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薇委屈的眨眨眼,這確實不是她能控製的,或許是易感期的信息素味道比較重,她和平時的感覺一樣,但季馥宜已經覺得薄荷的味道有些重。 她也學著季馥宜的樣子,用口型說: “控製不了。” 季馥宜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忽然露出了笑容。 鬱薇像是耷拉著耳朵的小貓,收起了自己的爪子,隻用微微發紅的眼睛看著她,仿佛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隻是一隻全心全意信賴著她的小貓。 季馥宜對她勾了勾手指。 鬱薇的腦子轟然一聲,隻剩下一句話。 真受不了。 她一把抓住了季馥宜的手腕,輕輕的咬了一口。 季馥宜挑了挑眉,用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 然後,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鬱薇的臉頰。 季馥宜繼續看著窗外,鬱薇呆呆的看著她。 司機大叔是個beta,完全聞不到空氣裏信息素的味道,還在開朗的說著夏島的種種事宜。 拐過一道彎,他說: “酒店就在前麵了,本島最好的酒店之一,各種服務應有盡有,祝你們玩得愉快。” 兩人下了車,辦理過入住手續後,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個套房,有兩個房間和一個客廳,彼此之間由門連接,出入很方便。 房間的風格顯然是夏島風情,四處都是綠色的盆栽,陽台上放著木質桌椅。 從落地窗眺望出去,能看見藍色的海洋和白色的沙灘。 沙灘上已經支起了各色陽傘,還有一些人坐在野餐布上,盡情享受著夏日。 鬱薇將窗簾拉開,看著這番景象,感歎了一句。 “終於可以休息了!” “你好像很累,”季馥宜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旅遊指南,“怎麽了嗎?” “沒有。” 鬱薇在她的身邊坐下,道: “隻是沒有想到婚禮會這麽累。” “沒想到嗎?” 季馥宜倒是早有準備,她們的婚禮是兩家人的期待,背後預示著強強聯合和利益,不可能如同普通人的婚禮一樣,全然都是幸福。 “我以為你有心理準備。” “我有倒是有,”鬱薇癱倒在沙發上,伸開手腳,“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麽煩人,那些親戚……天哪,幾百年不見一次,不知道哪裏來的臉麵對我們指指點點,算了不說這個了,好不容易出來度假呢!” “嗯,”季馥宜點點頭,吃一隻水果,笑道,“既然出來玩,就好好休息吧,你要午睡嗎?” “好呀,你累的話,就先睡一會兒,晚上我們可以去樓下做個足療,然後去沙灘散步。” 鬱薇將房間的空調都打開,左右看了看,問道: “你想睡哪個房間?” 季馥宜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直至她確定鬱薇真的是在讓她選房間。 她拖起自己的行李箱,隨意走進左邊的房間,道: “你倒是挺君子。” “那當然啦,肯定讓你先選嘛,於情於理都是你先選,那我就睡這邊啦,”鬱薇拖著自己的箱子,走進右邊的房間,“要我叫你起床嗎?” 季馥宜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都可以。” “好哦,那我等會叫你起床!” 鬱薇簡單的衝過澡,換上睡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希望自己盡快入睡。 奇怪的是,本來她已經很累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她很想在一張柔軟的床上睡覺,可是,她現在卻睡不著。 鬱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總覺得有一種焦躁,環繞在她的心頭,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偏偏易感期的alpha分外敏銳,就連床單與肌膚的接觸,都讓她感到一陣炎熱。 鬱薇已經將空調開到最低,卻依舊沒有什麽用。 