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韓非的聲音,衛莊往一個方向走去,但手中的鯊齒卻握得無比之緊,隨時可以出劍。


    走出不過數十步,他猛然停下。


    看著四周的迷霧,麵色凝重,“這裏,是哪兒?”


    “這裏,是悟道之地。”


    空曠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仿佛不是發自人聲。


    衛莊冷笑道:“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是哪裏來的小鬼!”


    單手抹劍,恐怖的氣勢不斷升騰。


    八條真氣蛟龍從鯊齒上飛出,向著四麵八方而去。


    橫貫八方!


    然而,衛莊最強的一招,卻沒有能在這空間中造成絲毫的影響,就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一般,甚至沒有掀起多少漣漪。


    衛莊的神情越發凝重,沉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與我開這個玩笑,莫非,是紫山上仙?”


    沒有人回答,就仿佛此地空無一人一般。


    唯有那道蒼茫無情的聲音,在不斷重複著:


    “這裏,是悟道之地。非悟道者,不能出。”


    “這裏,是悟道之地。非悟道者,不能出。”


    “這裏,是悟道之地。非悟道者,不能出。”


    衛莊緊握鯊齒,往著前方走去,很快便看到路邊出現了一具枯骨。


    枯骨身上還有著衣服的殘留物,身邊的地上躺著一把造型古怪、如同蛇形的金劍。


    衛莊沒有理會,繼續前進。


    又走了數十步的距離,他再度發現了一具枯骨,這具枯骨身邊躺著一把泛著詭異血色的大刀。


    刀身之上,那血色更是如同依然活著一般,詭異而扭曲地扭動著。


    衛莊雙眼一擰,眼神中的迷茫盡去,那古怪的血色大刀也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錯覺一般。


    “看來,的確是一個神秘之地。”


    衛莊沒有再看這把血色大刀,繼續往前方走去。


    這一路走過來,不過幾裏的路程,卻有著近十來具枯骨,它們身邊躺著各色的兵器。


    這些兵器,有不少都讓衛莊看得心驚膽顫。


    可以想象得到。


    這些兵器的主人身前,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可就是這樣的強大存在,也變成了此地的一具無名枯骨。


    可悲,可歎。


    “所以,我也會變成一具枯骨嗎?”


    衛莊心中升起了一抹疑惑,但他依然堅定地往前走著,想要看清前方到底有什麽。


    至於後背?


    早在經過第一具枯骨時,他便已經徹底無法看清背後的路。


    哪怕回頭,也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天,沒有歸途。


    “逐道路漫漫,你,是否已經準備好了?”


    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再現,衛莊停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那具……身體。


    沒錯。


    他終於沒有再見到枯骨,而是一個盤腿而坐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閉著雙眼,身體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紅暈,就仿佛早已經失去了一般。


    衛莊沉吟著,正準備換一個方向前進,卻聽著那青年男子的身體發出了聲音:“你,準備好了嗎?”


    鯊齒猛然出鞘,直接砍在了青年男子的身上。


    勁氣四散,吹起衛莊的衣袍獵獵,但他卻根本沒功夫在乎這些,一雙瞳孔死死地盯著青年男子。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一個虔誠的求道者,迷途羔羊的引路者,又或者其它什麽,都可以,隻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


    青年男子睜開雙眸,但卻依然沒有絲毫呼吸,也沒有脈搏,更沒有真氣的流動,就像一塊石頭。


    衛莊冷笑連連,手中鯊齒更是毫不客氣,發起了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裝神弄鬼!既然如此,便讓我來看看,閣下到底有沒有裝神弄鬼的實力吧!”


    無數光刀砍在青年男子身上,時不時發出慘烈的爆炸聲。


    可當衛莊微微喘息地停下攻擊時,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毫發無傷的青年男子,幾乎忘記了呼吸。


    “很有活力的攻擊,在這條路上,著實很難見到啊。”


    他語帶感慨,目光仿佛回望無數歲月,讓衛莊有瞬間的失神,“閣下,到底想說什麽?”


    青年男子道:“這條路,是求道之路。迷茫者,動搖者,懦弱者,最後隻會有敗亡的結局。你是近百年來,第一個重新走上這條路的後輩,我希望,你能堅持得久一些。”


    “嗬!”


    衛莊收劍歸鞘,沒有理會青年男子,繼續往前方走去,隻餘下青年男子的聲音在身後回蕩:


    “堅定你的路,否則,原地踏步,隻是最輕的懲罰。”


    “哼!裝神弄鬼的家夥,若非打不動你,早就把你拆成了骨頭架子,還由得你這般囂張?”


