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浣熊罵罵咧咧地看著江戶川亂步,顯然它對搶走自己棉花糖這件事耿耿於懷。而愛倫坡已經陷入對方還記得他的驚喜之中。第23章 葉言還是決定搬回武裝偵探社的宿舍,他在客廳上留了一張紙條,然後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推開了房門。僅是短短幾天沒住,屋子裏又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他打開窗戶通風,然後開始整理房間,順便再將某人不小心留下的竊聽器扔進垃圾桶裏,然後一並丟到樓下的垃圾點。處理好一切之後,看著幹淨整潔的房間,葉言心情變好了不少,他從係統空間裏重新拿出了手機,手機界麵上正式遊戲更新的通知,其中還有新角色與皮膚登場,這讓葉言手癢了起來。遊戲更新得很快,葉言習慣性地將遊戲界麵所有的紅點都點沒,點開好友申請界麵,最少有十來條好友申請,大概全都是之前玩遊戲的時候遇到的隊友,他將信息清除,然而又一條好友申請蹦了出來,他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拒絕,但是對麵似乎鐵定心想要加葉言好友,看著再一次出現的好友申請,葉言選擇了同意。白鴿:“一起玩嗎?上次我們配合超默契。”說實話葉言並不記得對方,不過之前遊戲的確是遇到了很多不錯的隊友,或許這就是其中之一。【您的好友白鴿,邀請您一起體驗逃離之旅】看見對方發過來的遊戲邀請,葉言有些猶豫。【您的好友白鴿,贈與你無雙套裝-純白】看到對方送過來的新皮膚,葉言果斷點了同意。果戈裏看見對方同意了自己的好友邀請之後,開心的原地轉圈,他很喜歡這個遊戲,自己操作的遊戲角色會來到未知的古堡、學校、醫院...躲避敵人的追殺同時也逃離這個地方,一分一秒也不能鬆懈,否則遊戲角色會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死亡,而逃離也意味著追尋自由,他無時無刻不想推開那扇大門。可惜他在遊戲上似乎並沒有天賦,贏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在遊戲裏看到可愛的玩偶、鮮紅的匕首、奇怪的禮物盒子沒有人可以忍住不去觸碰吧!而就是因為果戈裏不斷作死觸碰這些死亡禁忌,所以才導致他遊戲經常輸掉,不過好在他在不久前遇到了一位隊友,這名隊友不僅體貼,而且還帶著自己取得了勝利,可惜對方一直都沒有同意自己的好友,而且頭像一直是灰色的,已經好久都沒有上線了。他曾向費佳抱怨,但是對方提出黑了對方設備的建議卻被果戈裏拒絕了,果然在他鍥而不舍地堅持下,終於蹲到了葉言上線。小醜非常開心,恨不得當場大變活人。看到遊戲勝利的圖標,葉言皺了皺眉,這把贏都不算輕鬆,但也不算困難,雖然自己途中也救過白鴿幾次,但都算有驚無險,隻是他突然感覺對方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第二把遊戲開始,隨機boss生成,是戴著禮帽的小醜,小醜的禮貌會隨機動物追殺玩家,而葉言卻發現白鴿站在了原地不動。葉言一開始還以為是對方網絡不好,可是隨後白鴿便開始動了起來,並且挑釁似的在小醜旁邊轉圈。葉言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直到白鴿繼續不斷作死,看著對方熟悉的動作,葉言想起了對方是誰?“三號?”“您認出我了。”白鴿打出了一行字,然後從背包裏拿出煙火。絢爛的煙火出現在天空中,如同細碎的鑽石散落一片。“這是給您的獎勵。”還沒等葉言做出反應,其他隊友的反響倒是非常激烈。“666”“演偶像劇呢?”“別看煙花了,boss追過來了。”葉言:......似乎是發現葉言情緒不佳,白鴿收斂了幾分,最終這場遊戲非常艱難地取得了勝利。“和您玩遊戲很愉快,可惜我要去幫助迷路的兔子,期待下一次和您享受逃離。”白鴿在打完字之後,頭像就變成了灰色。看來對方是下線了,葉言一開始真的沒有想到白鴿會是三號,想起對方和自己說過的第一句話,葉言扶了扶額頭。“上次我們配合超默契。”葉言是真沒看出默契在哪裏?“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葉言將手機放回係統空間,他一邊猜測門外會是誰,一邊推開了房門。“退。”中島敦看到葉言一臉驚喜。看見門口有些拘謹的小老虎,葉言輕聲說道:“進來吧。”“怎麽了?”看著沙發上中島敦頻頻望過來的目光葉言疑惑地問道。中島敦小聲地說道:“最近發現退沒有回來,所以有些擔心。”“有事情需要處理,在外麵住了幾天。”葉言解釋道。中島敦突然鬆了一口氣,臉色微紅:“太宰先生還騙我說退是和港口黑手黨的人同居了,以後都不回來了。”“果然是我太笨了,太宰先生總是戲弄我。”葉言:......“他真這麽說?”葉言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單純的中島敦點了點頭,他有些疑惑總覺得退這句話說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他的背後也有些發涼。“退?”中島敦見葉言久久沒有出聲,他遲疑地開口問道。葉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零零散散的白雲飄在空中,給蔚藍的天空添了幾分別樣的光彩。葉言站在醫院大樓的一側,這裏種了很多綠植,他隨意地站在其中一棵大樹下,靜靜地等待著時間溯行軍的到來。這次係統通知的地方是在醫院,醫院一般人群比較密集,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葉言早早地就來到了通知地點,爭取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對方。