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點多，蕭問劍剛抱著林夕上完衛生間，回來給林夕打上針，收到陳如潔的呼叫：“蕭老師，外麵有人找。”
蕭問劍走到外麵，發現範建軍拎著一袋飯盒，好奇地說：“範主任，這麽早，明老師還沒有來。”
範建軍坐到電梯間的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小聲說：“我找你。”
蕭問劍也坐下，好奇地問：“範主任，你找我有什麽事？”
範建軍小聲說：“那個人大黃主任被抓的事，你知道嗎？”
“我前天晚上才聽說，怎麽了？”
範建軍繼續問：“是你提供的dna材料？”
“我還以為是黃小民的。”蕭問劍說完，簡單描述了王語蓉案，以及自己父親的案子。
範建軍又問了幾句，最後說：“謝謝你！我知道了，這是你和孩子的早餐。”
說完將飯盒遞給蕭問劍，然後走了。
蕭問劍拿著打開飯盒看了看，分別是腸粉、蝦餃、煎餃、燒麥，按了門鈴，陳如潔開門，蕭問劍塞了一盒燒麥給陳如潔：“送你的早餐！”
陳如潔開心地笑了：“謝謝蕭老師！”
“別客氣！”蕭問劍說完，回到病房，林夕看到飯盒問：“小劍叔叔，是誰給你送早餐？”
蕭問劍打開一個飯盒，林夕看見了，歡呼道：“蝦仁腸粉！”
蕭問劍給腸粉倒上醬油，又將飯盒和筷子遞給林夕，林夕吃了一口，開心地說：“好吃！”
蕭問劍送了一盒蝦餃給鄰床的越小晨，拿著另外一盒煎餃開始吃。又給明玉秀發個消息，說自己和林夕有早餐吃了，不要再給兩人買了。
林夕開心地吃著，突然問：“小劍叔叔，我放在桌子上的禮物呢？”
“給你收到櫃子裏了。你的櫃子都放不下了，我等會拿一袋去吃，行嗎？”
“當然可以。小劍叔叔，幫我拿一袋，送給小晨姐姐。”林夕吃著心愛的蝦仁腸粉，開心極了。
蕭問劍打開櫃子，找了一袋，舉著袋子問林夕：“是這個？”
林夕奶聲奶氣地說：“對，小晨姐姐，送給你！”
蕭問劍將食品交給越小晨，越小晨客氣地說：“謝謝，小夕，嚐嚐我的蝦餃！”
說完，夾了一個蝦餃放到蕭問劍的飯盒，蕭問劍將飯盒遞給林夕，林夕吃了一口蝦餃說：“蝦餃也好吃，嚐嚐我的腸粉。”說完，夾了一塊腸粉放到蕭問劍的飯盒，又夾了一個煎餃自己吃，吃完後說：“煎餃也好吃。”
蕭問劍將飯盒遞給越小晨，越小晨夾住腸粉吃了一口，又夾了一個煎餃吃了，然後說：“都好吃。”
兩個孩子開心地笑。
黃鎮拎著飯盒走進來，罵道：“劍人，你都吃上了，你這個渣男，這是林海棠給你的。”
蕭問劍接過飯盒，打開一看，對兩個孩子說：“一盒腸粉，一盒蝦餃，一盒煎餃，你們誰吃？”
兩孩子笑瘋了，越小晨要了腸粉，林夕要了蝦餃，黃鎮罵道：“劍人，你怎麽惹上林海棠了？”
“我昨天給她爺爺推拿了一下。你上夜班了？我怎麽沒看見你？脾氣這麽大？”蕭問劍說完，塞了黃鎮一盒煎餃。
“算你有點良心，老子在做手術，昨天夜裏有人打架，送來五六個重傷，老子搞了一夜。”黃鎮接過煎餃，抱怨幾句後走了。
蕭問劍收拾了一袋吃的到書包裏，呼叫鈴傳來了黃鎮的聲音：“蕭大腳，你換班的人來了。”
蕭問劍拎起書包，告別兩個孩子，打開門，發現明玉秀拎著飯盒，好奇地問：“明老師，你怎麽買了早餐？我發的信息，您沒看見？”
“你發信息時，我已買了。”明玉秀笑笑，走了進來。
蕭問劍剛出門，發現楚律師從電梯裏出來，驚訝地問：“楚律師，這麽早？”
楚律師將一袋飯盒交給蕭問劍，有些興奮地說：“昨天晚上出事了，周家的一個藥廠長時間沒有發工資，工人襲擊了周家，雙方各有損傷，好在沒有出人命，估計夏雨桐很快會找你，你要這樣…”
兩人交談了幾句，蕭問劍的手機響了，是夏雨桐打過來的：“小劍，你在哪？馬上到鎮上來開會，具體地址我發給你。”
蕭問劍又和楚律師聊了幾句，手機又響了，是肖家華的聲音：“蕭董，我在醫院門口等你，夏書記等你開會。”
“你去吧。”楚律師說完，揮揮手走了。
蕭問劍拎著飯盒上了車，驚訝地發現古井鬆也在車上，好奇地問：“古教授，你怎麽這麽早？”
汽車開了，古井鬆眯著眼說：“不早，昨天根本沒睡，我剛才在車上眯了一會。夏書記給你打電話說了？”
“讓我過去開會”，蕭問劍說完，打開飯盒，驚訝地發現還是剛才是四樣，對古井鬆說：“古教授，蝦餃、煎餃、燒麥、腸粉，您要哪樣？”
古井鬆回答：“蝦餃。”
蕭問劍將蝦餃遞給古井鬆，又給了筷子，從車上找了一瓶水遞給古井鬆。古井鬆打開水，喝了一大口，說道：“周家的藥廠，長時間沒有發工資，昨天晚上工人找到周四季家裏，要求發工資，雙方發生衝突，各有受傷，人送到醫院，好在沒有死，這裏有五個重傷員，昨天晚上都救過來了，不得不說，上官明睿的大名，不是吹的。”
“您昨天怎麽不給我講？”
古井鬆詳細介紹：“是為了讓你睡個好覺。我先簡單介紹一下背景。藥廠位於北效區李鎮，周四季的住所在北城區扶餘街道辦事處，受傷的人送到醫院了，其他沒有受傷的周四季、周四季的保安、到場的工人們已被帶到扶餘路派出所。”
