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利繼續問:“怎麽回事?具體說說。”


    蕭問劍說:“還是別說了,搞得我好像爭風吃醋似的。”


    武勝利不放過:“童真你說。”


    童真說:“其實也沒什麽,熊小軍握住我的手時間比較長,還比較緊,我抽不開手,蕭問劍跑過去踩了他一腳,然後又使勁地握他的手,他疼得大叫,他們快打起來,天元將兩人分開。”


    蔣大治生氣了:“這家夥連上級機關的人都不放過,平時真不知如何囂張,蕭問劍你沒揍他一頓?”


    蕭問劍說:“我一個屁民,我哪敢,你們神仙打架,我一個不留神,就是襲警,小者拘留,大者坐牢。”


    然後收起銀針,對武勝利說:“明天還有一次,記得按時吃藥。”


    轉頭對蔣大治說:“我的意見,你認真考慮一下。”然後走了。


    武勝利問:“大治,這小子有什麽意見?”


    蔣大治說:“他讓我到醫院做了個檢查,說我的腳可能是肌腱拉傷。”


    武勝利說:“蕭問劍雖然喜歡胡鬧,但醫術還真有兩下,我的腿不瘸了,這推拿針灸之後,真是舒服。你上午去醫院吧,檢查一下總沒有錯。”


    童真也勸道:“他給武隊收費了,可沒有給你收費,還是聽他的意見吧。”


    蔣大治說:“也對,我馬上去醫院。”


    武勝利說:“對了。昨天晚上那個主持人是什麽情況?”


    蔣大治在門口回頭,說:“這個我查了一下視頻,那個主持人袁小帥,踢了一個小石頭到蕭問劍腳下,還摸了一把那個實習記者的屁股。”


    童真心想:“我冤枉這家夥了?”


    蔡小南和陳新泉回來了,陳新泉還沒進門,就說:“武隊,看一下市廣播電視一台的新聞。”


    童真打開電腦的電視直播,調到市廣播電視台一台,上麵正好是蘇冰冰在播報新聞:“本台剛剛收到的消息,昨天晚上八點左右在北效區肖鎮發起一車禍,司機謝小興死亡,據悉,6月22日也發生了一起車禍,死者蘇卓越,他的女婿林誌遠名下的誌遠建築,拖欠謝小興二十多萬運費沒有結算。目前警方初步判定謝小興就是6月22日車禍的肇事者。謝小興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得了白血病,正在住院,需要一大筆費用治療。好心人士已為這個可憐的孩子開設了眾籌賬號。”


    蕭問劍收到蔣大治的電話,蔣大治說:“你在哪?”


    蕭問劍說:“我在旁邊小巷子的粉麵粥吃早餐,怎麽了?”


    蔣大治說:“你等我一下,我過來。”


    過了一會,蔣大治和童真,一起過來,蕭問劍吃著牛肉麵,問:“你們倆吃過早餐沒有?”


    童真說:“都沒有。”然後拿起手機點了包子油條和豆漿。早餐很快上來,蔣大治招呼蕭問劍也吃點,蕭問劍吃了一個小籠包,皺了一下眉頭,又用筷子夾起半根油條,吃了一口,點點頭,將油條放在牛肉麵湯中泡了會,又吃了一口,點點頭,繼續吃牛肉麵和油條。


    童真一邊喝著豆漿,吃了一個包子,又吃了一口油條,發現油條更好吃,心想這廝果然有三少爺的品味。


    蔣大治看見蕭問劍的吃法,說:“我第一次見人用油條泡牛肉麵的,你這是什麽吃法。”


    蕭問劍看見蔣大治將油條放到豆漿中泡過再吃,問:“你知道為什麽吃油條會上火嗎?”


    蔣大治來了興趣,說:“你不是中醫嗎?講講!”


