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微笑著把被綁起來的徐朗徒扔在地上,拍了拍身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說道:“抱歉哦,禮節上有些許不到位,請諒解。”


    齊歌嚇得瑟瑟發抖:“這叫‘些許不到位’?”


    張鈞陽真的是連吐槽都不敢吐槽了,隻敢拉著電的袖子,偷偷問道:“你這哥哥……挺、挺厲害的哈……”


    電艱難地擠出一個笑臉,說:“是不是看他平時一直笑眯眯的,覺得他很溫柔,脾氣很好?我以前也這麽覺得。後來發現他砍人的時候也是笑嘻嘻的,就再也不這麽想了。”


    一邊砍人一邊笑?


    這丫你確定不是個變態?


    電要是聽到了這兩人的內心想法,一定會大叫:“這家夥就是個變態,絕對是!”


    吳金銘見到這個畫麵,問道:“這算非法拘禁嗎?限製人身自由?”


    雷微微一笑,說:“根據亞斯特最新規定,在針對修士的法案沒有出台之前,修士之間的矛盾按照修士的規矩解決。


    “這個人是修士,我也是修士,他進門就施展了修士的手段進行攻擊,我用修士的手段進行了還擊。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兩名修士之間的矛盾,不適宜使用凡體的現行法律,應當根據修士的規矩處理。”


    這話說的,完全無法反駁。


    齊歌問道:“修士的規矩是什麽規矩?”


    雷又一次露出他的商業笑容,說:“誰贏了聽誰的。”


    齊歌:“……”


    我好像進了狼窩,現在可以逃嗎?


    “有什麽好驚訝的?”林明軒輕輕打了個哈欠,說,“無論在哪,都是誰拳頭硬聽誰的,隻不過修士界把這條規矩寫進書裏了。”


    林明軒這話說的不假,很多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期盼著這世界沒有這個道理。


    徐朗徒被扔在一個坐輪椅的病號麵前,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氣得雙目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詹,去看看徐兆淮是不是還在發瘋,要是不瘋了就把他帶過來吧。”林明軒對詹允刈吩咐道。


    徐朗徒一聽,頓時瘋狂起來:“你們把小淮怎麽了!你們把他怎麽了!要是小淮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所有人!”


    龐大的元力釋放出來,徐朗徒是想把周圍所有人都籠罩在內。


    天一境第七重天的修士,在瘋狂狀態下發出的攻擊可想而知。如此暴動,是已經做好拿自己的命去換對方的命的準備了。這種情況,哪怕是聖王也很難應付。


    然而,這裏有個人,叫符衝。


    徐朗徒的全部攻擊全部被符衝擋了下來,還全部都彈了回去,全部反擊在徐朗徒身上,一點沒浪費。


    “咳咳……嘔……”


    徐朗徒立即受傷嘔血,雙目眩暈。


    “我可沒做什麽,你要問,也該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麽。”林明軒輕咳兩聲,似乎是身體不舒服,“他可砸了我這裏不少東西,你也一樣。”


    雷聽聞,立即把擬好的賬單放在徐朗徒麵前的地上,說:“你兒子徐兆淮在待客室胡亂發動攻擊,毀壞待客室中的一套茶具、一個茶幾、一套沙發、一株盆栽、一個花盆、兩幅字畫,以及吊燈、窗戶、擺件若幹,損失共計三百三十七萬四千元。給你打個十二折,給四百萬就行。”


    徐朗徒氣得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你們這是陷害!你們以為隨便弄壞一堆東西就能把罪名安在……”


    還沒等徐朗徒把話說完,雷又說道:“剛剛你在客廳不分青紅皂白發動攻擊,目前已經確認毀壞的有一扇門,一套沙發,一套桌椅,一個書架,四瓶紅酒,兩隻高仿宋代官窯瓷瓶,至少六處牆壁,大片的原木地板,還有地板下麵的地暖;


