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依在沈陽待了一周,她父母年紀確實大了,加之孩子們也不能長期與父母分開,於是帶著兒子女兒來到了京城,準備一起去漂亮國。


    聞晴把花水井巷小院的東廂房收拾了兩個房間給他們住,兒子是老大,自己住一間,女兒是小的,與她一起住。


    白天,聞晴去幾個公司工作,肖明依帶著孩子們和山山在家裏,這次她也會帶著孩子們一起去漂亮國,她丈夫取得博士學位後決定留在漂亮國,而且在新興的矽穀找到了工作,所以孩子們的簽證辦得很順利,這段時間,兩個孩子在家裏突擊英語。


    聞晴把國內的工作安排妥當後,5月中旬回到了戴維斯大學繼續學習,回來後,肖明依的丈夫取得博士學位後已經去了矽穀,雖說她願意繼續幫助聞晴帶孩子,但聞晴不願他們夫妻分離,特別是兩個小孩都才到漂亮國,一個讀初中、一個讀小學,很需要家長陪伴,在聞晴的勸說下,肖明依帶著孩子們去了矽穀,在那邊上學。


    現在山山才一歲,可以吃輔食了,聞晴找到了戴維斯小鎮的托兒所,白天把孩子送到托兒所,下午放學後接回來,這兒上班的家庭差不多都是這樣,她也不能太過例外。


    經過聞晴的考察,這個托兒所有護士專門照顧一歲到三歲不能自理的孩子,等孩子三、四歲就可以上幼兒園了。


    聞晴現在是二年級,她耽擱了一年時間,想在這兩年裏抓緊時間,學完三年的課程,準備還是要按時畢業,好在他們是學分製,隻要修完學分就可以畢業。


    聞晴增加了實驗室工作,這也可以算學分,所以每天的時間安排十分緊湊,有時候自己要加班,她就抽空去托兒所接了山山回來放進空間,她分出一縷精神力看著他,好在空間裏沒有危險,把山山放進她專門圈起來的空地,鋪上地毯,讓孩子自行玩耍,有一次聞晴進空間接他時,山山都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時間很快到了大學四年級,聞晴減少了實習時間,連續兩年選修了夏季學期的課程,按時修完全部課程,拿到足夠的學分,提交了畢業申請。


    最後這一學期,除去正常上課,他們還有一項重要工作,就是他們要完成葡萄種植到釀酒全部過程,學校根據他們釀出的葡萄酒進行打分,這就是他們的畢業考試。


    葡萄樹是農場裏的葡萄樹,每個學生分配一片,大約有三分地,從春天開始,他們就把大量的時間花在葡萄園,教授解釋:“沒有什麽分數比一瓶葡萄酒更有說服力。”


    剪枝、培土、防曬、澆水,防蟲防害,除了上課、討論,聞晴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葡萄園。她選的是一塊赤霞珠,她對赤霞珠的栽培有一些經驗,空間裏的赤霞珠已經長得很高了,她一邊培育葡萄園裏的葡萄藤,一邊給空間裏的赤霞珠剪枝,現在她對管理葡萄樹十分熟悉,動作很熟練,看著空間裏整齊的葡萄樹,聞晴感覺成就感滿滿。


    夏天,赤霞珠開始結果,聞晴計算著澆水量,還要保持植株間的通風性,讓整株葡萄成熟度保持一致。


    病蟲害是難以避免的,聞晴聽了卡慕斯酒莊的尼爾森的話,不敢使用農藥,從空間裏采了些對滅蟲有效的中草藥,比如蒼耳、甜葉菊煮水殺蟲,但在赤霞珠成熟的末期,擔心這些中藥的成分進入葡萄果,就不敢用這個辦法了,好在前期澆的草本殺蟲劑很有用,針對土壤病蟲害,她把一種苦楝樹的樹葉燒成灰撒在葡萄園,用來防止土壤長蟲子。


    秋天,聞晴那一小塊赤霞珠結的葡萄得特別好,又大又多,她不時采摘一個葡萄品嚐,估計它的成熟度,感覺葡萄的酸甜度適合釀酒了,10月初,她才開始采摘,班上的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開始采葡萄釀酒了。


    最後,這塊地產出了數百斤葡萄,聞晴沒有使用機械,自己用手采摘下來的,小心地去掉那些壞葡萄和葡萄梗,把葡萄洗淨晾幹後放進不鏽鋼容器裏破碎,然後加入果酒酵母,密封發酵。


    這次放的果酒酵母是學校統一發的,聞晴做過蘋果氣泡酒和野葡萄酒,釀酒經驗比較豐富,發酵期間,聞晴注意保持環境的低溫,防止發酵過快,但溫度也不能太低,防止糖分不能完全轉化為酒精。


    聞晴學著酒莊的工人,把耳朵貼在不鏽鋼發酵罐上聽發酵的聲音,每隔一兩天,她還會打開容器,進行壓皮,進一步萃取果皮裏的單寧和顏色,第一次發酵完成後,聞晴濾除殘渣進行第二次發酵,讓葡萄酒液裏的蘋果酸轉化為柔和的乳酸。


    由於他們的時間有限,發酵好的葡萄酒在橡木桶裏隻儲存了三個月,學生們釀的這批葡萄酒全部都是單一品種,當然品種除了赤霞珠外,還有西拉、梅洛、長相思、霞多麗等常見品種。


    三月份,春回大地,戴維斯葡萄酒專業舉行了畢業品酒會,學生們拿出自己釀製的葡萄酒參加品酒會,也接受教授們和評委們對他們的打分。


    品酒會上照例有烤肉、沙拉、小點心、水果,各種食物擺在雪白的桌布上,高腳杯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標有同學們姓名的葡萄酒瓶放在一邊供大家取用。


    聞晴先品嚐了同學們釀製的白葡萄酒,大部分還是可以的,少數葡萄酒的酸度太高;接著,她又品嚐了紅葡萄酒,感覺有幾瓶還不錯,但大部分葡萄酒的單寧與酒體的平衡度把握不好,不是過酸就是過澀。


    同一個討論小組的同學喬伊端著杯子走了過來,打招呼:“聞,我品嚐過你的酒了,真的非常好,可惜在橡木桶裏隻陳化了3個月,如果儲存的時間久一點味道會更好。”


    聞晴笑道:“喬伊,我還沒有看見你的酒,它放在哪裏?”


    喬伊帶著她走到拜訪葡萄酒的桌子邊,指著幾瓶梅洛說:“這就是我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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