萬軍叢中取敵帥首級!


    至於現在嘛,他則沉溺於與婠婠、單婉晶的愛情生活中,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變得平庸而普通。


    這些變故,被很多有心人看在眼裏,也產生了一些不可測的影響。


    越來越多的人偷偷前來國師府,想要從已經墮落的國師林遠手中取得和氏璧,掌握天下正統大義,可最終,皆成了獨孤鳳的劍下亡魂。


    無數的人頭被獨孤鳳掛到了長安城牆上的棋杆之上,有先天的,也有宗師的,成為她威名之下的一塊奠基石。


    當一個又一個老牌宗師的頭顱被掛上去,獨孤鳳也隱隱有了天下第一劍,甚至是對應天刀的天劍等稱呼。


    對此,獨孤鳳一概不理,她一心想要的,隻是突破、突破、突破!


    師妃暄留在林遠身邊,繼續做起了冰山侍女,說是要渡情劫,可似乎從來沒有絲毫的逾越,就仿佛那隻是一個笑話一般。


    但婠婠和單婉晶都能感覺到,師妃暄身上的死氣越發濃鬱。


    她們兩人都是學的天魔大法,而且都是走到了幾乎是巔峰的地步,仙胎魔種的氣息勾連之下,也很清楚師妃暄此時的狀態。


    那是即將突破到死關境界的表現。


    當師妃暄身上那股死氣徹底穩定下來之時,便是師妃暄達到地尼之後從未有人達到過的境界之時。


    到時的師妃暄,或許……


    “道長,要不現在就弄死她吧,免得以後她對你揮劍。”婠婠很認真地向林遠提議,也不避諱師妃暄就在一旁。


    同樣的,對於這凶煞之詞,師妃暄也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很乖巧地給林遠、婠婠和單婉晶上茶之後,便又重新站到了一旁,不言不語。


    林遠賞了婠婠一個腦瓜崩,起身道:“今日春暖花開,我們去郊外踏青吧。”


    “好呀好呀!”


    單婉晶第一個讚同,歡快的模樣,就如同一隻歡樂的百靈鳥。


    在林遠和單婉晶有說有笑地走出房間之後,婠婠叫住了要跟出去的師妃暄,認真說道:“當你準備刺出那一劍時,提前知會一聲。”


    師妃暄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她,“現在這種實力的你,會死的。”


    婠婠突然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道長的步子太慢了,如果婠婠死了,或許他很快就會踏出那一步。到時候,他也不會再需要師姐了。”


    師妃暄眼神閃爍,隻留下一個字,“好。”


    林遠已經徹底放開心扉,至少對婠婠是真心喜愛,對單婉晶的感情,也在他刻意的心思之下,向著真正的愛意轉變。


    既然要入世,體驗紅塵之戀,又如何能再獨立於世外?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有著兩位戀人的普通人罷了,所有的鋒芒完全被收斂,哪怕是識海中那尊元神嬰兒,此時也徹底陷入了沉寂。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普通無比。


    按照林遠的推測,需要一世的時間,當婠婠和單婉晶老死之後,就如同當年的小師妹,他才能借機出世,渡過此番自己為自己準備的情劫,將精神意誌凝煉到當下的極致。


    有些悲涼,但對婠婠和單婉晶而言,他卻沒有虧欠。


    因為他所謂的渡情劫,是真的陪伴了對方一世,而並非如慈航靜齋那般,說是精神相戀,實際上就是玩弄對方的感情。


    林遠能給她們一份完整的愛情,一份完整的人生,這就是區別。


    到最後,親人離世的痛苦也終將隻有他一個人深受,是他經曆這番情劫的懲罰,也是精神意誌凝煉的柴薪。


    這是作為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讓身邊人長生之法的普通人,能做到的極致。


    幾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天下間的形勢也漸漸明朗起來。


    長安城作為天下的中心,幾朝國都,一直都仿佛獨立於世外一般,不受戰火侵擾。


    宇文閥困守江都,沒有廢帝自立,反倒是有點像獨孤閥,在待價而沽,準備以江都為資本,投靠新皇。


    少帥軍攻城掠地,占據江左大半山河,成為天下最大的勢力之二。


    另外一個,則是從太原起家的李閥之唐。


    李世民為劍鋒,手下不知斬殺多少叛將匪首,奠定大唐偌大威名,與少帥軍以長安為界,相互針對。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如今天下,非少帥軍與大唐,無他人可取。


