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甚至在給與自己的勇氣。可其實，他更希望五條悟能質問自己，能夠表現出更多的同理心。盡管這一定是五條矢研想要的，卻不是京矢研想看到的。五條家一夜之間換了管事的人，真正重要的戰力都被五條矢研通過總監部藏了出去，五條家真正的戰力並沒有受損。這些人回來之後，大多都隻是震驚，對家主換成了矢研卻沒有什麽意見。首先，五條矢研是五條家的長子，其次，神子大人也是支持矢研的，最後，他們還不想在這種時候提出異議，而被矢研殺死。禪院家的人反應最快，直接派了人來恭喜新家主。為了表達他們的友好，禪院直人的弟弟禪院扇帶著禪院直哉來到了五條家。“你喜歡那個孩子嗎？”矢研指的是禪院直哉。五條悟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那是誰？”“就是你上次生日的時候，其他家族帶來的孩子之一。”五條悟當然能夠猜到是在上一次生日宴會來這裏的孩子，但他疑惑的是哥哥為什麽能記住？莫名其妙的醋意開始蔓延，矢研哭笑不得，但隨後，他的微笑又變得有些沉重，“因為是你酒及哥哥給我介紹過的孩子。”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除了矢研自己與小悟，他禁止任何人在他的身邊談起。雖然不會有人真的不長眼的在矢研的麵前談起。五條悟的表情也沉下去了些，“酒及哥哥是怎麽評價的？”“他說這個孩子很有爛橘子們的風範。”矢研的評價沒有惡意，但人心自帶評判。五條悟立刻就收回了自己感興趣的表情。禪院扇給五條家的新任家主行了禮，“我代表禪院家，向您表達最真誠的祝福。”誰不知道五條矢研是用鐵血手段坐上的那個位置，識相的都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前輩請起，不必多禮。”基本的寒暄還是該有的，五條矢研還沒有忘記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後，便是鞏固‘情誼’，贈送禮物之類的環節。可禪院家還有另一件事，“還有最後一件事，是關於禪院酒及的，家主的意思是…”禪院扇這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著。抬眼，那雙浩瀚如星空的藍色眼眸冰冷的盯著自己，猶如深淵中最可怕的存在。禪院扇並不理解，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或者說，他沒有一丁點對禪院酒及死亡的‘尊重’。一個連分家都不算，沒有什麽好術式的禪院人，禪院家能夠想起他是他莫大的榮幸。五條矢研一直都是微笑著的，隻是在這樣的氣氛下，顯得有些人。“前輩，感謝禪院家的關心。”這就算是送客了，禪院扇雖然很不滿這個年輕的家夥，認為他很失禮，但還是緊記著他是代表禪院家來拉進關係，而不是來結仇的。“這是我的侄子禪院直哉，直哉一直很想與神子大人交朋友，所以兄長希望他能在五條家待上一段時間。”禪院直哉雖然還小，卻同樣因為家族的教育，而學會了大多的人情世故。他看著五條悟，這位隻比自己年長一歲的‘神子大人’，其實還不太能夠理解大家對他‘讚賞’。直哉因為被發現繼承了家主的術式，從小就以下一任家主為目標培養，就連他的父親，禪院家的家主，直哉都毫無敬畏之心。他認為上一次自己被拒絕，是因為自己混在一些連禦三家都不是的臭小孩裏，這一次，五條家不可能再拒絕他，五條悟更不可能。畢竟他們的新家主，五條悟的哥哥，都願意和一個自己連名字都記不住的禪院家人做朋友，甚至為對方收殮屍體。五條矢研看向五條悟，“小悟，你願意和這孩子成為朋友嗎？”看似是將選擇權交給了弟弟，但實際上兩兄弟都知道答案會是什麽。“不感興趣。”五條悟收回了那著敵意的眼神。“前輩，您也聽到了。”矢研的微笑無懈可擊，“小悟有些害羞，希望你們不要介意。”你管那叫害羞？但五條矢研都這麽說了，他們能反駁嗎？“害羞？”兩人一走，五條悟就不滿的看著哥哥。五條矢研哈哈哈的笑了出來，“哥哥倒是希望你能更可愛一些。”那不可能，五條悟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那我希望你能別整天惦記著你那笑容，醜死了。”哥哥的笑容裏的溫柔變成了冷漠，五條悟一點都不喜歡。五條矢研背負著的東西在折磨他，他怎麽可能笑的出來。“是嗎？很醜嗎？”偌大的廳室隻有兩兄弟。矢研的嘴角恢複了正常的弧度，他微微垂眸，右手微屈，抵在了下巴上。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似乎也失去了應有的光澤。