    “疑似毀壞的有一台電視,一套音響設備,一套水晶吊燈,具體是否損壞,需要進一步檢查;


    “另外,客廳的電路設施等需要全麵檢查,牆壁需要重新修整粉刷,承重牆無論是否有損傷都需要重新加固。


    “如今這情況,客廳必須重新裝修,而就算不重新裝修,還用現有的東西修修補補湊合著用,保守估計損失至少也在四百到五百萬之間。”


    徐朗徒被堵得沒話說,這還真是他自己幹的。


    但他還是不承認這是自己的過失:“若不是你們把小淮抓起來,我怎麽可能跑來發動攻擊!”


    林明軒冷笑一聲:“你兒子大清早過來擾人清夢,揚言要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如此以下犯上,莫說是關起來,我便是打死他又怎樣?”


    正說著,詹允刈帶著被綁成粽子的徐兆淮來了。


    徐兆淮一見自己親爹也一起被綁著,自身還難保呢,就開始為徐朗徒鳴不平了:“你們……你們竟然敢綁著我爸!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等爺爺知道了,他一定弄死你們!”


    “不知死活!”林明軒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不過是幾個靈天派的家仆罷了,你們是完全沒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啊!便是靈天派最鼎盛時期,我隨便扔兩個人便能滅了你們教派,何況是現在!”


    此言一出,徐朗徒頓時清醒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滅了一個大教,這已經不僅僅是狂妄了。


    如果在吵架的時候喊著要殺了誰誰誰,要打死誰誰誰,那都不過是說出去嚇人的,有幾個人真的能實現?大多數說完就沒了,該逃還是逃。


    但如果一個人說要滅了一個大教,那九成以上的幾率是真的。


    因為這種話不可輕易說出口,一旦說出去,就意味著你會受到一整個教派的追殺。既然敢說,就意味著這個人根本不怕整個教派的追殺,那麽很大可能,他是真的有實力滅了一個教派。


    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說的還不是自己帶著人上門毀了一個教派,而是“隨便扔兩個人便能滅了你們教派”——他甚至說的都不是派遣,而是“隨便扔兩個人”。


    然而徐兆淮卻完全沒有這個意識,還在大吼:“你們竟然敢這麽瞧不起靈天派,爺爺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徐朗徒急的想伸手去按徐兆淮的嘴,但是他不僅被綁住了,還受了傷,此時根本無法靠近徐兆淮。


    “靈天派還真是後生可畏啊……”林明軒冷笑著說道,“莫說你爺爺徐誌,就是你太爺爺徐寬從地裏爬出來,也不敢在我麵前這麽放肆!”


    麵對如此強大的威壓,徐兆淮還想說些什麽,但被徐朗徒搶先開口:“冕下!冕下恕罪!這件事是我們的錯,我即刻帶著小淮離開,絕不打擾!”


    林明軒扶額假寐,狀似無意地說道:“這就想走了?”


    徐朗徒眉頭一皺,眼睛一蹬:“我會原價賠償這裏的損失,公司的損失就不怪在冕下身上了,以後小淮也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招惹冕下!”


    徐兆淮見自己的父親這麽說話,終於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於是辯解道:“我是不該做這些事情,不過楚風也搞我了啊!他的我就不計較了,我現在道歉還不行嗎?”


    “好一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電差點吐出來,“你們可真是不要臉啊!整出那麽多幺蛾子,說走就想走啊?‘公司的損失就不怪在冕下身上了’,‘楚風也搞我了啊他的我就不計較了’,怎麽滴我們還得感恩戴德是嗎?”


    徐兆淮看起來比電還生氣:“我都這麽道歉了,都給賠償了,還不行?你要不要臉?故意為難人有意思嗎?”


    電還要說什麽,林明軒輕輕抬手,他立即把話都憋回去了。


    “雷,把賠償單直接送到靈天派,賠不賠讓他們自己掂量著看;順便邀請他們……下一場多瑪索戰局棋。”林明軒輕輕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符衝,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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