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路珂翹腿坐在扶手椅上,而站在一旁的,是他的助手,安躍。沈夕然猶豫地在路珂的示意下坐到軟椅上。安躍對這位緊張的委托人抱以親切的微笑,並向大偵探介紹道:“這位先生名叫沈夕然,原本家境不錯,受過良好的教育,可惜家道中落,如今是一名勤勤懇懇的公務員。”福爾摩斯路珂,這位年輕俊朗的大偵探十指對頂在一起,兩肘搭在扶手上,姿勢拗得十分標準。“現在,沈先生,說出你的委托吧。”“事情是這樣的,”沈夕然從包裏取出一個信封,“請您先看看這個。”路珂朝助手努努了下巴,自己則繼續保持著逼格。任勞任怨的安躍謹慎地戴上醫用手套,再慢慢展開這封沈夕然看過無數次的信,大聲地念了出來“沈先生,你已被不法分子盯上了,萬望小心。”大偵探輕哼一聲:“我的助手已經看穿一切了。”安躍煞有其事地分析道:“寫信人對信紙和信封都很講究,相信他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並且受過貴族式的教育。字母可以寫的方方正正叫人看不出字跡,然而每個單詞的末尾下筆會不由加重,你看這些還點了個點,這是長期簽署文件的人的習慣,那麽他不是個商人就是個政客。信紙是進口來的,因此我認為商人的可能性更大,顏色是沉穩的灰褐色還熏著檀香,由此可見,應該是個中年人。依我看這位寫信人事業有成,家境優渥,從事貿易。同時他也是一個性格堅毅,信仰宗教,喜好整潔的人。”路珂點點大腦袋瓜子:“沒錯,這就是我要說的。”安躍向沈夕然使了個眼色。沈夕然愣了一下,隨即誇張地高聲道:“不愧是世界第一偵探,真厲害!”“哈哈哈,一般般啦~”大偵探足各王可,為人十分謙遜。他熱情地邀請了沈夕然先生共進晚餐,晚餐由全能助手一並操持。氣氛一時其樂融融。飯後,沈夕然向窗外望去,此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河濱的路燈一盞接著一盞地亮起,散發出半黃不暖的微光,夜晚的城市仿若置身於一片迷蒙的黃霧之中。(背景是一張放大了的照片,貼在窗戶上)“走吧,”安躍拿起外套,“我送你。”做戲做全套,兩人計劃在外麵兜一圈再回來。打開門的刹那,沈夕然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注視著他,然而扭頭時除了隨風搖曳的樹影沈夕然什麽也沒看到。“躍哥,外麵有點不對勁。”沈夕然剛說完,一道黑影就竄了出來。不速之客發出了邪惡的笑聲:“我要把你綁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沈夕然一抬腿,以迅雷之速,千鈞之力踹了過去。噗通。黑影倒地。撲通通通……黑影翻滾五周半。安躍望著地上抽搐的人形,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攔住沈夕然,親自上前檢查。然後,他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柳斯淇。安躍:“……”戰渣五的公益片編劇(誤),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氣若遊絲地說:“救我,我還能搶救一下。”安躍由衷地發問:“何必呢?”為了加戲,命都不要了。安躍回到公寓(布景)後,麵不改色地對擺設偵探路珂解釋道:“沈先生今晚受了不小的驚嚇,暫且在我們這休息一天。”沈夕然:“我倒沒關係,柳……黑衣人怎麽處理?”安躍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放心,死不了。”沈夕然瞬間放心:“那就好。”路珂驚慌地抬起頭,死,誰死了?安躍隨口一說,注意力又回到了案件上。助手先生問委托人:“據你所說,哈德先生兩天前死於異國,有確切的證據嗎,他的屍體有沒有運回國?”“哈德先生的家人發的訃告不會錯,他的屍體埋在了當地……”說到這沈夕然頓了頓,意識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安躍讚許地看向沈夕然。“假死。他並沒有出國,而是一直跟在你的周圍。”“這不可能!”沈夕然反駁道,“哈德先生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我父親的摯友,一同去過很多國家,父親經商失敗他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忙的,到後來父親承受不住壓力自殺,也是他代替悲傷過度的母親主持葬禮。”