五條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其實…也沒那麽醜。”他不止一次聽到侍女們在私下討論矢研。‘家主大人真的好帥啊。’‘對啊，矢研大人的微笑我看一次臉紅一次。’‘啊啊啊看著那個笑容我一天都能有好心情。’‘家主大人也很溫柔啊，之前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他都沒有懲罰我呢。’但五條悟就是覺得扯，哥哥那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也能讓她們覺得溫柔？矢研沒有再笑，也沒有回答，隻是往後靠在了椅背上，看著天花板，右手揉著五條悟的腦袋。五條矢研上任五條家的第一件事是整頓家風，將所謂的家規給改了個遍。逃過一劫的長老們本來是有意見的，什麽祖訓不能忘，什麽家規代表家風不能亂搞。“我原以為各位都是有眼力勁的。”五條矢研的手輕輕的握在了刀柄之上，幾個老頭子瞬間投降。五條矢研留下他們幾個，可不是為了給自己作對的。其次，就是發展五條家的產業，確保五條家穩定的經濟來源。最後，他花了無數的心思在五條悟的身上。從普通的數學，國文，外語，再到咒術，體術，五條矢研能夠親自上的就親自教，做不到的，就請最好的老師來。五條悟很聰明，還非常的努力，五條矢研完全不用在勸孩子學習的這些地方花費心思。到五條悟七歲的時候，他學會了運用無下限術式。“哥哥，快來快來！”五條悟伸出手，“你來碰我！”五條矢研從善如流，伸手去觸碰，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真厲害。”五條矢研從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五條矢研也是無下限術式，但因為他沒有六眼，根本無法使用。“但是我還使用不了多久，每次使用之後，就會特別的餓。”無下限術式是一種非常費腦子的術式，雖然很強，但因為需要運算的部分太多，能量就會消耗的特別快。“小悟想吃towa的甜品嗎？”五條矢研沒有戳穿某個孩子想吃甜品才撒嬌的小心思。“想吃！”剛出門，五條矢研就看見西裝男人正向著五條家走來。禦華是總監部配給五條矢研專屬的輔助監督，當然他的職責不是為五條矢研提供祓除咒靈的幫助。一方麵是為了傳遞情報，一方麵也是總監部監督五條矢研的眼線。“矢研大人，您要出去嗎？”禦華也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作為一個沉穩可靠的輔助監督，立刻表示道，“那我下次再來。”“是很重要的事情嗎？”五條矢研問道。禦華搖頭，其實隻是一些提醒，因為五條矢研‘叛逆’的行為，也影響到了禪院家和加茂家，他們對矢研都有了不小的意見，總監部才想著提醒下矢研，“我之後再與您聯係也行。”五條矢研曾告訴他，關於他與總監部之間的束縛，還有與之相關的事情，五條悟在場的時候都不要說，禦華一直緊緊的記著這個命令。“那行，回頭再說吧。”天塌下來，都無法阻止五條矢研帶著帶著小悟去吃towa的甜品。盡管身為towa的老板，五條矢研完全可以叫人把東西帶到五條家來做，但兩人都更喜歡店裏的氣氛。第9章 未來的一份子這五年，也就是在五條悟十五歲這年，五條矢研在禦三家又有了些新稱呼。‘禦三家的叛徒’也好，‘總監部的走狗’也好，總而言之都非常清楚的代表了五條矢研的態度。他促成了總監部與禦三家之間的不少協議，其中最讓禪院家，加茂家，甚至是五條家裏還活著的那群老家夥都接受不了的，是當總監部做決定時，不需要參考禦三家的建議。這個協議，意味著總監部從此徹底的脫離了禦三家的掌控，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組織，如果想要在其中有一席之地，禦三家就需要將自家的人才送去總監部。那禦三家是否可以脫離總監部呢？基本不可能。曾經的禦三家是可以的，所有祓除咒靈的委托都往他們家族申請，但偏偏，或許不是最重要的，但現在大部分的業務都掌控在總監部手上，禦三家想要保住自己的名聲，不被大家遺忘，就需要這些看似不重要的任務。那五條矢研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畢竟五條家隻是禦三家的一個家族。五條矢研使用了不限於賄賂，威脅，甚至是暗殺的所有手段，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很幹淨，禪院家和加茂家根本找不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