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季拎著公文包從外麵走來,看著蕭問劍說:“剛才是林誌遠?”


    蕭問劍做了一請的手勢,兩人進了辦公室,沈圓圓進來倒茶後,關上門。


    周四季放下公文包,看了看布簾後的床,笑了:“蕭問劍,你的床都搬過來了,你和白曉月分手了?”


    “是!”


    “你真夠笨蛋的,就一個小妞,你還搞不定。”


    “你今天來,是嘲笑我的?”


    “老子有那麽閑嗎?你一定還在查你父親的案子,他是來求情的,對不對?”


    “你還知道什麽?”


    周四季介紹林誌遠的曆史:“林誌遠2008年7月從南都市公安局特警支隊辭職,借了梁武的一百萬美元,收購龔振華的溪南二建,溪南二建主要是做市政工程,這做一行的錢難比較難結算收款,溪南二建有不少應收款,林誌遠接手後,利用他女朋友樸若娟父親樸勇虎的關係,把溪南二建原有的應收款,很快收的差不多了,迅速發家致富。”


    蕭問劍不懂就問:“樸勇虎不是南都市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嗎?他能影響溪東市的應收款?”


    周四季喝了一口茶,指了指茶杯,蕭問劍給這廝倒了一杯茶,周四季繼續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南都市作為省會城市,市公安局局長一般會兼任省公安廳副廳長,怎麽不能影響溪東的應收款呢?林誌遠也是先禮後兵,該給的回扣照給,先托人說好話,最後實在不行,就請經偵出手,那個年代的那些人,有幾個非常幹淨的?因此,應收款很快收上來,林誌遠很快發起來,他不知用什麽關係搭上於安生的線,就是於老三的父親,他幫於安生拿地皮,於安生把建築權給他,包括這個吉林大道、白城大道,前麵的扶餘路、長春路,都是他建的。”


    “北城土石方公司的地下室,是不是他建的?”


    “這個我不知道。”


    “謝謝你,你見了你兩個姐姐?”


    “你他媽的神通廣大,見了,也拿了授權書,說吧,你他媽的到底還要多少?”


    “上次不是給你說好了嗎?”


    “一千萬肯定沒有。”


    “其實我希望你一分不出,老子一分不要,正好將你兩個姐姐和一個姐夫斬盡殺絕!”


    “老子的一個姐夫和兩個哥哥,都被你搞死了,你還要怎麽樣?”


    “你大哥是你自己殺的,你別汙蔑我。”


    “你他媽的還要汙蔑嗎?你殺的人少嗎?派人到我姐姐姐夫家中,偷牙刷,你還是不是人?”


    “算了,我不和你吵架,你回去吧。”


    “等等,你開價!”


    “上次不是說好了嗎?每人七百萬,那民安物業作價兩百萬賣給我。”


    “現金隻有三百萬,其他的你要房子還是股票?”


    “股票吧。”


    “成交,你簽字。”周四季說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蕭問劍拿過來一翻,看到諒解書,差點被氣死:“你讓老子諒解周慕雲?你瘋了?她是主犯,她殺了四個警察。”


    周四季勸道:“你冷靜點,是兩個警察,你父親是事業編,王有財是工勤人員,現在陳光明死了,警察沒有找到有力證據,隻有她自己和雲展鵬的口供,你可以加價!但隻有股票。”


    蕭問劍一把撕爛諒解書,將紙揉成一團,使勁地砸到周四季頭上,大罵道:“滾!滾!滾蛋!除非老子死!”


    周四季拎起公文包,打開門落荒而逃。


    蕭問劍到外麵轉了一圈,回來關門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敲門聲,蕭問劍打開門,看到付連升來了,蕭問劍嚇了一大跳,緊張地說:“付所長,你有事?”


    付連升笑笑說:“我沒事就不能來?”


    蕭問劍連忙說:“圓圓,倒茶。”


    沈圓圓給兩人倒好茶,付連升喝了一杯茶,問道:“剛才林誌遠來了?”


    “您的情報好靈!”


    付連升傷感地說:“我今年五十五歲了,本為以為這裏是我最後一站,能夠堅持到退休,可領導發話了,下周一我到李鎮派出所報到。”


    “您過去當所長?”


    “是啊,路程遠了四十分鍾。”


    “在南都算近的了,再說,您又不用打卡坐班。”


    “你別安慰我了。”


    “我給您說的是真話。付所長,您知道望月樓那個樓,到底是誰建的嗎?”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市局刑偵支隊委托我們查了,還真不是誌遠建築建的。”


    “是誰建的?”