    衛莊高傲無比,也對自己的道路堅信無比。


    什麽亂七八糟的求道之路,不過是糊弄人的罷了!


    然而,當他走了許久,再度來到青年男子身邊時,衛莊變得沉默無比,而青年男子則是說道:“看來,你對自己的道路,並非想象中的那般堅持。又或者,是你走了一條歪路。”


    “不,我的道路,沒有錯,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衛莊沉聲說道,繼續往前方走去,絲毫不帶留戀。


    又一次路過青年男子……


    第五次路過青年男子……


    第七十三次路過青年男子……


    當達到第一百次路過青年男子時,衛莊停了下來,他麵色變幻不定,對著青年男子道:“敢問閣下何人?”


    “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呢,還準備繼續下去嗎?”青年男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衛莊閉上雙眸,一屁股在青年男子身邊坐了下來。


    此時的他才突然發現,這片所謂的求道之地上,天地靈氣濃鬱得不像話。


    甚至還有些地方,天地靈氣甚至凝聚成水滴掉落在地上,澆灌出一朵充滿靈氣的花兒。


    這片地方,似乎有著異於尋常的美感。


    “很漂亮吧?有時候走得累了,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也能看清四周的風景,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青年男子招招手。


    那朵靈氣之花便飄落到他的指尖,隨著不知名的微風輕輕搖擺著,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給人一種歡樂的感覺。


    衛莊感受著青年男子那一閃即逝的真氣,忽然說道:“閣下所學,傳自鬼穀?”


    青年男子笑道:“不錯,還不算遲鈍。”


    真的是鬼穀前輩?


    衛莊眯起了眼睛,回味著剛才的那一絲感覺。


    他可以肯定,那的確是鬼穀的真氣波動,更是比他師傅——當世鬼穀子還要強大的鬼穀真氣。


    可是,在這般詭異的氛圍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真的是真的嗎?


    青年男子也不介意,笑容不減道:“你的毅力,我已經看到了。雖然不錯,但終究有些可惜。”


    衛莊麵色微變,瞬間明白了青年男子話中的含義。


    他指的,便是一百次路過的動作,更是指的衛莊在一百次停下時,所代表的含義。


    不是累,更不是無以為繼,隻是單純地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對自己的道路產生了懷疑。


    對一個修煉者而言,這是最致命的。


    衛莊麵色難堪道:“閣下所言,是否有些武斷了?此地如此詭異,不過是誤導人心而已,何以論道?”


    “道途漫漫,若是連這般簡單的堅持、執著的自信都無法做到,又如何在那繽紛的道路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青年男子的反問,讓衛莊一時難言。


    想他自鬼穀出師以來,雖然多是以武功論勝負,但他隻是不屑於辯論和施展口才罷了。


    真要討論。


    他無論是辯才還是兵法,又或者是治國治世之道,都可以說得頭頭是道,撐那起“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息”的鬼穀之名。


    可現在,他卻對青年男子的話,沒有絲毫反駁的底氣。


    青年男子一揮手,在兩人之間,便出現了一幅奇異的畫麵。


    這是兩方軍隊對峙、戰鬥的場麵,一方打著秦字旗,為攻城方,一方打著韓字旗,為守城方。


    待衛莊細細看去,甚至能從守城方的城樓上,看到他熟悉地鍇的身影:


    韓非!


    “人生如棋,便讓我來看看,你在這局棋上,能有什麽樣的表現吧。”


    青年男子擺擺手,衛莊剛想說話,卻隻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陣混沌,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哪裏還在那什麽悟道之地,又哪裏有什麽神秘而強大的青年男子。


    他已經出現在了城牆之上,在他身邊,是一臉驚喜的韓非:“衛莊兄,你終於來了!”


    “嗯。”


    衛莊不置可否,抬頭望向四周。


    這一切都是那般的真實,甚至包括韓非的一些細微的小動作,都表現得淋漓盡致,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隻可惜。


    這城牆並非新鄭城的城牆,而是一種充滿了製式味道的城池。


    他很清楚,秦國已經派了大將內史騰,率領數十萬秦軍進攻韓國,也有可能已經和韓軍在新鄭對峙。


    但,絕對不是在這裏。


    同一時刻,青年男子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這局棋,也是你的人生,你的道,好好下吧。”


    隨後,青年男子的聲音便再沒有出現。


    “我的棋局嗎?”


