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進入了很多人的視線。


    當然,有張角的黃巾力士在前,林遠能讓劉辯這樣一個黃口小兒擁有與呂布對拚數十招的力量,也並沒有讓很多人立即下注。


    一來劉辯的身份,有可能呂布根本沒敢下重手。


    這種情況下,林遠所施展的手段,具體有多少效果,也就還需要時間去檢驗。


    二來黃巾力士是有時間限製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術法所擁有的力量,同樣有著根源,受術者能擁有多久這個時間,全部受限於施術者。


    這種限製太大,也存在太大的隱患。


    更何況,四世三公的袁家已經開始下注了,有這樣一棵大樹在前邊頂著,大家也都選擇了觀望。


    沒辦法啊。


    如果隻是朝堂上的爭鬥,那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袁隗這一邊。


    單論政治手段,董卓這個從荒涼之地來的蠻子,就算再來十個、百個,都不是袁隗一個人的對手。


    可問題是,董卓這個蠻子,不講道理啊。


    他根本不和你玩朝堂上的那些東西,而是直接動刀子,要砍人的那種。


    為了自家性命著想,自然還是要悠著點。


    很快,李儒再次來到了弘農王府上,這可把何太後嚇了一跳,臉色都變白了幾分。


    劉辯心中也十分害怕,但感受著體內那股澎湃的力量,他的勇氣也再度回歸,安慰道:“母後別擔心,有孩兒在,不會再讓人傷害你的。”


    何太後心中感動不已,“好孩子。”


    袁隗也是滿意地看著這一幕,微笑地輕撫著胡須,“太後王爺還請放心,有老夫在,定不會讓人行那以下犯上之事!”


    以前他對劉辯也沒什麽好感,但還是希望劉辯能做皇帝。


    一個軟弱無能的皇帝,正好讓他們這些世家大族,能夠掌控更多的權力,不像現在的劉協,雖然有些聰慧與勇氣,但卻被董卓死死地限製在宮中,一個反抗的字都不敢吭。


    反觀劉辯,性格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更是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無論這力量有著什麽樣的限製,隻要依然存在著,那就是可以利用的力量,而這,也是可以限製董卓的一種方式。


    再說了,就算最後爭鬥失敗,大不了將何太後與弘農王推出去頂鍋。


    當然還有旁邊這個年輕道士,站了隊,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


    至於他們袁家嘛,好歹也是四世三公,董卓再是如何蠻橫,終究是需要治理天下的,還能對他們下手不成?


    無論勝敗,袁家,都不會輸!


    何太後與劉辯也連忙向袁隗表示感激,這讓袁隗心下得意,但麵上卻是不表露絲毫,妥妥的老狐狸。


    林遠卻是多看了這老小子一眼,而就是一眼,讓袁隗有一種全身秘密被看穿的感覺。


    不對,肯定是錯覺!


    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道士,有一手神奇的術法就算了,怎麽可能看透人心,老練通達呢?


    沒錯,一定是錯覺!


    林遠的外表太擁有欺騙性了,而且他這一兩百年間,在與小師妹、小妖女、小公主的兩世“情劫”中,也一直保持著活力,或許有著難以言喻的沉穩與氣場,但卻沒有年老者那份無法掩飾的暮氣。


    當然,按照他現在的實際壽命來說,剛剛過了兩百歲的他還能再活六百年。


    如果是按照八十歲的年齡來算,他現在也才剛剛過了二十而已,的確還是個十分有朝氣和潛力的年輕人。


    可事實上,人的閱曆卻不是這樣算的。


    林遠所經曆的一切,哪怕是袁隗這種在朝堂上打滾數十載的頂級世家家主,也依然顯得不夠看。


    隻要袁隗有些動作,林遠就能大概猜到對方的想法——一個精致的投機與利己主義者罷了。


    不過這個時候,劉辯也的確需要世家的支持。


    至少在董卓或者劉協想要對劉辯動手的時候,會有人站出來幫他說話,這對現在的劉辯而言,暫時已經足夠了。


    “請郎中令進來。”


    在得到袁隗的承諾之後,劉辯還是看了一眼林遠,林遠那淡定的態度,也給了他強大的底氣。


    不多時,李儒便緩步走入屋內,鄭重行禮道:“臣郎中令李儒,拜見太後,王爺。”


    他現在領著的官職是王府中的官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劉辯的自己人……咳咳,講個笑話。


    劉辯抬手道:“不必多禮。郎中令此來,是有何事?”


