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早上,蕭問劍背著書包,來到民警培訓中心對麵的民安小區,一位穿著邋遢的保安,攔住了蕭問劍,滿臉嚴肅地說:“我們小區是嚴管小區,不接待客人,有事請約業主在門口談。”


    蕭問劍苦笑說:“我是業主。”


    保安疑惑地問:“你是業主?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我也是第一次來。”


    “你是業主還是業主家屬?幾棟幾號?”


    “我是業主,1棟一單元201。”


    保安的臉色由不屑變為鄙夷:“哦,是欠水電費和物業費的那戶,麻煩出示證件。”


    蕭問劍拿出手機,在支付寶裏找到身份證,出示給保安。


    保安不客氣地說:“你不是說業主嗎?你的房產證呢?”


    蕭問劍有些不高興了:“誰出門將房產證背著,你都這麽敬業嗎?”


    保安繼續嚴肅地說:“我有權力檢查可疑人員,保證小區的安全。”


    蕭問劍撥通蘇夢的手機:“姐,你有沒有房產證的照片,小區保安太敬業了,要檢查房產證。”


    “小劍,你這麽早?我的電腦裏好像有,我找找發給你,你等會。”蘇夢掛斷電話,開始找房產證照片。


    “麻煩出示健康碼和行程碼。”保安聽見真的有房產證照片,開始例行檢查。


    蕭問劍出示了健康碼和行程碼,進了小區,保安提醒:“1棟1單元201在最前麵一棟最西麵。”


    蕭問劍這才對保安的印象有所好轉。


    進了小區,蕭問劍發現,小區共有四棟樓,1棟和2棟是七層小樓,3棟和4棟是三十層左右的高層建築,1棟和2棟的一樓都是架空層,裏麵是停車位,都快八點了,裏麵的車還停得滿滿的。小區裏麵樓間距很小,到處都是車。1棟1單元201在最西麵的角落,樓下就是垃圾站,臭氣熏天,垃圾站朝西邊馬路好像有一個出口,蕭問劍皺了皺眉頭,來到單元門前,門鎖已經壞了,門是完全敞開的,蕭問劍走到二樓201,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女人穿睡衣打開門。


    “文媛媛?”蕭問劍退回來,看了看牆上的房間號碼,好奇地問:“文隊,你怎麽在這?”


    文媛媛也認出了蕭問劍,也好奇地問:“蕭問劍?你來幹嘛?”


    “這裏是不是培訓中心沈老師在住嗎?你怎麽在這?”


    “她休假回老家了,我臨時過來住兩天,你走吧。”文媛媛關上門。


    蕭問劍再次敲開門,對文媛媛說:“文隊,物業打電話說,這房子沒有交水電物業費,是這樣嗎?”


    “關你屁事!”文媛媛準備再次關門。


    蕭問劍擋住了門,認真地說:“文隊,我是房東,沈老師的租房合同月底到期,物業打電話說兩個月沒有交水電費和物業費,我過來看看。”


    “你說你是房東,你有證據嗎?”文媛媛打開冰箱,發現冰箱空無一物,使勁地關上冰箱門。


    “輕點,領導,這是我的財產。”蕭問劍扶好冰箱門,輕輕地關上,從手機上找到蘇夢發過來的房產證照片,指著照片說:“文隊,請看!”


    文媛媛看了看照片說:“還真是你的名字,這個冰箱有十多年了吧,太舊了,換個新的。”


    蕭問劍在蘇夢的微信中,找到沈老師的號碼,給沈老師打了個電話:“沈老師,我是房東,你的租房月底到期,你的房子找好沒有?什麽?你這個月不回來?回來再找?物業說你的水電費和物業費兩個月沒有交,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給我掛了?”


    蕭問劍看著手機發了一會呆,發現文媛媛不見了,蕭問劍四處參觀打量了一下房間,這套房有三房一廳,另有一個廚房和兩個衛生間,約九十平方米,房子的西麵和北麵都是馬路,這個房子應該是這個小區最便宜的房子了。父親當年兩手空空到了南都,用兩年多時間就買下這套房子,應該已經盡了洪荒之力,想到這些,蕭問劍更加堅定了查清父親死亡真相的決心。


    蕭問劍看完房子,心想,這哪是兩個女人住的,估計兩頭豬住在這裏,都比這幹淨。


    文媛媛從衛生間出來,蕭問劍問:“文隊,你在這住了多久?”


