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劍對趙非說:“老趙,你沒有去南城土石方公司?”


    “去了,我們接管很順利,周厚照很會來事,我接到電話後,就著急過來了。”趙非說完坐到沙發上,叢眾給趙非倒了一杯茶。


    蕭問劍問:“肖鎮稀土這幫人,這是用拖字訣?”


    趙非一口氣喝完茶,看了看叢眾,蕭問劍說:“叢經理是自己人,你說。”


    叢眾感激地看了蕭問劍一眼,給蕭問劍滿上茶,又給趙非倒了一杯茶。


    趙非說:“據可靠消息,肖鎮稀土的法人代表,今天會更換為周四季。”


    “為什麽?”


    “因為發生地陷,初步調查表現,是肖鎮稀土超範圍采礦引起的,原來的法人代表剛剛被免職。”


    “周四季這是要當髒手套,也好,做生不如做熟,他有沒有約哪一天麵談。”


    “肯定要晚一點,周四季估計也剛剛知道消息,我晚點約他吧。”


    “趙總,你上次說,藥廠的應收款是多少?”


    “110多萬,不是很多,你要想找人去要賬?”


    “是啊,閑著也閑著,工人的工資要發,還沒有活幹,正好找點事。”


    “行,這個事讓燕總來處理吧。”


    “燕總是誰?”


    “燕嶺生啊,你昨天不是說讓他當藥廠的法人代表嗎?今天早上他和劉律師過去了,先到現場看看,並爭取保存好原始憑證,再變更藥廠的法人代表…”


    蕭問劍的手機響了,是崔碩打過來的,蕭問劍接通手機後說:“崔隊,你好!”


    崔碩在手機中問:“蕭董,你在哪?”


    “我在公司,有事?”


    “是在你那個望月樓?”


    “是啊,怎麽了?”


    “好,我們馬上過來,你別出去了,等會見。”


    蕭問劍放下手機,自言自語:“這個崔碩過來,有什麽事?”


    叢眾問:“崔碩是誰?”


    蕭問劍回答:“南城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


    叢眾嚇了一大跳,緊張地看著蕭問劍:“是找我們查案子?”


    “不知道,你到門口接一下吧,叢經理。”


    “好,我馬上去。”叢眾說完,出了辦公室。


    很快,蕭問劍的手機響了,叢眾在手機中說:“蕭董,北城區公安分局馮局長來了。”


    蕭問劍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坐電梯下樓接人,剛從電梯裏出來,馮局長、付連升、崔碩、王小敏等人下車,蕭問劍連忙跑過去和馮局長握手,客氣地說:“馮局長,您怎麽過來了?”


    “崔碩沒有給你講過?”馮局長兩手緊握蕭問劍的手。


    “崔隊說他過來,可沒有提您。您真是高人,帶出的部下也是高手,明著給我來一下突然襲擊。”


    “哈哈,不愧是中醫,就是會說話,人我給你帶來了,還給你。”馮局長說完,衝崔碩點點頭,王小敏打開車門,張九九從車上下來。


    蕭問劍目瞪口呆,心想,這人也不是我的,帶到我這裏做什麽,連忙說:“馮局長辛苦了,上去坐會。”


    “我就不上去了,崔隊長和付所長會給你詳細解釋的,蕭董,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真誠地向你道歉,感謝你的批評,我們會認真分析工作的不足,嚴格整改,麻煩你給譚市長再講一下,我們的整改結果。感謝感謝!”馮局長說完,再次雙手緊緊握住蕭問劍的手,然後上車走了。


    蕭問劍目送馮局長的車離開,回頭說:“崔隊、付所長、王警官,請上樓。”


    崔碩、付連升、王小敏三人,跟著蕭問劍到了電梯口,蕭問劍看著不知所措的張九九,對叢眾說:“叢經理,你帶張九九在一樓大廳休息一下”,叢眾連忙將張九九帶到一邊的大廳沙發。


    蕭問劍帶三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崔碩坐到沙發上,客氣地說:“蕭董,你這麽簡樸?”


