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菜上全,任老爺先提了一杯酒敬給九叔和陸離。


    二人端起杯喝下。


    這時任老爺才開口說道:“唉!不瞞二位,任家確實遇到難事了。


    我們一批貨在路過港府的時候被人給扣下了。


    管家回來隻說是懂妖術之人幹的。


    其餘他也了解不多。


    懵懵懂懂間貨物就沒了。


    直到聽說九叔和陸道長回來我才想到隻有您二位能幫到我。”


    九叔沉吟良久這才回道:“任老爺這批貨很重要嗎?”


    任老爺也看出九叔有點為難,隻能沉重的點點頭。


    “不瞞九叔,這批貨是從西洋那邊進過來的,上麵都是值錢的稀罕物。


    如果沒了雖然任家不至於傷筋動骨。


    但也會大傷元氣,十年內隻能縮在任家鎮了。


    我也是見任家蒸蒸日上,想賭這一把。”


    陸離和九叔對視一眼,這任老爺挺敢整啊,還動不動就壓上全部身家的那種。


    這風水也隻能管大勢,至於個人運勢它也管不到啊。


    否則大家也別出去工作,都找個風水先生做下風水局趟家裏等天上掉錢得了。


    九叔沒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對任老爺說要回去想想。


    他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要不要接生意全憑心情。


    任老爺也沒有逼迫,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


    何況還要去到港府。


    那邊目前什麽情況九叔在不了解的情況下肯定不會貿然過去。


    陸離則無所謂。


    幾人岔開話題,開始聊起任家鎮內變化,和省府局勢。


    這燕歸樓的飯菜果然品味一流。


    九叔吃了也讚不絕口。


    拋開任老爺所求之事,這一頓也算賓主盡歡。


    回去的路上九叔對陸離問道:“阿離,你說任老爺的事,為師要不要接下來。”


    陸離隨意的回道,“全憑師父的意願,師父要是想接那我就陪您走一趟。


    要是不想接直接推了就是。


    我們修道之人不就是憑心做事麽。”


    九叔用手指點了點陸離。


    “好小子,還教起我來了,也罷。


    任老爺對咱們義莊不薄,但為師對港府那邊一無所知。


    貿然前去隻怕不妥啊。”


    陸離聽到這就知道九叔心中想接下這單生意。


    不管是礙於情麵還是什麽,既然九叔想接。


    那他就要幫著籌謀一下。


    “師父,既然咱們不了解,找了解的人打聽打聽不就行了。


    義莊裏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


    秋生可是去過港府。”


    九叔臉上露出驚喜,一拍手說道:“對啊秋生去過,真是一葉障目。


    走!回義莊去問秋生。”


    二人加快腳步,等回到義莊之時。


    義莊裏也剛吃完晚飯,文才和朱大常正在收拾桌子。


    九叔進門就問,“秋生呢?”


    文才指了指秋生的房間說道:“秋生在裏麵畫符,師父你找他啊!”


    九叔也沒回答,直接敲起秋生的房門。


    “秋生!秋生!”


    秋生直接打開門,疑惑的看著九叔。


    “師父你找我?”


    九叔陸離兩人直接進了秋生房間。


    一看滿桌子黃紙,還有已經畫好的符籙。


    陸離隨手拿起一張。


    畫的不錯,看得出秋生有苦練過。


    九叔直接開門見山。


    “秋生你不是去過港府,那邊什麽情況和我說說。”


    秋生雖然詫異九叔怎麽會想知道港府的情況。


    但還是如實講來。


    “那邊比咱們這邊要亂一些,主要還是外地過去的人太多。


    魚龍混雜的。


    還有那邊現在是日不落的地盤,西洋鬼佬負責管理。


    而且大多貪財好色,手下有很多神州人幫他們在做事。”


    看來這個世界和自己原來世界這方麵發生的一樣。


    他記得曆史課本上寫的是1842年8月29日《江寧條約》港島割讓給日不落。


    60年的《北京條約》九龍半島界限街以南地區也給了。


    後來1898年6月9號,日不落又強迫滿清簽訂了《展拓香港界址條例》


    租借九龍半島界限街以北地區及附近262個島嶼。


    租期是99年。


    也就是97年6月30日結束。


    直到41年末到45年又被日軍占領。


    港府也是不易。


    這個世界不曉得是不是一樣,但看秋生的形容恐怕也是如此。


    落後就要挨打,自古從個人到一個集體都是這樣。


    除了變強沒有其他出路。


    “鬼佬,對了你風師伯也是在那邊認識的?”


    “對啊,有一次我看他在捉賊,就幫了他一次。


    他見我有修為便過來交談,這才知道是自己人。


    師父,要是過去可以找風師伯幫忙的,我這有他的傳訊符。”


    秋生從身邊盒子裏拿出一張符籙。


    九叔手上也有風師伯當初留的傳訊符。


    並沒有要秋生那張。


    三人又聊一會,陸離和九叔便出了秋生的房間。


    陸離見九叔眉頭緊鎖,以為他是在擔心去港府的事情。


    便說道:“師父,您要是不想去又抹不開任老爺的情麵,我走一趟也行。


    反正我會禦劍術,一來一回要不了幾天。”


    九叔抬手捶了捶腰間。


    “我並不是擔心任老爺那邊,而是在秋生拿出你風師伯傳訊符的時候突然心頭一顫。


    有種不祥的預感。”


    嗯?心血來潮。


    陸離神情也嚴肅起來。


    “修道之人的情緒都不是隨意而來,而是有警示作用。


    不如師父你幫風師伯起一卦看看吧。”


    九叔點了點頭,為了更準確還布置下法壇。


    陸離送他的長明燈法器也擺在壇前。


    九叔拿出一塊油光鋥亮的龜殼,將幾枚銅錢放進去。


    祭拜完天地後,這才開始卜卦。


    隨著龜殼搖動,九叔口中也念念有詞。


    最後將銅錢從龜殼倒出後,九叔深吸口氣。


    用手指慢慢撥動,待看清楚卦象後。


    他將龜殼放到桌上,轉頭便向房間走去。


    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道袍對陸離說道。


    “明天去找任老爺,後天我們去港府!”


    陸離走到壇前一看卦象,是個火澤睽卦。


    他記得卦辭是:路上行人色匆匆,過河無橋遇薄冰。


    小心謹慎過得去,一步錯了落水中。


    對於算人吉凶來說得此卦當凡事小心。


    是個小凶卦。


    看來風師伯是遇到不好的事,現在有危險。


    難怪九叔要去港府。


    陸離也沒說什麽隻是收起法壇,回了房中。


    第二天雞一叫九叔就敲響陸離房門。


    讓陸離陪他出去吃早餐。


    經過這一夜,九叔臉上也看不出昨晚的陰沉之色。


    反而和前兩天一樣對誰都笑著問好。


    二人去到早點鋪子吃過早餐。


    九叔又帶著他往任府方向走去。


    路上陸離忍不住問道:“師父,明天我們就去港島嗎?”


    九叔點了下頭。


    “不錯,你風師伯有危險,我不得不去。


    上次他來尋法器,說要對付水鬼,一晃這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事。”


    猜測終歸是猜測,陸離也不敢肯定。


    來到任家,門口的下人還認得二人。


    見他們來訪連忙帶他們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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