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住宿的條件並不好,但沈芷幽也不太介意。


    在前世,她更差的環境也都住過呢,也不差這一方地方。


    更何況,她在當晚就收到了鶴老的消息,對她說,如果能在考試中出類拔萃的話,那就能換一個又大又寬敞的院子。


    能改善住宿條件的話,那當然更好,因此,沈芷幽對於備考也更加地認真了。


    而吉祥如意那四兄弟也是吃慣了苦的,對於這種住宿環境也不會有什麽挑剔或者排斥的情緒。


    就這樣,沈芷幽和吉祥如意四兄弟在玄武學院裏麵住了下來,而考試也一天天臨近了。


    這一天,四兄弟中性子最毛躁的阿意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致衝衝地對所有人說道:“快跟我走快跟我走!我聽說高年級的學長們在流水苑那邊設立了個考前補習班,專門講授入學考筆試經驗的呢,貌似還會給我們劃重點,這真是太有用了,必須得去哪!”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這幾天看書看得我腦袋都發暈了,根本記不住哪!”


    “就是就是,我隻是個禦劍師而已,幹嘛還得學怎麽擺陣畫符哪,這考題的範圍真是太廣了,想想都頭疼。”


    “要我說,就不該設什麽理論考嘛,老子我從小到大,最怕背書了,唉……”


    吉祥如意四兄弟七嘴八舌地說道。


    盡管他們對這理論考試有著頗多的怨念,但無論他們怎麽吐槽,試也還是要考的,考不過理論試的話,就隻能收拾包袱回家了,連實踐考試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他們匆匆忙忙地把各類書籍往儲物戒裏一塞,就作勢要衝出門外。


    這時,他們才發現,由始至終,坐在一旁的沈芷幽連頭都沒抬,隻是十分淡定地在看著手裏的書。


    “老大,您不去瞧瞧嗎?”


    阿意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沈芷幽這才抬起了頭,揚揚眉毛問道:“看什麽?”


    “看高年級的學長們劃重點啊,聽說可有用了。”


    阿意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暗忖道,原來,老大她是沒聽清楚他們剛剛的聊天內容哪。


    他就說嘛,如果老大真的聽清楚了,又怎麽會完全地無動於衷?


    阿意覺得,這個講座如此地重要,哪怕是沈芷幽,也不應該錯過。


    沈芷幽看著這四兄弟臉上異常興奮的表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笑了笑,說道:“那好吧,我也去看看吧。”


    其實,她對那什麽“考前培訓課”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這培訓課真的有用,那就不會年年都有接近一半的人落選了。


    但她也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畢竟,也是這幾兄弟的一片好心。


    更何況,看看也不會有什麽損失,說不定真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沈芷幽和四兄弟一起來到了玄武學院的流水苑門口。


    “停一下,讓我們看看你們的身份牌子。”


    流水苑門口站著兩名女修,伸手就把沈芷幽他們攔了下來。


    在氣勢逼人、衣著華貴的兩名女修麵前,吉祥如意四兄弟乍一想到自己身份牌子的顏色,不由得就有些猶豫。


    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牌子都是暗灰色的,按照那名工作人員的說法,這種牌子是最低等級的,應該很多地方都不能去。


    他們是不是沒機會聽培訓課了?


    倒是沈芷幽,十分淡定地就把儲物戒裏的身份牌子遞了出去。


    其中一名女修把沈芷幽的身份牌子捏在了手裏,看了幾眼後,挑眉說道:“你就是沈芷幽?”


    沈芷幽抬眼看著她,眸底一片平靜,沒有說話。


    這算是默認了。


    “嗬,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沈芷幽呀?”


    這名女修嘴裏說著“大名鼎鼎”,但聽在耳朵裏,怎麽都更像是一種諷刺。


    看來,這又是一個找茬的。


    隻是,她貌似也沒有得罪過對方吧?


    沈芷幽這樣想著,挑挑眉毛,也順勢回了一句:“原來我那麽有名?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嗤,你當然不知道,畢竟你‘揚’的是臭名嘛,又怎麽會願意知道?當然是選擇性地失聰咯。”


    這名女修說完,把沈芷幽的身份牌子扔到了地上,碾壓了好幾腳,說道:“對不起,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我們的學長說了,‘賤人與狗不能入內’,而很不好意思,你恰好就是其中之一的賤人。”


    “你說誰賤人?!!”