    付連升也坐下來,好奇地問:“我記得徐誌強有一個很豪華的辦公室,你是嫌晦氣?”


    “請坐,王警官。”蕭問劍對王小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始燒水給眾人泡茶,心想,趙非這家夥也不知道幫我燒壺水。然後說:“我哥在辦公,我隻是臨時幫幾天忙,開學後回去上學了。因此我就用這個小辦公室。”


    馮所長看著條幅說:“不忘初心,不錯,小劍,你的初心是什麽?”


    “治病救人,當一個小醫生。”蕭問劍拉了一張椅子,也坐下來。


    付連升笑了:“哈哈,小劍,你做了億萬的買賣,還會安心當一個小醫生?”


    “我隻是替別人臨時打工,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如果能拿一點生活費和學費,當然好,如果沒有,也無所謂,就當暑期社會實踐,我還是會回去種藥材、學中藥、當中醫的。”蕭問劍簡單地將自己的規劃講了一下,然後拿起已燒開的水壺,泡茶,給眾人倒茶。


    崔碩喝一口茶,對王小敏說:“小敏,你先將周四季被汙蔑案介紹一下吧。”


    王小敏匯報周四季被汙蔑強奸案:“是,崔隊。蕭董,我們經過詳細調查,我們發現汙蔑周四季強奸的另有他人,此人叫刀柔,曾經在周媛家當過保姆,後來去做夜場,周四季在自家的ktv,被刀柔用酒加麻醉劑麻倒,同時被麻醉的,還有張九九。張九九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衣服被脫了,內衣還有精液模樣的東西,就在刀柔的鼓動下,打電話報警了,然後周四季被調查,調查結果雖然顯示精液是周四季的,但我們根據ktv工作人員的口供、視頻,還原了事情真相。”


    蕭問劍連忙說:“等會,案發地點是周四季自家的ktv?”


    王小敏說:“是的!”


    “監控視頻又是哪裏的?”


    “周四季的ktv啊。”王小敏看著蕭問劍,心想,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也就是說,你是在監控視頻發現刀柔作案的?”


    “是啊。”


    “周四季自己不知道有監控視頻嗎?為什麽第一天他被控強奸?”


    王小敏耐心解釋:“他自己真不知道,我們是現場調查才發現的,是工作人員為了敲詐勒索客人偷偷安裝的,敲詐勒索的人員,已另案處理。”


    蕭問劍好奇地問:“這個刀柔為什麽要這麽做?”


    王小敏繼續解釋:“刀柔堅持說是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我們查實,他父親是司機,死於車禍,但她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說明,周家是凶手。”


    蕭問劍驚呆了,繼續問:“刀柔的父親死於車禍?能提供他父親的資料嗎?”


    王小敏緊張地問:“你要幹嘛?”


    崔碩說:“可以,這些不是保密資料,小敏,你發給蕭董。刀柔的事,你可以直接聯係小敏,也可以聯係我。”


    “謝謝崔隊,這個刀柔倒是個烈女子,佩服,我讓人先查一下他父親的真實死因吧。”蕭問劍突然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雖然他不讚成刀柔的做法。


    付連升是老江湖,看出蕭問劍的心事,耐心地說:“小劍,你是想幫刀柔吧?刀柔目前涉嫌誣告陷害罪,已被分局刑事拘留,如果你能找周四季簽下諒解書,估計可以不追究刑事責任,畢竟還沒有什麽嚴重後果。如果你隻是查他父親死亡的真相,最多隻能給她減刑。”


    “謝謝付所長,我兩種辦法都試一下,盡人事聽天命。”蕭問劍給三個人又倒滿茶。


    “你認識刀柔?”王小敏喝著茶,歪著頭,小心地看著蕭問劍。


    “不認識啊。”


    “那你為什麽幫她?”王小敏有些不理解男人奇怪的思維。


    “人的嘴巴會說謊,但行為不會。都是為了為父報仇,我們的目標是一樣,隻不過我們的方法不一樣,從這一點來說,我們有很多共同點。”


    蕭問劍說完,拿起茶杯說:“為刀柔,為杜小玫,為所有追求真相和公正的人,幹杯!”