    “幾天時間。”


    “你為什麽到這裏住?”


    文媛媛在陽台的水池一邊洗手,一邊說:“還不是你那個破公司的破案子。”


    “你是說北城土石方公司的黑賬?”


    “是!”


    “這和你到這裏住有什麽關係?”


    “有一天晚上,不,早上,我查了一夜的賬,回家後,發現我老公和一個女人在我的床上。”


    文媛媛說完,進了房間,咣當一下關上門。


    蕭問劍一個頭兩個大,走出房子關上門,到了小區門口,問保安:“保安大哥,請問物業在哪?我交一下水電費和物業費?”


    保安指了指說:“在那!”


    蕭問劍進了物業辦公室,發現一名老頭正在和工作人員吵架:“房頂什麽時候能夠開始修?你今天給我一個準話。”


    工作人員說:“樸科長,你應該找我們王經理,跟我說沒有用。”


    樸科長不滿地說:“你們王經理都躲著我,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這都什麽事。”


    工作人員平靜地說:“那我幫不了你!”


    樸科長繼續說:“外牆呢?上次王經理不是答應今天開始刷外牆,你不也在嗎?”


    工作人員繼續平靜地說:“樸科長,我隻是一個收費的工作人員,領導沒有安排我其他的事,我不好多問。”


    樸科長有些生氣地說:“你們除了收費,能不能幹點別的?”


    工作人員笑著說:“我們還每天打掃衛生啊。”


    樸科長更生氣了:“你別說打掃衛生,那個垃圾箱臭死了,讓換一個封閉式的,說了好多年,就是沒人理。”


    這時一名穿著清潔工製服的大姐走進來,看著樸科長,安慰道:“樸科長,你別生氣了,經理不安排費用,我們也沒有辦法解決,如果你自己出錢,我明天就幫你解決了。”


    蕭問劍舉手說:“多少錢?我出。”


    清潔工說:“一萬塊!”


    樸科長看著蕭問劍,認真地說:“年輕人,這不是錢的事,這是物業應該做的。”


    蕭問劍好奇地問:“樸科長,物業不幹活怎麽辦?”


    樸科長說:“你是業主嗎?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我是業主,以前在鄉下,今天是第一次來。”


    “我上次張羅換物業,沒有人理我。”


    “我們加個微信,我支持你!”


    蕭問劍和樸科長加了微信,物業工作人員不高興地說:“你是誰?你要幹嘛?”


    蕭問劍如實講了,工作人員說:“你都欠兩個月物業費水電費了,在我這裏交吧。”


    說完,打開電腦,同時問:“你是哪套房。“


    “1棟1單元201”。


    工作人員很快查到數據,客氣地說:“兩個月物業費水電費,共六百三十七元四角六分。”


    蕭問劍剛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交錢,樸科長製止道:“小夥子,要不你先不交,我們一起想辦法換掉物業。”


    蕭問劍想了想說:“換物業我支持你,但欠錢還是先交。”說完,掃碼先交了錢。


    蕭問劍問工作人員:“如果想停車進來,需要辦什麽手續?”


    樸科長熱心地說:“租戶沒有車位,業主每個月底參加搖號,我給你一個業主群,到時會通知,搖中了下個月可以進來,搖不中也不能進來。”樸勇虎出示了業主群的二維碼,蕭問劍用手機掃碼加了進去。


    蕭問劍突然想起什麽,對樸科長說:“樸科長,樸這個姓很少,你認識樸勇虎嗎?”


    樸科長變色,不自然地說:“我不認識什麽樸勇虎。”然後走了。


    蕭問劍猶豫了一會,追了出來,樸科長已不見了。


    清潔工走了出來,對蕭問劍好奇地問:“樸勇虎死了十四年了,你怎麽想起來問他?”


    蕭問劍也好奇地問:“大姐,你認識樸勇虎?”


    清潔工解釋:“這個小區一建成,我就來了,我看見樸勇虎從樓上砸下來的。”


    蕭問劍好奇地問:“樸勇虎是在這個小區死的?”


    清潔工指了指靠東麵的高樓,對蕭問劍說:“這棟樓最高一層,就是樸勇虎當年的住處,他從樓下掉下來,砸在這個位置,你看,水泥地還有一個不平整的地方,當年直接將水泥地都砸壞了。我第一個報警。”


    蕭問劍正要詳細問,清潔工朝外走去,蕭問劍追上來,對清潔工問:“大姐,這哪裏有靠譜的鍾點工?”


