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淇:“直說。”沈夕然:“哈哈哈哈哈!”路珂:“鵝鵝鵝鵝鵝鵝!”笑得正歡呢,柳斯淇忽然“哎”的一聲大叫:“你是不是偷用我的香水了!”路珂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目光閃爍地說:“沒有啊。”柳斯淇湊近他的身子,像隻小狗似的東聞西嗅。“不會錯的!是我最喜歡的那瓶,超貴的,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才買到!”路珂舉起雙手,坦白從寬:“我不小心碰翻了,用的是灑在桌子上的,免得浪……”“廢”字沒說出口,他就被怒氣衝天的柳斯淇追著滿世界跑了。“你賠我!賠我!”“等結算了一定賠。”“不行,現在就賠我!”“我剛給哥買了新床,沒錢啊。”林澤:“……”林澤一手插兜,心想,挺能鬧的,看來體力不錯,可以多練一小時。於是,大哥發話了:“既然都到公司了,再練兩遍舞。”安躍積極響應:“好的,哥。”嘻嘻哈哈的柳斯淇和路珂察覺到背後冰冷的視線,脖子一縮,乖乖消停了,就是小動作不斷,你擰我一下,我撓你一爪。沈夕然正看著他們直笑,臉頰忽地被捏了一下。“你也不許笑了。”林澤麵無表情地又捏了一下,沒一個省心的。第 25 章幾人回到常用的那間小練舞室,出乎意料地發現有人搶先了一步。聽著音樂聲,路珂奇怪地撓撓頭:“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一般練習生都是周末的時候來公司練習。“我去看看。”望風專員柳斯淇熟練地趴到門玻璃上,然後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龐,回過頭小聲說,“是杜依,要不我們換間練舞室吧。”安躍很是讚同。杜依和路珂由於都是舞蹈定位,當初練習生內部組,兩人自然分流。從此以後,杜依便把路珂當成了假想敵。路珂本人倒是無所謂,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不介意主動避讓。然而五個人剛走兩步,練舞室的門從裏麵打開了。滿頭大汗的杜依顯然準備回家了,一手拿著水瓶,一手用紙巾擦汗,肩上背了個運動小包,看到他們亦是一怔。愣了一瞬後,杜依笑著打招呼:“好巧啊,你們四個來練習的?”獨獨漏了路珂。路珂聳聳肩,沒吱聲。安躍上前一步,客客氣氣地說:“你可能不清楚,我們fourst有五個人,給你介紹一下,”他拉住路珂的胳膊,“路珂,我們的舞蹈擔當,體育生出身,學過武術,雖是半路出家,但有天賦、練得勤,水準相當不錯。”氣氛一時變得詭異起來。沈夕然在心中給四哥鼓掌,隊長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路珂咧嘴憨笑,他是不在意外人的態度,可有人維護的感覺,真好!杜依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他怎麽可能不認識路珂!當初公司內部練習生分ab組競賽,比了足足三個月,同是舞擔,他的敵人就是路珂。安躍是故意拿話擠兌他呢,什麽叫半路出家有天賦,那自己這個體製內的練習生輸給了他,豈不是更顯平庸?柳斯淇太清楚自己這位竹馬了。有的人像是刺蝟,用尖銳的外殼保護脆弱的心靈,而安躍則恰恰相反他用溫柔的表象來掩飾鋒芒畢露的心。杜依強笑道:“是嗎,剛才沒看見。”柳斯淇癟嘴,他們家路珂身高一米八三,模特身材,看不見誰也不能看不見他呀。安躍始終神色淡淡,好似真以為杜依不認識路珂。“聽說你也是舞蹈擔當,要跟路珂比一比嗎?”杜依恨恨地想,事到如今,已成定局,還有什麽好比的。“不用了。”他看不爽路珂,卻不願跟其他人翻臉。杜依自覺忍辱負重,跟強牛似的鼻孔噴氣,悶頭往外走,這時一隻腳斜插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黑色運動鞋的主人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隻是薄唇裏吐出來的話不那麽動聽。