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六年前和亂步進行了偵探比賽而落敗後,愛倫坡一直都很想再與對方比試一次,最近好不容易來到橫濱,他想請求對方再比試一次,愛倫坡相信亂步一定能看出報紙裏的邀請信息,可是他卻一次都沒有得到回應。愛倫坡糾結的表情簡直是寫在了臉上,葉言一眼就猜出對方心裏所想:“亂步很喜歡吃粗糧點心,也很喜歡收集彈珠。”“吾輩明白了。”愛倫坡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緊拽著衣角,整個人就像燃起了鬥誌一般。突然沙啞的烏鴉叫聲響起,愛倫坡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整個人竄跳起來了起來,冷靜了之後,愛倫坡才想起這是自己的手機鈴聲。愛倫坡慢吞吞地從口袋裏翻出手機,刺耳的烏鴉叫聲戛然而止。卡爾很懂得觀察氣氛,它見主人掛斷了電話後,快速地爬到了愛倫坡的肩上。愛倫坡在接到電話後整個人肉眼可見的低沉下去,他與葉言告別後便與露西離開。.......時間溯行軍出現之前係統會通知葉言,如果葉言趕過去的速度夠快,完全可以來一波蹲守,在對方還沒有引起騷動時將其斬殺。葉言看了一眼通知上的地點,離他目前所在的地方比較近,十分鍾之內他就能趕到。昏暗的巷子深處,葉言手握著短刀靜靜地等待著時間溯行軍的出現,這裏屬於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除了一些想要趕時間的人,很少會有人經過這裏。很快時間溯行軍就出現在了葉言的不遠處,讓葉言有些意外的是這次隻出現了一名,但是他明顯感受到這名時間溯行軍與之前所遇到的不同,無論是對方手裏那柄鋒利的太刀,還是對方給他的危險程度,都要遠高於之前遇到的。即便如此葉言也不能退縮,趁對方剛降臨,葉言率先發起了突襲,葉言的攻擊的確出乎對方意料,但是時間溯行軍很快有反應過來進行格擋。被葉言砍中的地方飄出一縷黑煙,時間溯行軍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手中揮舞著太刀砍向葉言。太刀從葉言的臉頰邊劃過,伴隨著葉言的閃躲,一縷銀色的頭發也落在了地上,初步的試探讓葉言明白麵前的時間溯行軍要比之前的強上太多。“錚!”刀劍相撞的聲音回響在小巷中,伴隨著時間溯行軍的嘶吼聲,葉言後退了幾步,他的手被震得有些發麻。畢竟葉言上輩子也隻是一名普通人,他隻能憑借一次次揮刀逐漸熟悉馬甲的力量與招數,與此同時葉言發現每次與時間溯行軍的對抗,馬甲的同步率都會增長,並且暗墮帶來的影響也會更加強烈。小巷的牆壁上多了幾處刀痕,短刀和太刀對抗還是有些不利,葉言一邊想著對策一邊躲閃著時間溯行軍的進攻,他知道五虎退真正的實力並沒有被他全部使出來,隻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讓他繼續熟悉馬甲的力量。強烈的危險感讓葉言的身體本能地向右處翻滾,但是他的肩膀還是被太刀砍傷,鮮血順著他的肩膀向下滴落,疼痛感反而讓葉言更加敏銳,若有若無的黑氣在他身上聚攏,金色的眸子也在這一刻變成紅色。伴隨著太刀再一次揮來,葉言借助對方的力量跳躍起來,短刀即將插入時間溯行軍的心髒,就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一抹金光在時間溯行軍的身上浮出,短刀無法再向前分毫,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時間溯行軍有了機會。葉言無法躲掉對方的這一刀,隻能盡可能地調整自己的身體,讓這一刀不會落到致命的地方。葉言並不清楚那抹金光的來曆,他現在也無從思考,因為時間溯行軍又一次向他襲來,伴隨著葉言的每一次閃躲,他身上的血腥味也愈發濃鬱。看上去葉言已經處於下方,身體傳來的疼痛感讓他隻能不斷向後躲避對方的進攻,而時間溯行軍似乎已經看到了這場戰鬥的勝利,興奮感讓他的刀法有些混亂。就在這時葉言卻勾起了唇角,他向下彎腰躲開太刀,而揮來得太刀砍上了他身後的鐵絲網,時間溯行軍想要抽出太刀重新發起攻擊,卻發現自己的武器被死死地卡在鐵絲網上。葉言手中的短刀直接揮向時間溯行軍的脖頸,這一次金光沒有出現,很快時間溯行軍就化作煙霧散開,與此同時一個禦守掉落在地。他撿起禦守,係統的掃描結果很快就出來。【禦守?極:免疫一次致命傷害】與時間溯行軍交戰的時候葉言就注意到了對方腰間掛的禦守,他當時並沒有在意,如今想來那抹金光就是禦守的作用,隻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禦守並沒有因為免疫了一次傷害之後消失,反而掉落在他的麵前,這有點像遊戲裏打敗boss掉裝備一樣,葉言很快便接受,他將禦守放到了口袋裏。這次交戰葉言看上去狼狽,但事實上如果對方沒有禦守怕是早已被他斬殺,而且通過這次戰鬥,葉言發現自己對於馬甲的掌控更加熟練。失血過多還是讓葉言產生了眩暈感,靈魂與身體仿佛出現了割裂感,葉言還是清醒的,但是目前的身體似乎已經撐不下去,他將短刀放回刀鞘內,手扶著牆慢慢走著。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葉言像放棄一樣滑落在地上,他靠著冰冷的牆壁,腦海裏卻是係統嘰嘰喳喳的聲音。【宿主不用擔心,馬甲會進入昏迷狀態自行修補。】“這樣啊,那就睡一覺吧。”葉言緩緩閉上了雙眼。濃鬱的血腥味讓男人止住腳步,他轉身折回了小巷口,看著身體靠在牆壁緊閉雙眼的少年,紫紅色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哎呀,還真是驚喜!”