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時候,天色已晚,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吃飯,他們又是從村外繞回的知青點,主要是擔心被人看見,會說他們上工不認真,加之,山林裏的東西說起來也是屬於國家的,有挖牆角的味道。


    回到家裏,大家決定一起吃晚飯。郭建國說他還有一塊臘肉,聞晴拿出十個雞蛋,洛一星拿出一個紅燒肉罐頭,顧驊出油,吳青、洛一星出米,聞晴又拿出四五個鬆露,準備做鬆露蒸蛋。


    這天晚上的飯菜雖然不算豐盛,但鬆露的鮮美卻讓人記憶深刻,顧驊也想起來,他小時候跟隨父母去西餐廳吃過鬆露,但過去的時間太久,他也有些遺忘了。


    之後幾天,大家一起參加種冬小麥,糧食才是農民的執念。


    花了一個星期,把小麥、油菜全部種下,大家才有時間種自留地,在牆角屋邊、田坎種上蠶豆、豌豆,算是完成了冬天的活計,接下來,知青和村民可以清閑了。


    聞晴與知青們又開始上山,村民們也有采野果、打鬆子的習慣,紛紛向山上去。


    聞晴的腳力強,與知青們一起上了一次山,覺得收獲太少,告訴吳青她要到更遠的地方去。


    吳青從聞晴打回來的野味就知道她有一定的依仗,隻是讓她注意安全,不要走得太遠,她自己則是跟著男知青一起行動。


    聞晴有時候一去兩三天,走遠了,就在山洞裏進入空間,這個像是隨身的旅館,隻是別被人看見她憑空消失、憑空出現。


    在深山裏,空氣特別清新,可能是負氧離子多,她修煉起來也比在村子裏更快,所以她並不想天天回村子。


    生產隊也沒有安排農活,她也樂得自由。


    上到山裏,聞晴在一處懸崖下發現一顆人參,這是她在大瑤山發現的第一顆人參。當時她正站在崖邊眺望遠山,可能山石比較鬆,一顆石頭從腳下滾出去,她聽到聲響,急忙向後一躍,往後退了一丈遠,見沒有石頭繼續滑下,她才小心地向崖邊走去。


    這片山崖對著一座山峰,兩峰之間就是一個山穀,她站定後向下看,發現山崖角度有50、60度,還能夠下去。


    聞晴見這裏植被不算茂密,但也沒有滑坡的痕跡,又觀察了山崖的石頭,看著像片麻岩、沉積岩組成的。


    她小心地探身往下看,發現離她大約三米的崖壁上長著幾株五葉草,上麵的紅果隨風搖擺。


    她心裏一動,從空間裏拿出長繩,找了一大樹,把繩子在樹幹上繞了一圈,打了一個單套結,拉著繩子下了崖壁,來到近處,發現有一株大的植物,大約有五尺高,兩株小一點的,大約三尺高,果然是人參。


    她決定先挖大的,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她蹲下,拿出一把竹匕,傳說挖人參不能用鐵器,一點點刨開表土,這隻人參的根須很多,她不願損失根須,隻能一點點地輕輕挖,花了三個小時,才把人參完整地取出來。


    這隻人參大約8、9厘米長、有一根主參須,數根次須,看人參的樣子已經有點像人,有一個身子、二條腿。


    聞晴不懂如何分辨人參的參齡,但掂掂人參,估計有半斤重,小心收進空間。


    這個地方很偏僻,她暫時不挖兩隻小人參,以後有機會再來挖。


    這次聞晴已經出來三天,她已經抓了三隻野雞,找到三十幾個野雞蛋,又挖到一些黃精、當歸、三七、靈芝,現在連人參都收入囊中,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到知青點,吳青也在,高興地問:“小晴,回來了?一路安全嗎?”


    聞晴放下背簍,說:“安全,就是一身髒得很。”


    吳青忙去給她燒熱水洗澡,見水缸裏的水不多了,對聞晴說:“小晴,你先休息,我去挑水。”


    聞晴忙說:“青青姐,我去吧。”


    吳青說,“你走了這麽遠,一定累了,我去。”


    聞晴見她堅持,也不再說什麽。


    從背簍中拿出野雞、野雞蛋,以及從空間中抓出來的兔子,兔子還是活的,她捆好放在一邊。


    又拿出部分藥材,準備洗幹淨晾曬後到市裏賣給藥房。


    吳青很快挑了水回來,她個子不到160厘米,又瘦,所以隻挑得動大半桶水,倒進水缸中。


    她們兩個女人雖然力氣比較小,掙得不多,但是兩人都是大方不計較的性格,所以糧食一直都是一起吃的,家裏的事也是一起做,兩年多了,也沒有鬧過矛盾。


    幾個男知青也是因為大家都處境不佳,所以都相互容忍體諒,相處得還算好。


    洗了澡,聞晴把帶回來的東西拿給吳青看,吳青看到野雞、野兔,直拉著聞晴笑個不停,聞晴看她太興奮,提醒說,趕緊把野雞弄出來,吳青才繼續燒開水,打理野雞。


    晚飯是鬆露燉野雞,土豆燒野雞,炒雞雜,兩人吃得非常開心。


    吳青做飯的手藝比聞晴好得多,雖然調料不多,但味道卻很好。


    吃完飯,聞晴又去挑了兩桶水,把藥材洗幹淨,晾在了屋簷下,她問吳青:“青青姐,你這幾天看書了嗎?”


    吳青扭捏地說:“哎呀,忘記了。”


    聞晴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拿出書,故意找了幾個問題問吳青,吳青翻了很久的書才結結巴巴地解答聞晴的問題,心中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看書,否則還比不上聞晴這個初中生了。


    後麵幾天,聞晴與知青點幾個人一起參加村民的趕山活動,在山裏找到好多野果。


    小孩子們這個時候是最快樂的,父母們忙於采摘,對孩子們吃野果也不管,小孩子們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大人們把好的果子挑出來到鎮上賣,知青們把核桃、鬆子剝出來,曬幹。


    吳青、郭建國、李維都給家裏寄了包裹。郭建國收到了收到家裏回信,讓他不用寄東西,自己留著,最好去換些糧食,李維家裏給他寄了20元錢和一塊布,吳青沒有收到家裏的信也不知道家裏收到包裹沒有。


    聞晴沒有給家裏寄東西,從她模糊的記憶裏,從她下鄉開始,她就沒有收到過家裏寄來的一言半語。


    親情淡薄,對一個穿越者而言也不是壞事。她不是他們的親人,看來他們實際上也不把她當成親人。


    聞晴抽空把刺梨、空間裏收的蘋果、梨都做成了果醬,趕場天,她拿了幾瓶去尚義鎮賣。


    一瓶果醬隻賣三元,但買的人不多,估計鎮上居民的消費水平不高,她決定去綠春縣賣。


    星期天,聞晴起了個大早,天還沒有亮,她走到鎮上坐班車,打著哈欠,半夢半醒之間來到綠春縣。


    到了綠春縣,天還是蒙蒙亮,她趁沒人注意,進入空間,畫好了妝,扮成一個黑瘦的男子,背著大背簍,跟著提籃子、挑擔子的人走進了鐵路旁邊的巷子。


    剛走到巷口,被一個老頭攔住,交了2角錢的管理費才進來了,這是一個500多米的巷子,裏麵人還不少,賣東西的把背簍、籮筐靠牆放,買東西的人則左顧右看,十分悠閑,看來這個地方還是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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