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足足過去了五分鍾後才開口。【你知道我現在是在哪裏麽?】“我聽到了風聲。”【是的,很大的狂風。異能力浮士德!】席勒:?!!“老師,您這是”歌德:【我前方的人是莎士比亞。我的弗裏德啊,我的對手是‘自由的風暴’威廉莎士比亞,他是引入孤寂的幽穀,是危崖的瀑布,而我的對手是他。十多年前,被打斷的異能戰爭,被打斷的,屬於我與他的殊死搏鬥,今日將會分出個輸贏。這個結果,將是我德國近五十年內唯一一次能夠重寫當年異能戰爭戰局的機會……】那場戰爭最終被背叛者打擾,盡管歌德並不覺得戰爭停止有什麽錯,他的靈魂在叫囂著停止那場可笑的野蠻的戰爭,但是……【我是德國特務科的長官,我親愛的弗裏德,個人意誌在國家立場麵前不值一提。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祖國。所以,如果你覺得是對的,你就去做吧,德國特務科下一代的長官約翰克裏斯托弗弗裏德裏希馮席勒先生,作為舊時代的我,會與舊時代的風暴共沉淪】而在他死後,國家會邁入什麽樣的境地,就看席勒這個掌舵手,能將它開向何處!歌德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結束異能戰爭之後,至今釀造的無數因果。而交到他弟子手裏,會是一顆幹淨的果實。位於萬裏高空的專機上,機身印著德國特務科的標誌。機室內,席勒滯留在半空的手緩緩的垂落,耳麥傳來的是一片寂靜,他與他的老師斷開了聯係。在不知名的地方,他的老師正在戰鬥。而他什麽都不能做。不,他也有要做的事情。他否決了老師下達的最後一個任務,給自己賦予了一個全新的任務,而在老師的眼中,這個‘全新的任務’,是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一個新時代的崛起麽?可他又能怎麽辦呢……麵上猶帶著青澀的德國少年,眼淚一滴滴的從眼角垂落,緊咬的下唇充血,全身的肌肉緊繃。哭泣被他死死的壓抑著,不泄露出絲毫。唯有無聲的眼淚,在訴說他真正的心情。而從歌德手中接過方向盤的少年,能做的隻有將苦痛埋在深處,繼續前行。……一切,都是為了祖國。那片孕育著我等生靈的,偉大的土地。……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這片供養著我等卑劣無恥之徒的天地。維多普佐的異能空間內。結城信一蹲在地上,單手拍了拍趴倒在地麵的維多普佐的後腦勺。他抓住對方的頭發,猛然一扯,逼迫對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維多普佐的眼裏是一片空茫,在對上結城信一的臉時,瞳孔劇烈的收縮,猶如針刺。他在害怕……他在恐懼……這些情緒都被結城信一看在眼裏。維多普佐隻覺得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快的落敗。他清楚的感覺到之前的結城信一根本沒有用盡全力,不,甚至沒有認真起來。而對方隻是稍微一認真,他就火速的落敗。淪落為敗犬。“……怪物。”維多普佐如此說著。結城信一並不覺得冒犯:“多謝誇獎。”來自異世界的他,別說與人類不是同一個物種,與麵前這個異能體也不是同類。所以怪物這個稱呼,實至名歸。“我該感謝你,馬裏奧普佐的好孩子。”結城信一的笑容與往常並無區別,隻是眼裏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意味,“等外麵的一切結束,我就能過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生活。”維多普佐:?!“……你是故意的……你在利用我……”維多普佐如此說著。很是語無倫次。無法得知他是如何想到的結論。但結城信一卻聽懂了,他隻是笑著,沒有回應,但他的笑容,就像是在肯定維多普佐的話。作者有話說:第120章 維多普佐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十足的可憐, 就像是剛出社會麵對人生第一次人心險惡時,那種彷徨無助的模樣。結城信一沒有被這個表象觸動,雖然維多普佐心理上確實是個四個月的小嬰兒, 對比自己的人生長度來說,對方跟剛從裏木摘下來的胎果差不多……但這個‘小嬰兒’做的事情可沒那麽小。結城對維多普佐的感官挺不錯, 雖說是誤打誤撞, 但對方隱匿咒能武器研究所的行為確實給他提供了不少便利,更不用說打開時空通道, 讓他平白多出了幾個付喪神部下。而且……還坑了他那個年幼的弟弟一把。想到亞彌尼矜矜業業的在全世界範圍找咒能武器研究所卻無果, 氣得跳腳之餘發現研究所全部被維多普佐藏起來……啊, 肯定跳得老高了。嬌身慣養多年的小朋友就是需要幾頓毒打才能成為成熟穩重的大人。結城一直對亞彌尼那個師門有點意見,寵孩子也不是那種寵法,不趁著小時候多管, 大了就管不了了。像亞彌尼那種生來強大又頭腦過人的天才,尤其容易走彎路。就如結城的母親阿萊西亞說的他們哈布斯堡王族的血統向來有點迷惑性,明君和暴君的出產率挺均衡的。撇去這些不談, 結城鬆開抓著維多普佐頭發的手,說道:“一共有多少個研究所?都在你手裏?”沒等維多普佐回答, 他道:“還請不要撒謊, 這沒有意義,你撒謊的結果不過是我殺了你, 你的異能力解除,讓外麵的人多費些心思去找到那些研究所, 逐個搗毀。”言下之意,反正不是他結城信一幹活, 他不在意。維多普佐咬牙, 覺得他很煩。