......自家首領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名少年的事情在港口黑手黨迅速傳開,據說那名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容貌更是上乘,即使現在有些青澀但想來長大也會更加出色,隻不過聯想起自家首領對幼女的那種態度,這讓不少人猜測這名少年是否得了首領的青睞。與馬甲斷開聯係後,葉言並沒有像上次強製一樣陷入黑暗中,他反而來到了係統空間。係統空間裏依舊隻有那一張孤零零的沙發,還是當時係統特意為葉言創造的。“馬甲現在如何?”葉言看著麵前的光球問道。係統看到有醫生正在為五虎退進行包紮,它快速回答道【馬甲處於安全地方】葉言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如果有馬甲有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好的宿主。】馬甲那邊有係統盯梢,葉言放心下來,不過他顯然沒想到自己所說遇到的危險,與係統眼中的危險不一樣。看著空曠的係統空間,葉言想起了以前玩兒的裝修房間的小遊戲,一時間心癢起來。另一邊,某位醫生也就是森鷗外,他發現五虎退腹部的傷口與肩膀上的傷口正在愈合,這讓他想起武裝偵探社那名人虎超強的自愈能力,沒想到五虎退的治愈能力也不差。雖然傷口在愈合,但這並不妨礙鮮血從傷口裏往外流,於是森鷗外將對方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止血與包紮。少年身上的傷口明顯是刀傷,這讓森鷗外想起之前港口受到的襲擊,敵人手中同樣是握著刀劍,看來退君身上藏了很多秘密呢。第18章 灰白色的房間被陽光照亮,一旁的窗台上還放了幾盆可愛的綠植,偶爾微風吹過,綠植的葉子也會緩緩晃動起來,給安靜的房間增添了幾分生命的氣息。銀發少年躺在病床上,白藍條格病服在靠近頸部的扣子並沒有扣上,然而映入眼簾的並不是白皙的肌膚,而是包紮傷口的繃帶,此時的少年更像是擺在玻璃櫥窗裏脆弱精致的玩偶。葉言醒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到不適,他看著灰白色的棚頂眨了眨眼睛,這個原本昏暗的小巷差距過大,看來自己大概是遇到了好心人。“你醒了。”葉言聽到一旁傳來的聲音,他坐起身子緩緩地看向一旁的人,男人的身影出現葉言的眼中,原本還因為剛醒有些渾濁的腦袋瞬間清明起來。森鷗外在那雙金色的眸子轉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被冰冷的機器注視著,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又恢複了正常。葉言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著森鷗外手裏的短刀,事實上他的確因為將自己帶回治療的人是森鷗外而感到意外,隻是他裝修完係統空間後在柔軟的大床上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重新回到了馬甲的身體,被打斷了睡眠強行喚醒的葉言,其實腦袋已經清醒,但靈魂中的困倦是止不住的。“這真是一把好刀。”森鷗外用手翻轉著刀柄感慨道,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出冰冷的金屬感,隨後他又將短刀遞給了葉言。“重新介紹一下,鄙人森鷗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看著手握著短刀的葉言,並不在意自己將武器親手交給對方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他頓了頓,紫水晶般的眸中凝視著葉言,這讓原本單調的話語中似乎加了一股蠱惑意味,森鷗外輕聲問道:“退君又是什麽身份呢?”葉言另一隻在被子遮蓋住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他的表情卻難得的平靜,他注視著那抹紫紅色說道:“森先生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對於葉言的稱呼,森鷗外有種恍惚的感覺,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別人這樣叫他了,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少年,他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猜測畢竟是猜測,事實如何還是要聽當事人的答案。”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意味深長。在看到森鷗外拿著自己本體的時候,葉言就知道五虎退的身份暴露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刀劍付喪神。”葉言想了想又補上,“五虎退。”這三個字。和自己心裏的答案一樣,但是在聽見少年親口承認後,森鷗外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器物中物誕生出來的妖怪,而且因為對方是曆史中出名的短刀,就像是代代流傳的故事中的人物,有一天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那樣的感覺。