    “通俗地說,油炸食品外麵一些看不見的尖銳小刺,你可以用放大鏡看到,直接吃會劃破我們的口腔黏膜,誘發局部炎症。但泡一下後,這些看不見的尖銳小刺,就會軟化,不再會劃破我的口腔黏膜。”蕭問劍邊吃邊解釋。


    “行啊,蕭問劍同學,我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將豆漿泡油條的吃法,說得如何通俗易懂的。”蔣大治高興地說。


    “用中醫如何解釋?”童真不服氣地問。


    “用中醫解釋?你能聽懂嗎?”蕭問劍看著童真。


    “你!我不和你一個中學生計較。”童真強忍一口惡氣。


    蔣大治見兩人懟上了,連忙轉移話題,說:“蕭問劍,你看新聞了沒有?”


    蕭問劍指著電視機,說:“看了。但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蔣大治說:“怎麽不對勁?”


    蕭問劍說:“如果謝小興是六二二的主犯,可以理解為仇殺,但六二四呢?難道是為了錢?如果我是謝小興,我肯定先為兒子解決醫療費,再去搞仇殺。先報仇,再去搞錢,不太符合男人的邏輯。”


    童真一邊吃,一邊懟蕭問劍:“你一個未成年人,知道什麽是男人的邏輯?”


    蕭問劍不理童真,繼續對蔣大治說:“如果孫小浩是六二二的主謀,謝小興是什麽角色?實施者?兩人有沒有關聯?”


    童真說:“不能告訴你,目前還處於偵破階段。”


    蔣大治說:“蕭問劍,吃完早餐,你陪我上醫院檢查一下,童真回去休息吧,熬了一夜。”


    蕭問劍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掛號情況,打電話給醫院骨科,是車曉雪接的電話,掛號電話後,蕭問劍蔣大治說:“到南都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吧,今天可以約上檢查。”


    蔣大治說:“是不是要先掛個號?”


    蕭問劍說:“號滿了,我給你約了醫生,吃完我們倆去吧。”


    兩人吃完,和童真道別,打車到了醫院,兩人到了住院部骨科,蕭問劍讓蔣大治坐到電梯前的椅子上,自己按門玲後,值班護士陳如潔問:“你是31床的家屬?”,蕭問劍回答是,陳如潔說:“31床她媽媽過來了,一個未成年病人隻能找一個陪護。”蕭問劍說:“我還是32床的家屬。”陳如潔說:“按規定,成年人不能要陪護,再說31床的媽媽在。她不是32床的女兒嗎?”


    蕭問劍努力讓自己冷靜,說:“32床不能自理,是可以有陪護的。”


    陳如潔又檢查了蕭問劍的健康碼、行程碼、核算檢查結果,說:“哦,你進來吧。”


    蕭問劍心裏充滿了對這個小丫頭的鄙視,自己好歹教過你打針,你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蕭問劍找到值班醫生閆海濤,說:“閆醫生,幫我開一個核磁共振的檢查單,門外有個人可能是肌腱拉傷。”


    閆海濤正要開單,副主任醫生陳岑過來,對閆醫生說:“小閆,這個是住院病人嗎?”閆海濤說:“不是。”陳岑說:“按流程處理吧,先到門診掛號,周一開會不是剛講了嗎?你也參加了”。


    蕭問劍不滿地說:“門診沒號了,病人肌肉拉傷了,你們就不能幫忙開個檢查單?讓病人瘸著腿到處跑?”


    陳岑解釋道:“你以為我們醫生想為難你們?這不是醫院的規定嗎?我們不執行,他就要扣錢。要不你們到急診,讓急診給你們開單。”


    蕭問劍有點著急,說:“急診人太多,排不上。”