道:“你能救馬裏奧嗎?”結城反問他:“那你想死嗎?”維多普佐別開頭, 他就像是臨時起意詢問的那個問題,又將話題拉回了正軌:“你不是人類,我能感覺出來。”作為異能體,他要比人類敏銳得多。結城大方的說道:“這一點又不是什麽秘密。這一點很重要麽?”維多普佐抿了抿唇,他艱難的爬起身,又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幹脆就盤腿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像是個挫敗的孩子那般,不吝於表達出自己的情緒。他道:“人類是一種很狡猾的生物,你怎麽能肯定那些人肯定會將研究所搗毀。不會的,他們隻會利用起來。就如同異能者出現之前利用科技,異能者出現後利用這種特殊戰力。他們喜歡內耗,自相殘殺,短視的人遠遠多過眼光長遠的人,為了眼前的利益,不顧後來者的死活。”結城:“這一點我認同。”他輕笑著說,“那你覺得為什麽他們會這樣?”維多普佐想了想:“因為壽命。”他作為異能體,壽命接近永恒,若不是出了結城這個異世界來的異類,擁有奇異的能夠讓異能體複活成本體的能力,他就不懼怕死亡。頂多就是被打散了,再次匯聚起來的異能力會誕生全新的人格。不過……維多普佐眼神黯淡些許。這樣做的話,跟死了也沒有區別吧。作為維多普佐這個人格的死亡。“壽命確實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畢竟也有比起生前名,更在乎死後名的人。”結城並不意外維多普佐的答案。“但是啊……權力這種東西,就算是生命永恒之人也會被它蒙蔽雙眼,明知道是自尋死路,也以為自己能夠與天鬥。”維多普佐疑惑的抬頭看結城。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說。他覺得這是對方的一種感慨,一種親身經曆的感慨,但那對他來說太遠了,而且……他也不好奇這個。他對結城信一到底是什麽存在,他的過去乃至於他的未來都不好奇,也不在意。他在意的人,僅僅是本體罷了。他喜歡自己的本體,就猶如子女天然對父母懷有的孺慕。但本體討厭他。他想複活本體,但又不想死,可擺在麵前的道路,卻必須是他死。維多普佐不覺得自己貪心,因為人類也怕死,那為什麽異能體不能怕死呢?為什麽他和本體,不能一起存活呢?結城站起身,仰頭看著上方,在紅霧被他徹底打散之後,這片空間變回了最原始的模樣……一片白色的天地。看不到上限,也看不到下限,猶如無限那般大的天地,自成一個小世界。但他的眼力不同於尋常人類,他的異能是窺破命運,所以能夠看到高空之上,那糾葛在一起的無數命運線,還有無數個白色的小珠子。“那些小珠子就是研究所對吧?隻要打散它們,被你隱匿的研究所就會重新出現在世人眼中。不過……為什麽你沒有將研究員都殺死?”結城如此問。維多普佐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為什麽要殺死他們,他們確實參與了研究,但主謀死掉不就行了麽?對他們來說,研究不過是一項工作,就跟工具一樣,持有工具的人是壞人,但工具本身可沒有那麽多選擇餘地。”結城眨了眨眼,似乎是覺得維多普佐的觀點讓他有些意外,他低下頭,看著對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層層憂鬱之下,透著如同稚子一般的純粹。“噗嗤~”結城沒忍住的笑出聲來。維多普佐:???結城:“你把研究所裏所有的資料和武器全都銷毀,殺死了主謀,隻留下一批研究成員……哦,你還定點定時給他們送食物,按照普世意義上,可真是個好人。”有趣的是,這個人還是馬裏奧普佐的異能體。那位凶名赫赫的黑手黨教父。不過,馬裏奧普佐會成為背叛者這一點,本身就足夠離奇了吧。七個背叛者中,他的爭議是最大的,誰都可能為了世界和平而這麽做,但他可是黑手黨教父。維多普佐沒想那麽多,他隻是老實的回答:“我不能將他們放出去,他們腦子裏存在著研究的資料,而且研究所也不能放出去,這樣最起碼……”“魚餌。”結城接下他的話,“塑造一個你並沒有將資料和武器銷毀的假象,這樣那些短視之徒就懶得自己花費人力物力去研發,而跑來摘現成的。”有現成的東西,自然不會自己從頭開始。結城:“你之前說的,人性不可信這點是對的。但是……人性的複雜麵很多。咒能武器確實很誘人,但如果讓它繼續存在,會引來更大的災難,那麽站在中立派的人就會自主站隊到反對派那邊。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麽事情,中立派的基數永遠是遠遠大於其他兩派。”說完這個,結城抬起手,用食指指著自己的臉,笑容玩味:“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麽要利用‘書’,來一場全世界的直播?”維多普佐:“……警告那些敵人?”結城咬著下唇,肩膀在顫抖,無視維多普佐的羞惱,緩了一會才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我可以救馬裏奧普佐,自然,你也可以作為他的異能體活下來,不過……你得做好一個心理準備。”維多普佐一臉驚喜,沒有細想就道:“是要付出代價嗎?我可以!不管是什麽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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