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那紫氣東來的場景之下,所有人開始三跪九拜,聲振雲霄!


    新朝初建,便有如此祥瑞之景,自然是讓人熱血沸騰,充滿了期望與幹勁,同時也收攏了許多人心。


    畢竟,這樣的畫麵,可不是所知的武者所能做到的。


    哪怕是大宗師級的武者,可以通過精神意誌的壓製,讓目標產生一定的幻覺,但那也隻是小範圍的,針對性的。


    可眼下呢?


    那漫天的紫氣翻滾,卻是連整個長安城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到,而且看得清清楚楚,不存在絲毫疑慮。


    也是在這樣的祥瑞之下,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城內城外的軍隊,甚至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也全都跪倒在地,山呼萬歲之言!


    一個幽靜的院落中,李秀寧眺望著那漫天的紫氣,冰冷的麵容上泛起一抹苦澀:“爹,世民,他真的是天命所歸之人,我們與他爭天下,又如何能爭得過?秀寧早就勸過你們,可惜你們不聽,落得如今這般身死族滅的下場……承乾、泰兒,他們都是李唐的子孫,又如何能因為我一個女子,就得以幸免?除非……”


    忽然間,一隻小手拉了拉李秀寧的手。


    正太般的小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姑姑,那華朝的皇帝,真的是天命所歸嗎?那承乾,還有希望繼承父王的遺……”


    啪!


    李秀寧一巴掌狠狠甩下,將這個不過十歲的孩子狠狠地拍進了地裏,那張正太的小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李秀寧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可終究是冷著臉喝道:“給我記住,你不是什麽皇帝子孫,隻是李閥的子弟而已。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如此說,就別再認我這個姑姑!”


    說話間,她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院牆上退去的幾道身影。


    沒有理會那趴在地上委屈卻忍住不掉眼淚的正太,李秀寧轉過身去,走到院門口,沉聲道:“我與陛下有舊情,還請哪位將軍能通報一聲,便說李氏秀寧,有寶物送上。”


    短暫的沉默之後,門外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響,“今日乃開國之禮,待得日後有機會,自會向陛下稟報。”


    李寧秀死死咬牙,鐵鏽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卻也隻能壓抑著聲音道:“多謝將軍,事後,必有厚報!”


    然後,卻沒有了回應。


    李秀寧又抬頭望向那份祥瑞,心中隻剩下六個字:


    盡人事,聽天命!


    在滿天祥瑞之中,大華開國典禮圓滿結束,因為這,也因為林遠手中的和氏璧,幾乎所有人都認可了大華以及林遠的正統性。


    然後?


    做皇帝,也是一份十分新奇的體驗。


    在幾個世界之前,他曾經收過一個小徒弟,最後也是成為了一代女帝,更是向他詢問過不少國策。


    當時的他,靠著穿越前的見識與眼光,也提了不少的建議,但卻並沒有自己去實施過。


    這一次被求著出來做皇帝,林遠雖說準備當一個甩手掌櫃,但還是沒能放下所有,依然是跟著裴矩等人,學習著去處理國事。


    除了大的國策之外,自然也有著全國各地的事情,比如哪兒有小股匪患,哪兒發生了水災,哪兒有貪官害命……


    唯一可惜的,便是這些動作隻能增加林遠的閱曆,對他的精神意誌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每當這個時候,林遠也是把他和婠婠的兒子帶著。


    這孩子雖然才兩歲,但孩子要從娃娃抓起嘛,這孩子可是林遠以後功成身退的完美工具人來著。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


    有著世家門閥的一致認同,原本還千瘡百孔的中原大地,也重新迎來了勃勃生機。


    除夕過去,新的一年開始,也是大華開國之後的第一個年號:


    開元!


    不知道是不是曆史的慣性,寧道奇等人拿上來供他選擇的年號有好幾個,分別是貞觀、開元等等。


    這兩個,一個應該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號,一個應該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年號。


    當然,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大唐,有的隻是大華。


    林遠可不會忌諱什麽,自然就選擇了開元這樣一個更具有意義的年號,而如今也正式成為了開元元年。


    象征著,新時代的開端。


    漫天的煙花中,整個長安,甚至是整個天下都陷入了對未來的期盼與向往,熱切無比。


    哪怕是宋缺、石之軒、寧道奇、寇仲、徐子陵等人,也難掩那一份喜悅。


    然而,林遠卻是麵色平靜,與周圍那激動的人群,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在他身邊,是衣著華麗的婠婠與單婉晶。


    自從林遠登基稱帝之後,並沒有擴建後宮,所以後宮之中,除了宮女與太監之外,便隻有她們二人。


    甚至是那皇後的位置,也並沒有太讓林遠超心。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為了他身邊正妻的位置,也就是皇後的位置,二女肯定會好好鬧騰一番。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單婉晶主動選擇了退去。


    原因沒有提,但林遠大概也能猜得到一些,隻是單婉晶的肚子實在有些不爭氣,他也沒有辦法。


    單婉晶突然問道:“哥哥,你不開心嗎?”