“不服,就比。”林澤的個子與杜依相當,然而那咄咄逼人的視線直接將杜依看扁了去。“不比,就憋到底。”杜依咬緊下唇,胸中怒火滔天,欺人太甚。他衝口道:“比就比!”林澤笑了,收起腳,餘光掃向路珂:“你怎麽說?”競技是伴隨路珂一生的東西,他怎麽可能退縮,況且平時從不得罪人的安躍都為他出頭了,關鍵時刻自己怎能掉鏈子。路珂幹脆地回答道:“比!”林澤對杜依說:“你剛運動完,給你十五分鍾休息,比賽曲目選《atmosphere》,可以嗎?”《atmosphere》?杜依心頭一跳,狐疑地望向林澤,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第一個月的小組競賽,杜依和路珂對跳,比的就是《atmosphere》。彼時杜依憑借這首曲子小勝路珂,他猶記得老師們痛批路珂用力過猛,律感不足。他和他的組員們滿心以為勝券在握,未曾想後麵兩個月連敗,最終選定的會是a團,而路珂也因此先他一步出道了。憑什麽!他承認a團的綜合實力比b團強,那也是另外幾個人的功勞,有路珂什麽事?舞擔?他拿什麽擔!就算是a團出道,也應該是他杜依頂替路珂加入fourst!在他看來路珂能加入a團完全是仗著他會社交,巧言令色。杜依怨恨地盯著路珂是你搶走了我的出道位。不多時。路珂和杜依一人占據了練習室的一角,各自做著拉伸熱身,氣氛緊繃到一觸即發。柳斯淇硬是把練舞室當成了拳擊台,給自個兒套了個教練人設,在路珂旁邊又是捏肩膀又是遞礦泉水,整個兒突出一胡鬧。“事是安躍和林澤一起帶的頭”這件事本身就夠叫人興奮的了。一般是小孩打架大人拉架,如今是小孩吵架大人帶頭衝鋒。沈夕然更是沒在擔心的,既然隊長和哥說要比,那他就無條件支持,他們可是要衝擊最佳新人的男團呢,誰來都不怕!尤其他進公司早,很清楚倆人的實力,也親眼見證了路珂的努力與進步。杜依是在一家老牌娛樂公司練習了四年多再轉到超星娛樂的,成也如此敗也如此。剛轉來時,杜依確實能力突出,綜合水平是唯一能和沈夕然爭第一的存在。但是他的舞蹈風格也定型了,太過製式化。如果公司隻是想出一個合格的商業產品,那麽杜依是比路珂更好的選擇。可惜公司不滿足於“合格”,超星娛樂有更大的野望。那麽……沈夕然望向杜依,這些話,他相信舞蹈老師與杜依聊過,隻是對方顯然鑽進了牛角尖。他以前也隻盯著出道一件事看,在宿舍裏聽哥哥分析了幾回後,他方明白,成團不是那麽簡單的,實力固然十分重要,卻不是唯一的決定因素。林澤沒想到一件小事會令弟弟考慮那麽多,在他看來很簡單,你既然有種找茬,就別指望全身而退。對於路珂的輸贏他毫不在意,如果贏了,能讓路珂信心大增,如果輸了,林澤相信路珂不是一蹶不振的人,定然會加倍努力。反正橫豎都不虧。安躍本意是想讓杜依知難而退,沒料到大哥會在雙重意義上的橫插一腳。不過也好,在安躍看來,能比一場或許對杜依是好事。安躍緩聲道:“舞台是很殘酷的。”那麽多少年的夢,有幾個能實現呢?舞跳不好,可以練,況且路珂既然能披著“舞擔”的名頭出道,就代表著他早已完成了蛻變。說是半路出家,可他的體力和柔韌度遠超常人,一旦找到了律感,所有困難都將迎刃而解。“杜依會不會被打擊到放棄舞台啊。”柳斯淇嘀咕。“痛痛痛,輕點哥!”柳斯淇同情不過三秒,手臂一痛。林澤點了點他的額頭:“有空關心別人,不如去幫我請幾個評委。”柳斯淇可憐兮兮地皺鼻子:“評委不是我們嗎?”“當然不是,”林澤嘴角一揚,“我們要公平、公正、公開。”安躍聞弦知雅意,同柳斯淇報了幾個名字。柳斯淇揉著胳膊,聽他的吩咐跑下了樓。林澤抱著胳膊看安躍安排的妥妥當當,隊長的名頭確實不是白當的。舞蹈對決的評委一共有五位,第一位是前台小姐姐,第二位是新進公司的實習事務員,第三位是專業舞蹈老師,第四位是經紀人程暢,第五位是前超星娛樂練習生傅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