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短刀已存在百年之久,但五虎退的心性更偏向孩童,沒過多久葉言就不再糾纏自己是不是變態,反而將蠢蠢欲動的手伸向一旁桃子味的沐浴露,直到浴室裏觸目可及的地方都鋪蓋上一片白色泡泡。看著滿地狼藉,葉言想起自己幼稚的舉動,他表情變得怪異,最後葉言把自己的這些行為全部歸結於是受馬甲的影響。葉言若無其事地衝掉白色泡泡,隻是浴室裏濃鬱的桃子味留下了充分的證據。自從使用了五虎退的馬甲,葉言感覺自己對危險敏感度提高了許多,比如說他現在大腦已經開始瘋狂預警,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聲震響,是炸彈的聲音。房屋開始搖搖晃晃,葉言感覺左邊的牆似乎出現了裂紋。【啊啊啊!炸彈!】係統在葉言的腦袋裏尖叫【宿主快跑啊】係統沒想到自己在論壇摸魚看著八卦的功夫,宿主竟然會遭到炸彈襲擊,它立刻提醒宿主,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它忽略了宿主在震動的房屋中一直都沒有躲避舉動。家具因為震蕩已經東倒西斜,一旁的窗戶玻璃已經破損,肉眼可見的是紅色火光,實在受不了係統的尖叫聲,葉言快速地從窗戶跳了出去,就在他跳出去的那一刻,原本他所站的地方一大塊牆體砸了下來。從窗戶跳出去之後,葉言便用最快的速度來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看著從房子附近逃過來灰頭土臉的人們,葉言滿意地看了看幹淨的自己。【這場炸彈襲擊並不是針對宿主】係統掃描現場房屋的殘骸,這條街道上被炸毀的房子顯然不止葉言這一家。“嗯,我應該隻是單純倒黴。”至於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冰冷的刀片已經抵在葉言的脖頸處。“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男子身上纏著無數炸彈,表情十分猙獰,他手裏拿著匕首劫持著葉言。對於自己莫名被挾持,葉言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直到他看見麵前赭色頭發的青年,這使他眉頭不自覺地緊皺。“哈!你覺得你能逃脫港口黑手黨的追捕嗎?”對於背叛港口黑手黨的人,中原中也並不會給對方半分好臉色。隻是沒想到被逼入絕境的男人,會不擇手段地向無辜的路人下手,對方不僅將炸彈隨意扔在街道以及房屋裏,如今還劫持人質。想起港口黑手黨對叛徒的處罰,男人的臉上又露出了幾分驚恐,表情也愈加瘋狂。“你要再向前一步,我就會殺了他!”男人嘶吼著後退了幾步,葉言也因為男人的動作踉蹌了一下。中原中也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他還記得麵前的這名少年,他們前不久曾在商店旁邊見過一麵,如今少年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被人挾持,中原中也的眼裏也多了一層惱怒與愧疚。男人似乎看出了中原中也的退讓,這讓他的眼裏多了幾分希望,於是他變本加厲地說道:“快給我準備一輛車!快點!隻要讓我離開橫濱,我就會放過他!”“喂!自言自語說了這麽多話也足夠了吧。”本應該是疑問句,卻被葉言說成了肯定句。男人在挾持這名少年的時候,就發現少年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他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嚇傻了,可是聽到對方不帶感情的話之後,他眼裏多出了幾分驚恐,不過很快就被惱怒所覆蓋。作為任他宰割的人質,憑什麽現在可以冷靜地說出那樣的話,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在麵對港口黑手黨的追捕時,對方遊刃有餘而自己像是被戲弄老鼠,如今這個被他劫持的少年也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憑什麽?!憑什麽?!男人的表情愈發扭曲,眼裏的瘋狂清晰可見。葉言已經決定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他有點想睡覺了,本體直接出現在手中,鋒利的刀麵映射出男人瘋狂的麵容,葉言反手一揮直接將男人的手臂砍斷。