“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你前天是不是找周四季借了六百萬？”
“是啊，是從南城土石方公司借的，周四季答應將南城土石方公司作價七千萬賠償給雲家，但需要另外出四千萬收購南城土石方的辦公樓和停車場，我們昨天下午不是討論過和他砍價嗎？這與藥廠沒有關係吧。”
“剛才楚律師給說什麽了？”
“楚律師說，藥廠一起賠給雲家也行，讓我自己作主，自己和周四季砍價。”
“這就行了，我們的計劃是，將藥廠和南城土石方公司，一起接受過來，另外你可以找周四季要點商鋪、房子和車子之類的，一起作價七千萬。”
“我們？”
“我昨天和你哥、全律師、趙會計商量了大半夜，今天上午你先和李鎮、汪湖村、小李村談判，約定汪湖山開發公司中這四家的各自占股比例，然後汪湖山開發公司辦理汪湖山全部土地的使用權，再以土地使用權為抵押，向銀行申請緊急貸款，收購藥廠，發放藥廠工資，就像你在北城土石方公司做的一樣，你做得很好，受到了領導的表揚，土石方公司的大車如果出事，就是大事，特別是聽到你自籌七百多萬，給員工發工資，給司機發啟動資金，領導們感動壞了，說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有責任感，有擔當。”
“什麽領導，您這麽激動？”
“陳市長和譚市長，陳市長是市委常委，主管城建、工業和交通的副市長，譚市長兼任市公安局局長。昨天連夜將北效區、北城區的相關領導叫到一起開會，夏雨桐受到表揚和批評，龔國勝和扶餘路派出所被領導們大批。”
“龔國勝是誰？”
“扶餘街辦的書記，現在都是屬地負責製，在他的地盤出事，他肯定有責任。”
“表揚一下，又沒錢，當不得真。”蕭問劍同學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考過第二，拿到的獎狀之類的太多，一直認為這東西不如一個冰淇淋實惠。
“兩個市領導表揚，你不在乎？”
“這個又不能當飯吃，我們討論一點實際的，藥廠以後如何處理？”
“收購之後，藥廠不是屬於汪湖山開發公司嗎？你用汪湖山的一部分股權，買下藥廠，盤活藥廠，可以長期持有，也可以出售變現。”
“不，不，我可沒這個本事，古教授，我還是一個未成年人，你得保護我，我還要上學，我不想當失學少年。”蕭問劍開始耍賴。
“你先別拒絕，我們給你準備了幾個方案，第一個，就是將你的冰劍傳媒改名，改名為劍風控股，這是你哥的意見。然後可以投資你那個追影軟件，另外，用劍風控股的名義，成立劍風醫藥，你們兄弟用這個公司的名義開藥店、租地種藥材，必要的時候收購藥廠。還可以用劍風控股的名義，控股北城土石方公司。然後一起包裝上市。”
“這個昨天不是討論了嗎？土石方公司單獨設立，其他的可以考慮成立集團，但我要先和易老師講一下，必要時開股東大會。”
“可以，每個事業部以後都可以單獨分拆上市。”
“上市？古教授，您別扯遠了，我們還是先解決現實的問題吧，我的意見是，土石方公司不要和傳媒公司醫藥公司扯到一起，這個要單獨運作，因為太依靠政策了。”
“可以，這是方案二，土石方公司單獨放到一邊，用汪湖山開發公司的名義貸款，收購藥廠，先發工資，還部分欠款，不然會出人命的。”
“你不是說有人收購汪湖山開發公司的股份嗎？是誰？能不能不找銀行貸款，我聽趙非說，土地抵押之後，下次貸款就有困難了。”
“你的考慮倒還長遠，和夏雨桐的想法不謀而合，這樣，你今天先談下股權分配方案，談完之後，讓汪湖山開發公司辦土地使用證，我繼續和他們聯係，爭取今天給你和夏雨桐一個答複。”
“藥廠總負債是多少？淨資產是多少？有多少工人？誰來當頭，這些有沒有個數？”
“到了望月樓，讓趙非陪你去李鎮，他會解答你的問題。”
“讓我哥去，是不是好一點，畢竟他是總裁，我隻是總裁助理。”
“你在我和夏書記麵前，你就別裝了。你哥隻是執行人，你是決策人。當然你可以選你哥當藥廠的負責人。趙非應該已將詳細資料發到你郵箱了，我先吃兩口，你自己先看看。”
“古教授，和你商量一個事，我哥建議，將控股公司叫劍風控股，新公司名稱叫劍月集團，你認為如何？”
“不好，我建議將授股公司叫劍月控股，實體公司叫劍風集團。”
“有什麽區別？”
“過幾年你知道了。”
蕭問劍心想，他這是擔心我和曉月分手後會影響實體公司？真是老狐狸。
到了望月樓，古井鬆下車了，趙非上車，趙非說：“現在才七點，我們去扶餘路派出所看看周四季，你好好和他談談，我已經和扶餘路派出所協調好了。”
肖家華開車出發了，蕭問劍對趙非說：“趙總，煎餃、腸粉、燒麥，你要哪一個？”
“燒麥。”
