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師!玄大師!”


    玄律大聲喊叫著,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愣了愣神,想到剛才的夢境,不由啞然失笑。


    “你醒了?是不是又夢見玄大師了?”


    正忙著燒火烤肉的怡春抬頭問玄律。


    玄律挺身坐起,伸個懶腰,道:


    “我真的很惦記玄大師和小絲。”


    從照進洞府的光線上看,天已經亮了。


    火堆旁隻有怡春和思秋,卻不見了母親福寶。


    玄律正想問母親去哪裏了,忽聽見腳步聲傳來,舉目望向洞口。


    榆罔踏步走進洞府,一臉不高興,遊目一尋,目光落到坐在那裏的玄律臉上,道:


    “出事了……嫘祖走了……”


    玄律一怔,脫口道:“去哪兒了?”


    榆罔道:“回西陵族了。”


    玄律道:“為什麽?”


    榆罔歎了口氣,道:


    “聽我們族內的人說,昨夜娘去找過嫘祖……說了什麽不知道……”


    “糟了!”


    玄律一躍而起,又道:“我去把她追回來!”


    奔出洞府,展身往西陵族的方向飛掠而來。


    很顯然,母親告訴嫘祖,不接受她嫁給自己,她才一氣之下不辭而別。


    天光已經大亮,空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薄霧。太陽還沒升到山頂,而霞光已穿透薄霧,普照萬物。


    玄律是循著馬車的痕跡向前飛掠,他不怕追不上嫘祖,可擔心嫘祖不隨同他返回,更犯愁返回後,母親仍然不接受嫘祖。


    車轍一直向前,直奔“三不管”大山。


    玄律追到“三不管”大山時,天已近午。


    本來晴朗朗的天空,到中午時卻堆滿了烏雲,風也大起來,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三不管”大山已出現在眼前,高高的山峰插入烏雲層裏,灰蒙蒙的天空下,整座大山在壓抑似的沉默著,像一隻龐大的怪獸攔住了玄律的去路。


    玄律到山前,猛的頓住前掠的身形,發現車轍改變了方向——不是奔向西陵族,而是拐向巨人族。


    在改變方向的地方出現許多雜亂的腳印,從這些腳印上看,這些人必身高體壯。


    血跡!


    在腳印當中還隱隱約約出現血跡!


    深淺不同的坑!


    當玄律又發現這些坑時,他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戰鬥!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馬車遭到了劫持!


    “轟隆!”


    一個大霹靂在頭頂炸響!


    隨之,瓢潑大雨劈頭蓋臉地傾瀉下來。


    玄律沒有進山避雨,他冒雨循車痕又繼續往前追蹤而來。


    他已經顧不得風雨了。


    他知道,如果不盡快弄清馬車的方向,雨後,就會無法辨別車痕。


    車痕仍然是往巨人族的方向,可追蹤沒多遠,已完全被雨水衝毀。


    玄律沒有停下來,心裏開始為嫘祖和她的兩個使女擔憂起來,繼續冒雨往前走來。


    他早就淋透了,雨水從他的頭上、臉上流淌下來,一些雨水流過他赤裸的上身,流進他的皮裙裏。


    他艱難地向前走來,不時地抹去臉上的雨水,以便在雨霧中辨清方向。


    風雨好像成心與他作對,一直下個不停。


    等到風雨漸小時,天上的雲彩已經開始變疏變淡,有的地方開始放晴了。


    地上滿是積水,走上去叭嘰叭嘰直響。雨後的涼風吹在玄律濕漉漉的光滑黑亮的身上,冷嗖嗖的,他竟然感到很舒服。


    他不知道馬車是否還會改變方向,隻想往前盲目地找一找。因為雨水衝掉了車痕,他往哪裏都難以找到馬車準確的方向了。


    等天上的雲彩都飄落到天根,西天露出一輪火紅的夕陽時,玄律也看見了麵前雲霧籠罩的一座大山。


    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麵前已沒有路,他也找不到進山的路。


    他決定到山裏轉悠一下,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部落——


    他不敢肯定這裏就是巨人族所在的大山。


    隻因他從來沒到過巨人族。


    他終於走進山裏。整座山都濕漉漉的,地上有積水,有的地方積水像蚯蚓一樣流淌著。身邊的樹木花草也都帶著水。空氣清新,鳥鳴聲不絕於耳,可卻聽不到野獸的吼叫,甚至連小動物也看不到。


