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自在,但還能忍受。因為……他也想知道麵前這兩名異能者,在搞什麽把戲。竟然能偽裝成無懈可擊的死者,這是什麽異能?即便是五條悟,都覺得自己開了眼界。而且,目標是自己麽?五條悟自認為是個低調人,而且他今天出門不過是一時興起,也沒有事先預約這家餐廳,就隻是恰好經過,恰好肚子餓,所以才進入而已。總不可能他進入這家餐廳,是因為受到某種異能的精神暗示吧。這個想法,剛升起就被五條悟不屑的壓下去。宮部美雪這回沒有再拒絕工藤新一靠近死者。工藤新一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對方確實已經死亡。而且死因是中毒。中毒這一點從對方的麵色就可以分辨出來,隻是這種毒沒有氣味,表麵上無法判斷,隻能等專業人士來檢驗。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快速跳動的心髒能夠平複一下,開始冷靜的尋找案件的線索。一個錯眼間,看到了一隻三花貓正趴在側前方的一扇窗戶外麵,似乎是被裏麵的動靜吵醒,一雙略帶著困倦的眼睛看了過來。作者有話說:第79章 工藤新一沒有在意那隻三花貓, 他感覺到這場案件是個挑戰。從五條悟的話裏分析,他是覺得自己被算計了。但是……真的死人了。會有人拿人命來算計嗎?如果這樣的話,未免太可怕了。雖然五條悟將案件委托給自己, 但如果警察到了,是不會聽信他一個十歲孩子的判斷。工藤新一覺得時間緊迫, 他在確認死者確實沒有生息後, 開始詢問起在場的相關人。可能是因為案件涉及到異能者,大家都很配合, 沒有因為工藤新一年紀小就敷衍他。案件其實並不複雜, 死者吃下的食物確實有毒, 經手的廚師有人為他作證並沒有可疑舉動,案件隻有三個嫌疑人五條悟,先後為五條悟和死者上菜的服務生, 還有自稱死者學生的宮部美雪。凶殺案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是熟人作案,五條悟和服務生顯然不在熟人範圍內,宮部美雪顯然知道這一點, 冷笑說:“我寫的小說出版了,所以老師請我來這家餐廳吃飯作為慶祝, 雖然我們年紀隻差十一歲, 因為是鄰居的關係,他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怎麽可能會殺他。”她紅著眼, 神色隱忍,眼裏的悲痛做不得假。雙手捂著嘴唇, 說道:“我不知道是誰殺了老師,在場裏也沒有我認識的人, 但是……”她看向了五條悟, “我就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在這種時候還能吃得下飯, 就算不是凶手,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五條悟喝著橙汁,點頭說:“嗯嗯,給人的感覺確實是這樣沒錯啦。”工藤新一汗顏,他覺得五條悟會被懷疑不是沒有理由,這個態度實在太不正常了。他試探的說:“五條先生之所以這麽冷靜,難道是覺得……死者並不是真的死了麽?”他眼睛發亮的道,“就像是小說或者動畫那樣,其實他的死亡是一場幻覺,又或者是什麽假死之類的手段。”五條悟張了張嘴,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他:“小家夥,別看些沒用的東西,多讀點書才是正經事。不管怎麽看,這人都已經死了吧。”如此說著,他突然瞬移到了死者旁邊,抓起桌子上的餐刀,一刀刺入死者的後腦勺,穿過頭骨,牢牢的釘在桌麵上。鮮血噴濺出來,奇怪的是一滴都沒有噴在他臉上。眾人:“?!”宮部美雪啞著嗓子喊道,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瘋子,你在做什麽!”五條悟摸著下巴,點著頭稀奇的說:“也對哦,畢竟才死了很短的時間,血液沒有凝固。”說著,也沒等他人反應,又舉起另一把餐刀,刺穿了死者的胸口。他下手很穩,位置精準,餐刀用完了,就用筷子、餐叉,死者就像是馬戲台上表演失敗的飛刀擲人魔術一般,噴濺的血液將桌麵浸成紅色,離得近的宮部美雪也被濺得一身血紅。室內的血腥味濃烈得讓一些人忍不住作嘔。眾人忍不住後退,驚恐的看著五條悟。在他們眼裏,五條悟就像是什麽連環殺手一般可怖。偏偏他還沒有自覺,說著:“如果這樣都不死的話,把他的四肢砍斷,將內髒全都挖出來,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吧。你說對麽?小偵探。”工藤新一:“……”謝謝,腿軟了。這到底是哪裏來的瘋子啊!思維和行為模式完全無法捉摸!總統府,結城信一看著熒幕裏的畫麵,他倒是還好,一邊的立原辰雄嘴角已經抽搐到麵部五官都幾近扭曲。