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幽在鬥符比賽中的大獲全勝,讓流火國的將領和士兵們信心倍增,士氣大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昂揚狀態。


    趁著這股勢頭,墨子軒下令乘勝追擊,主動出兵攻打天燼國的陣營,又贏了好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


    此時此刻,流火國的將領和士兵們已經把沈芷幽和墨子軒當做了流火國的守護神般來看待,誰敢說他們倆半句不是,鐵定會被群起而攻之,最後隻能狼狽逃命。


    這一天,呆在軍營裏的沈芷幽收到了一封來自天燼國軍營裏的信。


    “邀我見麵?”


    沈芷幽的眉毛高高地挑了挑。


    “誰?”


    墨子軒非常自如地湊了過去,在信函上掃了一眼。


    沈芷幽也沒打算避開墨子軒,直接把信函遞給了他。


    “薛曼舞?你和她很熟?”


    墨子軒對這個名字之所以會有印象,全因為沈芷幽和對方鬥了一場符。


    “不熟,所以,她居然會邀我見麵,這一點讓我也覺得很詫異。”


    沈芷幽說著,用手指彈了彈那封邀請函。


    “說不定她是覺得小幽兒你的用符能力很強,所以想要和你交流一下呢?”


    墨子軒調侃道。


    沈芷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事情,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她有一個作為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師父,又怎麽會看得上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墨子軒忽然湊了過去,把沈芷幽嚇了一跳。


    墨子軒勾了勾唇角,輕聲吐氣,說道:“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那不是你麽?”


    沈芷幽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僅因為墨子軒的這一句話,還因為,墨子軒離她是如此地近,近到仿佛雙唇都貼在了她的耳邊。


    她的耳垂上,傳來了墨子軒極輕的呼吸聲,感受到了他溫熱的氣息。


    沈芷幽臉上一紅,一把推開了墨子軒,瞪他一眼說道:“說話就說話,湊那麽近幹什麽!”


    墨子軒調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怎麽小幽兒還那麽害羞哪。”


    沈芷幽:“……”


    嗬嗬,老夫老妻你個鬼哦!


    沈芷幽壓根都不想跟墨子軒說話了,這個家夥和她在一塊時,從來就沒一個正經樣。


    墨子軒笑眯眯地彈了她的腦門一下,說道:“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小幽兒打算去應約嗎?”


    沈芷幽垂下眼簾,沉吟了片刻後,點點頭說道:“去看看吧,看看她到底找我有什麽事。”


    雖然和薛曼舞算是敵對的雙方,但是,在之前的接觸中,沈芷幽覺得,薛曼舞給她的感覺並不算壞。


    甚至可以說,在薛曼舞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的樣子。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在戰勝了薛曼舞之後,提醒她不要全然相信魏淩霄的話。


    至於對方聽得進去多少,就不是她沈芷幽所能左右的了。


    三天後,沈芷幽應邀和薛曼舞相見,在遠離兩方陣營之外的一處小涼亭子裏,沈芷幽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她的薛曼舞。


    沈芷幽的腳步頓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薛曼舞身上的氣息變了。


    如果說,之前薛曼舞給她的感覺,是帶有一種不經世事般的純白和天真的話,那現在,薛曼舞的身上,就再也沒有了那種清澈的氣息。


    反倒多了幾分沉鬱。


    聽到腳步聲在幾米之外就停了下來,薛曼舞轉回了頭,對沈芷幽挑唇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答應我的邀約。”


    沈芷幽挑了挑眉毛,說道:“我和薛姑娘之間本來就無冤無仇,會答應薛姑娘的邀約,也並不奇怪,不是嗎?”


    “我們可是敵對陣營的人。”


    “敵對陣營又怎麽樣?那也隻是立場不同罷了。”沈芷幽說完,瀟灑大方地走進了涼亭,隨意一坐,說道,“不知道今天薛姑娘邀請我來,所為何事呢?”


    薛曼舞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套茶具,一邊洗著茶,一邊說道:“沈姑娘和我同為靈符師,而我的年紀還比沈姑娘大了不少。結果,我的靈符水平大不如沈姑娘,實在是很慚愧,所以,我有心想要和沈姑娘結交一番,也可以時常找時間來探討一下靈符的事情。”


    薛曼舞說完,把一小杯清茶,遞到了沈芷幽的麵前。


    沈芷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麵前的清茶,拿在了手裏,卻沒有立即喝下去。


    薛曼舞的眼睛裏閃過了一抹暗沉。


    她巧笑嫣兮地說道:“沈姑娘怎麽不把這杯茶喝下去?難道,沈姑娘怕我在茶水裏放了什麽東西?”


    沈芷幽優雅地撐起了腮幫子,說道:“薛姑娘自己覺得呢?這杯茶,到底能不能喝下去?”


