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之外,一個浪子隨意地倚在石頭上,手中轉悠著酒葫蘆,時不時地仰頭喝上一口。


    他喝得極其灑脫,或者說,極其耍賴。


    每倒一口,都有小半口會灑到下巴上,落到青藍色薄衫的衣領上,也落在黑色肩篷上。


    看似邋遢,卻又有一種異常的豪邁之情,讓人讚歎。


    “這要是放在現世,你這樣喝一晚,估計都吹不出酒駕來。”


    突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浪子瞳孔皺縮,身子下意識地緊繃,卻依然如同平常般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出塵如仙的道袍青年,正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在他身邊,還有一冷一熱一活潑三名各異的絕色女子,可哪怕是傾國傾城之色,放在這個年輕的小道士身邊時,都顯得失去了顏色。


    越是修煉境界高的存在,越是能察覺到這種不同。


    很不巧,浪子的實力就不錯,所以能深刻地感知到這個年輕小道士的神奇,以及……詭異。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水,顯得極其灑脫,“什麽酒駕,什麽現世,道長的話果然是高深莫測啊。”


    年輕道士不是別人,正是林遠。


    他走上前去,就像是遇到了老熟人一般,隨意地拿過浪子手中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


    他的動作同樣豪邁,但卻沒有絲毫酒水灑落。


    浪子震驚地看著林遠,心中波瀾起伏,“這個小道士什麽來頭,我都還沒有察覺到,他就把酒葫蘆搶走了。如果是遞過來一把劍……燕丹啊燕丹,你都招惹的什麽妖孽啊都!”


    林遠將酒葫蘆遞了回去,笑著說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如今戰亂紛紛,糧食來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憫農這首詩是唐代詩人李紳的作品。


    但在以武力見長的秦時明月,詩中的含義,也依然讓在場中人有著不小的感觸。


    也正因此,明明是被教育,但浪子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認真地道:“以後不會浪費了。倒是道長,你真不像一個道士。”


    林遠笑道:“是嗎,那貧道像什麽?”


    浪子想了想,笑嘻嘻地道:“像是一位大儒,一位悲天憫地的大儒。”


    “大儒嗎?是不是,這樣?”


    林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了一句。


    正是這一句,讓浪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眼中,原本一身清淨自然氣質的林遠,卻忽然變成了高冠博帶的儒家大儒!


    沒錯,便是大儒。


    那股被儒家命名為浩然正氣的真氣的味道,還有那股特殊的、其他各門各派無人可以學會的氣質,絕對不會錯的。


    難不成,這家夥真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大儒?


    浪子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眼中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問號。


    別說他了,就連和林遠相處數月的紅蓮、與林遠在夢中以夫妻身份相處的焰靈姬,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


    要知道,一個人的氣質和他的功法、精神境界是“綁定”的。


    也正因如此,每個人的氣質或許可以隱藏,變得普通,但很難改變,更不可能像林遠這般,直接從縹緲之道,變成浩然大儒!


    倒是雪女,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


    紅蓮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雪女,“你就一點也不奇怪嗎?”


    雪女疑惑地反問道:“為什麽要奇怪?”


    “這……”


    紅蓮一時語塞,隨即氣惱地扭過頭去,嘀咕道:“是啊,他那麽厲害,不過是換了身氣質罷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賭氣歸賭氣,可心中的震驚與不解,還是充斥在心間。


    紅蓮打定了主意:


    現在有外人在,不好開口詢問,怕是涉及到林遠功法的隱秘,等沒有外人時,一定要好好詢問一番。


    “看來,三國時的儒家所學,的確與秦時一脈相承。至少這兩個平行世界,是有著關聯的,不至於差太多。”


    林遠心中明悟,隨後就挨著浪子坐了下來。


    身上的氣質也從那浩然大儒,變成了遊曆天下的江湖俠客,看得浪子眼睛都瞪直了。


    林遠伸了個懶腰。


    這才是他第一次穿越時真正的姿態,輕鬆、寫意,少了很多的束縛,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輕鬆與快意。


    或許,他就應該以這樣的姿態行走天下。


    也不對。


    誰規定穿著道袍,就一定要端著了?


    林遠想得越多,身上那本就讓人親近的氣質,也越發地充滿魅力,讓紅蓮、焰靈姬眼中都閃爍著濃濃的情意。


    “你加入燕丹的青龍計劃了?”


    浪子正在猜測著林遠的功法,也在猜測著林遠到底是道士、大儒,還是遊戲江湖的浪子。


    而在他認真思考問題的時候,他也下意識地喝著酒。


    隻是經過之前林遠的提醒,他不會再浪費,而是將所有的酒喝進了嘴裏,不再灑出來。


    突然聽到林遠詢問這句話,他直接噴了出來。


    狠狠地咳嗽了好一陣,他才跟見鬼似地瞪著林遠道:“道……你、你知道我的情況?”