“那麽退君身上的傷口...”森鷗外麵露擔憂的開口問道,看上去就像是正在關懷病患的醫生。“是時間溯行軍,就是那日在港口發起襲擊的敵人。”葉言聽著對方言語中的試探有些無奈,一問一答的形式太過緩慢,他幹脆就把所有話挑明。“他們是因我而來的,我自然會將他們斬於我的刀下。 ”葉言的語氣冰冷,眼中的殺意若有若無。“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因為時間溯行軍的出現而引起騷亂,這可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森鷗外看上去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葉言聽懂了對方的言外之意,他偏頭看了森鷗外一會,金色的眸子中注入了不知名的情感,片刻後他輕聲說道:“不用擔心,很快時間溯行軍便不會再出現。”那雙金色的眸子中似乎正在燃燒著火光,可若是一切都燃燒殆盡後,那裏還會剩下什麽,森鷗外斂住笑容,結束了專場試探。“退君的傷口還沒有好,如果不介意可以在這裏多休養幾天,好讓我盡地主之誼。”如今武裝偵探社要對付組合,他再去打擾也不合適,同時葉言對於自己住在哪裏沒有要求,反正自己過不多久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看著麵前的老狐狸,葉言索性同意了。“麻煩森先生給我準備一件衣服。”葉言剛想起身就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穿的病患服。“早已為退君準備好了。”森鷗外就像早已經預料好的一樣,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衣物。看著眼前繡著貓咪爪印的白色衛衣,葉言難得有些沉默,他看了看麵前一本正經的森鷗外,又看了看白色衛衣,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的扣子。森鷗外沒想到對方會直接當著自己麵換衣服,在對方解開扣子的時候,寬大的病號服就已經滑落,眼中白皙的肌膚讓森鷗外第一次出現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嘶。”他下意識地想要離開醫療室,就聽見少年似乎因為疼痛而發出的聲音,於是他止住了腳步,作為醫生的經驗讓森鷗外擔心對方的傷口崩開,他連忙上前查看,注意到繃帶沒有血跡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醫療室的大門被人推開,葉言與森鷗外兩人同時向門口看去。中原中也自然也聽到了關於首領帶回了一個少年的事情,根據描述中的銀發金眸以及短刀讓他很快就想到五虎退,在得知少年被首領放到醫療室後,他便匆匆趕來,畢竟醫療室這三個字就證明少年是受傷了,隻不過他沒想到會碰到首領。中原中也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五虎退,少年的上衣已經被解開而自家的首領整個人就像圈住了少年一般。“首領。”中原中也表情複雜地看著麵前的一幕,因為自己經常會出入首領辦公室,所以偶爾還是能看到自家首領與愛麗絲的相處模式,對於自家首領是幼女控什麽的,中原中也也無法反駁,而病床上的葉言雖然不是女孩,但對方的模樣與身高非常符合某些正太控的審美。森鷗外看著對方糾結的目光,就明白了什麽,這個姿勢的確是會引人誤會,不過畢竟是當了這麽多年首領,他的表情看起來無懈可擊,森鷗外自然地收回了手,然後朝葉言也點了點頭。“看來傷口沒有裂開。”聽到首領的話之後,中原中也注意到了葉言身上的繃帶,他有些唾棄自己剛才誤會了首領,但同時看著葉言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擔憂,對方看起來傷得很重。森鷗外注意到了中原中也擔憂的目光,他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中也君和退君認識嗎?”“上次追捕逃犯,被逃犯劫持的正是退。”麵對首領的詢問,中原中也自然是要回答的。“原來是這樣。”森鷗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動,片刻後說道:“退君是我的客人,如今他的傷口還未痊愈,不如就住在中也君家裏養傷。”中原中也還沒等說什麽,就聽見森鷗外問道:“退君覺得如何?”“好。”葉言沒有意見,他還挺饞中也家的紅酒。中原中也瞳眸微震,他沒想到葉言會同意住在自己家裏,不過他也並不排斥對方住在自己家裏,現在更加好奇的是自己的首領是如何與對方產生交集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退君休息了。”森鷗外見葉言同意,便準備離開,畢竟自己前幾秒還在被自己的下屬懷疑,他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因為森鷗外離開的動作,沒有了對方的遮擋,中原中也更加能看清葉言,很快眼尖的他就注意到了病床上那件白色衛衣。起了壞心思的葉言隨口說道:“是森先生給我準備的。”中原中也看著上麵的貓咪印記,表情又一次地古怪起來。而才走到門口的森鷗外身體小幅度晃了一下,走路的腳步變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