蕭問劍將裝燒麥的飯盒遞給趙非，趙非接過飯盒說：“我先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情況，藥廠目前在冊的幹部工人有41人，能夠生產一些中成藥、感冒藥、消炎藥，據說以前可以生產別的藥，但現在不行了，已拖欠工人的工資四個月了，春節以後就沒有發工資，大部分人都走了，隻有十多人在上班，昨天晚上全部去周四季家裏打架。欠670多萬銀行貸款、120多萬工資、1800多萬材料款，共計欠債2600多萬，應收款有160萬多、庫存的藥品有300多萬、庫存的材料有100多萬，廠屋設備810多萬，合計資產1400多萬。唯一值錢的，是土地，五年前評估價6000萬，抵押給銀行貸款1800萬，目前還有貸款餘額600多萬。淨虧損1200多萬。”
“將120萬的工資支付之後，這藥廠直接破產不行嗎？”
“肯定不行，材料款都是欠附近的居民，會出人命的。銀行也不會同意。再說藥廠土地也是一大筆財富。”
“你們昨天晚上商量了一個晚上，商量出什麽？”
“以土地換和平，你去看了那塊地就知道了，比汪湖山小不了多少。”
“周四季出價多少？”
“你自己和他談，詳細材料我發你郵件了。”
扶餘路派出所很快到了，蕭問劍看著餘下的飯盒，對肖家華說：“華仔，腸粉和煎餃，你要哪個？”
“煎餃吧。”
蕭問劍將煎餃遞給肖家華，走下車，扶餘路派出所長付連升已在門口等候，蕭問劍驚訝地說：“付所長，你這麽早？”
“早什麽啊，我昨晚就沒回去，你快去和周四季好好談談，今天將工人的工資發了！”付所長麵帶苦笑，帶著蕭問劍進了派出所。
蕭問劍將餘下的飯盒遞給付所長，客氣地說：“付所長，別嫌棄！”
“給我的？”付連升接過飯盒，有些意外。
“當然啦。”
“多謝多謝！老羅，你將周四季帶過來。”
很快周四季出現在所長辦公室，蕭問劍看著周四季，安慰道：“四季兄，你沒事吧。”
周四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還沒死。”
蕭問劍心裏，又不是老子打的你，你和老子生什麽氣，笑笑說：“我不廢話了，領導要求你那個藥廠今天發工資，你那個藥廠作價多少？”
周四季又翻了一個白眼，惡狠狠地說：“三千萬！”
付連升笑了，鄙視道：“周四季，你一百多萬的工資都發不出了，還三千萬，沒有睡醒吧。”
周四季衝付連升翻了一個白眼，沒有說話。
蕭問劍心想，老子隻要錢，不和你鬥氣，心平氣和地說：“你那個南城土石方，包括停車場和辦公室，以及這個藥廠 ，一起作價六千萬，算是給雲家的賠償，如何？”
周四季心裏拔涼拔涼的，但還是保持最後一點尊嚴，嚴厲地說：“不行，一起作價七千萬，我們兩清，我口袋中沒有油水了。”
蕭問劍心想，你現在就是一頭被捆住的豬，隻有挨刀的份，別掙紮了，笑著客氣地說：“不行，你還要賠燕嶺生兩百萬，另外將白城大道382號那個三層小樓給我。”
周四季好奇地問：“燕嶺生是誰？”
蕭問劍簡單介紹了燕嶺生的情況，周四季說：“周家也是報應，我答應賠你，賠燕嶺生兩百萬。那個三樓小樓是怎麽回事？”
蕭問劍現在是鋼刀在手，不想和被捆住四條腿的豬廢話，平靜地說：“你少來，就在北城土石方公司後麵，有地下通道和我的望月樓相連。徐誌強就是你們周家的馬仔。我查過，產權人隻是代持，是你周家的資產。”
周四季有些生氣地說：“徐誌強不是我家的馬仔，我們隻是偶爾合作。我能打個電話嗎？”
付所長指著電話機說：“可以，用這個固定電話。”
周四季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說：“行吧，我答應你。”
蕭問劍心裏，你總算認命，老子再補一刀：“南城土石方公司賬戶上的錢也是我的。”
周四季想了想說：“上麵還有八百多萬啊，你得分我一半，不然我的傷員醫藥費都沒錢出。”
蕭問劍不懂就問：“上次是一千兩百萬，借了我六百萬，不是隻有六百多萬嗎？”
周四季翻了翻白眼，罵道：“你他媽的讀過商科沒有？懂不懂公司運作。”
蕭問劍不和臨死前的豬一般見識，笑著說：“我沒有讀商科，也沒有管公司的經驗，這不是向你請教嗎？
周四季終於找回一點臉麵和自信，罵道：“老子憑什麽教你？”
付連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蕭問劍站起來，衝付連升搖了搖手，真誠地對周四季鞠躬，認真地說：“四季，蕭問劍向你請教！”
周四季開心地笑了，罵道：“老子教你，有什麽好處？”
蕭問劍坐下後，繼續認真地說：“一字萬金！”
付連升沒有聽明白，好奇地問：“啥意思？”
蕭問劍解釋：“周四季，我認真向你請教，你的公司帳戶，為什麽在不開門的情況下，增加了兩百萬，你每回答一個字，我送你一萬塊，算在我新公司的投資裏，我出錢，記到你名下，算谘詢費。”