    閆海濤說:“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蕭問劍剛站起來,從護士站前麵的門口傳來咚地一聲,門被一個男人踢開,男人叫道:“我要殺光你們,老子傾家蕩產,花了二三十萬,兒子還是死了,老子要殺光你們。”男人拿著一把刀,對著護士陳如潔就是一刀,陳如潔本能地躲了一下,胳膊被刀捅破,尖叫起來,其他護士也尖叫起來,男人想再次對著這個受傷的護士來一刀,蕭問劍反應過來,跑上前一腳將行凶人踢開,然後將陳如潔拉到一邊。行凶人衝進醫生辦公室,對著陳岑就是一刀,紮中陳岑腹部,陳岑大叫一聲倒地。蔣大治瘸著腿衝了進來,掄起一把椅子對著行凶人橫掃出去,行凶人的刀掉到地上,蕭問劍跑上前去,對著行凶人再次飛起一腳,行凶人倒地,再也站不起來。


    蔣大治瘸著腿,扯下行凶者的鞋帶,將他綁起來。然後打電話報警。


    蕭問劍對還在發呆地閆海濤,喊一句:“閆醫生,快去救陳醫生。”


    閆海濤愣了一會,才說:“我不會。”


    蕭問劍大喊:“值班護士回來,凶手已被警察綁住了!”


    蕭問劍解開陳岑的上衣,發現陳岑捂著左下腹部,鮮血不斷流出,問陳岑:“按流程和規定,應該如何處理?”


    蘇夢跑過來,說:“我來!”


    護士們陸續跑回來,在蘇夢的吩咐開始忙碌起來。有的準備手術工具,有的打電話叫人。


    這時有護士跑過來,說:“閆醫生,有護士受傷,在處置室,請過去處理。”


    蕭問劍看到不斷有醫生和護士跑來給蘇夢幫忙,跟著閆海濤到了處置室,發現是陳如潔左臂受傷,鮮血不斷流出來。閆海濤傻眼了,不知如何處理。蕭問劍看出這廝動手能力差,說:“聽我吩咐!”


    閆海濤笨手笨腳地在蕭問劍的指導下處置,鮮血很快止住。閆海濤突然停住了,叫一聲:“陳主任”。蕭問劍一回頭,發現一個白發花白五十多歲的老醫生正笑眯眯地看著,黃鎮也在旁邊看。陳主任說:“處理得很好,繼續!”


    蔣大治的核磁共振檢查單,終於開出來了,護士還專門跑去幫蔣大治約檢查時間,定在今天下午四點,是陳主任親自給蔣大治檢查的,甚至和蕭問劍討論了幾句,然後直接開了住院單和緊急核酸檢查申請。蔣大治說:“有必要住院嗎?不是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嗎?”


    陳主任笑眯眯地說:“你這位同事說得不錯,你大概率是肌腱拉傷,住院進來檢查是必要的。”


    閆海濤補充說:“我們的床位很緊張的,陳主任專門給你安排,肌腱拉傷,我們院我們科是本市第一流的。”


    蔣大治說:“感謝!感謝!不過他不是我的同事,他是這個醫院病人的家屬。”


    警察很快來了,將行凶人帶走。


    護士們聽說蕭問劍說,蔣大治是警察,還沒有女朋友,眼光發亮,爭相給蔣大治辦理緊急核酸檢查,讓蔣大治坐到門口的椅子稍等,甚至還給蔣大治訂了午餐。


    蕭問劍到了床房,蘇夢已經回來了,蕭問劍問:“姐,你怎麽回來了?那個陳岑的傷怎麽樣?”


    蘇夢說:“他沒事了,醫院來了很多醫生,我就不搶別人的手術了。”


    蕭問劍和明玉秀打了個招呼,拿出銀針盒和銀針,點燃酒精給銀針消毒,開始給明玉秀推拿,對蘇夢說:“姐,你看,一方麵很多醫生沒有病人沒有手術,很多人爭搶病人和手術,另一方麵,老百姓看病難看病貴,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蘇夢歎了氣,說:“這個問題很複雜,不是你我能夠解決的,你還是先學好功課,早點拿到學曆學位和醫師資格。”


    33床的姥姥正在教黃小南做伸手和握手的動作,蕭問劍問:“為什麽要做這個動作?”


    姥姥說:“醫生說小南車禍後做了手術,可是不知是什麽原因,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僵,醫生讓她作康複訓練。”


    蕭問劍問:“小南是頸椎受傷?”