    他在山林中艱難穿行,想翻過山,到山的另一麵看一看。他知道如果有部落,一定在另一麵的山腳下。


    正往前走著,眼前好像閃過一個人影,隱沒在旁邊的一片灌木叢。


    玄律想都沒想,循人影奔來,他渴望找到一個人,打聽一下這是什麽地方,免得再瞎轉悠。


    他走進灌木叢,見前麵是塊空地,有幾塊橫著豎著的大石頭,在石頭跟前站著兩個少女。


    他急忙隱身在灌木叢裏,投目窺視。


    這兩個少女身材都很高,全穿著樹葉裙,上身幾乎赤裸,隻用花環在胸前點綴著,算是遮掩起雙峰。


    “你怎麽才來呀?!我都等你半天了。”


    一個肌膚稍黑的少女對另一個長臉、大眼睛的俊美少女說。


    俊美少女說:


    “不是下雨耽誤了嗎!豹妞兒,你的豹子呢?”


    那叫做豹妞兒的少女道:


    “在石頭後麵呢,我怕嚇著你。小蕉,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那叫小蕉的俊美少女道:


    “求你幫個忙兒。你可得先答應我,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就不說了。”


    豹妞兒笑了,道:“好吧,我答應你。誰讓咱們是好朋友呢。”


    小蕉道:“你今晚去部落一趟,打聽到誇父擄來的那個西陵族公主關在哪裏,然後明天早晨再來這兒告訴我。”


    豹妞兒道:“你自己怎麽不去打聽?”


    小蕉道:“你真傻!誰都知道我是紅杏的使女,而紅杏就要與誇父結婚,那不明擺著是紅杏要害那個西陵族的公主?”


    豹妞兒道:“紅杏真的要害那個什麽公主?為什麽?”


    小蕉道:“這還用問!那個公主所在的西陵族聽說十分富有,咱們部族想與人家結盟,可人家不幹。這次誇父擄來他們公主,要強行結婚,促成兩家結盟……“


    豹妞兒道:“哦,明白了!紅杏怕誇父娶那公主,才要殺了她!”


    小蕉道:“明白就好。你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豹妞道:“我幫了你們的忙兒,你們給我什麽好處?這樣吧,從今往後,你們隨便讓我去煙雨林瀑布那兒洗澡。”


    小蕉道:“你要真幫我們殺了那個公主,煙雨林就隨便你去。我可以把進去的路告訴你,保證你走不丟。”


    豹妞兒道:“那好吧,我一會兒就去……”


    剛說到這裏,猛聽見身旁傳來一聲豹吼。


    一隻黑豹從一塊石頭後麵出來,正朝著麵前的灌木叢示威。


    豹妞兒對灌木叢大聲喊道:“是誰?快出來!不的,我讓豹子咬你了!”


    她喊聲未落,又有一隻花豹從一塊石頭後出來,朝灌木叢又吼了一聲。


    玄律見這兩隻豹子甚是碩大威猛,也嚇了一跳。他從隱身的灌木叢慢慢走出,離兩個少女七八尺站定。


    他已經聽見兩個少女的談話,知道來到了巨人族的地界,而且知道誇父擄來了嫘祖。


    見玄律現身,那小蕉緊張地問:


    “你是誰?你是不是聽見了我們說的話?”


    玄律道:“我是野小子……我剛剛從這兒路過,什麽也沒聽見。”


    他當然不能說明真實身份,決定利用這兩個少女找到嫘祖的藏身之地——如果自己這樣闖去朝巨人族要人,他們否認擄來嫘祖更不好辦。


    而潛入巨人族部落,也不容易找到嫘祖——他們一定把嫘祖藏在極為隱蔽的地方。


    聽玄律自稱是野小子,豹妞兒上下打量著他,又道:


    “我總在這裏轉,怎麽沒見過你?你一定聽到了我們的秘密!你別嘴硬!”


    玄律道:“這山這麽大,你沒見過的人多啦!我才懶得聽你們的什麽秘密呢!”


    豹妞兒突然喊道:


    “大黑,咬他!”


    她話音剛落,那隻黑豹怒吼一聲,向玄律猛的撲咬過來。


    玄律當然不能露真功夫,閃身躲過豹子的迅猛一撲,一腳把落地未穩的豹子踢得一溜滾。


    黑豹躍起又想撲咬,卻被豹妞兒叫住了。


    豹妞兒對玄律道:“你小子身手不錯呀!”


