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離開的時候，說他會迷失很久……可我，真的快要絕望了啊！”
石明有點沉默。
“沐言呢？他怎麽想的？”石明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才沒那麽容易絕望。”沐塵自嘲地笑笑，“他的心思比誰都細膩，也比任何人都更相信尊者說的話。尊者讓我們等，他能等到死。”
包間內又一次安靜下來，不過這一次的氣氛要比之前好很多。
“你們對他的這些行為……毫無頭緒嗎？”石明問。
“理不清。”沐塵回答，“我和沐言搜集了很多資料，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可以說，尊者是在用盡一切方法折磨自己。”
“你指的是自己強行剝離自己的元神核心？”
“遠不止這些。”沐塵說道，“你應該知道，‘景星麟鳳’隻認他一人為主，帝血刃也是如此。”
石明隱約猜到了沐塵想說的是什麽。
“他……”
“尊者被囚禁了千年，那些人選擇的地點就是‘景星麟鳳’……為了防止尊者逃脫，他們還用帝血刃直刺他的心髒，滿以為這樣可以殺死尊者。”沐塵緩緩吐出積壓了數千年的疑問，“可事實上，如果不是尊者主動下命令，‘景星麟鳳’永不會囚禁他，帝血刃也絕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也許他是……”石明仔仔細細地在腦中回憶他與那家夥曾經的經曆，卻怎麽也想不通他這種自虐式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麽，最後隻好說了一句廢的不能再廢的話，“可能……他另有安排吧……”
“如今‘景星麟鳳’已經被白聖王李澈暗中贈予他，算是重新回到他手裏了。至於帝血刃……”沐塵拾起桌上的烏金匕，說，“在這兒。”
石明掃了一眼烏金匕，皺起眉頭：“怎麽黑成這樣？”
“不清楚。”沐塵說道，“這麽多年來，‘景星麟鳳’多次在修士界出現，帝血刃卻隻有這一次出現。我也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觀察它。”
“這現在是他的武器？”石明問。
顯然，他對林明軒是幾乎啥也不知道，外界稍微了解林明軒的人都知道林明軒的武器是一把主體黑色帶有金色紋路的匕首，其名為烏金匕。
“嗯。”沐塵點頭，“根據尊者對外的說法，這是他在一個秘境中撿到的。修士界不成文的規矩，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所以尊者將其收為己用，還起了新名字‘烏金匕’。”
“烏金匕，烏金匕……”石明念了幾遍，“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沐塵苦笑，說：“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含義。我個人更傾向於……你自己看，主體黑色，有金色紋路，形製是匕首，所以……烏、金、匕……”
“……我差點忘了他年輕的時候起名字的水平爛到家，”石明扶額，“這個算是不錯的了……”
“起初我並沒有意識到烏金匕就是帝血刃，畢竟這兩把匕首無論是形製還是材料都相去甚遠。但今天我見到尊者的時候，隱約感受到了帝血刃的氣息；通過對疾電古潼的資料，尊者身上唯一有可能是帝血刃的匕首就是這柄烏金匕，所以我在尊者融合‘無跡’之前讓尊者把烏金匕拿出來了。”沐塵停頓了一下，說，“現在，我確信這是帝血刃了。”
“兜兜轉轉，該是他的還是他的。”石明有些感慨。
“可能是帝血刃記得尊者的氣息，所以也在尋找主人。也許曆史上也有其他人找到帝血刃，但帝血刃不願意認主，隻會和普通的匕首無異，所以並沒有在曆史上留名。”沐塵猜想。
“我倒更願意相信是天意。”石明淡淡地說道。
“天意？”沐塵並不讚同石明的觀點，“是天意讓尊者剝離自己的元神核心？還是天意讓尊者向‘景星麟鳳’下令囚禁自己？還是天意讓尊者用帝血刃抽離自己的生命力？”
沐塵的這句話有點怪，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說尊者有問題，語氣卻明顯對那個“天意”更為反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相信，是天意保他不死。”石明緩緩開口。
沐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石明站起身，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柔兒也跟著站起來。
“我的壽命雖然長，但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隻有近幾百年活躍一些。”石明突然說道。
沐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石明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當年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在冥族長眠，並不清楚。但我大哥可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石明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不，他一定知道。”