“世上不存在什麽不可能,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其中的聯係。”安躍說,“好了,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對,我也是這麽想的。”路珂點頭。第二幕林澤繼續念旁白:[空氣裏纏繞著薄霧,這個清晨格外昏暗壓抑,黃褐色的天低低壓在頭頂似乎隨時都會傾塌。晦澀的天氣總是會與血腥的案件聯係在一起。]清晨,路珂掙紮著在鳥鳴聲中起床(手機播放)。他們來到了一座廢棄的小屋前(儲物間)。路珂在安躍的幫助下開啟探險之旅。沈夕然借著微弱的晨光看清裏麵的情景,大吃一驚,不由捂住嘴巴。敬業的柳斯淇躺在地上,充當屍體。安躍接過偵探遞上來的白手套,小心地繞過番茄醬型血跡,在屍體旁邊蹲下細細觀察。“死者年齡在五十歲上下。”柳斯淇詐屍:“我長得那麽老嗎!”安躍一把按下他的頭:“安靜,死者不會說話。”柳斯淇:orz路珂用放大鏡看了看死者的頭發:“單身,很可能孤獨終老。”不安分的死者發出一聲悲鳴。安躍總結到:“沒有掙紮的痕跡,傷口麵積不大豁口很深,係被尖銳的東西刺入後腦而死。”路珂滿意地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但比起我還差的遠呢。”安躍:“多虧您教導的好。”“一般般啦~”路珂胸脯挺得高高的。安躍轉向沈夕然:“沈先生能不能看看這個人你是否認識。”“啊,好的。”沈夕然低頭望著熟悉的屍體,說出既定的台詞:“哈德先生!”“果然如此。”路珂長出一口氣,“來遲了一步,他被滅口了。”“顯而易見。”安躍說,“我已將這棟房子調查一遍,哈德先生是寫信人與跟蹤者這點確信無疑。這間房子沒有擺放家具,但我在一處地板下找到了毛毯和生活用具,可見有人在這生活了一段時間且不想叫人發現。再仔細搜尋花園的雜草不難找到跟蹤用的麵罩和丟棄的鋼筆,最重要的是有一條地道通向沈先生的後院。”“咦~”路珂嫌棄地瞄了眼屍體,並往後退了一步,“好變♂態哦。”柳斯淇:……“我看哈德先生並沒有惡意,那封信也是真切的提醒。”安躍接著說,“沈先生首要的擔心應該是那所謂的‘不法之徒’,哈德先生遇害說明他寫給你的信也暴露了,相信不久他們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怎麽辦,我要搬離這裏嗎,還是寄居在旅館?”沈夕然擔憂地問,一陣後怕。“不,你得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照常生活。”安躍說,“我們也會住過來,我要徹底搞清楚你身上到底有什麽引得他們不惜傷及性命也想得到。”助理醫生的眼裏掠過銳利的光芒,而大偵探已徹底淪為吃瓜群眾。沈夕然適時地提供任務道具一條母親留下來的項鏈。安躍思忖道:“這是一條做工非常精致的項鏈,想必花了很多心思。”沈夕然告訴他這是父親第一次出海歸來送給母親的禮物,母親非常喜愛一直貼身攜帶。安躍又讚歎了幾句項鏈的做工,問沈夕然這條珍貴的項鏈能否給他看看。沈夕然爽快地了他的要求。安躍取下橢圓形的項墜,手指在底座一頂,使之從側麵分成了兩部分。“請原諒我擅自拆開了項鏈。”安躍的道歉姍姍來遲,而沈夕然已來不及斥責他,因為在項鏈中間夾有一張輕薄的紙片它吸引了大偵探全部的注意力。“藏寶圖!”路珂驚呼。安躍展開紙片,確實是一張簡易地圖。安躍敲敲桌麵說:“現在案件的起因終於浮出水麵,依我的推論,沈先生的父親因為某種原因得到了一大筆財富並藏在某處。他將地圖藏在項鏈裏交給令母,一是這樣不會引人猜疑,二是他相信妻子必然會妥善保管。隻是這消息被旁人所知,可能是他告訴了親近的朋友,也可能是酒後失言,總之禍事釀成,如若不錯,你家裏的變故恐怕也非天意。”路珂抱起手臂:“說的沒錯。”“我們該做什麽?”沈夕然問。路珂的眼裏燃起一團勢在必得的火焰。“當然是找出寶藏了。”地圖很簡單,由三個部分組成,一座小房,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以及一棵樹。“越是熟悉的地方,越不會花筆墨去描繪。”安躍如此說道。於是,他們來到了後院。安躍拿著鐵鍬,隨兩位男士走到離家不遠的一棵大樹下。“就是這了。”路珂說。沈夕然擼起袖子,揮舞鐵鍬向下挖鑿,過了約莫兩分鍾,鐵鍬觸到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