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忠心,那我自然不能讓你寒心。”


    林遠很是滿意申公豹的表態,這種天道誓言根本沒有反悔的可能,否則是真的會實現的,沒有半點兒摻假的那種。


    也正因此,林遠也能放心地用申公豹。


    不過這種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對林遠的效果幾乎沒有,至少也要為申公豹恢複修為才行,而這種事情對林遠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


    就像帝辛。


    一個被聖人算計,以至於成為許多個無法修煉的人皇中的一個的人,不也依然在林遠的幫助下成就了太乙金仙,還有機會衝擊更大的實力和境界?


    申公豹隻是被打散了修為而已,情況比起帝辛來要簡單得多。


    可申公豹卻還十分擔心,“前輩,不知道我要如何做,是重新修煉嗎,總該不會是投胎轉世吧?”


    不怪他如此擔心。


    除了這兩種可能之外,他還真想不到有能讓自己恢複到太乙金仙境界的方法。


    林遠搖搖頭,“如果是這樣,那效率也太慢了。和我說說你所學的上清道法吧,我也好了解了解。”


    “是,前輩。”


    申公豹有些失望,以為林遠收了自己隻是為了竊取元始天尊的道統信息。


    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他也已經立下了天道誓言,可以說是與林遠一榮俱榮,一枯俱枯,還沒辦法拒絕林遠的要求。


    所以,他隻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所學的東西講了出來,而林遠也在不斷地領悟著,並且在腦海中勾勒著屬於上清道術的符篆。


    申公豹的修為比較低,能學到的東西也有限。


    不過當初元始天尊在教他和薑子牙的時候,也是教了真東西的,雖然沒有涉及到太乙之後的修煉方法,但對於上清道法的解釋卻十分到們。


    哪怕沒有相對應的術法神通,但卻也能夠通過這些信息,知道上清道統走的是一條什麽樣的路,會達到什麽程度。


    如果是讓其他人來,可能還真的沒有辦法。


    可誰讓林遠有金手指呢,隻是少了護道神通和法術而已,並不影響正常的修煉,而這對林遠而言,就是最大的利好消息。


    他需要的,本身就是對於上清道統的認知和理解。


    申公豹對於上清道法的理解還有些片麵,這源自於他自身的境界和修為,眼界不高,就算把大道擺在他麵前,他也隻能看到一絲皮毛。


    不過他對元始天尊教授的東西記得很紮實,哪怕隻是直接複述一遍,也已經足夠林遠去了解和吸收。


    隨著時間流逝,林遠周身靈氣變幻不定。


    申公豹的眼神從最初的疑惑到後來的震驚,最後整個人都傻了,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光是聽我講就能悟透上清道法?而且看境界,似乎遠在我之上?如果真的隻是這麽短時間內悟透的,那我這百千年來吃的苦、受的累,又算是什麽?”


    申公豹情緒有些不穩定。


    換個說法就是道心不穩,也幸好他現在修為被廢,整個就是一世俗凡人,否則以他之前那太乙金仙的境界,高低得來一個心魔橫生。


    不知過了多久,林遠重新睜開了眼睛,而他周身一片上清靈光,恐怖的氣勢,讓申公豹差點兒以為燃燈道人來到了現場。


    “上清道法果然很不錯,的確是直指根源的道統,雖然難是難了點,但本質卻不低。可惜,與我的性格不符,否則這條路也不錯。”


    上清道法和元始天尊的性格一樣,講究的是一個上下尊卑。


    同修一脈道法之人,境界高深者對境界低微者有著絕對的壓製效果,倒是和元始天尊所堅持的理念沒有差別。


    也難怪闡教內部,看似欣欣向榮,實際上卻是等級森嚴,一灘死水。


    “前輩……”


    申公豹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他學了這麽多年的上清道法,哪怕是已經成為了廢人,也不願意有人詆毀自己的一身所學,否則他那百千年來的堅持和努力,就成為了最大的笑話。


    可他突然又反應了過來。


    現在的自己,又何嚐不是成為了一個笑話?