    衛莊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後抬頭看向韓非,目光灼灼道:“給我說說吧,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韓非鬆了口氣,“你終於恢複正常了,我還以為在紫山洞天中受到什麽傷害了呢。”


    隨後,他便講解起了當下的情況。


    包括這裏已經不屬於現實,而是進入到了紫山上仙的結界,可以通過廝殺來變強。


    衛莊眼神詭異,“背景還真是奇特。那個年輕男人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居然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他看著四周的士卒。


    兩方加起來近百萬的士卒,在城牆上的就有數萬,而衛莊一一走過,都能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一切都是真實無比,而並非什麽粗製濫造的道具。


    那個家夥,真的太可怕了!


    否則,難道要說這些人全都是真實的,真的被紫山上仙拉進了紫山洞天不成?


    哈哈!


    怎麽可能嘛!


    “既然你要下棋,那我便陪閣下好好下上這一局,也讓閣下看看,我鬼穀的器量!”


    衛莊在心中發狠,也得到了青年男子的回應,“我在期待著。”


    有了衛莊的加入,被內史騰壓製的韓軍,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而衛莊也在借著這個機會,不斷地變強。


    “無知是福。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時候,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感觸。”


    神性凝望著這一場戰爭,神情淡漠。


    林遠笑道:“衛莊是一個很好的苗子,不會因為一場戰爭就迷失自我,相反,我真的很期待,期待他能走到更高的未來。”


    說起來,還有一個蓋聶來著。


    那是比衛莊更有潛力的鬼穀傳承者,也是未來的劍聖,秦時明月的戰力天花板。


    不過現在鹹陽還太遠。


    因為殺人變強的設定,這場戰爭開始轉變了風向,從原本單純的攻守,變成了強者的獵殺場。


    甚至,在衛莊有意的推動下,這場戰爭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色。


    越來越多的星光飛升到神性周圍,就這樣一場戰爭,已經為神性提供了十餘萬的人生印記。


    這也代表著,這場戰爭之中,有超過十萬人死亡。


    神性意念動間,十萬份人生印記就瘋狂湧入了林遠的識海,讓悠閑的林遠也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神性卻沒有立即繼續手上的動作,而是平靜地盯著林遠,喃喃道:“神的對立麵,隻有魔。理性為神,感性為魔。交匯,方為人。可惜,還不夠。”


    祂的目光遠離了戰場,投向紫山之外。


    “新的時代,馬上就要到來了。整個世界都即將拖入戰爭的深淵,就是不知道,未來會走出幾人。又或者,沒有一個人……”


    紫山洞天的戰爭打了足足一個月。


    秦軍,敗了。


    二十多萬的軍隊全軍覆沒,包括大將內史騰,也將自己的精神意誌,丟在了這場戰鬥之中。


    韓國這邊,卻也是慘勝。


    城池之中沒有百姓,原本的十餘萬韓軍,此時也隻剩下了一萬出頭,但他們每一個人的氣勢都十分強橫,又充滿了無窮的煞氣。


    衛莊平靜地立在城牆之上,看不出絲毫的威勢,就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但這一萬氣勢慘烈的韓軍,卻是充滿了狂熱與信仰。


    韓非緩緩走來,他依然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將所有的情緒隱藏在了笑容的麵具之後。


    衛莊看了他一眼,道:“你現在,能做到言出法隨了吧?”


    言出法隨,法家奇術。


    非法家理論集大成者、修為高深者不可知。


    韓非早先的理論已經成熟,但修為卻隻能說是一般,而經曆了這一場戰鬥之後,韓非通過殺戮,同樣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他的修為,甚至不比剛進入紫山洞天之時的衛莊差。


    這樣的韓非,已經有資格學會法家最高手段,而他身上那如威如獄的氣勢,也是明證。


    韓非點點頭,看著這一片屍山血海的戰場,苦澀道:“可憐我韓國兒郎,盡數埋骨於此。”


    衛莊道:“不過是一場棋局罷了,身為棋子,居然還如此惟妙惟肖。”


    韓非一怔,嗤笑道:“衛莊兄,你不會還以為,這是一場遊戲吧?”


    什麽?


    衛莊神情一怔,忽然發現周圍變了畫麵。


    不再是在屍山血海的城池之上,而是重新回到了滿是迷霧的悟道之地,麵前是笑意盈盈的青年男子。


    在兩人之間,依然是那一片慘烈的棋局。


    蹭!


    鯊齒再度指向青年男子的眉心,劍鋒之側,隱約可見細微的空間裂隙,不斷生滅。


    衛莊的聲音冷得可怕,“閣下,是否應該解釋些什麽?”