    李儒略帶詫異地看了眼劉辯,以及一旁雙眼滿是怒氣的何太後,心中萬分不解。


    事實上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問罪,甚至是有刀斧手埋伏在一旁的準備,為此也提前準備了一些東西。


    可劉辯現在的表現,就仿佛之前他來毒殺二人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還展現出了難以言喻的王者氣度。


    這,真的是曾經那個被西涼鐵騎,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躲在馬車上打哆嗦的懦弱皇帝嗎?


    李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一側,林遠正安靜地坐在那兒,不發一言。


    “郎中令,王爺在問你話呢,久久不答,有失禮儀!”袁隗緩緩開口,聲音雖慢,但卻不怒自威。


    這是他常年立於朝廷中樞養出來的氣度與威嚴。


    隻可惜,這份威嚴對李儒無用,他似笑非笑道:“原來太傅也在啊,儒,有禮了。”


    袁隗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但表麵上卻依然毫無表情,“郎中令還未回答老夫的問題。”


    李儒輕笑道:“臣此來,乃是奉太師之命,送一些禮物給林遠道長,還請林遠道長能夠笑納。”


    來給林遠送禮的?


    袁隗雙眼微眯,掩飾著心中的情緒與想法,而何太後卻是慌了,連忙看向林遠,眼神中滿是祈求。


    劉辯同樣有些驚慌,可終究是經曆了大變,還能暫時壓得住心氣,道:“原來是給師傅送禮的,也罷,便將禮帶上來吧,讓本王也看看太師給師傅送了什麽樣的禮物。”


    李儒笑道:“合該如此。”


    隨後他一揮手,等候在門口的眾人便抬著一個又一個大箱子上前,不多時的功夫,十個大箱子便將寬敞的正屋給填得滿滿當當。


    一個又一個的箱子打開,無數珍寶與黃金白銀的光芒,照得整個房間都亮堂了不少,這也讓何太後和劉辯的臉色越發差了。


    李儒完全沒有在乎,走到最後一個箱子旁說道:“道長高雅,這些黃白之物自然進不得道長之眼,但卻可以用作平時開銷所用,避免被世俗汙濁所擾。”


    隨後,他親手打開了最後一個箱子,裏邊沒有太多東西,隻有幾本書。


    在這個時代,記載著知識的書籍可是能用作傳家寶而一直傳承下去,無論是哪方麵的書籍,都有可能支撐起一個耕讀之家的傳承。


    這幾本書,的確有資格放到最後。


    “太師知曉道長對兵家之法頗感興趣,便將軍中一些兵法、修煉法門送給道長,望道長能夠喜歡。”


    在何太後、劉辯、袁隗三人各異的眼神中,林遠笑道:“前些時日,貧道與郎中令還有些衝突,未曾想郎中令如此大度。”


    李儒臉色微變,隨即深深一禮道:“當日儒多有得罪,還請道長恕罪!”


    林遠深深地看了李儒一眼,緩緩開口道:“溫柔鄉是英雄冡。董太師進入洛陽之後,還有以往的英雄氣概嗎?”


    李儒臉色大變,雙眼死死地盯著林遠,沉聲道:“道長,逾越了。”


    別看幾天前,林遠挾持李儒到了董卓麵前,還以李儒的性命為要挾,更是跟呂布大打出手,毀了大半個太師府。


    可現在大家都是體麵人,有些事情該忘記的要忘記,有些話不能說的就不該開口。


    除非,是想掀桌子!


    林遠收下了弘農王劉辯作為弟子,更是搬進了弘農王府之中,明顯也是有著自己的訴求的。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講規矩,而不是肆無忌憚地破壞規矩。


    袁隗突然嗬嗬笑了兩聲,蒼老的聲音中,滿是嘲諷之色,“郎中令此言,才應該是逾越了吧?太後與王爺,可還在場呢。”


    李儒深吸口氣,“太傅大人,與其關心別人的事情,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袁隗沉下臉來,“郎中令是在威脅老夫?”


    “不敢,隻是一個善意的提醒罷了。”李儒冷笑一聲,又對著林遠拱手道:“太師乃雄主,有意招攬天下有識之士共治天下,至於以往種種,皆可既往不咎。若是道長有意,隨時可以前往太師府,太師也當以禮相待!”


    隨後,他一揮衣袖,“太後,王爺,微臣告退!”


    也不等何太後和劉辯回答,李儒便徑直轉身離去,在他離開正殿之後,袁隗忽然重重地歎息道:“老臣無能,讓太後與王爺受此屈辱。”


    劉辯連忙說道:“太傅無須自責。”


    所有人都在演戲,也都知道對方在演戲,但都很盡職盡責地完成著自己的表演,直到傍晚時分,袁隗才告辭離去。


    劉辯歎了口氣,將所有的下人趕出了屋外。


    若是以前,這些下人肯定是不會走的,因為他們本質上是聽命於董卓和李儒的,是來監視何太後與劉辯二人的,怎麽可能離開?