“可你大哥不是……”
“有辦法的。”石明打斷沐塵的話，“有些事情，總要去麵對的。”
******
林明軒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他正在專心地引導無跡的骨甲進入他的各個元素核心。
代表光元素和暗元素的兩枚骨甲幾乎在剛進入林明軒體內的時候就分別向著林明軒的左手和右手流去，但有另外不明屬性的兩枚骨甲比它們還快，一個搶先與君道的核心相融，把光元素骨甲擠到一邊，一個搶先與亞摩的核心相融，把暗元素骨甲擠到一邊。
不服氣的光元素和暗元素竟然賴在林明軒的兩隻手那裏不走了，一心隻想著占據這個“有利地勢”，然而多次嚐試奪取位置失敗後，隻能退回林明軒的軀幹，用相生相克的元素流將其他所有位於軀幹的元素包裹在一個屏障內。
高溫元素和低溫元素原本是想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跑的，但還沒跑出去就被光元素和暗元素形成的屏障給攔回來了，於是這兩種元素也學著光元素和暗元素的樣子在已有的屏障內又以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元素流支起了另一重屏障，把裏麵的元素徹底限製住了。
時間元素和空間元素在一通亂闖之後開始抱團，抱團後的兩種元素輕而易舉地就突破了兩重屏障，在這兩重屏障之外穩定地存在著。
林明軒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元素和死亡元素。
此前他從未想過，生命和死亡竟然也是元素。與其他對立元素自主形成對立相生的局麵不同，生命元素和死亡元素互不幹涉，各自的骨甲融合各自的元素核心，直到充斥著血腥氣息的血元素骨甲融入元神核心之後強行將二者包裹在一起，它們才算是勉強形成了對立相生的元素流。
一枚骨甲以極為迅捷的速度避開了各種幹擾，直接進入了林明軒的識海。起初林明軒以為那是精神元素骨甲，但很快他發現那枚骨甲並沒有進入林明軒的元神核心與精神元素核心相融，而是消失在了林明軒的識海內，這才覺得有點不太對。
而這個時候，精神元素骨甲還在慢悠悠地與各種元素核心建立聯係。
精神元素骨甲將各個元素核心拉到了他們該去的位置，還把已經跑出光暗元素和高溫低溫元素設置的雙重屏障之外的時間元素和空間元素也給拽了回來。直到其他所有元素的骨甲都融合了，並且在最穩定的位置自如地吐納著元力，精神元素骨甲才輕飄飄突破所有障礙進入了識海。
石明有點沉默。
“沐言呢？他怎麽想的？”石明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才沒那麽容易絕望。”沐塵自嘲地笑笑，“他的心思比誰都細膩，也比任何人都更相信尊者說的話。尊者讓我們等，他能等到死。”
包間內又一次安靜下來，不過這一次的氣氛要比之前好很多。
“你們對他的這些行為……毫無頭緒嗎？”石明問。
“理不清。”沐塵回答，“我和沐言搜集了很多資料，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可以說，尊者是在用盡一切方法折磨自己。”
“你指的是自己強行剝離自己的元神核心？”
“遠不止這些。”沐塵說道，“你應該知道，‘景星麟鳳’隻認他一人為主，帝血刃也是如此。”
石明隱約猜到了沐塵想說的是什麽。
“他……”
“尊者被囚禁了千年，那些人選擇的地點就是‘景星麟鳳’……為了防止尊者逃脫，他們還用帝血刃直刺他的心髒，滿以為這樣可以殺死尊者。”沐塵緩緩吐出積壓了數千年的疑問，“可事實上，如果不是尊者主動下命令，‘景星麟鳳’永不會囚禁他，帝血刃也絕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也許他是……”石明仔仔細細地在腦中回憶他與那家夥曾經的經曆，卻怎麽也想不通他這種自虐式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麽，最後隻好說了一句廢的不能再廢的話，“可能……他另有安排吧……”
“如今‘景星麟鳳’已經被白聖王李澈暗中贈予他，算是重新回到他手裏了。至於帝血刃……”沐塵拾起桌上的烏金匕，說，“在這兒。”
石明掃了一眼烏金匕，皺起眉頭：“怎麽黑成這樣？”
“不清楚。”沐塵說道，“這麽多年來，‘景星麟鳳’多次在修士界出現，帝血刃卻隻有這一次出現。我也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觀察它。”
“這現在是他的武器？”石明問。
顯然，他對林明軒是幾乎啥也不知道，外界稍微了解林明軒的人都知道林明軒的武器是一把主體黑色帶有金色紋路的匕首，其名為烏金匕。
“嗯。”沐塵點頭，“根據尊者對外的說法，這是他在一個秘境中撿到的。修士界不成文的規矩，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所以尊者將其收為己用，還起了新名字‘烏金匕’。”