    林遠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酒仙荊軻,還是醉仙荊軻?反正,應該是你吧。”


    浪子荊軻哈哈笑道:“看來我酒仙醉仙的名頭,是真的傳出來了啊,嘿嘿!”


    顯然,他對這兩個名號還十分得意。


    林遠點點頭,看向雪女,“你們應該認識吧?”


    雪女看了眼荊軻的黑色肩篷,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荊軻,墨家統領之一,擅長刺殺之道,號稱‘五步之內,百人不擋’。”


    “喂喂喂!咱們好歹都是墨家弟子,用不著在外人麵前揭我的短吧?”荊軻有些急了,臉上還帶著些許醉意。


    雪女不回答,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額……


    荊軻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行吧,反正看你跟這位道……額,兄弟同行,想來應該不是外人才是。對了兄弟,看你這般灑脫,實力又強,要不加入墨家怎麽樣,我把我的統領位置讓給你來做?”


    說著,他還試探地把向林遠的肩膀。


    林遠沒有躲閃,意味深長地道:“然後再加入青龍計劃?你這樣做,征求過你們巨子的意見了嗎?”


    “這個……哈哈,反正、大概,應該差不多吧。”


    荊軻打了個哈哈,他總感覺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不對啊。


    燕太子丹加入墨家之後,雖然沒有具體的身份,但大家都知道,燕丹可以算是六指黑俠的弟子,是未來的墨家巨子。


    燕丹的青龍計劃,巨子會不同意嗎?


    看雪女的模樣,他又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心裏泛起了嘀咕:“燕丹他,不會忽悠我吧?不可能!我這麽聰明,怎麽可能被輕易地忽悠?不對!!!!”


    荊軻猛地彈射起身,瞬間離開了一丈開外,警惕地盯著林遠,“林遠道長,果然好手段。”


    林遠歎息著起身,“看來,燕丹的確跟你說了許多我的壞話,先入為主,終究是難以改變。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你準備如何留下我們?”


    “這個……”


    荊軻撓了撓腦袋,看著林遠那坦然的表情,又有些拿不準了,隻好說道:“要不,你們也加入青龍計劃吧,我把統領的位置,讓給你坐?”


    這家夥!


    林遠哭笑不得,眼前這個荊軻,還真的不像是一個為了大義而死的義士,更像一個損友,一個好基友。


    高漸離能有這樣的摯友,燕丹能有這樣的擁護者,真是他們的福分啊。


    看得出來,墨家統領的位置,對林遠沒有絲毫誘惑,這讓荊軻忍不住撓頭,求助地看向雪女,“雪女統領,要不你幫忙勸勸?”


    雪女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荊軻。


    紅蓮更是肆無忌憚地捂著肚子大笑出聲,“她自己都拒絕了燕丹的邀請,沒有加入青龍計劃,怎麽可能還幫著你勸。再說了……”


    再說了,她和林遠什麽關係啊,哪裏有資格相勸。


    林遠也是看樂了,“要不,你試著動手,說不定能把我綁回去,到時就能跟燕丹交差了,怎麽樣?”


    荊軻果斷搖頭,“我們尋找的,是誌同道合的朋友,不會強迫他人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否則,這跟暴秦有什麽差別?而且,燕丹也是讓我來勸勸你的,不是想跟你動手。”


    燕丹啊,還真是有意思。


    荊軻啊,還真是個傻瓜。


    不過也對,一個是一國太子,肩負一方之家國天下,一個卻是遊曆江湖的浪子,後者被前者耍得團團轉,自然也沒什麽好懷疑的。


    “他就沒有說其它的,比如我不同意的話,要讓你怎麽做?”


    荊軻想了想道,“他讓我至少請你們留下來一會兒,他處理了手上的事情,就馬上趕過來。”


    林遠嘴角微翹,“如果,我們不願意留下呢。”


    “這個……”


    荊軻不傻,隻是太容易相信自己信任的人罷了。


    聊了這麽久,燕丹卻一直沒有出現,加上林遠所說的話,也讓他察覺到了異樣,可是,察覺到了又如何?


    他苦笑道:“我已經答應了他,沒辦法,隻能想盡辦法將你們留下來了。”


    一諾千金!