    阿意不幹了,憤怒地朝對方揮起了大拳頭。


    這名女修輕輕一躲,便避開了。


    她輕蔑地瞥了一眼阿意,嗤笑道:“就你這種修為還想傷到我?你省省吧,還不如留點力氣來考試呢,免得在考試中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哦,不對,也許你連參加實踐考試的機會都沒有了,像你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想要通過理論考,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


    阿意氣得臉紅脖子粗,但他偏偏又口拙,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芷幽不悅地眯了眯眼睛。


    她冷淡地看著對麵的人,問道:“你倒給我說說看,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


    “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哪?”對麵的女修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嘲諷地揚起了嘴角,“你們前幾天不知死活地得罪了落霞仙子的這件事,不出一天時間就傳得整個學院都是了。現在幾乎整個學院都把你們當笑話來看待呢。修為低、實力弱、沒地位就算了,偏偏連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沒有,還說人家落霞仙子插隊,真是可笑至極。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一樣嗎?隻能拿個暗灰色的身份牌子。嗤!”


    “你!”


    吉祥如意被這名女修氣得七竅生煙。


    沈芷幽眸底的顏色沉了沉。


    “那又關你什麽事?這隻是我們和落霞仙子之間的紛爭而已,不是嗎?”


    “我們的學長和落霞仙子關係好啊,當然得為落霞仙子出這一口氣了。他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會來聽培訓,所以,特地交代了我們,賤、人、與、狗、不、得、入、內!嗬嗬……”


    這名女修說著,捂著鼻子,做出了個揮趕的手勢,仿佛真的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沈芷幽的唇角泛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嘴巴太髒太臭,也該洗洗了。”


    話音剛落,沈芷幽的身形倏然化作了一道虛影,轉眼就來到了對方的身後。


    “你!”


    那名女修驚詫地瞪大了雙眼,咬牙凝起力量,揮手就想要朝沈芷幽拍去。


    “太慢了。”


    沈芷幽冷笑著說道,下一秒,“哢擦”的一聲,就捏斷了她的手骨。


    “啊——”


    這名女修響起了一聲慘叫。


    另外一名女修連忙想要過來支援,而吉祥如意四兄弟同時出手,很快就把她壓製住了。


    雖然以前他們並不打女人,但老大對他們說過,不要一味地死守著“不打女人”的原則,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特別是對於那些欠抽的!


    於是,在四兄弟的聯手之下,這名女修很快就被揍成了一個豬頭,還被捂住了嘴巴,隻能嗚嗚地悶叫。


    而在沈芷幽那邊,情況則更加地幹脆利落。


    “哢擦哢擦哢擦……”


    她僅僅用了幾秒種的時間,就把這名女修渾身上下的關節都卸去了,用力地把這名女修反剪著雙手,壓在了地上,還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大壺的水,往這名女修的嘴巴裏麵狠狠地灌了進去!


    “嘴巴洗幹淨沒有?沒洗幹淨的話,我再給你洗洗,嗯?”


    沈芷幽翹著唇角,慢條斯理地問道,那輕靈好聽的聲音落在對方的耳朵裏,就像魔鬼的聲音一樣。


    “嗚嗚……”


    可憐被她死死壓製著的那名女修,想反抗,反抗不了,想痛呼,又被接二連三灌進來的水給堵住了喉嚨。


    她被嗆了一次又一次,肚子裏喝下了一堆的水,都快要被撐破了。


    還有不少的水順著她的鼻子流了進去,讓她都快要窒息了。


    終於,她找到了一個間隙,破口而出——


    “救命啊——學長,落霞仙子,快救救我……嗚嗚嗚……”


    此時此刻的她,哪還有剛剛趾高氣揚的樣子?眼淚鼻涕和嘴角的水跡一同糊在了臉上,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來了傳說中他們的“學長”,也是落霞仙子的追求者之一,元嬰後期的修士,高年級的學生管理者之一,龔鵬希。


    “誰在門外鬧事?!”


    龔鵬希怒氣衝衝地喝問道,從門內大踏步地走了出來。


    跟隨在他身邊的,赫然就是身份高貴,一副不食人間煙火樣的落霞仙子。


    而當他們跨出大門,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就這樣無畏無懼地落進了他們的耳朵裏——


    “是我啊,是我在‘鬧事’呢,嗬嗬……”


    這道聲音對於龔鵬希來說,或許很陌生,但對於落霞仙子來說,卻一點都不陌生,反倒很耳熟。


    沈、芷、幽!


    落霞仙子眸色一冷,直直地朝著沈芷幽的身上釘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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