    轉對小蕉道:“他一定知道了咱們的秘密。不如你帶他去見紅杏,看他這身手,殺那公主,他還能當一個幫手。”


    小蕉對玄律道:“你真是野小子?”


    玄律道:“你看我不像?”


    小蕉又上下打量玄律幾眼,道:


    “我相信你。”


    轉對豹妞兒道:“我帶他回煙雨林。你就按咱們說的辦吧。”


    豹妞兒點了點頭,看了玄律一眼,領著她的兩個豹子,很神氣的昂首挺胸走了。


    小蕉對玄律道:“你真沒聽見我們說的話?”


    玄律道:“沒有。


    小蕉道:“那你想不想去煙雨林?你不會不知道那裏有很美的風景,還有人人都想見,又不容易見到的絕色美女紅杏吧?”


    玄律道:“當然知道。”


    小蕉道:“你跟我去煙雨林吧,我們有事請你幫忙,當然會給你好處的。你可要知道,沒人領著,誰都不容易進煙雨林。”


    玄律道:“好吧,我答應你。”


    他知道,這小蕉未必會讓他幫忙殺嫘祖,是可能怕他去告密,所以才想把他領進煙雨林。那時,就算他不答應幫忙,也不容易從裏麵出來。


    他隻要答應幫助對方,她們就不會傷害自己,甚至明天真會帶上自己去殺嫘祖,等見到嫘祖就一切都好辦了。


    於是,玄律跟著小蕉一前一後往煙雨林走來。


    煙雨林是在一個不太深的山穀裏,就是一大片茂密的樹林。這裏風景很美,也被外人傳說得神乎其神,都說這裏住著一位絕色美女——紅杏。


    等玄律跟隨小蕉來到煙雨林時,月亮已經升起來了。


    月光下的煙雨林被籠罩在一片薄霧裏,透出無限的神秘和溫馨。這時,雨早已停了,空氣十分濕潤。


    他們走進樹林,一切都變得幽暗起來。身邊沒有了鳥鳴和獸吼,寂靜得令人心裏發慌。地上根本就沒有路,玄律已經迷失了方向。


    往前走不多遠,玄律隱隱約約聽到了水聲。


    他們循水聲而來,越往前走,水聲越大,憑感覺,玄律斷定這水聲是瀑布發出的。


    天完全的放晴了,從樹梢望上去,可以看見一小塊一小塊的碧藍夜空。皎潔的月光照射在林中空地上,使空地上的水汪汪亮晶晶的。


    他們終於來到一掛瀑布前,可能由於剛剛下完大雨的原因,瀑布的水很多,墜落之勢也很猛,發出震耳的轟鳴。飛珠濺玉,在月光下如一掛銀簾。


    在瀑布旁邊不遠的草地上站著兩個少女,也穿樹葉裙,胸前點綴花環,長發飄逸,風姿綽約。月光照在她們白嫩晶潔的肌膚上,泛起一層柔美的冷色。


    兩個少女顯然為小蕉帶來一個野小子,而感到驚異。


    走到跟前,小蕉介紹說:


    “她們是小菊和小蔓,和我一樣,也是紅杏的使女。他是一個野小子,身手不錯,一腳能踢開豹妞兒的黑豹,對我們殺那個公主可能有幫助。”


    小蔓和小菊把目光從玄律身上移開,一同投向了小蕉,卻露出氣憤的神色。


    小菊道:“小蕉,你騙得我們好苦!我們差點給你害死!”


    小蔓附聲道:“原來你私通天杏!告訴你吧,你們的一切,小姐都知道了。小姐讓我們把你送去部落,交給大母神處置!”


    小蕉聞言立即花容失色,本能退後兩步,道:“小姐……她真的什麽都知道了?”


    小菊冷道:“別囉嗦了,跟我們走吧。哼,看到時候,大母神不扒了你的皮!”


    小蕉顫聲央求道:“你們放了我吧,我……” .


    小蔓道:“你別求我們,要求就去求小姐吧。可你求也是白求,小姐正在氣頭上,她不親手殺你,算夠給你麵子啦!”