    付連升痛心疾首地說:“糊塗,小劍,你太糊塗了,真相有那麽重要嗎?你追求到真相了,別人怎麽辦?昨天晚上四馬路派出所,有好幾個人被督察總隊帶走了,是你報案的吧。連青龍分局副局長薛萬,也被停職調查。小劍,你再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


    “能有什麽大事,栽贓、開槍、用刀、車禍,都用到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對付我?”


    付所長繼續勸解:“小劍,你還年輕,不要把話說的太滿。如果什麽事,你都能提前預料到,就不會出事了,就不會有刑事案件了。”


    蕭問劍拿起手機,撥通周四季的號碼,生氣地說:“周四季,我是蕭問劍,你他媽的要臉嗎?自己家的ktv安裝監控,不能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你少扯蛋,你想辦法將那個刀柔放了,老子就原諒你。憑什麽?就憑你狗日的在自己家ktv安裝監控,當然是你自己想辦法放人,為什麽?老子看上刀柔了,行嗎?今天放人。對了,恭喜你當上肖鎮稀土的老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多給你幾天時間,下周三早上九點,我的賬戶上不到賬半個小目標,老子查封你!”


    蕭問劍掛斷手機,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蕭問劍,王小敏氣得發抖,生氣地說:“你居然當著警察的麵,敲詐勒索。”


    蕭問劍鄙視道:“王小敏同誌,沒事多讀點書,什麽是敲詐勒索,先看看刑法!”


    崔碩連忙說:“等等,你們倆別吵架,我們還是繼續聊案子吧。小敏,拐賣案也是你負責的,你說說吧。”


    王小敏介紹拐賣案:“我們已基本查清拐賣團夥,並將大部分人抓獲,除了一個叫冬姐的,我們有兩個視頻,想讓蕭董看看,聽說你是專家。”


    王小敏用手機先播放了一個視頻,視頻中一個年輕女子抱著孩子,將孩子交給另外的一個女人,不過是晚上,看不清兩人的麵孔,隻能看一個大概的樣子,應該是過路司機的行車記錄儀拍下的。


    “接孩子的是蕭春蘭,送孩子的是,是在加油站上洗手間的女人,我問下張九九,她可能認識。”蕭問劍說完,拿起手機給叢眾打電話,讓她將張九九帶進來。


    蕭問劍又說:“崔隊,小敏,你們給市局刑偵支隊的區天元或童真打電話說一下,讓他們將加油站的視頻發給你們。”


    王小敏連忙用手機打電話給童真,童真接通電話後,蕭問劍對著王小敏的手機說:“童警官,麻煩你將昨天在加油站的視頻發給王小敏警官,他們好像找到那個女的,很可能是孩子的媽媽。”


    童真答應了,王小敏看著蕭問劍,鄙視道:“蕭問劍,你怎麽知道那個小孩是孩子的媽媽?哪有媽媽賣自己的孩子的。”


    蕭問劍懟回來:“還有孩子不查自己父母被害案的。”


    “你!”王小敏有些急了,但說不出話,這廝知道了自己的家事?


    蕭問劍繼續說:“當然有媽媽賣自己孩子的,不過,也可能是從小帶到大的人,例如保姆。你看,那個孩子在女人的懷裏很安靜、很平和的樣子,但這個女人幾乎是強行將孩子交給蕭春蘭的,蕭春蘭拿著很多吃的、喝的、玩的,孩子到了蕭春蘭懷裏,一手是去拿吃的,另外一隻手拿了一瓶喝的,對玩具沒有怎麽看。崔隊,這個女子蕭春蘭認識嗎?”


    王小敏繼續介紹:“蕭春蘭說她隻知道這個女人叫燕子,是她老家的,孩子也隻是臨時照顧,並沒有給錢。不過我們還是找到她的付款記錄,她付給一個叫燕子的人,一萬塊。”


    蕭問劍問:“也就是說,燕子將孩子,用一萬塊賣給蕭春蘭?”