周四季、付連升和坐在一邊的老羅都被驚呆了。
周四季根本不相信，罵道：“你他媽肯定是騙我！”
蕭問劍對付連升說：“付所長，麻煩找一張紙和一支筆。”
“好，好，我來！”坐在一邊的老羅找到一支筆和一疊打印紙，遞給蕭問劍。
蕭問劍飛快地在紙上寫上一行字：今欠周四季谘詢費十萬元，用我新公司的注冊資本抵上。蕭問劍。2022年7月14日
周四季接過紙認真地看了一遍，罵道：“你這他媽的字，像雞爪子刨的。”
蕭問劍伸出手，平靜地說：“你要不要？”
周四季連忙說：“要，當然要，不要是孫子。我想想，如何用十個字解釋清。”
周四季說完開始用手指頭數數，最後邊數邊說：“以前的應收款會回款，句號。哈哈，正好十個字。”
蕭問劍心想，你這個沒出息了，老子宰了你幾千萬，現在還你十萬，就開心得不行，冷靜地笑笑說：“我們繼續，你賬戶上的八百萬，都是我的，你一分錢都沒有。你已經答應將藥廠、南城土城公司和附屬的辦公樓停車場、三層小樓作價七千萬賠給我，你再賠燕嶺生兩百萬就行了。”
周四季終於明白上了蕭問劍的大當，罵道：“原來你給老子十萬的小誘餌，是為了要老子的八百萬，你別做夢！”
蕭問劍平靜地笑了笑，伸出手說：“你別廢話，你不要給我！”
周四季將紙遞向蕭問劍，又猛地拿回紙，罵道：“老子給你了，就上了你的當。”
蕭問劍大笑，然後說：“那成交，我們簽字，你欠我兩百萬就行了，我也把你逼死了，和氣生財，各退一步。”
付連升連忙說：“對，對，和平生財，各退一步。”
周四季突然醒悟，罵道：“狗日的蕭問劍，老子又差點上你的大當，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賬戶上的八百萬，你要分我一半。”
蕭問劍穩操勝券，罵道：“你欠我兩百萬，我都讓你打白條了，你還倒找我要四百萬，加起來，就要坑我六百萬，你還是不是人？”
付連升客氣地勸道：“和氣生財，各退一步。”
周四季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真實處境，哀求道：“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蕭問劍鄙視道：“你的命關我什麽事。對了，我問你，南城土石方公司明明有八百多萬，你為什麽不支付藥廠的一百多萬工資？”
“你以為我不想付？我能做主嗎？”周四季快哭了，想了想，最後咬咬牙，艱難地說：“扶餘路還有一套別墅，就是杜小玫住的，產權在我一個遠房親戚名下，我作價一千萬抵押你，記得，是抵押，這套房子是兩千萬買的，過幾天我有了錢，再用錢贖回來。除了燕玲生的兩百萬，你給我八百萬，我急用錢。”
“不行，隻能給你三百萬。”
“不行，三百萬這一關都過不了，六百萬。”
“三百萬。”
“這是我的錢，你居然不給。”周四季快哭了，哀求道：“五百萬，你不給我真得要死了。”
蕭問劍冷靜地說：“你死了我一定為你為後事，保證風光。”
周四季欲哭無淚：“四百萬，不能再少了。”
蕭問劍寸步不讓：“三百萬，不能再多了。”
周四季大哭起來。
付連升連忙勸架：“小劍，你也讓點步”。
蕭問劍心想，付所長的麵子還要給，痛快地說：“好，我答應你。四季兄，你認識杜小玫？”
周四季終於止住哭，想了想說：“我…，我不能說。”
蕭問劍想了想說：“你不說，好。別墅門牌號是多少？我要核實一下，你總不能用別人的房子，來套我的現金。”
周四季也想了想說：“我安排人找你，將房產證押給你後，你再付現金，怎麽樣？”
“可以，成交。”蕭問劍說完，拿來筆，在打印紙上，飛快寫了幾行字，簽上自己的大名和日期，周四季看了一眼，意外地說：“你先給我五百萬？”
“是，你簽字吧。你哭了一次，賺了兩百萬。”蕭問劍說完，心想，這兩千萬的別墅，老子肯定不會還給你了，當要有合理的借口，例如另外三家的賠償等，但現在還要給你一點甜頭，打仗不能隻進不退。
“謝謝！”周四季說完，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和日期。然後說：“我能再打個電話嗎？需要給周厚照打個電話說一下。”
“可以，再用我們的座機。”付所長高興地答應了。
蕭問劍對著已簽字的協議，用手機拍了照片，發給相關人員。然後將協議收到書包。
周四季打完電話，對蕭問劍說：“你直接找周厚照就可以了。”
“我問下。”蕭問劍用手機給周厚照打了個電話，放下手機後說：“行了，我走了。銀行快開門了，我安排人去發工資。”
付所長高興地說：“這就行了？”
“行了！”蕭問劍說完，衝周四季伸出手，周四季連忙將手裏的紙拿回，罵道：“你狗日的休想騙我！”
蕭問劍哈哈大笑，拍拍周四季的肩膀，熱情地說：“我隻是想和你握手。”
“付所長，我走了，感謝支持！”蕭問劍揮揮手，走了。