    以往她對林遠的稱呼是“道長哥哥”,可在林遠登基稱帝之後,這“道長”二字便不合適了。


    可陛下二字太過於生疏,她不喜歡,索性直接就以哥哥相稱。


    婠婠也是同樣如此的想法,但稱呼卻有些不太一樣,“全天下人都向往無比的位置,為了它能夠爭得頭破血流、骨肉相殘,可對公子而言,卻更像是一層束縛。”


    林遠衝二女笑笑,“不要這樣說,太凡爾賽了,要是被外人聽到,可是會笑話的。”


    凡爾賽?


    婠婠和單婉晶聽得不太懂,但也大概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誰敢笑話哥哥,怕是不想要腦袋了吧?!”


    單婉晶霸氣十足,可她那張可愛童顏的俏臉,實在是沒有多少威懾力,反倒有一種反差萌。


    林遠笑了笑,考慮到場合與影響,並沒有像以往那般親昵地去捏單婉晶的臉蛋。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一切都結束之後,回到後宮,婠婠和單婉晶都沒有離開,而看她們那熟練的模樣,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快休息的時候,婠婠突然說道:“公子還記得李秀寧李姑娘嗎?”


    林遠自然記得李秀寧,這位女子在曆史上可是十分傳奇性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她的傳說,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將她當作自己故事的主角。


    “我記得,她應該就在長安城內吧。”


    婠婠點點頭,“李唐滅亡之後,李淵父子幾人都選擇了自盡,而李姑娘則是帶著李家三代,幽居於長安。”


    林遠道:“畢竟是稱了帝的,也算得上是皇族,隻是幽居而已,都沒有完全囚禁起來,她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公子當初對李姑娘也是十分欣賞的,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冷淡了?”婠婠很是驚訝。


    林遠失笑道:“欣賞是欣賞,但身份不同,位置不同,態度自然也會不同。”


    頓了頓,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李淵沒有稱帝,或許她也能活得很好,隻可惜,一步之差啊。也不知道李淵臨死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那最後的瘋狂。”


    “應該會的吧,畢竟都牽連到了後代。”婠婠如此說道。


    至於事實如何,那就隻有李淵自己知道了。


    見林遠不想再繼續談下去,婠婠其實也明白他的想法,可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說道:“李姑娘想進宮服侍公子。”


    唰!


    做了半天背景板的單婉晶頓時怒了,“她一個亡國的公子,還想來服侍哥哥?想得太美了吧?要是讓她得逞了,那以後還不得奢望生個兒子,繼承哥哥的江山!”


    因為曾經傾慕過李世民,所以在提及李唐的時候,她一般都不會選擇開口。


    可現在不行,李秀寧居然想著要跟她搶男人,而且心思一看就不純,她如何能忍?


    這兒是後宮,沒有外人在,林遠自然沒有那麽多的顧忌,很是親昵地捏捏單婉晶的臉蛋。


    單婉晶也是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神情。


    “我與李姑娘無緣,以後,這件事就別提了。”


    李秀寧的確是個狠人,當初在戰場上,就給少帥軍造成了不少的損傷,現在到了絕境,還願意舍棄自己來保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後代。


    可惜,林遠不是看見女人就邁不動腿的人。


    就算他再怎麽不想當這個皇帝,可既然做了,那自然要為這份基業,為這個江山負責。


    李淵稱了帝,哪怕隻有短短半年的時間。


    現在李唐敗亡,李唐皇室的後代,至少是男人,哪怕是現在的男孩、未來的男人,都不可能活下去。


    至少,不可能脫離朝廷的掌控。


    而以宋缺和石之軒的脾氣,這些孩子以後能不能安全地活到成年都是一個問題。


    李秀寧看得懂,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犧牲自己來保全侄兒們。


    林遠看得懂,所以他不會接納李秀寧,也不會去幹預宋缺和石之軒的舉動。


    一切,以天下安穩為重!


    大華新立,最講究一個與民休養生息,而突厥與高句麗大軍崩潰,給了大華足夠多的時間。


    之後,婠婠便沒有再提。


    李秀寧的事情,她已經做出了最後的努力,既然林遠不願意,她作為林遠的女人,自然不會違逆林遠的意誌。


    開元三年,大將軍宋缺揮師北上,入草原,斬突厥人頭十萬,將草原上能拿得起彎刀的突厥人,能殺則殺,不能殺,則全部被趕到了更遠的西方。


    至此百年間,再無草原之患!