    薛曼舞故作惱怒地說道:“如果沈姑娘不想結交我這個朋友就早說,不要用這種話來質疑我的人品,侮辱我的人格!我們雖然是敵對陣營的關係,而我也曾經敗在沈姑娘的手下,但是,我也不至於會用‘下毒’這種如此齷蹉的手段來對付沈姑娘!如果不信的話,這杯茶,我喝下去!”


    薛曼舞說完,就想要伸手把沈芷幽手裏的茶杯奪過去!


    沈芷幽舉起手,不緊不慢地製止了她。


    “好了,我也隻是開玩笑的而已,薛姑娘何必如此當真?薛姑娘是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弟子,人品自然也是能讓人信服的。”


    沈芷幽說完,一口把手裏的茶水喝了下去。


    喝完,她還把茶杯倒了倒,表示自己已經喝下去了。


    薛曼舞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她不動聲色地把內心的狂喜,按壓了下去。


    自從和鳳亦霜交談過一次,情緒也經曆了一遍大起大落了以後,她已經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真正情緒了。


    “沈姑娘果然是一個爽快人,來,再喝一杯,這種茶是我的師父從靈山上摘下來的,一百年才能采摘一次,茶香醉人,最是適應這種時節飲用了。”


    薛曼舞說完,又給沈芷幽斟了一杯。


    沈芷幽二話不說,再次喝了下去。


    於是,兩人就坐在了涼亭子裏,從白天聊到了日落,仿佛多年不見的好友一樣,言笑晏晏,交談甚歡。


    至少,在表麵上看,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還算不錯。


    至於內裏是怎麽想的,也就隻有雙方才知道了。


    月明星稀的時候,沈芷幽踏著月色,回到了流火國的軍營裏。


    “怎麽聊了那麽久?”


    墨子軒挑挑眉毛,略有些詫異地問道。


    他還想著,沈芷幽隻是意思意思地赴一下約呢,沒想到,沈芷幽竟然聊到了晚上。


    “畢竟她也算是靈符界的高手,所以,和她交流一下靈符這方麵的經驗,也算是收獲蠻大的。可惜了……”沈芷幽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可惜什麽?”


    “她算是一個好苗子,如果願意認認真真地研究靈符的話,假以時日,前途無量。隻可惜,現在她明顯走了彎路,還走進了死胡同裏。”


    “看來,你對她的印象還算不錯?很少看到小幽兒如此誇讚一個人呢,誇讚到我都想要吃醋了。”


    墨子軒故作“委屈”地說著,讓沈芷幽狠狠地惡寒了一把。


    “去!每次和你認真地聊天時,你就隻會貧嘴,打斷我的思路!”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投降。”


    墨子軒誇張地舉起了雙手,讓沈芷幽沒繃住臉,“噗嗤”地笑了出來。


    笑完以後,沈芷幽把話題拐回到了薛曼舞的身上。


    “今天,我和薛曼舞閑聊的時候,我使用精神力窺探她的思想了。”


    沈芷幽歎了一口氣,說道:“她似乎對我懷有很深的誤會,也抱有很強烈的敵意。”


    墨子軒不悅地彈了一下沈芷幽的額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早點回來?還跟她呆那麽久?”


    “話是這麽說,但是,之前和她的接觸,讓我覺得她的本性並不算壞,就是閱曆淺,容易讓人利用。”


    “那也是她的問題了,與你有什麽關係。”


    墨子軒壓根不想沈芷幽分心去關心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人,哪怕這個人是一個女人。


    沈芷幽斜瞥了墨子軒一眼,說道:“誰說和我沒關係的?她今天還給我下了毒呢。”


    墨子軒身上的氣息頓時就冷厲了起來。


    “給你下毒?!”墨子軒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寒光,“什麽毒?!”


    沈芷幽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小瓶液體,說道:“放心,我沒喝呢,在她想要給我下毒的時候,我偷梁換柱,把她手裏的那個玉瓶子給換掉了。至於裏麵是什麽毒,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拿回來給你看了咯。”


    沈芷幽說完,把玉瓶子遞給了墨子軒。


    墨子軒接過瓶子之後,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墨子軒對準沈芷幽的臉頰,狠狠一掐!


    “嘶——”


    沈芷幽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都給你下毒了,你還覺得她本性不壞哪?”


    墨子軒沒好氣地問道。


    “還行吧,就是有點偏執。”沈芷幽揉了揉臉頰,嘀咕道,“更何況,她也隻是被利用的人,在她的身後,還有一條大鱷魚呢。”


    墨子軒挑挑眉毛:“那你想怎麽著?就這樣放過她?還是說,想要利用她,來釣出她身後的大鱷魚?”


    沈芷幽摸了摸下巴,說道:“就這樣放過她嘛,也太不符合我的性子了。不過,要給她什麽樣的教訓才合適,我也沒想好。至於她身後的那條‘大鱷魚’……”


    沈芷幽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她真正的冷意——


    “膽敢算計我,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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