    荊軻答應下來的事情,就算是放棄性命,也會努力去做到。


    “切,說到底還是要動手。”


    紅蓮已經抽出了天魔雙斬,眼中戰意昂然。


    荊軻笑得更尷尬了,拍了拍別於腰後的武器,“真的,我沒有敵意。”


    林遠擺擺手,阻止了紅蓮的動作,扭頭對荊軻道:“你一個人在外遊曆,不擔心你的妻子嗎?”


    聽到林遠開始嘮家常,荊軻反而鬆了口氣。


    隻要林遠沒想著立即離開,他就不算違背了對燕丹的承諾,可一想到自己的戀人,他的笑容就苦澀不已,“我和我的妻子,前些時日失散了。這段時間我在天下遊曆,也是在尋找她的蹤跡,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林遠點點頭,“她在秦國的王宮之中,在秦王政的身邊,你在天下尋找,自然是找不到的。”


    什麽?


    荊軻猛地瞪大了眼睛,激動地詢問道:“你沒有騙我?”


    林遠道:“當然,你的妻子叫做麗姬吧,你們分開的時候,她已經懷上了你的骨肉。算算時間,或許已經快生了也說不定。”


    然而,荊軻卻沉默了下來。


    這讓紅蓮很是不爽,“你這個男人,聽到失散許久的妻子的消息,難道就沒有一絲動容嗎,還這般冷漠!”


    荊軻雙眼死死地盯著林遠,“你,為何知道這麽多?”


    這是產生了懷疑啊,可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這裏可是燕國的都城薊城,就算是郊外,與秦國之間也隔著一個韓國,是有著千山萬水。


    然而,林遠卻如此精準地說出了他妻子的消息。


    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最有可能的,便是林遠為了脫身,在欺騙於他。


    另一種則是林遠本身就是秦國之人,而且還能輕鬆出入秦國王宮,與秦王之間有著莫逆的關係,所以才能知曉這些隱秘。


    如果是前一種,那沒什麽,最多說明林遠這個穿著道袍但不知道是哪家哪姓的人,人品有些問題。


    可如果是後一種,那問題可就大了。


    最直接的一點便是,他們的青龍計劃可是針對秦國的,如果被一個親近秦國、甚至本身就是秦國重要人物的人知曉,最後會變成什麽模樣?


    至少,在秦的昌平君,就會陷入極致的危險之中。


    一念即此,荊軻不自覺地將手搭在了腰後的長劍之上。


    這把劍,名為殘虹。


    乃是墨家鑄劍大師徐夫子之母,用天上墜落的星辰碎片打造而成,十分強大,卻也太過凶戾。


    傷人,也傷主。


    在風胡子劍譜的十大名劍中,排名第二。


    而這把劍在荊軻的手中,卻變得乖巧無比,再也沒有鑄造時的凶性,或者說,是將所有的凶性都送給了對手。


    當他手握上這殘虹劍柄之時,一股凶戾之氣瞬間噴湧而出。


    如同饑餓的猛虎注視一般,讓紅蓮、焰靈姬、雪女心中都升起了一抹寒意,哪怕荊軻的目標不是她們,卻也下意識地緊繃了身體,警惕萬分。


    林遠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在他眼中,這種氣勢跟小貓沒多大差別,“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快些去找你的妻子,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其它的事情上。”


    荊軻相信了。


    林遠的話仿佛帶著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地想要親近,也會本能地相信他所說的話。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緩緩開口道:“這件事我會盡快去求證的,如果你騙我,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會來找你討一個說法。”


    林遠點點頭,“沒問題,我現在準備去桑海,到時你可以去那邊找我。對了,你現在可以立即去忙你的事情,這邊我不會走的,會等燕丹過來。”


    對於秦時明月中的荊軻,他還是很可惜的。


    這是一個豪邁而守信守義的人物,可惜命運最喜歡捉弄這樣的人,似乎苦難才是命運最愛的劇目一般。


    深愛的妻子失散,有了骨肉卻不自知,最後還死在了收留妻子的秦王政手中。


    有一說一。


    秦王政對麗姬的態度,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心性,是不是有某種程度上的扭曲。


    至少是在這方世界之中,居然深愛上了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子,還任由這名女子把那個孩子生下來,給予了皇子的待遇。


    在新鄭遇見秦王政時,也沒見他有這方麵的傾向啊。


    不對不對。


    秦王政對紫女、紅蓮,以及紫蘭軒中的各色美女都無動於衷,說不定,還真的不是他的定力足,而是他的喜好特別?


    下次遇見了,得好好詢問一番,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荊軻深深地看了林遠一眼,大手從劍柄上收了回來,但卻沒有離開。


    相信歸相信,他要堅守自己的信譽。


    林遠歎了口氣,對官道外的一處小山丘道:“要不你還是直接出來吧,否則荊軻兄弟都沒心情去忙自己的事情。”


    山嶽之後,氣度淵然的燕丹走了出來。


    迎著荊軻那不敢置信的目光,燕丹沒有絲毫的尷尬,很是坦然地說道:“我也是剛到,聽到你們在聊私事,便沒有立即出來。”


    原來如此!