    開元四年,寇仲率軍進入高句麗。


    隋帝楊廣數次征伐都未能打下來,更是留下無數漢兒英魂的土地,僅僅是這一次,便完全淪為了華土。


    寇仲於平壤俘獲高句麗王高元,一戰滅國!


    開元十年,大華皇帝陛下林遠立十二歲嫡長子林煌為太子,並讓太子臨朝聽政。


    開元十五年,大華境內人口翻倍,一片欣欣向榮、盛世之象!


    開元二十年,大華皇帝陛下林遠禪位,新帝林煌即位,於新年使用年號天華!


    此後六十載,林煌勤於國政,改革開拓,政治上改革中央官職,整治官場風氣,精簡結構,優待功臣;經濟上解放生產力,采取休養生息,大力發展經濟。


    其間,大華國土遠超隋朝一半有餘,百姓更是安居樂業,歌舞生平。


    帝踏峰……


    不對,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沒有帝踏峰了,現在這兒隻是一座荒山,人跡罕至。


    在山頂峰,有著一片建築物的廢墟,其間布滿了草木藤蔓,一看便是有不少年月了。


    幾隻小兔子在其間,悠閑地蹦噠著。


    忽然間,小兔子們直起身子,耳朵直直地立了起來,就仿佛是感覺到了危險一般,飛快地逃離。


    不僅僅是小兔子們,就連一些蝴蝶、蚊蟲都很快逃離了這一片區域。


    終於,一道無形的氣勢掃過,就仿佛有一把利刃劃過一般,這一片所有的樹木、花草、斷壁殘桓,全都在一米高處被切出了整齊的切口,然後掉落在地。


    隻有那些不足一米的小草小花,逃過一劫。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裏,絕美的相貌在月光之下,如同月宮中下來的仙子。


    隻是這位仙子身上,似乎沒有絲毫的氣勢,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


    她四下張望一眼,一步踏出,也不見如何調動天地靈氣,身影就消失,可很快,她又重新出現。


    站在離原地百米的距離,她目光直直地望向身前那身著華麗道袍的男子,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多年未見,歲月卻未能在國師身上留下太多痕跡,讓妃暄羨慕。”


    沒錯,她便是師妃暄,一個已經閉關八十年的人物,此時卻如同八十年前一樣。


    而在她麵前的,便是大華開國之君,也是曾經的國師,林遠。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就像是老朋友敘舊一般,笑著走上前來,“貧道察覺到此地有異象,便猜到可能是師仙子了。多年之後,再見老友,著實讓人感慨。”