隻是看著身子一半在窗戶外麵的時間溯行軍,葉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這出現的方式屬實是驚到他了。算不算出現bug?後台投訴管用嗎?不過葉言也顧不了那麽多,時間溯行軍身體還算靈活很快就鑽入進去,葉言並不清楚那間屋子是否會有人,他隻能快速的也從窗戶跳進去。太宰治手捧著鮮花嘴裏哼著殉情之歌,隻是當他推開病房的門之後,眼前的一幕,讓他雙眼瞪大,拿著花的手也抖了抖:“安吾!”長相猙獰的時間溯行軍站在病床的一側,冰冷的刀刃即將劃破阪口安吾的喉嚨,而阪口安吾因為腿上打了石膏,一隻手也因為骨折用繃帶固定住,他根本來不及閃躲也無法閃躲,隻能臨時抓住一旁的枕頭擋在麵前。隻是柔軟的枕頭,又怎麽能對抗鋒利的刀刃,而太宰治站在門口離病床有著很遠的距離,即使他速度再快也無法阻止這一刀的落下,這一刻他久違的感覺到了惶恐與不真實。刀刃劃開枕頭,白色的棉花飛滿了整個病房,而時間溯行軍的身影已經消散。葉言將短刀放回刀鞘裏並且鬆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他也沒有想到這個病房裏住的竟然會是阪口安吾,並且恰巧趕上了太宰探望對方的時候。“抱歉,太宰,讓你和....”葉言似乎是不清楚病床上那位倒黴病患的名字,他的視線掃到太宰治手捧的鮮花上,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後說道:“讓你和你的朋友受到驚嚇了。”而聽到這樣的話,太宰治的表情變得怪異,手裏的鮮花突然變得沉重。葉言不解地問道:“不是朋友嗎?”這回阪口安吾的表情也變得怪異。還沒等兩人開口解釋,葉言恍然大悟地說道:“哦,鬧別扭了。”一瞬間房間安靜得能聽到呼吸聲。太宰治率先調整好了表情,他走上前去將手裏的鮮花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語氣甜膩地說的:“退君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安吾不說聲謝謝嗎?”鏡片折射出的光掩蓋住阪口安吾此刻的神情,他看向葉言說了聲:“謝謝。”葉言搖了搖頭,時間溯行軍的出現本身就是因他而起。“五虎退,叫我退就好。”“我是阪口安吾。”葉言感受到太宰治與阪口安吾之前的暗流湧動,他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間溯,行軍既然已經解決,我便不打擾二位敘舊了。”隻是葉言剛打算離開,就被太宰治半摟住肩膀,太宰治不以為然地說道:“退君和我是什麽關係呀啊,這是怎麽能算打擾呢。”就是在威脅吧!葉言心裏默默吐槽。兩人繼續僵持著,最後葉言率先妥協,他知道自己暫時是無法離開了,於是葉言便麵無表情地找到了一個板凳,坐在了房間的角落裏。阪口安吾很想開口讓太宰治不要欺負小孩子,可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葉言在一旁安靜吃瓜,直到聽見阪口安吾問出為何隻有自己的安全氣囊沒有打開的問題。太宰治揚起嘴角,笑意並未達眼底。阪口安吾其實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他還是想親自聽到對方的回答,如今他突然感覺一陣從靈魂到身體的疲憊感,讓他險些支撐不住坐起來的身體。“信任是會被耗盡的。”聽到聲音,太宰治與阪口安吾同時,看向角落裏的葉言。葉言繼續說道:“不隻是信任,即使任何情感再一次次地失望、試探、誤解與傷害下,都會留下猙獰的疤痕,隨著這道疤痕越來越大,最後隻會達成無法修補的狀態。”“太宰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放羊娃調皮搗蛋又愛說謊,所以經常會向大人謊稱狼來了,一開始大人非常信任他,聽到狼來了之後,會齊聚在一起拿武器對抗狼群,可是半天等不到狼的影子,被欺騙的村民很生氣但又無可奈何,可是放羊娃卻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還是經常大喊狼來了作弄大人們,直到有一天狼真的來了,放羊娃大喊,可是大人們全部無動於衷,因為一次次的欺騙,大人不再相信放羊娃。”太宰治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溫和地偽裝在這一刻似乎被卸掉,眸中透露出毫不掩飾地冷意:“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退君這麽愛說教。”隻是當他對視上葉言的目光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愕然。葉言看著兩人又像透過兩人在尋找著其他人的身影,片刻中,他輕聲說道:“我隻是覺得夥伴是不應該這樣對待的。”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中的痛苦與蒼涼,仿佛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離開醫院後太宰治穿行在陌生的人群中,最終他停在了河邊,太宰治目光幽幽地望向河麵,他的影子被河水映照得一清二楚。“夥伴嗎?”或許退君失去的東西,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河麵濺起水花,陽光逐漸變暗,缺氧使心髒加速跳動,太宰治放任身體下墜,所有的感覺在這一刻變得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