    燕丹的聲音中,也有著與林遠一樣讓人相信的氣度,就是差距有些大,如同螻蟻與廣袤的天空一般。


    可荊軻本就信任燕丹,也就相信了燕丹的話,“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我就先走了。你有什麽要帶的話,我可以幫你帶過去。”


    當然,是帶給青龍計劃的發起者——昌平君。


    燕丹的確有很話想說給昌平君聽,但現在有林遠和那三名女子在,他也隻能搖搖頭,“弟妹的事,需要什麽幫助嗎?或許,我可以以燕國的名義向秦國提起。”


    荊軻雙手抱在腦後,爽朗笑道:“我在秦國時,可沒聽說過這方麵的消息。這一次過去,大概率是去確認。再說了,這隻是我的事情而已,若是你以兄弟的身份幫我,我自然樂意。如果是國與國的交鋒,那還是算了吧,別麻煩燕國的國民了。”


    說著,他的身影已然遠去。


    林遠突然高聲道:“若是有需要,可往紫山洞天一行,有仙緣相待。”


    “知道了。”


    燕丹收回目光,看向了林遠,“丹,見過道長。”


    林遠擺擺手,“叫山丘後邊的人馬都出來吧,單憑你一個人,留不下我,反倒是你自己,很危險。”


    燕丹麵色一凝,正色道:“道長說笑了。丹在國內的處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很多人都對丹有敵意。前幾日離開妃雪閣時,就有人要刺殺於我,所以才不得不帶上親衛隨行,並非是要對道長使用武力。”


    林遠笑道:“既然你這般說,那貧道可就離開了啊。”


    燕丹拱手道:“丹,恭送道長,恭送各位。”


    走得稍遠些之後,紅蓮突然嘀咕了一句,“還真是虛偽呢。這樣的人,未來的墨家不會走上歪路嗎?”


    雪女不置可否,就當沒聽見了。


    林遠則是捏出了一隻樹葉飛鳥,讓其帶著燕丹和陰陽家月神、五大長老,以及高漸離的消息,飛往了紫山洞天。


    神性林遠現在很忙碌,隻因為一個人:


    天宗,北冥子!


    靠著境界和精神意誌的碾壓,在北冥子措不及防之下,還算輕鬆地將他拉到了紫山洞天之中。


    讓這位道家天宗的大佬,成為了虛擬第二世界——紫山洞天的服務器。


    這樣一位頂尖大佬的加入,瞬間讓紫山洞天的範圍擴大了一倍有餘,神性還沒有布置好這些地方。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


    紫山洞天同的環境如何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觀察靈魂方麵的變化。


    北冥子進入到東方青龍區,第一時間被黑白玄翦感應到,隨後便開啟了遭遇戰。


    這場戰鬥,很精彩,也很有意思。


    尤其是在神性悄悄的拉偏架的情況下,黑白玄翦跟北冥子打了一個五五開,各自的手段更是齊出,讓人眼花繚亂。


    黑白玄翦不提,北冥子使用的,居然是禦劍術!


    一把並不屬於十大名劍排行榜的長劍,如同開了靈智一般,將北冥子身周護衛得滴水不露。


    黑白玄翦的攻勢很強,周圍的環境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妥妥的人形核彈。


    可在北冥子麵前,也全都是徒勞無果。


    神性借著這個機會,花了好些日子,終於將北冥子的功法——禦劍術、和光同塵,以及萬川秋水都解析出了個大概。


    禦劍術還好。


    以林遠現在的實力,也可以很輕鬆地施展出來,區別隻在於技巧方麵,算不上太大的收獲。


    和光同塵,則是道家天宗的至高心法。


    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能夠化作塵埃,隱匿於無形,也就是達到隱身的效果,屏蔽自身一切氣息。


    也能通過此心法加持,達到短距離移形換位的效果。


    北冥子靠著這一招,輕鬆地躲開了黑白玄翦很多次,可惜這裏是神性的領域,隻要他願意,黑白玄翦都能更輕鬆地跟上去。


    不過,這也是很不錯的功法。


    以運轉真氣的方式達到隱匿效果,和林遠之前以精神意誌的碾壓施展移魂術相比,各有所長。


    作為煉氣之術的萬川秋水,沒什麽吸引力。


    所以,那如同領域般,能令萬物失去生機、五感遲緩甚至停滯的絕招,天地失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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