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班,衛生已經搞好了,咱們什麽時候組織一下啊?”


    第二天,正在聽現代漢語課的時候,梁右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這麽著急的嗎?大家是個什麽意見?”


    徐謹言看著講台上的教授正在黑板上寫寫畫畫,低下頭開始抄筆記。


    “那還用說嗎?都積極的不得了。


    昨天打掃衛生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計劃著給文學社起什麽名字了!”


    梁右看著悶頭做筆記的徐謹言,一臉得意。


    “我看是你先起的頭吧?”


    徐謹言抬起頭,掃了梁右一眼,故意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知我者徐大班也!”


    梁右卻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也跟著揚了揚眉毛。


    “那就今晚吧,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跟大家說一下。


    晚上就在教室集合。”


    徐謹言用筆杆子撓了撓臉上的癢癢,點頭答應了。


    “那還用得著你說啊,我說就行了。


    話說徐大班,你還是趕緊趕稿子吧,我還急著看結局呢。”


    梁右指了指被徐謹言壓在課本底下的山楂樹之戀。


    “你小子!”


    徐謹言第一次遇到線下催稿,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下意識的把稿子又往課本下麵塞了塞。


    “徐大班,你是怎麽想到這麽精彩的故事的啊?”


    這時,坐在另一邊的陳健功,終於看完了潛伏,將這一期的中國文學在徐謹言的麵前晃了晃。


    “你看完了?看完了讓我看看,我還沒看呢!”


    梁右一把抓過了那本中國文學,迫不及待的翻到了第一頁。


    當昨天張老師說徐謹言在中國文學上又發表了一篇新小說後,班上很多同學都湊錢買了一本回來。


    這不,教授在講台上講的努力,下麵同學們也努力的逃課看小說呢。


    沒一會,上午的第一節大課,就講完了。


    “徐大班,這本小說還有多少啊?怎麽就發了這麽點,不夠看啊!”


    “對啊,這麽精彩的故事,我已經按耐不住要看下麵的劇情了。”


    “徐大班,有存稿嗎?發出來看看啊!”


    “就是,就是,作者就在這兒呢,咱們還等什麽下一期啊,直接看存稿啊!”


    “徐大班,別藏著掖著了,快把存稿亮出來吧!”


    剛一下課,徐謹言就不得不開始麵對全班同學的線下催稿。


    “不是,稿子就一份,我已經發到了中國文學了,現在這兒也沒有了啊。”


    徐謹言無奈的攤了攤手,如今的稿子,都是手寫的。


    又沒有線上電子存檔,就是想拿存稿出來,也沒有啊。


    “那徐大班你給說說,翠平和餘則成他倆成了沒有啊?”


    “我覺得不太行,他倆老吵架來著。”


    “你懂什麽?那叫歡喜冤家,越吵,越說明他倆有意思!”


    “不是,你們的關注點好奇怪啊,不應該是先找佛龕嗎?”


    “去去去,找佛龕哪有翠平和餘則成他倆好嗑啊。”


    “就是,我就愛看翠平和餘則成吵架!”


    “我覺得餘則成應該和晚秋在一起。”


    “你的關注點更奇怪。。。”


    幾名同學一看在徐謹言這裏看不到存稿,又莫名的開始爭論起劇情來了。


    雖然每個人的關注點都不一樣,但卻全都圍在徐謹言的周圍。


    就在徐謹言被同學們轟炸的同時,李婉瑜此時,也在被轟炸著。


    “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隨著啪的一聲,何主編狠狠地將中國文學摔在了桌子上。


    李婉瑜頓時被嚇的心髒都跟著一起跳了起來。


    “不是說好的你做謹言慎行的責編嗎?


    為什麽他最新的小說,發到中國文學上了?!”


    何主編看著跟兔子一樣縮著的李婉瑜,剛開始還多少有些心軟。


    但一看到那中國文學翻開第一頁上,那刻意被放大了兩個字號的謹言慎行四個大字。


    哪裏會不清楚,這是中國文學對燕京文學無聲的嘲諷。


    頓時連帶著看向李婉瑜的眼神,都開始帶上了殺氣。


    “說話啊?!怎麽?以為不說話就能躲的過去?


    我問你,你上一次跟謹言慎行聯係,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


    何主編看著越來越像個鵪鶉一樣的李婉瑜,心裏的氣更盛了。


    “你作為謹言慎行的責編,有沒有去過文化館找過他?


    有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有沒有給他寫過信?”


    看著依舊低著頭不說話的李婉瑜,何主編連說話的語氣,也開始越來越嚴厲。


    “沒有。。。”


    終於,李婉瑜搖著頭否認的時候,眼睛裏開始冒出水花了。


    “別跟我來這一套!


    你知不知道,現在社裏給謹言慎行的是什麽待遇?


    千字十元!


    你知道千字十元意味著什麽嗎?


    這是全國都沒有雜誌社和文學社能給的待遇!


    咱們燕京文學給了,但人家扭頭就把新文章發到了中國文學。


    中國文學給人家多少?


    5元?還是6元?


    十萬字就是幾百塊的差距!


    你知道現在幾百塊能有多值錢嗎?!


    很多工人辛辛苦苦在廠裏勞作一年,也就賺這幾百塊!


    你跟我說清楚,謹言慎行為什麽肯放棄這幾百塊,也要投到中國文學去?!”


    何主編此時的臉色已經從紅,到黑,再到青。


    掰著手指頭,給李婉瑜算了一筆賬。


    末了,手指頭都快要戳到李婉瑜的眼睛裏去了。


    看著何主編咄咄逼人的態度,李婉瑜終於忍不住眼淚,像瀑布一樣從臉上劃過。


    “哭?哭能解決問題?


    哭能把謹言慎行的文章從中國文學上撤下來不能?


    要是哭能解決問題,老子還用得著在這裏跟你廢嘴皮子?!


    你走吧!


    燕京文學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回去找你父親,讓他給你換個單位吧。


    我算看明白了,當初就不應該把謹言慎行交給你。


    就算交到馬大姐手裏,也比你現在強!”


    何主編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眼睛裏的殺氣已經藏匿不住了,紅紅的眼睛看著李婉瑜,好似要噴出火來。


    絲毫不顧李婉瑜此時已經哭的像個淚人兒一般。


    直接說出了趕人的話。


    “別,我知道錯了,您給我個機會。。。”


    正在哭泣的李婉瑜,聽到何主編要趕自己走。


    頓時心裏就像一顆核彈爆炸一樣。


    自己好不容易在燕京文學站穩了腳跟,這就被人家趕走。


    自己的臉還往哪裏放?


    就算是回家,父親也不知道要怎麽說自己。


    更別提自己的哥哥了,最近不知道抽了什麽風。


    自從回家了以後,在家裏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


    自己要是丟了工作回家,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麽樣。


    “給你機會?誰給我機會?


    給你機會還能讓謹言慎行再把稿子投過來嗎?”


    何主編看被捅到軟肋的李婉瑜開始低頭認錯。


    雖然知道剛才話說的難聽,但真若想趕她走,怕是也沒那麽容易。


    但這個李婉瑜一而再,就差再而三的給他惹事。


    這次要是不處理好,以後怕是沒他的好日子過了。


    “我給他寫信。。。”


    李婉瑜看自己已經被逼到了角落裏,想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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