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英雄救美,沒想到是救了個累贅。


    秦風現在非常後悔。


    早知道就讓葉曉雪多喝兩口湖水,多被蛇咬兩口了。


    要是知道後續會有這麽多麻煩,秦風當初一定當作看不見。


    秦風苦笑:“老爺子,我雖然挺善良的,但是一個善良的人並不代表能治你的病。”


    “不,你有這個能力。”


    葉老堅定地相信秦風,讓秦風汗顏。


    “老爺子,我都不相信,你比我還了解我?”


    “秦風,你難道還懷疑自己了?”


    葉老笑了笑,“反正我是將死之人,你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不是……”


    秦風無語,葉老可真會pua啊。


    這時候說不要有壓力,萬一出了差錯,估計和那四個倒黴蛋一樣要給葉老陪葬。


    秦風想到彪子的眼神,立刻回絕道:“老爺子,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我才疏學淺,萬一出了差錯,那可就出事了,到時候你這屋裏頭的人還不要我的命啊?”


    “我家裏還有一個中風癱瘓在床的老父親,而且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生子……”


    “秦風,別說了。”


    葉老打斷秦風絮絮叨叨,“據我所知,你父親的腿好了很多,聽說已經能下床活動了?而且你前段時間救了你們村裏一個服農藥的老漢,這都是真的嗎?”


    打聽的可真清楚啊。


    秦風懷疑他在花鼓縣擺攤,也有葉老的人一路跟蹤。


    秦風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子,要不是當時在湖邊救了葉曉雪,多嘴了幾句,他也不會被葉老惦記上。


    “我病了將近二十年,年輕時能熬得過去,現在年紀大了,每分每刻都是煎熬。”


    葉老說出內心苦楚,“天下名醫沒人能給我治病,但是你,秦風你隻見過我一次,短短幾分鍾就能看到我身上有病。”


    “這不就證明了,我命不該絕!”


    葉老有些激動。


    麵對花甲老人的請求,秦風的拒絕說不出口。


    “老爺子,我聽明白了,你現在是病急亂投醫了。”


    秦風安撫葉老,“你調查我這麽長時間,應該也知道我家沒有一個醫生出身的,我算是半路出家,隻能說是學了幾本醫書。”


    “你確定要把命運交給我?”


    “我確定!”葉老點頭。


    “秦風,你看見了嗎?隻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今天你所見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葉老指著外麵的千平庭院。


    “不光如此,隻要你治好我的病,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而且我可以保證沒人敢和你做對。”


    葉老的餅越畫越大。


    “如果治不好呢?”


    秦風反問。


    “治不好……”


    葉老輕哼一聲,“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秦風搖頭,他可不像老頭有時間有錢調查別人,但是看葉老這行徑舉動看起來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治不好的結局已經可以確定了。


    “你害怕了?”


    葉老靠近秦風。


    “怕,當然怕了。”


    秦風身獲異能,如同新生,他還沒有報仇雪恨,還沒有治好老爹的病,還沒有娶妻生子,甚至還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


    就這麽讓他嘎了,他可不願意。


    “進了這座山,你想什麽都不留下就回去,肯定不可能。”


    葉老篤定道,“不如你答應我。”


    “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風決定給葉老一個台階下,也給自己一個活路的機會。


    “你先躺下,我給你看看。”


    秦風指著背後的紅木榻椅:“就在這吧,我們抓緊時間。”


    葉老聽話的平躺著,他見秦風眉目間隻有愁雲,沒有驚恐:“你其實並不害怕。”


    “不管我怕不怕,我都會全力以赴。”


    秦風仔細觀察著葉老的身體,“就算是你沒有威脅我,我也會認真的治病的。”


    “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我也是個守法的公民。”


    葉老笑了笑。


    秦風從葉老的頭頂觀察,之前他已經看出來葉老身上有問題,但是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細看。


    葉老兩隻眼睛很有神,從神態來看是個健朗的老人,而且氣血很足。


    秦風卷起葉老手腕上的衣服,手指剛剛搭上葉老的右手筋脈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寒氣逼人,右手的筋脈就像是停止了跳動,墜入了冰窟。


    秦風看著葉老的右手,小臂上的血管呈藍色,似乎能看到冰藍色的血液在流動。


    掌心更是慘白如同屍體。


    秦風深吸一口氣,葉老的右手就已經說明他的病很古怪了。


    沒有脈搏的人算活人嗎?


    “老爺子,我看看你的左手。”


    說著,秦風已經卷起了葉老左邊的袖子,左臂和右臂截然相反。


    左臂紅彤彤如同在鐵爐裏煉烤,不用觸碰就能感覺到熱氣。


    秦風診脈,脈搏蓬勃有力,跳動強勁,幾秒鍾就讓秦風的手心冒汗。


    “手心一麵通紅,一麵慘白,看起來是肝髒出現了問題。”


    秦風歎了口氣,若真是這麽簡單就好了,他看著葉老左手手腕內側的蜘蛛痣。


    這些蜘蛛痣密密麻麻,隻看一眼就能起一層雞皮疙瘩。


    而右手內側則是光潔無比,皮膚像是被泡開了一樣。


    “老爺子,你可真能忍啊。”


    秦風將心裏話說出來,兩條胳膊一個在像是在冰水裏長期浸泡,另一個像是在火爐裏持續炙烤。


    這種感覺必然是日夜難眠,但是看葉老的精神狀態還這麽好。


    忍常人不能忍,可見葉老格局有多大。


    “秦風,你覺得我是什麽病?”


    葉老放下兩隻袖子。


    “你中毒了。”


    秦風歎息,“而且是劇毒!沒有解藥的毒。”


    “什麽?”


    葉老神情嚴肅:“什麽毒?”


    “你年輕時上過戰場嗎?”


    秦風緊盯著葉老,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情緒變化。


    “哦?”


    葉老挑眉。


    “為什麽這麽說?”


    “除了中毒之外,我還看到了白磷彈殘留物。”


    秦風直起身,葉老的身份太特殊了。


    “這都看得出來?不愧是我選中的人啊!”


    葉老哈哈大笑,他將上衣拉起來,指著胸口上猙獰的傷口,“就這,中過子彈,但是打偏了一寸,讓我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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