“慢走。”付所長目送蕭問劍離開，對周四季說：“周四季，你辦個手續，也走吧。”
蕭問劍走到外麵，發現範建軍拎著一袋飯盒，好奇地說：“範主任，這麽早，明老師還沒有來。”
範建軍坐到電梯間的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小聲說：“我找你。”
蕭問劍也坐下，好奇地問：“範主任，你找我有什麽事？”
範建軍小聲說：“那個人大黃主任被抓的事，你知道嗎？”
“我前天晚上才聽說，怎麽了？”
範建軍繼續問：“是你提供的dna材料？”
“我還以為是黃小民的。”蕭問劍說完，簡單描述了王語蓉案，以及自己父親的案子。
範建軍又問了幾句，最後說：“謝謝你！我知道了，這是你和孩子的早餐。”
說完將飯盒遞給蕭問劍，然後走了。
蕭問劍拿著打開飯盒看了看，分別是腸粉、蝦餃、煎餃、燒麥，按了門鈴，陳如潔開門，蕭問劍塞了一盒燒麥給陳如潔：“送你的早餐！”
陳如潔開心地笑了：“謝謝蕭老師！”
“別客氣！”蕭問劍說完，回到病房，林夕看到飯盒問：“小劍叔叔，是誰給你送早餐？”
蕭問劍打開一個飯盒，林夕看見了，歡呼道：“蝦仁腸粉！”
蕭問劍給腸粉倒上醬油，又將飯盒和筷子遞給林夕，林夕吃了一口，開心地說：“好吃！”
蕭問劍送了一盒蝦餃給鄰床的越小晨，拿著另外一盒煎餃開始吃。又給明玉秀發個消息，說自己和林夕有早餐吃了，不要再給兩人買了。
林夕開心地吃著，突然問：“小劍叔叔，我放在桌子上的禮物呢？”
“給你收到櫃子裏了。你的櫃子都放不下了，我等會拿一袋去吃，行嗎？”
“當然可以。小劍叔叔，幫我拿一袋，送給小晨姐姐。”林夕吃著心愛的蝦仁腸粉，開心極了。
蕭問劍打開櫃子，找了一袋，舉著袋子問林夕：“是這個？”
林夕奶聲奶氣地說：“對，小晨姐姐，送給你！”
蕭問劍將食品交給越小晨，越小晨客氣地說：“謝謝，小夕，嚐嚐我的蝦餃！”
說完，夾了一個蝦餃放到蕭問劍的飯盒，蕭問劍將飯盒遞給林夕，林夕吃了一口蝦餃說：“蝦餃也好吃，嚐嚐我的腸粉。”說完，夾了一塊腸粉放到蕭問劍的飯盒，又夾了一個煎餃自己吃，吃完後說：“煎餃也好吃。”
蕭問劍將飯盒遞給越小晨，越小晨夾住腸粉吃了一口，又夾了一個煎餃吃了，然後說：“都好吃。”
兩個孩子開心地笑。
黃鎮拎著飯盒走進來，罵道：“劍人，你都吃上了，你這個渣男，這是林海棠給你的。”
蕭問劍接過飯盒，打開一看，對兩個孩子說：“一盒腸粉，一盒蝦餃，一盒煎餃，你們誰吃？”
兩孩子笑瘋了，越小晨要了腸粉，林夕要了蝦餃，黃鎮罵道：“劍人，你怎麽惹上林海棠了？”
“我昨天給她爺爺推拿了一下。你上夜班了？我怎麽沒看見你？脾氣這麽大？”蕭問劍說完，塞了黃鎮一盒煎餃。
“算你有點良心，老子在做手術，昨天夜裏有人打架，送來五六個重傷，老子搞了一夜。”黃鎮接過煎餃，抱怨幾句後走了。
蕭問劍收拾了一袋吃的到書包裏，呼叫鈴傳來了黃鎮的聲音：“蕭大腳，你換班的人來了。”
蕭問劍拎起書包，告別兩個孩子，打開門，發現明玉秀拎著飯盒，好奇地問：“明老師，你怎麽買了早餐？我發的信息，您沒看見？”
“你發信息時，我已買了。”明玉秀笑笑，走了進來。
蕭問劍剛出門，發現楚律師從電梯裏出來，驚訝地問：“楚律師，這麽早？”
楚律師將一袋飯盒交給蕭問劍，有些興奮地說：“昨天晚上出事了，周家的一個藥廠長時間沒有發工資，工人襲擊了周家，雙方各有損傷，好在沒有出人命，估計夏雨桐很快會找你，你要這樣…”
兩人交談了幾句，蕭問劍的手機響了，是夏雨桐打過來的：“小劍，你在哪？馬上到鎮上來開會，具體地址我發給你。”
蕭問劍又和楚律師聊了幾句，手機又響了，是肖家華的聲音：“蕭董，我在醫院門口等你，夏書記等你開會。”
“你去吧。”楚律師說完，揮揮手走了。
蕭問劍拎著飯盒上了車，驚訝地發現古井鬆也在車上，好奇地問：“古教授，你怎麽這麽早？”
汽車開了，古井鬆眯著眼說：“不早，昨天根本沒睡，我剛才在車上眯了一會。夏書記給你打電話說了？”
“讓我過去開會”，蕭問劍說完，打開飯盒，驚訝地發現還是剛才是四樣，對古井鬆說：“古教授，蝦餃、煎餃、燒麥、腸粉，您要哪樣？”
古井鬆回答：“蝦餃。”
蕭問劍將蝦餃遞給古井鬆，又給了筷子，從車上找了一瓶水遞給古井鬆。古井鬆打開水，喝了一大口，說道：“周家的藥廠，長時間沒有發工資，昨天晚上工人找到周四季家裏，要求發工資，雙方發生衝突，各有受傷，人送到醫院，好在沒有死，這裏有五個重傷員，昨天晚上都救過來了，不得不說，上官明睿的大名，不是吹的。”
“您昨天怎麽不給我講？”
古井鬆詳細介紹：“是為了讓你睡個好覺。我先簡單介紹一下背景。藥廠位於北效區李鎮，周四季的住所在北城區扶餘街道辦事處，受傷的人送到醫院了，其他沒有受傷的周四季、周四季的保安、到場的工人們已被帶到扶餘路派出所。”