    然而,原本應該爆發大規模戰爭,以此來決定天下歸屬的兩軍,卻陷入了異常的平靜之中。


    反倒是處於兩方勢力之間的長安城,此時也迎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李世民一身明光鎧,率領一萬玄甲騎兵,再次來到了長安城下,正想發表一番感慨時,宇文成都再次出現在了他麵前。


    看著宇文成都,曾經的屈辱再次浮現腦海。


    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但李世民麵上卻依然讓人如沐春風,“宇文將軍,多年未見,風采一如往夕。”


    宇文成都冷笑一聲,“李世民,你是來攻城的?”


    看著宇文成都身後那三千個泛著濃烈煞氣的先天境光頭,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將軍誤會了,世民此來,是為了求見國師,還請宇文將軍通融一二。”


    “哈哈!李兄也是來求見國師的,那還真是巧了,我等兄弟也是啊!”


    寇仲那爽朗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更是掀起了無邊的煙塵,一看便是大量的騎兵將至。


    宇文成都眼神閃爍,微微示意之下,身後的城牆之上,也有悍卒開始站上城頭,城門之後也有無數兵卒若隱若現。


    李世民更是麵色凝重。


    他與少帥軍也有過多次交鋒,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勝少負多。


    不僅僅是因為少帥軍帳下兵多將廣,更是因為少帥軍有著極多的武林高手,甚至還有十幾名宗師境的高手。


    現在寇仲帶來的,除了他的好兄弟徐子陵外,便是讓李世民和他的玄甲軍吃了不少虧的少帥鐵騎!


    很快,寇仲縱馬到了兩方中央,一揮馬鞭,身後那萬餘少帥鐵騎立即勒馬而立。


    嚴整的軍容,讓李世民與宇文成都都是瞳孔驟縮。


    “原來是寇兄當麵。”李世民展露出良好的世家子修養,哪怕是戰場之上,也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隨著他動作的,還有一股淡淡的真氣飄散而過,隱晦無比。


    宇文成都眉頭一皺,瞪了李世民一眼,而寇仲則是大笑一聲,便將這股真氣擊散,“李兄一來就給出這樣一份大禮,寇仲受之有愧啊!”


    李世民笑笑,心中卻很是可惜。


    宇文成都才不想看兩人在這兒演戲,直接開口道:“你們想要求見國師可以,不過隻有你們能去,手下這下騎兵嘛,就乖乖留在城外吧。”


    此話一出,李世民身邊的幾個將領,以及寇仲身邊的將領頓時不樂意了。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然而李世民和寇仲對視一眼,卻是認同了這個提議,也安撫好手下的騎兵,各自帶了幾個人,便與宇文成都一起,進入了城中。


    城中一片歌舞生平,百姓們安居樂業,完全看不出身在亂世之感。


    寇仲感慨不已:“國師治下,果然是一片盛景。”


    李世民卻是不言不語,神情凝重。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國師府,宇文成都帶著眾人下馬,上前敲門通報,房門打開,看到開門之人時,李世民和寇仲都微微變了臉色。


    寇仲更是擔憂地看向身邊的徐子陵。


    徐子陵卻是微微一笑,很是灑脫地打起了招呼,“師仙子,多年未見,不知可好?”


    沒錯,前來開門的,就是師妃暄。


    師妃暄微微點頭,沒有回答徐子陵的話,直接轉身向院中走去,宇文成都嗤笑道:“師仙子是家師的貼身侍女,可不會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徐子陵臉色微黯。


    寇仲安慰了徐子陵幾句,見沒什麽效果,不由得怒目而視,“宇文成都,你故意挑事兒是吧?”


    宇文成都雙手抱胸,“是又怎麽樣?寇仲,別以為你現在做了什麽少帥軍的統領就是個人物了。在家父麵前,不過是螻蟻罷了。”


    寇仲臉色冷了下來,“寇仲自認的確不是英雄,國師也的確非常人,但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靠著祖輩吃飯的家夥,也敢跟寇某犬吠?”