半截手臂和匕首同時掉落在地上,一切發生得太快,男人看著湧出的鮮血,才慘烈地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中原中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有些驚訝地看著那把憑空出現的短刀,麵前的男人顯然已經沒有了逃脫的能力,他撥打電話叫下屬來處理,然後一臉複雜地看著葉言。“你還好嗎?”走近中原中也才看見少年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血痕。注意到中原中也的目光,葉言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脖頸有些刺痛。麵對中原中也的詢問,葉言搖了搖頭。“你....”中原中也還想說些什麽就對上了葉言泛著水光的眸子,一瞬間他的表情開始糾結,顯然是誤會了什麽。之前沐浴露不小心進眼睛裏的葉言:???“去醫院嗎?”這種小傷口對於中原中也來說十分常見,平時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可是看到那條血痕出現在麵前少年的脖頸上,中原中也又覺得十分礙眼。“啊?”走神的葉言並沒有聽清對方的話。中原中也誤以為少年不想去醫院,他想起對方幹淨利索地砍下敵人的手臂,以對方的身手或許少年是某個組織的人,不想去醫院也是怕暴露身份。就在這時斷臂的男人開始瘋狂地大笑起來,他身上的炸彈已經被點燃。“全都給我陪葬吧,一起死掉,哈哈哈哈哈哈。”中原中也眼神變得冰冷,他直接用異能將炸彈與男人分開,然後快速地將炸彈摔倒與人群最遠的地方。不過很顯然這是多慮的,就在剛剛鬧出那麽大動靜之後,周圍的人都逃難似的瘋跑遠去,所以在這邊除了被倒黴挾持的葉言已經沒有其他人。伴隨著炸彈在遠處爆炸,男人最後的希望也消散,他雙眼無神地望向天空,在這一刻男人臉色快速灰敗,中原中也曾見過這種表情很多次,對方顯然已經沒有求生的欲望。徹底解決完男人之後,中原中也暴躁地用手壓了壓帽子,他低聲詢問道:“你家在哪裏?家裏有醫療箱嗎?”問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說了廢話,正常來說他們這種刀尖舔血的人,家裏都會有醫療箱。葉言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廢墟。“家。”中原中也順著葉言指過的方向看去,隨即陷入了沉默,剛才他扔炸彈的方向,好像就是那裏。好在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中原中也的下屬已經趕來。“不要讓他死掉,他暫時還有價值。”中原中也簡單地吩咐下去,一旁的下屬很快就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針管,朝著男人的頸部紮了下去。這種藥品可以暫時吊著男人的性命,等到榨幹男人所有的價值,男人才可以獲得解脫。有的時候活著要比死去可怕多了。死亡才是解脫。..................葉言也不清楚自己怎麽就坐上了港口黑手黨的車,他有一個小習慣吃飽飯就容易犯困,上輩子還因為經常吃完午飯在公司午睡被同事調侃,司機的技術非常好,車開得很穩,在這種安靜的情況下葉言的睡意越發濃鬱。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下,把隻見過兩次麵的人帶到家裏,這樣的舉動未免唐突,可是對方既不願意去醫院,房子也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炸毀,中原中也隻好把對方領到自己的家裏處理傷口。少年靠在車椅上,柔軟的表情以及緊閉的雙眼,都代表了少年已經進入夢鄉。這讓中原中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對方會睡著,這樣是否說明少年對自己有一絲信任?又或是少年自身強大根本不怕自己會陷入困境?雖然並不想打擾對方睡覺,但是如果傷口再不處理,很容易會有感染的風險,中原中也隻好將少年叫醒。被叫醒的少年眼裏閃過一絲迷茫,少年就像是正在關機重啟的手機,半晌才回過神來。......葉言坐在沙發上,眼中的睡意還沒有完全消散,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中原中也將醫療箱拿過來,就看見少年像洋娃娃一樣安靜地坐在那裏。兩人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可以為對方包紮傷口,中原中也也隻是將醫藥箱遞了過去。“你可以吧?”