“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你前天是不是找周四季借了六百萬？”
“是啊，是從南城土石方公司借的，周四季答應將南城土石方公司作價七千萬賠償給雲家，但需要另外出四千萬收購南城土石方的辦公樓和停車場，我們昨天下午不是討論過和他砍價嗎？這與藥廠沒有關係吧。”
“剛才楚律師給說什麽了？”
“楚律師說，藥廠一起賠給雲家也行，讓我自己作主，自己和周四季砍價。”
“這就行了，我們的計劃是，將藥廠和南城土石方公司，一起接受過來，另外你可以找周四季要點商鋪、房子和車子之類的，一起作價七千萬。”
“我們？”
“我昨天和你哥、全律師、趙會計商量了大半夜，今天上午你先和李鎮、汪湖村、小李村談判，約定汪湖山開發公司中這四家的各自占股比例，然後汪湖山開發公司辦理汪湖山全部土地的使用權，再以土地使用權為抵押，向銀行申請緊急貸款，收購藥廠，發放藥廠工資，就像你在北城土石方公司做的一樣，你做得很好，受到了領導的表揚，土石方公司的大車如果出事，就是大事，特別是聽到你自籌七百多萬，給員工發工資，給司機發啟動資金，領導們感動壞了，說你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有責任感，有擔當。”
“什麽領導，您這麽激動？”
“陳市長和譚市長，陳市長是市委常委，主管城建、工業和交通的副市長，譚市長兼任市公安局局長。昨天連夜將北效區、北城區的相關領導叫到一起開會，夏雨桐受到表揚和批評，龔國勝和扶餘路派出所被領導們大批。”
“龔國勝是誰？”
“扶餘街辦的書記，現在都是屬地負責製，在他的地盤出事，他肯定有責任。”
“表揚一下，又沒錢，當不得真。”蕭問劍同學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考過第二，拿到的獎狀之類的太多，一直認為這東西不如一個冰淇淋實惠。
“兩個市領導表揚，你不在乎？”
“這個又不能當飯吃，我們討論一點實際的，藥廠以後如何處理？”
“收購之後，藥廠不是屬於汪湖山開發公司嗎？你用汪湖山的一部分股權，買下藥廠，盤活藥廠，可以長期持有，也可以出售變現。”
“不，不，我可沒這個本事，古教授，我還是一個未成年人，你得保護我，我還要上學，我不想當失學少年。”蕭問劍開始耍賴。
“你先別拒絕，我們給你準備了幾個方案，第一個，就是將你的冰劍傳媒改名，改名為劍風控股，這是你哥的意見。然後可以投資你那個追影軟件，另外，用劍風控股的名義，成立劍風醫藥，你們兄弟用這個公司的名義開藥店、租地種藥材，必要的時候收購藥廠。還可以用劍風控股的名義，控股北城土石方公司。然後一起包裝上市。”
“這個昨天不是討論了嗎？土石方公司單獨設立，其他的可以考慮成立集團，但我要先和易老師講一下，必要時開股東大會。”
“可以，每個事業部以後都可以單獨分拆上市。”
“上市？古教授，您別扯遠了，我們還是先解決現實的問題吧，我的意見是，土石方公司不要和傳媒公司醫藥公司扯到一起，這個要單獨運作，因為太依靠政策了。”
“可以，這是方案二，土石方公司單獨放到一邊，用汪湖山開發公司的名義貸款，收購藥廠，先發工資，還部分欠款，不然會出人命的。”
“你不是說有人收購汪湖山開發公司的股份嗎？是誰？能不能不找銀行貸款，我聽趙非說，土地抵押之後，下次貸款就有困難了。”
“你的考慮倒還長遠，和夏雨桐的想法不謀而合，這樣，你今天先談下股權分配方案，談完之後，讓汪湖山開發公司辦土地使用證，我繼續和他們聯係，爭取今天給你和夏雨桐一個答複。”
“藥廠總負債是多少？淨資產是多少？有多少工人？誰來當頭，這些有沒有個數？”
“到了望月樓，讓趙非陪你去李鎮，他會解答你的問題。”
“讓我哥去，是不是好一點，畢竟他是總裁，我隻是總裁助理。”
“你在我和夏書記麵前，你就別裝了。你哥隻是執行人，你是決策人。當然你可以選你哥當藥廠的負責人。趙非應該已將詳細資料發到你郵箱了，我先吃兩口，你自己先看看。”
“古教授，和你商量一個事，我哥建議，將控股公司叫劍風控股，新公司名稱叫劍月集團，你認為如何？”
“不好，我建議將授股公司叫劍月控股，實體公司叫劍風集團。”
“有什麽區別？”
“過幾年你知道了。”
蕭問劍心想，他這是擔心我和曉月分手後會影響實體公司？真是老狐狸。
到了望月樓，古井鬆下車了，趙非上車，趙非說：“現在才七點，我們去扶餘路派出所看看周四季，你好好和他談談，我已經和扶餘路派出所協調好了。”
肖家華開車出發了，蕭問劍對趙非說：“趙總，煎餃、腸粉、燒麥，你要哪一個？”
“燒麥。”