    忽然間,他又變幻了笑臉,衝著李世民道:“李兄別誤會啊,我不是在說你。”


    李世民臉色鐵青,微眯的眼眸中,滿是殺意。


    反倒是宇文成都跟寇仲兩個人,仿佛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多會兒的時間,幾人就來到了中間的小院子中,也見了正在亭中看書的林遠,以及在他身側的婠婠、單婉晶、獨孤鳳、師妃暄等女子。


    李世民和寇仲、徐子陵對視一眼,齊齊上前行禮。


    林遠歎了口氣,“你們好好爭你們的天下,跑到我這兒來幹嘛,是想要和氏璧嗎?放心,誰要是最後打贏了,我就把和氏璧給他,讓他成為天下正統之主。”


    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沒想著摻合進天下之爭中去。


    除非是哪一天突厥南下了,他才準備往北邊一行,從那趙德言手中,將道心種魔大法取過來。


    李世民聞言鬆了口氣,拱手道:“國師大義,世民敬佩不矣。”


    林遠似笑非笑地道:“怎麽,不記恨之前貧道做的事情,不想要殺了貧道了?”


    李世民的臉色瞬間尷尬無比,鄭重道:“世民年幼無知,不知國師深意,才有所誤會。如今世民才知國師乃為國為民之人,之前是世民太過小氣,實在不該。若是國師怪罪,世民願傾盡所有,以求國師原諒。”


    “馬屁精。”


    寇仲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剛好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然而在城門口和國師府外都喜怒形於色的李世民,此時就仿佛沒聽到一般,目光灼灼地看著林遠,“世民來之前,家父曾與世民叮囑。若是未來大唐能天下一統,定將以全真為國師,依然以國師之位相待。”


    他說的是全真,不是道教。


    林遠終於看了過來,道:“唐王,有心了。”


    李世民鬆了口氣,甚至有些微的欣喜,“一切,皆國師所應得。”


    言罷,他便稍稍退後,將接下來的舞台讓給了寇仲,還送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在說:


    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吧!


    如今天下兩分,無論是長安城內的獨孤閥,還是江都城內的宇文閥,都不再是與天下相爭,而是在等著天下決出最後的主人。


    而少帥軍背後站著的,是嶺南宋閥。


    也就是說,如今的天下之爭,實際上就是宋閥與李閥相爭,看看最後是誰勝出一籌,奪得這天下。


    兩方兵馬都已齊備,隻要時機一至,就可以開啟最後的大戰。


    但在此之前,他作為李閥最強的矛,與少帥軍的統率卻是不約而同地來找到了林遠,這其中的含義,他們都懂。


    林遠手中的和氏璧,代表著天下正統。


    如果在兩方大戰的時候,林遠突然站出來,手持和氏璧,以隋朝國師的名義支持某一方,那對另一方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無他,現在新朝未立,隋朝依然是正統。


    而林遠這位由楊廣親封的國師,又手持和氏璧,他的話語權和正統性,可比那什麽楊侑、楊侗、楊浩要強得多得多。


    李世民給出了價碼。


    依然以林遠為國師,成為一國之師,無疑已經是最大的籌碼了,而林遠所要付出的,隻不過是在雙方相爭之時站隊。


    這樣好的交易,他不相信林遠會不動心。


    他也想看看,寇仲又能拿出什麽樣的選擇來,而能比國師之位更強的,怕不是隻有將少帥軍的統率位置讓出來,將天下拱手相讓了吧?


    李世民冷笑一聲。


    隻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做出將基業拱手相讓的事情來,所以寇仲是絕無可能要勝過他的。


    寇仲能拿出來的價碼,最多和他持平。


    可凡事都講一個先來後到,同樣的價碼之下,自然是最先提出來的人,最能獲得林遠的好感。


    到時候,再私下裏運作一番,未必不能有讓人驚喜的結局。


    李世民如此想著,儼然已經是勝券在握,甚至已經想著天下頂鼎之後,該如何找機會向林遠報複……


    然而,寇仲的一番話,卻是讓他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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