    清潔工大姐說:“我就可以,你要做什麽?”


    蕭問劍說:“我要將房子打掃一下。”


    清潔工說:“可以,我跟你去看看。”


    蕭問劍說:“等等我,我先到門口小店買點水。”


    清潔工說:“我們先加個微信,我幫你拿。”


    兩人加了微信,蕭問劍看了微信名說:“你是李梅?”


    “是啊,下次有活還叫我。老板貴姓?”


    “我姓蕭,蕭問劍。”


    蕭問劍在小店裏買了一件小桶的桶裝水、一件小瓶的瓶裝水,和李梅一人拿一件,朝1棟1號走去,李梅邊走邊說:“其實剛才的樸科長,就是叫樸勇智,應該是樸勇虎的堂哥。”


    蕭問劍大吃一驚,問道:“那剛才他怎麽那麽說?”


    “可能是樸勇虎死的很難看吧,誰知道。”


    兩人爬上二樓,還沒敲門,門開了,文媛媛穿著警服出來了,看到兩人手上的水,高興地說:“太好了,我正渴了。”


    蕭問劍和李大姐走進客廳,將水放到地上,文媛媛不高興地說:“你幫我打開啊!”


    李大姐打開紙箱,遞了一瓶水給文媛媛,文媛媛說:“再來一瓶!”


    李大姐又遞給一瓶水,文媛媛這才客氣地說:“謝謝,水電費和物業費交了沒有?”


    蕭問劍說:“交了,文隊你一個人在這裏住,沒老人孩子嗎?”


    “我沒孩子,也不想回父母家聽嘮叨,你這是請的鍾工點?”文媛媛打開瓶子喝了一大口。


    “是,李大姐你看看,清潔一下要多少錢。”蕭問劍說完,又問:“文隊,你什麽時候搬走?我要過來住了。”


    “你問沈瑩,這裏還有一間房是空的,你過來住吧,我不介意!”文媛媛說完,揮揮手走了,還是那麽英姿颯爽,可蕭問劍心中的敬畏,在麵對這髒亂的房子時,消失得幹幹淨淨,甚至還有了一絲厭惡。


    “可是我介意!”蕭問劍終於沒有說出口。


    李梅問:“老板,剛才的警察是你是老婆?”


    “不是,這種老婆我可不要,說說,搞一次衛生多少錢?”


    李梅報價:“太髒了,最低一百五。”


    “兩百,搞幹淨點。”三少爺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蕭問劍說完,發了兩百元的紅包給李梅。


    “兩百?”李大姐想了一下,最後反應過來,高興地說:“老板,你太大方了,下次有活一定還要叫上我。”


    “好的,錢轉給你了,你忙吧,走之前將門關好。”蕭問劍說完,裝了兩瓶水到書包。


    李梅看了看手機,熱情而又客氣地說:“好,好,好,蕭老板,你慢走!我一定搞幹淨!”


    蕭問劍出了小區,熟悉的車到了,蕭問劍坐到了後排,申無雙問:“我們現在到雲星總醫院嗎?”


    “是,車是肖家華開來的嗎?”蕭問劍從書包裏拿出一瓶水,打開喝了一口。


    “不是,是一個叫郝運來的人開過來的。你的房子在這個小區?”


    “是,我也是第一次來。”


    “你父親當年有眼光,現在至少漲了十倍。”


    “其實他可能沒想那麽多,隻是想買一個上班近的地方。”


    “現在想買一套就難了。”


    “你有沒有女朋友?”


    “吹了,被開除的第二天就吹了,我失落了兩三個月,聽司徒楚楚的老公申江說你這裏要人,就過來了。”


    “雲星醫美現在是困難時期,能給你的待遇隻有這麽多了,過一段時間我再給你爭取一下,另外,如果案子順利,我自己可以給你發一點獎金。”


    “現在省廳和溪州市不是受理了嗎?甚至連王語蓉案也受理了,還需要我做什麽?”


    “據說王語蓉案,警方還沒有找到實質的物證,隻有口供,甚至連雲思秋都沒有找到,當然,王語蓉案我們可以不管。但如何找陳光明,我們不能不管,不能完全指望溪州警方,關鍵線索還得我們找,抓人可以通知他們。”


    蕭問劍簡單介紹了溪州警方四人的情況,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找陳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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