蕭問劍將裝燒麥的飯盒遞給趙非，趙非接過飯盒說：“我先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情況，藥廠目前在冊的幹部工人有41人，能夠生產一些中成藥、感冒藥、消炎藥，據說以前可以生產別的藥，但現在不行了，已拖欠工人的工資四個月了，春節以後就沒有發工資，大部分人都走了，隻有十多人在上班，昨天晚上全部去周四季家裏打架。欠670多萬銀行貸款、120多萬工資、1800多萬材料款，共計欠債2600多萬，應收款有160萬多、庫存的藥品有300多萬、庫存的材料有100多萬，廠屋設備810多萬，合計資產1400多萬。唯一值錢的，是土地，五年前評估價6000萬，抵押給銀行貸款1800萬，目前還有貸款餘額600多萬。淨虧損1200多萬。”
“將120萬的工資支付之後，這藥廠直接破產不行嗎？”
“肯定不行，材料款都是欠附近的居民，會出人命的。銀行也不會同意。再說藥廠土地也是一大筆財富。”
“你們昨天晚上商量了一個晚上，商量出什麽？”
“以土地換和平，你去看了那塊地就知道了，比汪湖山小不了多少。”
“周四季出價多少？”
“你自己和他談，詳細材料我發你郵件了。”
扶餘路派出所很快到了，蕭問劍看著餘下的飯盒，對肖家華說：“華仔，腸粉和煎餃，你要哪個？”
“煎餃吧。”
蕭問劍將煎餃遞給肖家華，走下車，扶餘路派出所長付連升已在門口等候，蕭問劍驚訝地說：“付所長，你這麽早？”
“早什麽啊，我昨晚就沒回去，你快去和周四季好好談談，今天將工人的工資發了！”付所長麵帶苦笑，帶著蕭問劍進了派出所。
蕭問劍將餘下的飯盒遞給付所長，客氣地說：“付所長，別嫌棄！”
“給我的？”付連升接過飯盒，有些意外。
“當然啦。”
“多謝多謝！老羅，你將周四季帶過來。”
很快周四季出現在所長辦公室，蕭問劍看著周四季，安慰道：“四季兄，你沒事吧。”
周四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還沒死。”
蕭問劍心裏，又不是老子打的你，你和老子生什麽氣，笑笑說：“我不廢話了，領導要求你那個藥廠今天發工資，你那個藥廠作價多少？”
周四季又翻了一個白眼，惡狠狠地說：“三千萬！”
付連升笑了，鄙視道：“周四季，你一百多萬的工資都發不出了，還三千萬，沒有睡醒吧。”
周四季衝付連升翻了一個白眼，沒有說話。
蕭問劍心想，老子隻要錢，不和你鬥氣，心平氣和地說：“你那個南城土石方，包括停車場和辦公室，以及這個藥廠 ，一起作價六千萬，算是給雲家的賠償，如何？”
周四季心裏拔涼拔涼的，但還是保持最後一點尊嚴，嚴厲地說：“不行，一起作價七千萬，我們兩清，我口袋中沒有油水了。”
蕭問劍心想，你現在就是一頭被捆住的豬，隻有挨刀的份，別掙紮了，笑著客氣地說：“不行，你還要賠燕嶺生兩百萬，另外將白城大道382號那個三層小樓給我。”
周四季好奇地問：“燕嶺生是誰？”
蕭問劍簡單介紹了燕嶺生的情況，周四季說：“周家也是報應，我答應賠你，賠燕嶺生兩百萬。那個三樓小樓是怎麽回事？”
蕭問劍現在是鋼刀在手，不想和被捆住四條腿的豬廢話，平靜地說：“你少來，就在北城土石方公司後麵，有地下通道和我的望月樓相連。徐誌強就是你們周家的馬仔。我查過，產權人隻是代持，是你周家的資產。”
周四季有些生氣地說：“徐誌強不是我家的馬仔，我們隻是偶爾合作。我能打個電話嗎？”
付所長指著電話機說：“可以，用這個固定電話。”
周四季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說：“行吧，我答應你。”
蕭問劍心裏，你總算認命，老子再補一刀：“南城土石方公司賬戶上的錢也是我的。”
周四季想了想說：“上麵還有八百多萬啊，你得分我一半，不然我的傷員醫藥費都沒錢出。”
蕭問劍不懂就問：“上次是一千兩百萬，借了我六百萬，不是隻有六百多萬嗎？”
周四季翻了翻白眼，罵道：“你他媽的讀過商科沒有？懂不懂公司運作。”
蕭問劍不和臨死前的豬一般見識，笑著說：“我沒有讀商科，也沒有管公司的經驗，這不是向你請教嗎？
周四季終於找回一點臉麵和自信，罵道：“老子憑什麽教你？”
付連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蕭問劍站起來，衝付連升搖了搖手，真誠地對周四季鞠躬，認真地說：“四季，蕭問劍向你請教！”
周四季開心地笑了，罵道：“老子教你，有什麽好處？”
蕭問劍坐下後，繼續認真地說：“一字萬金！”
付連升沒有聽明白，好奇地問：“啥意思？”
蕭問劍解釋：“周四季，我認真向你請教，你的公司帳戶，為什麽在不開門的情況下，增加了兩百萬，你每回答一個字，我送你一萬塊，算在我新公司的投資裏，我出錢，記到你名下，算谘詢費。”
周四季、付連升和坐在一邊的老羅都被驚呆了。
周四季根本不相信，罵道：“你他媽肯定是騙我！”
蕭問劍對付連升說：“付所長，麻煩找一張紙和一支筆。”