    千年道行一朝喪!


    這話是那般的輕鬆,卻又是那般的讓人絕望。


    “我承諾於你的,自然會答應,隻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做事。畢竟你好歹也是闡教弟子,如今廣成子等人身死,真靈上了封神榜,闡教人手不足,你若是回去,應該能受到元始天尊的重用。”林遠說道。


    申公豹猜出了林遠的想法,無非就是讓自己去闡教做臥底,對此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感。


    闡教對他不仁,他現在反出闡教,做出對闡教不利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一報還一報而已,隻是……


    “前輩有所不知。掌教聖人對我等記名弟子並不重視,就算晚輩回去了,能得到多少還是兩說。不過前輩放心,隻要前輩需要,晚輩自然將全力相助,不問因果!”申公豹沉聲說道,再次給出了屬於自己的承諾。


    林遠滿意地點點頭,“記住你所說的話。”


    說罷,他抬手凝聚出一張符篆,這張符篆呈現出大紅之色,其上更是蘊含著恐怖的威力,神秘莫測。


    申公豹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能。


    而這種感覺,在他的記憶中,似乎隻在元始天尊的身上感受過,這讓他震驚不已,一臉驚駭地看著林遠。


    林遠同樣也感受到了那堪比聖人的威能。


    以前還是在凡俗世界,武俠世界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通過金手指凝聚的符篆的威能。


    但當時的他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感知。


    直到進入西遊世界,進入封神世界之後,在真正直麵聖人之後,他才對這種符篆上的威能有了一個比較直觀的感知。


    那便是:


    聖人之威!


    而且和聖人之威相比,至少是和準提的聖人之威相比,這張大紅符篆的威能要更加的深邃而神秘,讓人無法看清。


    “也不知道我的金手指是什麽等級的存在,但至少從眼下看來,絕對是遠超聖人的存在,否則也不會隻凝聚出一張大成級別的符篆就能有如此的威勢。”


    不過和申公豹相比,林遠並沒有太過於震驚。


    在上次給帝辛準備符篆的時候,林遠就已經感受過相關的氣息,這一次自然不會驚訝,隨後便將這枚大紅色的符篆扔給了申公豹。


    申公豹一臉期待,沒有躲閃,任由這枚符篆進入自己的身體,隨後便閉上了眼睛,仿佛進入了閉關,或者是頓悟的狀態。


    他的身上也開始浮現出耀眼的紅光。


    在這層紅光之中,他的氣息也在不斷地攀升,從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開始變成了煉氣士,有了靈氣波動。


    而他的境界更是一路攀升,很快就來到了大乘期,並沒有所謂的渡劫,很輕鬆地就突破了仙境,達到了地仙境。


    然後是天仙,直到太乙金仙圓滿才堪堪停下。


    此時周遭的靈氣翻湧,幸好林遠提前布置下了陣法,所以這種靈氣的湧動並沒有逸散到林府之外,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申公豹已經睜開了眼睛,身上的紅光也已經消散,而他整個人更是散發著仙境的氣息與風采。


    感受著重新回歸,甚至要更強幾分的力量。


    申公豹驚歎不已,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自己根基盡毀,修為盡喪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一朝入太乙。


    仔細感知一番,自己一身上清道法圓滿無缺,根本沒有任何的隱患和疏漏,就好像是靠著自己一路修煉而來的實力,完全沒有被他人強行提升的那種虛浮感。


    這種事情,真的是一個準聖能夠做到的嗎?


    再結合之前那枚大紅符篆上所傳來的氣息,申公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對林遠真實身份和實力的猜測。


    隻是他不敢說,甚至不敢表露分毫。


    否則……


    一個隱藏修為、隱藏身份、隱藏背景的……聖人出現在洪荒之中,到底是為了什麽?