結城派出了異能體跟蹤五條悟,這個異能者是隱形物,唯有對自己的眷屬才能使用,而眷屬無法察覺,也就是說,五條悟也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盡在對方監視之下。五條悟身上發生的事情,結城這邊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還能反饋在電腦熒幕上。“鬆本清張,異能力‘隔牆有眼’,預知到五條悟的行動路徑,提前抵達那家餐廳,又提前預知他要點的食物,先他一步點了同樣的。”川端康成輕聲分析著。根據特務科對鬆本清張異能的闡述,這是一種預知異能,隻能夠作用在某個人身上,能預知對方未來十秒內的行為。這是一種不容小覷的異能,盡管一次隻能作用一人,但用得好,就是暗殺的一項利器。但鬆本清張並不是殺手,而是一名大學教授。他繼續道:“宮部美雪,鬆本清張的學生,異能力‘魔術的耳語’,是一種構建係幻覺能力,被她默念出來的內容能夠化為幻術,限定隻能在她周身兩米範圍內的空間使用。一旦離開這個範圍,幻術就會失靈。同時,她也不能夠接觸或變相接觸被她作用幻術的人事物,不然幻術會解開。”所以宮部美雪自始至終都沒有觸碰‘死者’,即便五條悟做出這樣的行為,她也擔心會間接接觸,而沒有阻止,不僅隻能在旁邊看著,甚至不能移動幅度過大。捂著嘴的雙手也不敢放下,因為要靠這個動作擋住自己默念的動作,好讓幻覺能夠連貫的進行下去。果戈裏倒是看得興致斐然:“這小子好有趣,我和他肯定合得來。”確認過眼神,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樂子人。他對五條悟的印象改觀了!鶴丸也在一邊用力的點頭,他恨不得自己也在現場。這麽好玩的事情不能參與隻能幹看著,太折磨刀了。大倉燁子反倒是有話要說:“這樣太簡單粗暴了,一點藝術性都沒有。如果我在那裏的話,在宮部美雪反應過來之前,就將鬆本清張大卸八塊。”用利刃刺入人體,可以通過假想來構建出接下來會發生的場麵。但如果燁子下場的話……才不會給對方機會。這樣幻覺不連貫,異能就自動破解。這對師生的異能都很有趣,屬於用得好是神助,用不好就是雞肋。結城單手托著腮幫子:“看來夏目漱石那邊不樂觀,隻能找這麽兩個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人。”顯然不是圈子內的人,不過這種融入普通社會的異能者也不是個例。不是所有異能者都喜歡打打殺殺、驚險刺激的生活。有些人更寧願偽裝自己是普通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容易被忽略。降穀零……已經不想說話了。他覺得自己在這裏格格不入。前一刻覺得這些人奇奇怪怪,現在又覺得他們無比凶殘。不管是做出來的事還是說出來的話,都超出普通人心髒的承受範圍。結城也知道這個畫麵對普通人不太友好,說道:“讓警方介入吧。”以那家餐廳和警視廳的距離,警察早該到場。但因為想看夏目漱石有什麽計劃,結城特地讓警察們拖延到場時間。可眼下……還是趕緊讓警察出手吧。不然再這樣下去,在場總有一些人被五條悟的舉動嚇瘋。結城眼裏閃過一絲無趣:“雖然我對‘三刻構想’並不滿意,但在當年的局勢下,這個構想確實有它的實用性,在官方不頂用又擺爛成風的前提下,借助其他勢力的力量,能用最小的代價穩住橫濱。本以為能提出這種計劃,又不拘泥於自身立場,不迂腐的人能帶來一些驚喜,現在看來,也是個想當然的。”估計夏目漱石也是清楚自身的局限性,所以在三刻構想成型後,直接退休,退出政治舞台吧。以他當時的聲望和權勢,能夠做出這種決定,是個很清醒又有大智慧的人。隻是,這個大智慧已經跟不上時代。並不意外,以夏目漱石出生的時間,他的人生軌跡和閱曆,能夠跟進到上個時代已經很了不起。隻是,跟不上現在這個時代罷了。想當然的以為五條悟是個有擔當、社會責任心、有底線和高貴品格的人,所以才會那麽配合前政府的安排,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囚禁在一座小島上,不出來禍害人間。想當然的認為自己這個試探,對方會上鉤,利用對方這種高貴的品格,說動他加入自己的陣營。想當然的認為用‘書’這種異能造物竊取國家的結城信一,是個危險的不安定份子,認為建立在虛假上的統治,終究是海市蜃樓,應該將一切歸位。其實夏目漱石對結城竊國這件事的判斷並沒有錯,他是這片土地的一份子,他的這種判斷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擔心的事情都會發生。人有私心。利用‘書’的效果打造出一個私人帝國,背後肯定有著讓人不敢深思的巨大陰謀。