“烏金匕，烏金匕……”石明念了幾遍，“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沐塵苦笑，說：“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含義。我個人更傾向於……你自己看，主體黑色，有金色紋路，形製是匕首，所以……烏、金、匕……”
“……我差點忘了他年輕的時候起名字的水平爛到家，”石明扶額，“這個算是不錯的了……”
“起初我並沒有意識到烏金匕就是帝血刃，畢竟這兩把匕首無論是形製還是材料都相去甚遠。但今天我見到尊者的時候，隱約感受到了帝血刃的氣息；通過對疾電古潼的資料，尊者身上唯一有可能是帝血刃的匕首就是這柄烏金匕，所以我在尊者融合‘無跡’之前讓尊者把烏金匕拿出來了。”沐塵停頓了一下，說，“現在，我確信這是帝血刃了。”
“兜兜轉轉，該是他的還是他的。”石明有些感慨。
“可能是帝血刃記得尊者的氣息，所以也在尋找主人。也許曆史上也有其他人找到帝血刃，但帝血刃不願意認主，隻會和普通的匕首無異，所以並沒有在曆史上留名。”沐塵猜想。
“我倒更願意相信是天意。”石明淡淡地說道。
“天意？”沐塵並不讚同石明的觀點，“是天意讓尊者剝離自己的元神核心？還是天意讓尊者向‘景星麟鳳’下令囚禁自己？還是天意讓尊者用帝血刃抽離自己的生命力？”
沐塵的這句話有點怪，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說尊者有問題，語氣卻明顯對那個“天意”更為反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相信，是天意保他不死。”石明緩緩開口。
沐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石明站起身，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柔兒也跟著站起來。
“我的壽命雖然長，但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隻有近幾百年活躍一些。”石明突然說道。
沐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石明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當年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在冥族長眠，並不清楚。但我大哥可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石明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不，他一定知道。”
“可你大哥不是……”
“有辦法的。”石明打斷沐塵的話，“有些事情，總要去麵對的。”
******
林明軒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他正在專心地引導無跡的骨甲進入他的各個元素核心。
代表光元素和暗元素的兩枚骨甲幾乎在剛進入林明軒體內的時候就分別向著林明軒的左手和右手流去，但有另外不明屬性的兩枚骨甲比它們還快，一個搶先與君道的核心相融，把光元素骨甲擠到一邊，一個搶先與亞摩的核心相融，把暗元素骨甲擠到一邊。
不服氣的光元素和暗元素竟然賴在林明軒的兩隻手那裏不走了，一心隻想著占據這個“有利地勢”，然而多次嚐試奪取位置失敗後，隻能退回林明軒的軀幹，用相生相克的元素流將其他所有位於軀幹的元素包裹在一個屏障內。
高溫元素和低溫元素原本是想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跑的，但還沒跑出去就被光元素和暗元素形成的屏障給攔回來了，於是這兩種元素也學著光元素和暗元素的樣子在已有的屏障內又以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元素流支起了另一重屏障，把裏麵的元素徹底限製住了。
時間元素和空間元素在一通亂闖之後開始抱團，抱團後的兩種元素輕而易舉地就突破了兩重屏障，在這兩重屏障之外穩定地存在著。
林明軒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生命元素和死亡元素。
此前他從未想過，生命和死亡竟然也是元素。與其他對立元素自主形成對立相生的局麵不同，生命元素和死亡元素互不幹涉，各自的骨甲融合各自的元素核心，直到充斥著血腥氣息的血元素骨甲融入元神核心之後強行將二者包裹在一起，它們才算是勉強形成了對立相生的元素流。
一枚骨甲以極為迅捷的速度避開了各種幹擾，直接進入了林明軒的識海。起初林明軒以為那是精神元素骨甲，但很快他發現那枚骨甲並沒有進入林明軒的元神核心與精神元素核心相融，而是消失在了林明軒的識海內，這才覺得有點不太對。
而這個時候，精神元素骨甲還在慢悠悠地與各種元素核心建立聯係。
精神元素骨甲將各個元素核心拉到了他們該去的位置，還把已經跑出光暗元素和高溫低溫元素設置的雙重屏障之外的時間元素和空間元素也給拽了回來。直到其他所有元素的骨甲都融合了，並且在最穩定的位置自如地吐納著元力，精神元素骨甲才輕飄飄突破所有障礙進入了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