    而且,洪荒諸聖所有人都很清楚,根本不可能會出現一個叫做林遠的聖人,再結合之前元始天尊所說的外魔,申公豹心裏的猜測也更加的可怕。


    而他那顆心,更是無比躁動。


    可要說舉報林遠……嗬嗬,憑什麽啊?


    申公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林遠是什麽身份和背景,無論他想要做什麽,自己都會一直站在他這一方。


    因為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是林遠給了他實力,也給了他尊嚴,這一切已經足夠讓他為林遠而付出一切。


    士,為知己者死!


    林遠把申公豹的變化看在眼中,倒也沒有太大的意外,“此間事了,你便回昆侖山去吧,此去若是能得到重要,那便好好做事,若是依然被忽視,你可以自行選擇該如何做。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


    “是,晚輩明白。”申公豹低下頭,再抬頭時卻發現林遠已經消失了。


    對此他也沒有任何的意外,沒有了林遠在場,也沒有其他人在,申公豹沒有再壓抑自身的情緒,暢快地大笑起來。


    在發泄了一番之後,他才低聲說道:“掌教聖人,天帝昊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輕視我的代價的!”


    這是一個太乙金仙,對聖人,以及準聖巔峰做出的“承諾”,有些蚍蜉撼樹,但卻又是那般的真實。


    “重新獲得了力量,卻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申公豹能夠作為這一量劫的應劫之人,的確是有些水準的。這樣很好,不至於浪費我一張符篆,不過這上清道法雖然太嚴苛,但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其中的精髓,正好融入到我的理念之中去。這件事就將由本體去做,而我這具善屍還是要去做好我的中天紫薇北極大帝,以及截教副教主。”


    “仔細想想,明明我是善屍,卻在做著攪動三界風雲的惡事。而那具惡屍,反倒是在幫助人族與妖族爭鬥,積攢著功德,怎麽感覺這麽的亂呢?本體啊本體,你該不會是腦子瓦特了吧?”


    對於善屍分身的吐槽,林遠自然是知曉的,畢竟都是一體。


    也正因此,他不會對自己的善屍分身做什麽,而是認真研究起了這上清道法。


    在沒有鴻蒙紫氣這塊入門磚的時候,林遠想要提升自身的實力,也隻能通過提升境界的方式。


    而想要提升境界,以他現在的眼界和修為,也需要通過他山之石來攻己之玉。


    元始天尊的上清道法雖然不為所他喜,但畢竟也是聖人道統,其中有著許多大道真言。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再融入自身境界與理念當中,也會讓他的道有更大的追求,有更高的境界。


    林遠沒想過通過鴻蒙紫氣成就天道聖人,那麽在爭鬥之餘,這些可都是他能收獲的寶貝。


    而且……


    金手指的效果這麽強大,如果真的能夠將聖人道統悟透,那再通過圓滿級別的紫色符篆,能夠製造出一位擁有聖人實力的存在?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金手指所凝聚出來的大紅色符篆就已經有了一絲聖人的威能,要是再進一步,紫色的符篆未必不能造就聖人的存在。


    當然。


    這種聖人隻有聖人的境界與實力,但卻沒有鴻蒙紫氣,沒有將真靈寄托於天道之上,可以被殺死,沒辦法做到不死不滅。


    但就算是如此也已經足夠了,畢竟聖人的威能,想要在同境界擊殺,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要聖人想跑,同境界也追不上!


    不知道走到什麽程度的鴻鈞道祖除外,他很可能不再是普通的聖人境界,而是多走出了幾步。


    不過現在這些不是林遠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現在最大的敵人,還是元始天尊、準提道人和接引道人。


    “對了,既然上清道法到手,那也別閑著,去找通天教主,看看能不能得到真傳。到時候也能有更大的收獲,還有太清、女媧、準提和接引,就算立場不同,但也不妨礙薅羊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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