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有些不相信:“可是天元爸爸說,七馬路派出所的人看了身份證,人臉識別也通過了。”


    蕭問劍回答:“我雖然不知道人臉識別為什麽能夠通過,但疑點太多,你們不要管了,你們又不會立案。”


    童真有些生氣地說:“蕭問劍,合著我說了半天,白說了?”


    蔣大治連忙勸架:“童真先別生氣,三少爺,說說你的疑點。”


    蕭問劍冷靜地說:“你們還是不要知道好,我說了可能嚇著你們。”


    蔣大治哈哈大笑,指著自己的警服,鄙視道:“你在派出所長大,你不知道我們是幹嘛的?”


    “正因為我在派出所長大,我才知道一個小警察的能力有限,別說你倆是見習警員,就是支隊長…別扯遠了,梁武6月30日死了,梁冰豔回去過一次,然後就沒有人見到行蹤,梁冰豔媽媽麥阿婆病了住院好多天,梁冰豔都沒有不露麵,如果麥阿婆在老家,來回要一天,梁冰豔工作繁忙,還可以理解。問題是麥阿婆已經在南都市住院,醫院離梁冰豔住的地方,不超過半小時車程,是什麽情況導致梁冰豔到了醫院,都不看自己的媽媽?”


    蔣大治想了想說:“梁冰豔是假的?”


    童真不耐煩地問:“你們倆有什麽證據?”


    “童警官,作為一個警察,你要主動去收集證據,證據不會自動跑到你的辦公桌上。”


    童真認真地說:“我們走吧,我好心來提醒你,唉!”


    蕭問劍問:“你們倆吃早餐沒有?”


    蔣大治說:“童真吃了,我沒有吃,你不用管,我等會在外麵吃一點。”


    蕭問劍打開門,對沈圓圓說:“圓圓,你帶蔣警官到食堂吃點。”


    “好的,蔣警官,請跟我走吧。”


    沈圓圓領著蔣大治到食堂去了,童真正要走,蕭問劍突然關上門。


    童真心裏有些發虛,看著蕭問劍,小心地問:“還有事?”


    蕭問劍小聲說:“童真,你知道7月18號,我們被汪海撞擊時,那座橋為什麽被封鎖嗎?”


    童真反問:“不是說橋梁被洪水衝垮了嗎?”


    蕭問劍平靜地說:“我查過,那個橋根本沒有垮塌。”


    童真氣壞了,憤怒地說:“你的意思是,這幫人想殺我們,將一個正常的橋,說成危橋,然後把橋封鎖,逼我們上山路,以方便解決我們?”


    “是,如果你開一個小車,我開一個渣土車,我很難追上你的,6月24日謝小興就沒有成功撞上夏雨桐,謝小興隻是偷襲了陳滿倉,6月22日莫懷恩能夠成功撞上蘇暢,也需要孫小浩用跑車攔截。因此,用渣土車襲擊成功有幾個關鍵點,第一,能夠觀察到,知道我上了冼文和的車,提前將冼文和的車牌號碼發給汪海和昌哲,因此,公安局大院內,很可能有他們的眼線。第二,封鎖快速線,讓我們的車改道上山,降低速度。第三,前後夾擊,讓我們逃無可逃。第四,破壞監控,方便他們自己逃跑。”


    童真冷靜看著蕭問劍,笑著說:“你說的是常識,調查組沒有調查過嗎?”


    “當然調查過,調查組以沒有結案為由,不告訴我具體內容。”


    “我來問吧,有人要殺我,我還不能知道案件經過嗎?”


    “你注意安全,我給你說一個事,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包括天元,但可以對李錦鬆和武勝利講。”


    “你懷疑天元?”


    “不是,是天元的父親區奕雄。”


    “啊?你有證據嗎?”


    “證據肯定沒有,但疑點倒有三個。”


    “哪三個?”


    “第一個,2008年的620案發生後,南都市公安局,派時任刑偵支隊一大隊隊長的劉和平,和時任交警支隊事故處理大隊副大隊長的區奕雄,帶隊到溪北縣現場調查620案,回來不久後,劉和平調任白虎區交警大隊任大隊長,整整幹了七八年,然後調任一個閑職,直到退休。區奕雄回來後,馬上升任四馬路派出所所長,過了幾年,調任七馬路派出所所長。”


    “這也許就是正常的人事調動,你是不是想多了?”