夏目漱石作為前政府的高官,他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也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思辨能力,他為這片土地付出了自己的大半生,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母國去賭。但前提是,那個是‘人’。而不是結城信一。他犯下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對結城信一懷抱敵意,這並不能怪他。在這種局勢下還敢反抗,勇氣可嘉,值得敬佩。他犯下了第二個想當然的錯誤……認為五條悟是個‘人’。結城:……我不是人,五條悟也不一定是人。要算計他,估計得栽個大跟頭。希望這位老年人能承受得住接下來的後果吧。作者有話說:結城:(憐愛的眼神)我可能不是人,但五條悟肯定是個狗比第80章 夏目漱石化身為三花貓, 隔著窗戶看著裏麵的血腥場麵,腦海裏一片空茫。五條悟的行為遠超出他的想象範圍。他是想通過這件事來試探五條悟的反應,這類試探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十年前他看好福澤的時候,也將計就計設計了一個局, 想看看福澤是否能夠承載得起作為三刻構想一環的重擔。但現在的時局不一樣, 如今的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和人力,他的時間緊迫。結城逼得太緊, 他又退休得太久, 原先的人脈被打得七零八落, 隻能夠拜托鬆本清張和宮部美雪這兩個圈外人。這場‘命案’沒有凶手,隻有五條悟這個唯一的嫌疑人。他有嫌疑,但沒有確定性的證據來證明他就是凶手。按照法律, 調查的最後隻會淪為一場懸案。陷入這種境況,不同人會有不同的反應,可以從反應中推斷出一個人的行為思維模式。他預想過五條悟這個外來者的反應, 有清者自清懶得辯駁、因為感興趣或者不甘於被冤枉展開調查,不同的動機會指向同樣的結果他會盯上宮部美雪。等警察到了, 查不出證據將五條悟放行之後, 他為了解開謎題肯定會追蹤宮部美雪,屆時他下一步的安排就可以展開, 如此通過一步步的計劃,來試探這個人是否能發展成誌同道合的同伴。但五條悟從一開始, 就斬斷了他後麵的計劃。這小子是真的想被抓起來吃牢飯嗎?!就算能力者是用另一套區別於普通人的法案管理,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很明顯不正常好不好!在夏目漱石過往遇到的異能者中, 不缺乏膽大妄為踐踏法律之徒, 但他們在普通人麵前也知道收斂, 不會明目張膽的違法亂紀,更傾向於私底下解決。他這樣做,是準備怎麽收場啊!五條悟……還真考慮過後續。他這人素來隨心所欲,在原生世界之所以表現得那麽‘正常’,不過是後勤到位。能力者就集中在咒術界這一小簇群體之中,他的敵人是普通人看不見的咒靈,名為‘帳’的存在更是將術師和咒靈的戰鬥隔絕在普通人視野之外。夏目漱石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將術師與異能者放在同等的位置和立場出發去揣摩他們的思維,想要用對待異能者的心態去分析和揣摩術師,注定會走入誤區。兩者是不一樣的。術師生存的環境要比異能者惡劣得多,而術師身上的咒力,本質上也是一種負麵情緒。在五條悟的原生世界裏就流傳著一種說法咒力越強,腦子越瘋。事情從五條悟褻瀆‘死者屍體’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警察剛抵達現場,五條悟就直接抓起‘死者’。他哈哈大笑著,帶著‘死者’從大廳中央瞬移到角落,而被他抓著後頸的‘死者’,就像是迷霧被掀開一般,原本鮮血淋漓沒有生機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幹淨如新,不僅活著,連傷都不複存在。原本他待著的地方,刀叉的位置不變,牢牢的固定在桌麵上,入木三分。宮部美雪放下手,喊道:“老師!瘋子,你想對老師做什麽!”鬆本清張還算冷靜,可還沒等他回頭看清五條悟的臉,一道黑影從他眼前滑落,被一個手刀打暈。那個力度和發出的聲音,讓人懷疑鬆本清張的頸骨是不是被他這一下生生打斷。五條悟朝著瞠目結舌的宮部美雪喊道:“形式扭轉,現在主動權變成老子這邊了!來吧,捉迷藏遊戲,正式開始!比賽的場地就限定為這個國家!”說著,他本人消失在了原地。應該是靠著瞬移離開了。宮部美雪:“……”眼前一陣陣發暈,身體也搖搖欲墜。作為一個文學係的大學生而言,今天發生的事情似乎有點超出她的承受範圍。啊啊啊老師啊!被瘋子綁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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