    可現在不一樣了。


    劉辯把這一切看在眼中,隨後重重地朝林遠拜倒,“弟子,多謝師傅救命之恩。”


    林遠抬手示意劉辯起來,“不用行如此大禮,要是你爛泥扶不上牆,為師也會和袁隗一樣,隻是利用你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此坦誠,反倒讓劉辯有些不會了,但反應過來後,卻沒有反感,反而感激地道:“弟子是得到師傅的認可了嗎?”


    “呂布乃當世無雙的猛將,你能直麵於他,數十招而不敗,雖然有他受限的原因在裏邊,但這份血性很不錯。”


    “弟子……”


    “不用說那些客套的話,既然貧道收了你做弟子,無論心中如何想,該有的弟子待遇你都會有,至於其它的,需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董卓那邊,貧道不會去,但接下來的日子或許會很艱難,你要做好準備。”


    林遠所說的,便是十八路諸侯討董的大事件。


    也正是有因為這件事,讓原本還有所壓製的董卓徹底放開,火燒洛陽,脅迫獻帝劉協與一眾文武百官前往長安。


    看不到未來希望的董卓,也徹底開啟了最後的狂歡模式,那時也才是真正的肆無忌憚。


    不過眼下最危險的,不是劉辯和何太後,而是袁隗。


    這隻老狐狸想以劉辯為基,再與董卓鬥上一場,隻可惜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董卓在聽到袁紹領頭十八諸侯前來的時候,會直接把洛陽的袁家上百口全部殺了祭旗。


    什麽四世三公,什麽當朝太傅,在董卓的屠刀下,全都是土雞瓦狗罷了!


    劉辯自然不知道林遠話裏的深層次含義,但他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做了,也是鄭重地點點頭。


    弘農王府很寬敞,也的確是一座王府該有的規格。


    林遠作為這座王府名義上的主人的師傅,自然也有一間不錯的房間以作休憩之用,至於李儒送過來的禮物?


    黃金白銀全都留給了劉辯,算是他這個做師傅的,對弟子的資助。


    隻有那幾本兵法和煞氣修煉秘笈,他收了起來。


    說起來,這是董卓第二次派李儒前來送禮了,而且送的禮物都是大同小異,隻是這一次的規格要高了一些。


    在這些書籍中,居然有軍陣雲氣的修煉法門。


    不!


    應該說,是如何作為一軍將領,當麾下士卒的煞氣凝聚在一起之後,將這些煞氣的簡單凝聚物,梳理成雲氣,用以防禦、攻擊。


    和煞氣修煉之法相比,這才算是兵家真正的根基所在——有將無兵,也不過是莽夫罷了,何談成一兵之家?


    但,也隻是最基礎的法門。


    也不知道董卓是不想拿高級點的東西,還是覺得林遠更在意的是煞氣修煉之法,不過這雲氣凝聚之法,也是讓林遠對所謂的兵家,有了更多的了解。


    最重要的是。


    在他的識海中,在他的元神少年之側,屬於這道雲氣凝煉梳理之法的附魔卡,也是正式凝聚。


    紅色附魔卡:雲氣方陣。


    所謂雲氣方陣,就是方形戰陣時凝聚雲氣的法門,也是所有軍陣之中最簡單、最基礎的陣法。


    在這本陣法之收的介紹中,還有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群羊陣、六丁六甲陣、七星北鬥陣、八門金鎖陣、九宮八卦陣等等。


    感受著屬於軍陣之法的奧妙,林遠突然覺得。


    雖然他很強也就是了,但一直就是自己一個人上前去單挑,不是一個挑一個,就是一個挑一群。


    打贏了也很有麵子,可如果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帶些兵形成軍陣,是不是更合適一些?


    以前林遠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哪怕是大唐雙龍世界的士卒基礎實力更高,但放在真正的戰鬥中,能對林遠起到的幫助並不大。


    甚至還有可能誤傷,到時候自己打自己人,那就太搞笑了。


    可現在,情況有了些變化。


    有著兵法梳理雲氣,戰場之上暫且不提,至少在麵對數量少的強敵時,哪怕是最基礎的方陣雲氣,雖然不能對某一個人進行大幅度的增幅,但卻能對敵人起到一定的壓製效果。


    而壓製效果如何,則是跟軍陣之中的士卒數量、煞氣修煉程度,以及主將對於軍陣雲氣的梳理程度有關。


    “或許,我也該多找些兵法方麵的書看看。和總是被人群歐相比,還是群歐別人更有意思啊。”


    頓了頓,他朝著門口說道:“太後在門口這麽久,不進來坐坐嗎?”