    青年男子笑道:“解釋?鬼穀行事,何需解釋?衛莊,你師傅傳授你技藝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教這句話?”


    “好!好!好得很!”


    衛莊的聲音越發冷了,可他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在估算著什麽。


    青年男子笑得越發開心了,“不錯。去棋局中曆練了一番,的確成長了不少,知道動腦子了。”


    也不知為什麽。


    一向冷靜,自認為城府極深、涵養極高,對萬事萬物都能保持冷靜的衛莊,在聽到青年男子的這句話時,總是忍不住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但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在棋局之中,他通過殺戮,尤其是對於那個在兵家一途上走到了巔峰的內史騰的擊殺,讓他的實力得到了質的提升。


    現在的他,足以單手吊打以前的自己,而且還是好幾個的那種。


    可哪怕是到了如此實力和境界,他也依然無法看清眼前之人的虛實,甚至依然連對方的心跳、脈搏和真氣流轉都感應不到。


    青年男子,不存在嗎?


    不,當然不是。


    所以唯一的說明就是,這個青年男子的實力遠超於他,甚至已經不在同一個境界。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在沒有所謂的紫山洞天出現之前,他這樣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他師傅、前任鬼穀子的境界。


    放眼天下,也絕對是人間巔峰的存在。


    能夠超越他一個境界的,那是否就代表著,也是突破了天人極限,達到了所謂的仙境的存在?


    敢於向強者出劍,是為勇氣。


    可無腦去激怒一個對自己似乎抱有善意的強者,是為不智。


    衛莊將鯊齒插入地麵,一屁股坐在了青年男子對麵,雙眼死死地盯著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拍手大笑,“好,好,好,果然是我鬼穀傳人。”


    說罷,他指了指棋局,“你再看看。”


    衛莊看向棋局,隻見原本的屍山血海就如同泡沫一般,漸漸消失。


    城池中的韓非,以及那剩下的一萬軍士,也同樣消失在了城內,就好像一切都是夢幻泡影一般。


    被機關術弄得殘破不堪的城池,也在快速恢複。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已經變得完好如初,一切,又重新回歸到了原點。


    衛莊鬆了口氣,急忙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氣和境界,那種真實不虛的感覺,讓他露出了一絲茫然。


    這是,清澈而迷茫的愚蠢?


    青年男子啞然失笑,而這個笑容讓衛莊莫名地感覺到尷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青年男子笑道:“你到此間來,想必是進入紫山洞天了。”


    衛莊點點頭。


    實力的提升,讓他隱約可以感覺得到,青年男子對自己的確是沒有惡意,還有一種前輩對後輩的親近。


    從前邊的交談來看。


    這位青年男子應該是鬼穀的前輩高人,按理說,用這種態度和眼神看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可青年男子表麵的年齡,看上去和他差不多。


    這讓衛莊對自己心中的想法和認知,感覺到了一絲羞恥,好在他強壓了下來,“沒錯。”


    青年男子笑道:“這就對了。”


    他將目光投向眼前正在緩緩修複的棋局,“紫山上仙學究天人,圓融萬教,以全其真,對於我鬼穀所學,也是有著極其高深的見解。”


    “鬼穀中人,以天下為棋盤,以天下人為棋子。”


    “紫山上仙便是如此,曾經為七國諸侯製造了這樣一個棋局,讓他們在其中獲取自己的力量,也分出彼此的勝負。”


    說到這裏,青年男子重新看向衛莊,眼神中滿是看小孩子的和藹,“你的路,還很長。數百年前,紫山上仙隱沒世間,如今再度出世,是你們的機會,千萬不要浪費了。”


    衛莊還有些迷茫,可忽然感覺眼前這位前輩的身影在緩緩變淡。


    不,不是感覺,而是真的在消失。


    他連忙道:“前輩?!!!”


    “不必擔心,當你的實力突破天人極限之後,自然會再次來到此地,到時我等還有相見之機。”


    “也不必問我的名號,此世也不會有人記得。”


    “記住,大爭之世將起,千萬不要浪費機會,不要拘泥於兒女情長,將目光看向天下,這才是我鬼穀的傳人!”


    聲音漸漸遠去,隻留下衛莊一人,無論如何,也已經看不清前方的路。


    “前輩!”


    衛莊猛地睜開雙眼,強橫無比的氣勢,將四周都幾乎犁了一遍,隻聽得一片慘叫之聲。


    他茫然四顧,“我這是,離開紫山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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