    王小敏說:“需要找到燕子,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蕭問劍繼續問:“鄭秀芝和吳小輝現在是什麽情況?”


    王小敏回答:“吳小輝在火車上,被你們抓住交給警察後,車站派出所的處理結果是,吳小輝按打架處理,拘留兩周。車站派出所的三個人,已被市紀委調查。”


    蕭問劍繼續問:“鄭秀芝是怎麽處理的?火車上的孩子,找到父母沒有?”


    崔碩詳細介紹:“鄭秀芝已被提起公訴。孩子的父母已找到,孩子已還給父母了。現在有一條黑色產業鏈,從窮困地區向發達地區販賣孩子,以前隻賣男孩,現在女孩也可以了。從發達地區向窮困地區販賣婦女。這兩種產業使用同一個路徑和人員。但在每個環節,應該有兩個以上的獨立環節,我們初步判斷,望月樓地下通道,以及昨天抓獲的蕭春蘭等三人,是兩個並行的環節。當其中一條斷裂時,使用另外一條。這兩條環節,有一個共同的上線,叫冬姐。小敏,你繼續說這蕭春蘭和這個孩子。”


    外麵傳來敲門聲,蕭問劍喊了聲請進,叢眾帶著張九九進來了,蕭問劍說:“張九九,請坐,我們想請你認個人,王警官,你放視頻給她看看。”


    叢眾找了一張椅子,讓張九九坐下,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又去默默地加水燒水。


    張九九看了一下王小敏提供的加油站視頻,怯生生地說:“這個視頻昨天童警官給我看過,我給她講過,這個女人好像叫小豔,我在給蘇蘇當助理時見過兩三回。具體姓名不知道。”


    蕭問劍好奇地問:“你為什麽不給蘇蘇當助理了?”


    張九九委屈地說:“孫小浩死後,兩儀宮認為我亂交男朋友,讓兩儀宮多次受到警察調查,將我開除了。”


    蕭問劍有些為張九九打抱不平:“兩儀宮被警察調查,關你什麽事?”


    王小敏鄙視道:“大哥,是不是是個母的,你就發情,就打抱不平。”


    蕭問劍同誌再次懟回去:“不對,我對你就沒感覺!”


    “你!”王小敏氣得差點將茶杯砸到這廝頭上。


    張九九偷笑。


    崔碩打斷兩人:“好了,別吵,小敏,你放另外一個視頻給蕭董看看。”


    王小敏點開視頻,這次視頻中也有兩個女人,一個抱著孩子,但沒有這兩個女人的頭部,隻有腿部,兩人在走路,視頻很短,隻有十多秒。


    蕭問劍讓王小敏再放了一次視頻,然後說:“這個沒有抱孩子的女人,就是剛才將孩子交給蕭春蘭的人,這個抱孩子的女人,我好像在哪見過,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蕭問劍想了一會說:“人雖然沒有想起來,但我想起來了這種布,她這種做裙子的花布,有點類似於苗族的蠟染,但實際上很像我們老家的土布,比苗族土布質量更差,我們蕭山村搞紅色旅遊時,曾經有附近農民自製過這種土布,準備當特色產品售賣,我自己買過一塊布當桌布,結果不到一個學期,布就破了。這種布沒幾個人買,這家隻好自己拿回家,後來聽說一部分自己使用了,另外一部分送人了,這家的媳婦和我奶奶同村,是從鍾老師她們村嫁過來的,姓鍾。對了,張九九,上次你不是在南都漁家大酒店認識一個姓鍾的大姐嗎?”


    張九九回答:“我隻是給了一點錢,讓她打個電話,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對了,別人好像叫她貞姐。”


    蕭問劍終於想起了:“她被區天元和童真調查過。崔隊,給這兩人打電話,6月23日,我在刑偵支隊見過這個人,姓鍾的大姐,刑偵支隊肯定有記錄。”


    崔碩打完電話,興奮地說:“童警官要我們直接到醫院找孩子詢問,她自己也過去,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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