“好，好，我來！”坐在一邊的老羅找到一支筆和一疊打印紙，遞給蕭問劍。
蕭問劍飛快地在紙上寫上一行字：今欠周四季谘詢費十萬元，用我新公司的注冊資本抵上。蕭問劍。2022年7月14日
周四季接過紙認真地看了一遍，罵道：“你這他媽的字，像雞爪子刨的。”
蕭問劍伸出手，平靜地說：“你要不要？”
周四季連忙說：“要，當然要，不要是孫子。我想想，如何用十個字解釋清。”
周四季說完開始用手指頭數數，最後邊數邊說：“以前的應收款會回款，句號。哈哈，正好十個字。”
蕭問劍心想，你這個沒出息了，老子宰了你幾千萬，現在還你十萬，就開心得不行，冷靜地笑笑說：“我們繼續，你賬戶上的八百萬，都是我的，你一分錢都沒有。你已經答應將藥廠、南城土城公司和附屬的辦公樓停車場、三層小樓作價七千萬賠給我，你再賠燕嶺生兩百萬就行了。”
周四季終於明白上了蕭問劍的大當，罵道：“原來你給老子十萬的小誘餌，是為了要老子的八百萬，你別做夢！”
蕭問劍平靜地笑了笑，伸出手說：“你別廢話，你不要給我！”
周四季將紙遞向蕭問劍，又猛地拿回紙，罵道：“老子給你了，就上了你的當。”
蕭問劍大笑，然後說：“那成交，我們簽字，你欠我兩百萬就行了，我也把你逼死了，和氣生財，各退一步。”
付連升連忙說：“對，對，和平生財，各退一步。”
周四季突然醒悟，罵道：“狗日的蕭問劍，老子又差點上你的大當，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賬戶上的八百萬，你要分我一半。”
蕭問劍穩操勝券，罵道：“你欠我兩百萬，我都讓你打白條了，你還倒找我要四百萬，加起來，就要坑我六百萬，你還是不是人？”
付連升客氣地勸道：“和氣生財，各退一步。”
周四季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真實處境，哀求道：“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蕭問劍鄙視道：“你的命關我什麽事。對了，我問你，南城土石方公司明明有八百多萬，你為什麽不支付藥廠的一百多萬工資？”
“你以為我不想付？我能做主嗎？”周四季快哭了，想了想，最後咬咬牙，艱難地說：“扶餘路還有一套別墅，就是杜小玫住的，產權在我一個遠房親戚名下，我作價一千萬抵押你，記得，是抵押，這套房子是兩千萬買的，過幾天我有了錢，再用錢贖回來。除了燕玲生的兩百萬，你給我八百萬，我急用錢。”
“不行，隻能給你三百萬。”
“不行，三百萬這一關都過不了，六百萬。”
“三百萬。”
“這是我的錢，你居然不給。”周四季快哭了，哀求道：“五百萬，你不給我真得要死了。”
蕭問劍冷靜地說：“你死了我一定為你為後事，保證風光。”
周四季欲哭無淚：“四百萬，不能再少了。”
蕭問劍寸步不讓：“三百萬，不能再多了。”
周四季大哭起來。
付連升連忙勸架：“小劍，你也讓點步”。
蕭問劍心想，付所長的麵子還要給，痛快地說：“好，我答應你。四季兄，你認識杜小玫？”
周四季終於止住哭，想了想說：“我…，我不能說。”
蕭問劍想了想說：“你不說，好。別墅門牌號是多少？我要核實一下，你總不能用別人的房子，來套我的現金。”
周四季也想了想說：“我安排人找你，將房產證押給你後，你再付現金，怎麽樣？”
“可以，成交。”蕭問劍說完，拿來筆，在打印紙上，飛快寫了幾行字，簽上自己的大名和日期，周四季看了一眼，意外地說：“你先給我五百萬？”
“是，你簽字吧。你哭了一次，賺了兩百萬。”蕭問劍說完，心想，這兩千萬的別墅，老子肯定不會還給你了，當要有合理的借口，例如另外三家的賠償等，但現在還要給你一點甜頭，打仗不能隻進不退。
“謝謝！”周四季說完，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和日期。然後說：“我能再打個電話嗎？需要給周厚照打個電話說一下。”
“可以，再用我們的座機。”付所長高興地答應了。
蕭問劍對著已簽字的協議，用手機拍了照片，發給相關人員。然後將協議收到書包。
周四季打完電話，對蕭問劍說：“你直接找周厚照就可以了。”
“我問下。”蕭問劍用手機給周厚照打了個電話，放下手機後說：“行了，我走了。銀行快開門了，我安排人去發工資。”
付所長高興地說：“這就行了？”
“行了！”蕭問劍說完，衝周四季伸出手，周四季連忙將手裏的紙拿回，罵道：“你狗日的休想騙我！”
蕭問劍哈哈大笑，拍拍周四季的肩膀，熱情地說：“我隻是想和你握手。”
“付所長，我走了，感謝支持！”蕭問劍揮揮手，走了。
“慢走。”付所長目送蕭問劍離開，對周四季說：“周四季，你辦個手續，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