    姥姥說:“是。”


    蕭問劍若有所思。


    蘇夢收到一個信息,對蕭問劍說:“小劍,我出去一下,中午飯你自己解決,小夕和媽媽的午餐我訂了。媽媽今天下午四點做手術,我三點左右回來。”


    蕭問劍點點頭,說:“姐,你去吧,吃完飯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用來醫院了。我在這裏。”


    蘇夢望著熟睡的女兒,說:“媽媽手術,我肯定回來,媽,我出去了。”


    明玉秀衝著蘇夢笑了一下,說:“回家好好休息,答應我,別和誌遠吵架了。”


    蘇夢慘笑一聲,說:“媽,我答應你,不吵了!”


    蕭問劍繼續給明玉秀推拿,說:“明老師,夢姐好像很不開心,到底是什麽原因?”


    明玉秀也苦笑,說:“家家都有難含的經。”


    蕭問劍問:“蘇暢怎麽樣了?我都沒有去看她。”


    明玉秀說:“我每天都去看她,誰她是我生的?男朋友來了一次,就不來了,還電話微信拉黑。估計是要黃了。”


    蕭問劍說:“我這兩天瞎忙,等下去看她。”


    兩人還聊了一下案件的進展,蕭問劍了解了蘇卓越的火化時間,改為明天上午了,今天明玉秀要做手術。


    蕭問劍推拿完之後,剛要拿起銀針開始給明玉秀針灸,回過頭發現一群醫生看著,孔德鴻主任醫師說:“小夥子,你在我們這裏推拿針灸,有沒有給我們的醫生講過?”


    蕭問劍說:“還真沒有。”


    孔主任說:“你有醫師資格證,或者推拿針灸方麵的資格證?”


    蕭問劍如實回答:“沒有!”


    孔主任說:“那你為什麽要到我們這裏行醫?出了問題算誰的?”


    蕭問劍說:“領導,我隻是做一個家屬的義務,並沒有和你搶生意,至於出了問題,當然是誰的責任算誰的。”


    陳主任抬手示意停止,說:“小夥子,我看你剛才的動作,是推拿,但你對左肩和右肩的處理完全不一樣,你能夠解釋原理嗎?我們科室唯一會中醫的上官醫生,要晚一點來做手術。”


    蕭問劍說:“本來是可以完全一樣處理的,但患者右肩同時有肩袖損傷,不能動,所以左右的推拿完全不一樣。”


    陳主任又問了好多問題,蕭問劍一一作答,孔主任也問了不少問題,兩人發現這家夥非常專業,也就沒有說什麽了。陳主任對蕭問劍說了一些感謝剛才出手相助的話。


    蕭問劍剛給明玉秀紮上針,來了幾個護士,領頭的是護士長,拿了幾袋水果,陳如潔給蕭問劍鞠了躬,紅臉說:“謝謝!”。將蕭問劍搞得非常不好意思。林夕醒了,問發生什麽了,林召娣說,我給你看了視頻,林夕看了林召娣的視頻,驚訝地說:“小劍叔叔,你這麽勇猛?”然後又對林召娣說:“小召姐姐,你這麽漂亮,做小劍叔叔的女朋友好嗎?”林召娣臉紅了,護士們大笑起來。


    蕭問劍收起了銀針,分了一點水果給33床黃小南,陪明玉秀和林夕聊了一會,醫院已經開始送午飯,蕭問劍給林夕和明玉打完飯,交待明玉秀千萬不要用右手。林夕說:“小劍叔叔,你不吃嗎?”蕭問劍說:“我等會到外吃吧,我九點多才吃早餐,現在還不餓。”


    明玉秀對蕭問劍說:“小劍,你去看看蘇暢去吧。”


    蕭問劍說:“您和林夕這裏沒有人,行嗎?”


    明玉秀說:“這裏又沒什麽事,我左手還可以動,吃個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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