    他的感慨,是認真的。


    這麽多年下來,宋缺、石之軒、寧道奇,甚至是寇仲和徐子陵,都已經先後去世。


    前三人,宋缺和寧道奇本就是大宗師境界,石之軒在開元十年,也突破到了大宗師境界。


    隻可惜,這方世界的修煉模式,對於壽元並沒有太大的幫助。


    突破到宗師境界時,因為入微的手段,能夠稍稍延長一下武者壽命,到大宗師境界後,由於無數靈氣聚於一身,能更延長一下武者壽命。


    但,最多也不過二三十年罷了。


    這三位在開元元年時,就已經年齡不小,先是幫助林遠處理朝政、開疆拓土。


    待林遠的兒子林煌上位後,又一心幫助林煌成長,輔佐林煌內聖外王,成為一代進取之君、開拓之君。


    可也在天華十年之後,石之軒最先離世,然後是征戰沙場、一身是傷的宋缺,最後又是道家大宗師,寧道奇。


    寇仲和徐子陵,因為林遠拿走了和氏璧的原因,沒有經曆原著中的洗筋伐髓,上限有限,盡管天賦不錯,可卻也沒能突破大宗師。


    對這兩人,林煌很是看重,可卻也不可能將手中代表天下正統的和氏璧送給他們來提升實力、延長十年壽命。


    好在他們年輕,也是在天華四十五年才相繼離世,各自留下了一子,繼承他們在大華帝國的基業。


    作為林遠的徒弟之一,在尤楚紅與獨孤峰去世之後,獨孤鳳便向林遠辭行,要遊曆天下,以求突破大宗師境界。


    至此,便再也沒有了獨孤鳳的消息。


    作為林遠的另一個徒弟,宇文成都為大華帝國征戰無數,最後也未能突破大宗師境界。


    天華四十五年,於宇文府中去世。


    再然後,便是單婉晶與婠婠。


    單婉晶的天賦並不算太差,但終究還是沒能走出林遠授篆傳功的藩籬,哪怕有著無數天材地寶供應,最後也在天華五十七年,也就是三年前離世。


    值得慶幸的是,她終於懷上了林遠的骨肉,在開元七年的時候,為林遠誕下了一個女兒。


    現在的林遠,也算是兒女雙全,子孫滿堂。


    最後,便隻剩下了婠婠,她現在就站在林遠的身後,依然是那般嫵媚奪目,就和林遠與師妃暄一樣,仿佛歲月都對她失去了作用。


    一個又一個熟人的離去,哪怕是林遠已經活了上百年,也依然無法釋懷。


    包括今天……


    師妃暄也看到了婠婠,她從婠婠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威脅,清冷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師妹,看來最終,還是你我一戰。”


    婠婠抿嘴笑道:“此戰,無論勝敗,可都是師妹贏了呢。”


    師妃暄平靜道:“師妹已達大宗師境界,可師姐也不差。這幾十年來,終於突破死關境界,真要論輸贏,還是要打過才知道。”


    婠婠搖搖頭,目光如水,“師姐,可有弟子傳人?”


    師妃暄麵色一窒,無言以對。


    “三十年前,師妹收了一個弟子,是武家的一個女孩子。雖然是女孩子,但卻十分有野心、有衝勁,而且她的天賦不比你我差,短短三十年的時間,就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大宗師境界,所以師妹為她取了一個名字,日月臨空,即為曌。自此,我陰癸派便能繼續興盛半百之年,隻可惜,師姐所在的慈航靜齋,終究隻是一場空。”


    這是事實,也是攻心之術。


    師妃暄卻是露出一抹嗤笑,“師妹所言為真,可,這又如何?隻要天下蒼生還在,我慈航靜齋就在。”


    婠婠歎了口氣,天魔雙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手中,“多說無益。雖然很不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可惜,這本就是你我的宿命。”


    師妃暄看了一眼林遠。


    林遠笑道:“貧道,尊重婠兒的選擇。”


    “未能與國師一世,是妃暄無福無份。”


    師妃暄歎了口氣,色空劍緩緩出鞘,一步踏出,便已經來到了婠婠身前,色空劍毫無花哨地刺出,直刺婠婠胸口大穴。


    婠婠輕笑間,天魔雙斬架住了色空劍,天魔力場瞬間籠罩全場。


    紫色的天魔力場,就如同隔絕了空間一般,在場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小空間,將婠婠與師妃暄包裹其中。


    以林遠的眼力,自然是能看清其中的一切,可他並沒有選擇去看,隻是拿出一隻酒壺,很是惆悵地坐在廢墟的石墩上,麵露苦色。


    婠婠與師妃暄的大戰,大宗師之間的大戰,陰癸派與慈航靜齋的夙怨,終究要在今日做出一個了結。


    不知過了多久,當太陽初升之時,那天魔力場終於裂開,露出了婠婠與師妃暄的身形。


    師妃暄手持色空劍,定定地站在場中,一身月白色衣裳毫無傷痕,隻是雙眼緊緊閉著,已然沒有了呼吸。


    婠婠呼吸急促,天魔雙斬已然不知所蹤。


    她有些疲憊而踉蹌地走到林遠身邊,像個孩子一樣擠進了他的懷裏,很是舒服地嚶嚀了一聲,喃喃道:“道長,婠兒贏了呢。”


    林遠放下酒壺,很是溫柔地撫摸著婠婠的臉龐,聲音更是輕柔,就仿佛怕吵著婠婠一樣,“呐,婠兒真是厲害。”


    婠婠抿嘴一笑,可就是這樣一個動作,都顯得困難無比。


    她的雙眸也不再璀璨,就連目光都有些渙散,她努力伸出一隻手,放到了林遠的臉上,“婠兒本想和道長安靜地走完最後一程,卻未曾想師姐她也走到了這一步,居然在壽元將盡的時候突破了大宗師境界。其實,這樣也好,陰癸派與慈航靜齋的恩恩怨怨,在婠兒這一代結束,真的挺好的。這樣,就不會有人再去找煌兒和曌兒,尤其是煌兒,雖然突破了大宗師,但他終究是一國之君,少有與人動手,真要是生死之戰,根本不是師姐的對手。他和曌兒在一起,婠兒很放心,隻是……”


    婠婠就像是一個老人一般,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很多,聲音也越來越輕。


    直到最後,她的手緩緩落下,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道長,不要怪婠兒,以後,就隻有道長一個人了,道長要好好的,不要傷心……忘了……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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