葉言點了點頭,纏繃帶對他來說還算是容易,一旁的中原中也看到少年快速熟練的動作,神情逐漸凝重。處理好傷口之後兩人相對無言,中原中也這才感覺到將對方帶回家裏是多麽魯莽的舉動。“謝謝。”無論是對方的舉動還是言語都值得葉言說一聲謝謝。“沒事。”中原中也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睛卻下意識地躲閃,他試圖轉移話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五虎退。”葉言發現中原中也很容易害羞。“中原中也。”知道對方的名字後中原中也心情明顯變好。“今天謝謝中也的幫助。”葉言莫名地想要欺負老實人。果然再一次聽到感謝的中原中也,耳朵有些泛紅。第11章 中原中也的房子是典型的獨棟二層別墅,進入房子最吸引人的眼球的是擺滿一牆的酒櫃,可以看出主人對酒的喜愛。醫療箱裏的藥膏與繃帶有拆開過的痕跡,葉言的傷口在脖頸上,這使他上藥有些不方便,不過好在客廳裏還有一張等身鏡子。傷口不是很深,葉言簡單地將繃帶纏了兩圈,之所以纏繃帶這麽熟練,還要歸功於曾經他去漫展cos過太宰治的原因。兩個人結束了如同小學生的自我介紹環節,氣氛又開始沉默下來。好在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裏詭異的氣氛。“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中原中也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皺了皺眉頭,他簡單地吩咐了兩句就準備過去,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他的手機大多數時間裏都保持著24小時開機狀態,就是為了發生突發事件後,可以第一時間接到通知,如果有需要他會親自去解決。中原中也掛斷電話,抬頭就對上了葉言的目光,“你....”“我也先告辭了,我需要重新找個房子。”“好。”讓對方獨自留在這裏顯然非常不妥,不過中原中也想起對方的房子被炸毀的原因,表情又變得古怪。.......從中原中也家裏離開之後,葉言決定先聯係房東,隻不過房東的反應卻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對方在聽到房子被炸毀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是詢問葉言沒有受傷,如果受傷的話,他會承擔醫療費用。得知葉言沒有受傷之後,又主動提出退房租,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房子被炸毀。簡單地聊了幾句,葉言得知這個房子是對方之前來橫濱出差因為不想住酒店所以才買下來的,出差結束就隨手掛在了租房平台,如果不是葉言租下,對方基本上都不會記得這個房子的存在。掛斷電話後葉言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想起自己上輩子拚死拚活地買房,他隻感覺自己吃了一口酸檸檬。葉言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有係統在租房不成問題,然而真正的問題是他麵前的河流裏漂浮著不明生物體。如果是某柯學世界,昏暗的天空、四下無人的河岸、流動的河流,這無疑是拋屍的好地點,可是葉言清楚地明白他身邊並不會出現藍色西服紅色領帶的死亡小學生。葉言決定裝作什麽也沒看見,除了太宰治本身麻煩更重要的是葉言非常討厭身上濕漉漉黏糊糊的感覺。然而還沒等他走幾步,葉言都感覺自己的腳下受到了阻力,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去,一隻讓手控看了都會流口水的手,正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腳踝。葉言微微側身回頭,就看見了讓他太陽穴直跳的畫麵,太宰治身上纏著水草,小半截身子在河水裏,另外大半截在河岸上,如果是膽小的人,恐怕已經開始驚慌失措大喊水鬼了。“好巧。”出於禮貌葉言決定率先打招呼。太宰治站起身來,熟練地拿掉纏在自己身上的水草,然後又從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一條小魚。“誒,原來退君沒有看到我啊,我差點誤以為退君是裝作沒有看到呢。”太宰治笑眯眯地說著。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