    “這個地方,以前也是一個小湖,徐誌強用渣土填上了,於安生總包的,分包好像是一家鄉鎮企業,我還沒有查到具體的人,不過,我的工作已交出去了。”


    “哦,我知道了。您也別不開心,工作調動是正常現象。”


    “你說的有道理,職務是平級調動,但一個近郊,一個是遠郊,明眼人很容易看出來。”


    蕭問劍安慰道:“你想開點,你隻是平級調動,還有進去的。”


    付連升哈哈大笑:“你真會安慰人,小劍,你知道,為什麽有這麽多支持你調查嗎?”


    蕭問劍想想,回答道:“因為我是正義的事業?”


    付連升苦笑:“小劍,你真幽默。”


    蕭問劍客氣地說:“你還不了解我,我是真不知道。”


    “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我給你提示一下,現在升官非常困難。”


    “所以有人想借我的手,搞走某些人?”


    “聰明,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如果你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是我沒這個福氣,您孩子多大?”


    “我有一個女兒,三十歲了,還沒有男朋友,哎,不說也罷。”付連升越說越傷感。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供她讀書,就盡到了做父親的責任。”


    “是這個理,但我還是堵得慌。”


    “對了,你上次說,你轉業時,這裏還是河灘荒地,您是哪一年轉業的?”


    “九八年,我當時三十一歲,營級幹部,轉業後當了一名普通特警,在特警大隊幹了三年,然後到交警大隊,一幹就是幾十年,直到遇見你。”


    “看來我們還是比較有緣。”


    “是啊,當時我是事故處理中隊隊長,這個活是交警大隊最累人的活,我辦完你的案子,就升了一級,就到付餘路派出所當教導員,三年後升為所長。”


    “也就是說,你當所長也才兩年?”


    “是啊,我快退休了,才混到科長級,是不是很搞笑。”


    “這有什麽?我聽說好多人,退休了,還什麽級別都沒有。”


    “這話是真的。這升官,除了能力、背景之外,很多人還靠運氣。”


    “有道理。”


    “蘇夢的伯父蘇卓優,2008年調動青龍區當副區長兼公安分局局長,一年後,青龍區的主要領導幹部,出了大問題,全體下台,隻有他一個副區長沒事。”


    “後來呢?”


    “後來他直接升區長。”


    “是嗎?哪一年的事?”


    “2009年9月,樸智勇8月底出事了,因此林誌遠決定和樸智勇的女兒分手,叫樸什麽娟。”


    “樸若娟。”


    “對,樸若娟,兩人分手沒有分明白,樸若娟跳樓自殺,後來林誌遠找了蘇夢。”


    “蘇卓優什麽時候升區委書記的?”


    “12年吧,他在區委書記幹到18年,18年半退休後到了市政協,前年年初完全退休,年底就得癌症死了。”


    “我聽說人大和政協,可以幹到七十歲?”


    “有這個說法,但有些人不願意幹,隻是掛個空名拿點工資,例如蘇卓優就是知道得了癌症後,主動完全退休的。”


    “蘇伯父風格高。”


    “是啊,每個人的風格不一樣,有人快七十歲了,還不舍得。”


    蕭問劍本想問到底是誰,但又一想這個和自己沒關係,於是問:“我聽說樸勇虎有一個堂兄在民警培訓中心?”


    “是啊,樸勇虎的老婆,還是通過他的關係才調動到民警培訓中心。”


    “啊?”


    “你別懷疑,樸勇虎的堂兄叫樸勇智,兩兄弟的爺爺是朝鮮族人,當年和四野大軍一起南下南都,樸勇智的父親當過南都警備區副司令員。”


    “啊?”


    “反倒是樸勇虎的父親,隻是警校的普通教官,在六十年代就被迫害致死,他母親不久就自殺,後來樸勇虎跟著伯伯和伯母過,樸勇虎為人精明,情商高,會來事,很受伯伯和伯母的喜歡,反倒是樸勇智為人忠厚耿直,不受自己父母待見。因此,樸勇虎升官比較快。當然,有很多人對樸勇虎不以為然。”


    “林誌遠是依靠蘇卓優,給於安生拿地?”


    “小劍,你太聰明,有些事,還是糊塗一點好。”


    “是啊,我也想糊塗,感謝付所的指點。”


    蕭問劍繼續問:“蘇卓優是哪個區的區長?”


    “他是青龍的副區長、區長,後來調動到北城區當區委書記。”


    蕭問劍給付連升倒了一杯茶,看了看手表:“付所長,到了吃飯的時間,要不您在我這裏吃點工作餐?”


    “這好嗎?”


    “我們工作餐很簡單,費用不超標,膽固醇不超標。”


    “哈哈,謝謝你,小劍,我們就在你辦公室吃。”


    “好的,您等會。”蕭問劍說完,走出來,給沈圓圓交待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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