    吱呀!


    房門推開,何太後從門口款款而來。


    林遠麵帶詫異之色,這讓何太後輕笑不已,“道長邀請,本宮也進來了,為何道長這般驚訝?”


    林遠當然驚訝。


    雖說他出聲邀請,但也隻是出於禮貌罷了。


    在這個時代,何太後可是得顧及名聲的,怎麽也不應該在這大半夜的進入他一個大男人的房間。


    哪怕他是劉辯的師傅,也不合適。


    而他更驚訝的,是何太後此時的打扮。


    無論是第一次見麵時,還是白天的時候,何太後都是走的雍容華貴的路線,而這也是最適合她身份的打扮。


    可現在呢?


    她換上了一套更顯身材的長裙,脖頸處露出一大片雪白,妝容上也是精致嫵媚了許多,看上去十分的誘惑。


    念頭一轉,林遠就明白了何太後的意思,平靜說道:“太後不必如此,貧道是辯兒的師傅,辯兒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潛力,貧道自然不會輕易棄他而去。”


    聽到這話,何太後這樣的聰明女人,自然也知道林遠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盡管已經有了決意,可她也是忍不住有些羞澀難堪,但為了自己的兒子,以及那些失去但有可能拿回來的權柄,她狠下心,緩緩上前,吐氣如蘭道:“本宮幼年時進宮,先帝以及眾人皆以皇後、太後稱呼於我,時間久了,我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的本名了。如蒙道長不棄,可喚我靈思。”


    靈思,靈思何皇後?


    何靈思?


    這,真的是何太後的本名嗎?


    也不見林遠有何動作,一層透明的屏障便浮現於身側,將何太後攔在了外邊,“太後,有什麽話就這麽說吧。”


    何太後臉色一僵,苦澀道:“靈思年老色衰,的確難入道長之眼。”


    事實上,何太後才三十不到,要是放到林遠穿越前,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在這東漢末年,也的確是能稱得上一聲年老色衰了。


    當然,也隻是指年齡。


    何太後一生沒吃過什麽苦,為了討得靈帝的歡心,又是十分重保養,所以雖然年近三十,但看上去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沒什麽區別。


    還多了一份成熟與嫵媚,更是動人心魄。


    如果這是林遠第一次穿越,或許現在就已經是少兒不宜的畫麵了,但他不是啊。


    麵對這份誘惑,林遠都不用太煎熬,便輕鬆地抵擋住了,因為何太後再誘人,也遠遠比不上婠婠、單婉晶。


    之前就說過,修煉,是生命本質的升華,也是一個人不斷趨進完美的道路。


    婠婠、單婉晶她們都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本身底子又好,那份美,完全不是普通人何太後能比擬的。


    林遠目光清明,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何太後。


    何太後的臉色漸漸變得僵硬,隨後苦笑著起身,“讓道長見笑了。”


    “無妨,太後為了孩子能犧牲到如此程度,也是讓貧道敬佩。”林遠搖搖頭,給何太後留了些麵子。


    畢竟,他也不喜歡為難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可憐女人。


    何太後頓時感激不已,隨後又閑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隻是離開的時候,明明是很正常的步伐,卻總給人一種逃跑的感覺。


    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何太後的心口依然在劇烈跳動著,忽然間,她猛地看向角落,頓時臉色一變,“辯兒,你還沒有去休息?”


    劉辯緩緩走出來,目光複雜,“母後,孩子剛剛看到母後從師傅房間裏出來。”


    何太後臉色一變,想要像以前一樣將劉辯糊弄過去,可她突然間發現,眼前的劉辯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劉辯了。


    沉默了半晌,她苦笑道:“辯兒,你長大了,母後很欣慰。不過你不用擔心,母後雖然想傾盡所有去拉攏你師傅,但他是個正人君子,得道真修,並未對母後做什麽,還給足了母後顏麵。”


    劉辯鬆了口氣,卻依然沒有說話。


    何太後也不介意,繼續說道:“辯兒,你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嗎,是安安心心做一個太平王爺,還是去爭一爭本就屬於你,但卻已經失去的東西?”


    劉辯反問道:“太平王爺?母後,辯兒真的可以做一個太平王爺嗎?”


    何太後沉默半晌,上前將劉辯抱進了懷裏,低聲喃喃道:“辯兒放心,母後哪怕放棄一切,也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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