    “好,這隻是第一個線索。第二個線索,7月18日上午,區天元是要到專案組正常上班的,按計劃是區天元帶我到看守所,但當天早上,區奕雄卻說,他們單位臨時有個重要會議,讓天元帶他奶奶到醫院複查。”


    “這有什麽問題?派出所事多,這誰都知道。”


    “可是,我找人到七馬路派出所了解了一下,當天上午,確實有一個派出所的內部會議,但7月15日區所長請假了半天,將原計劃7月18日上午召開的會議,延期到7月18日下午。後來區所長又回去上班,會議又調整到7月18日上午召開。”


    童真心裏發虛,解釋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很多會,臨時調整時間,也很正常。”


    蕭問劍認真地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我調查過,那個會議就是一個派出所內部的例會,上午開和下午開,並沒有多大區別。因此區奕雄讓區天元代替他去醫院的借口,根本不成立。”


    童真想了想,繼續為區奕雄找理由:“也許區所長是愛崗敬業,不願意請假。”


    蕭問劍搖搖頭說:“你覺得是五十多歲的派出所所長工作重要,還是三十歲的專案組組長工作重要。”


    “這個真不好區分。”


    “那你覺得,是五十多歲科級幹部的父親前途重要,還是三十歲的兒子前途重要?”


    童真緊張地問:“你是懷疑區奕雄是凶手?”


    “你想多了,我隻是懷疑,區奕雄聽到了什麽風聲,找一個蹩腳的理由,讓自己的兒子避禍!”


    童真冷汗都快出來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蕭問劍,不知說什麽。


    蕭問劍繼續冷靜地說:“第三個線索,梁冰豔失蹤案,區奕雄始終不肯立案,甚至不肯安排人調查。”


    這時蕭問劍的手機響了一下,蕭問劍看了一下手機信息,將手機遞給童真,蕭問劍拿起蕭問劍的手機,發現是田小鈿發來的信息:“麥阿婆看了醫院的監控,那個自稱是梁冰豔的人,根本不是她女兒!”


    童真緊張地問:“你偷人監控了?”


    蕭問劍怒了:“童警員,我是你的戰友,不是你的敵人。就算我是犯罪嫌疑人,你也不要搞有罪設定,我在這裏和你說話,怎麽又去偷人監控?一個好多天沒有見到自己女兒的老媽媽,要求看一下女兒的視頻,過分嗎?醫院有什麽理由拒絕?”


    童真回懟道:“蕭問劍同學,你總是法律邊緣猛打擦邊球,你就不擔心你再進去?”


    蕭問劍壓了壓火氣,耐心地說:“你以為我不想躺平?安靜地讀書種藥材?梁冰豔失蹤案,哪個派出所願意受理?你們今天再不受理,明天我直接給譚振國打電話。”


    童真也生氣了:“蕭問劍,你是威脅我?”


    “我是威脅你嗎?我是通知你,你今天給天元和李錦鬆講一下,通知天元勸他父親自己講清楚,通知李錦鬆想辦法對梁冰豔失蹤立案,否則明天我直接給譚振國講。”


    童真知道這廝可不是什麽好人,肯定能說到做到,放緩口氣說:“梁冰豔失蹤,管轄權應該在派出所。”


    “那你說,哪個派出所受理?別再給我踢皮球了!”


    童真拿出手機,找到武勝利的手機號碼,準備打電話匯報,蕭問劍瞄了一眼說:“你是準備打給武勝利還是李錦鬆?”


    “打給武隊!”


    蕭問劍搖搖手,對童真說:“先打給李錦鬆!”


    “你說的對,是不應該越兩級匯報。”


    蕭問劍冷靜地說:“不是,7月15號武勝利並沒有會議!”


    童真突然想起,武勝利本來是約蕭問劍,7月15日上午到看守所見容自繁,但自己給武勝利打電話時,武勝利卻說有通知要開會,讓專案組安排人陪蕭問劍去,但當天專案組的人,都有事,就讓蕭問劍自己回去,童真想到這,冷汗都流了出來。


    童真看著蕭問劍,緊張地問:“蕭問劍,你都調查到市公安局內部了?你查了哪些人?”


    蕭問劍搖搖頭,遞了兩張紙巾給童真,冷靜地說:“你想多了,‘七·一八’案,警察一死一重傷,另外我們兩人輕傷,有專門的調查組,我隻不過將我的懷疑,給調查組的人講了,這些是調查組的人告訴我的。”


    童真說這才放心地擦了擦汗,繼續問:“調查組都給你講什麽了?”


    蕭問劍繼續說:“調查組告訴我,副局長李愛國的聯絡員黃小林記錯了,通知武勝利找譚振國開會,但武勝利去找譚振國時,卻被李愛國攔住,說武勝利不用開會了,讓李愛國給他匯報工作。”


    童真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了,吸了一口長氣,放鬆地說:“這不很正常嗎?有時會議通知搞錯,也很正常。”


    蕭問劍冷冷地說:“區奕雄五十多歲了,會分不清快退休的自己和三十歲兒子誰的前途更重要?黃小林不到三十歲,做聯絡員多年,也會記錯會議通知這種小事?”


    “你是懷疑黃小林?”


    “黃小林也許記錯了,但與區奕雄的三個疑點在一起,問題就會放大,不可能四件事,都是巧合。我總覺得有人阻止我見容自繁,看來我在正確的道路上前進。還有,這個梁冰豔失蹤和假冒案,你給李錦鬆匯報一下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童真出去找到蔣大治回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蕭問劍傳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城門老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城門老軍並收藏蕭問劍傳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