她的膝蓋在床單上輕輕的蹭了一下,一陣奇異的酥麻從腳踝一直傳到耳後,令她想起了某些記憶。 曾經……她懷抱中柔軟的身體…… 季馥宜的臉不受控製的浮現在她的麵前,從認識起到剛剛發生的所有事都從她的眼前閃過,鬱薇暗暗的叫了一聲不好,易感期這麽難過的嗎? 她的耳邊又響起了剛剛季馥宜說的話。 “你倒是挺君子的。” 等一下,好像有哪裏不對? 鬱薇從床上一躍而起,感覺自己好像誤解了什麽。 季馥宜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 幾分鍾後,鬱薇推開了季馥宜房間的門。 季馥宜正靠在床頭,看著一本旅遊雜誌。 “什麽事?”季馥宜看也沒有看她,淡淡的問。 “姐姐……” 鬱薇抱著枕頭,聲音小小的說: “我能跟你一起睡嗎?”第40章 鬱薇抱著枕頭, 站在門口。 那隻枕頭很蓬鬆,很大,遮住了她一半的臉,季馥宜隻能看見她一雙烏黑的眼睛, 像是什麽小動物般看著她。 好可愛。有種毛絨絨的感覺。 季馥宜想起很多可愛的事物, 像是她家的小貓或者是路上遇見的小狗, 她將手中那本雜誌放在床頭櫃上,抬頭看著鬱薇, 不動聲色的問: “為什麽忽然想跟我睡?” “你知道的嘛,易感期……alpha會很迷戀自己的omega, 我也是人, 當然會想和自己的omega待在一起啦, 待在一起就會覺得很舒服的,你不信的話我幫你打電話問問醫生哦, 反正這裏是療養院嘛……算了哎。” 鬱薇站在門口,拖鞋在厚重的地毯上磨蹭幾下, 低著頭,將腦袋埋進那隻蓬鬆的枕頭裏,像是在思考著要怎麽解釋, 很快, 她放棄了。 “其實, 就是特別想抱著你睡。” “你直說就可以了。” 季馥宜安靜的看著她,唇角微微彎起,她拿起身邊的那隻枕頭, 對鬱薇抬了抬下巴。 “過來吧。” “好耶,真的過來了啊?”鬱薇抱著枕頭,躺在季馥宜的身邊,很規矩的躺著,沒有任何動作,“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說好了的。” “說好什麽了?” 季馥宜問她。 “啊,就是說好的,我會等你喜歡上我呀,”鬱薇對她眨眨眼睛,“在那之前,我當然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啦。” “是嗎?” 季馥宜低頭看著她,金發落在她的臉頰旁邊,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像是一陣風,吹過鬱薇的耳廓。 “你我互不喜歡的時候,不是什麽都做了?” 鬱薇的思維停滯了,那種熟悉的空白又回來了。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季馥宜在說什麽呢?她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聽明白。 她確實想做些什麽,她也知道確實什麽都不能做。 不光是因為她的諾言,還有很多別的什麽……比方說季馥宜的身體,她們的孩子,這種時候真的能做什麽嗎? 她的大腦很混亂,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呼吸跟著變得急促。 鬱薇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謎團,無數線索纏繞在一起,讓她解不開。 季馥宜安靜的看著她,目光裏滿是探究。 鬱薇從床上一躍而起,道: “太亮了,我拉一下窗簾。” 季馥宜的輕笑聲在她身後響起,沒什麽意義的笑聲,卻讓鬱薇覺得心裏更亂了,還伴隨著某種奇怪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跟什麽生氣。 鬱薇用力拽了一下窗簾,力氣很大,泄憤似的舉動。 窗簾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啊這個東西,軌道卡住了嗎?這不科學啊這酒店的窗簾還會卡住?不是定期檢修的嗎?” 鬱薇一邊說著些沒意義的話,掩飾著她瘋狂的心跳,一邊抬頭去看窗簾的頂部,那軌道看上去幹淨整潔,沒有一點生鏽卡住的跡象。 “怎麽拉不動,太過分了,這個天氣好熱啊,誰要曬著太陽睡覺……” “嗯,當然不是卡住了,”季馥宜的聲音中帶著絲笑意,“因為這個窗簾是自動的。” 鬱薇轉過身,一副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