    小蕉忽然對玄律道:“野小子,你救救我吧。不然我死定了。”


    玄律不知道怎麽的突生變故,道:


    “我怎麽救你呀?”


    小蕉道:“你擋住她們,別讓她們追我……”


    說完,轉身拔腿就跑,掠向不遠處的密林。


    小蔓和小菊連聲嬌叱,展身就追,卻被玄律攔住。


    “砰!砰!”


    小蔓和小菊幾乎同時出拳擊中攔住她們的玄律,卻被反震後退,跌倒在草地上。


    玄律尾隨小蕉展身掠來,追上小蕉,兩個人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一條山溪邊,——這山溪的源頭顯然就是煙雨林中的那個瀑布。


    小蕉在山溪邊頓住身形,向後望了一眼,微微喘道:


    “她們不會追來,咱們在這兒歇一會兒吧。”


    說著,坐到溪邊的一塊大石頭旁,忽然雙手掩麵輕聲哭起來。


    玄律投目小蕉,心猛的一跳,見小蕉胸前花環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整個上身全部赤裸,黑發寫意地散落在肩上,月光下更顯得楚楚動人。


    “你別傷心,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玄律對小蕉輕聲道。


    小蕉搖著頭哭著道:“你幫不了我,誰都幫不了我。我死定了……嗚嗚!或者甘心一輩子不回部落,成為野人……”


    玄律道:“野人有什麽不好。我就是個野小子。”


    小蕉猛的止住哭聲,抬起淚涔涔的臉,對玄律道:“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玄律道:“我們不已經在一起了嗎?”


    小蕉道:“我是說……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就咱們倆,在大山裏過野人的生活。”


    她像完全沒意識到已經赤裸了上身,飽滿聳秀而又白皙的雙峰展露在玄律麵前,對他實在是一種誘惑。


    玄律避開目光,道:“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小蕉見玄律避開目光,猛的意識到自己胸前失掉了花環飾物,急忙雙臂抱胸,輕聲驚叫一聲,道:


    “你看見人家了!”


    玄律道:“我不是有意的…”


    小蕉愣了片刻,又輕聲道:“看就看了吧……反正早晚也會給你看到……”


    玄律心中一蕩,又道:“你不是說紅杏想殺那個公主嗎?為什麽又要懲罰你?”


    小蕉道:“是這樣,紅杏快要與誇父結婚了。可這時候誇父擄來了那個公主。大母神讓人來告訴紅杏,說推遲婚期。紅杏讓我去部落偷偷打聽一下,看是不是誇父要娶那個公主。


    “我去部落找到天杏,她告訴我,誇父已經決定娶那個公主了。那公主說等誇父殺了一個叫玄律的,就和誇父成親。天杏說,要想讓誇父娶紅杏,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先殺了那個公主。她還說,如果我們殺了那公主,她給我們一人一套麻布衣裙。


    “我回來悄悄對小蔓和小菊說了。她倆怕紅杏傷心,也同意殺那個公主。可我們不知道那公主關在哪裏,我就想讓豹妞兒去打聽。可我回來,你看見了,小蔓和小菊突然翻臉了。還說……”


    剛說到這裏,人影連閃,那小蔓和小菊已經飄落在他們身旁。


    小蕉又急忙站起,雙臂仍然交叉護抱胸前,對追來的二女冷道:


    “你們別往死裏逼我!我可不怕你們!”


    小菊冷道:“我們也不想逼你!可你逃了,我們回去怎麽向小姐交待!”


    小蔓道:“你勾結天杏要殺了那個公主,然後嫁禍小姐,那時小姐嫁不成誇父,那公主又死了,天杏就會嫁給誇父!小姐讓我們把你送給大母神,正是要揭穿天杏的陰謀!”


    玄律到現在才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原來小蕉是被那個天杏利用了!


    小菊道:“你見了大母神,如果實話實說,也許不會死,誰都知道,是天杏在背後搞鬼!她嫉妒小姐……”


    小蕉淒然道:“我不去見大母神,我就算實話實說,我也活不了。他們不會責怪天杏,天杏不承認,誰也沒辦法,到最後還是我倒黴!”


    頓了頓,又道:“你們放了我吧。我已經決定和這個野小子在大山裏過一生了……你們就對小姐說,我讓一個野小子救走了。”


    小蔓冷道:“不把你交給大母神,我們對不起小姐!你有今天算是活該!誰讓你和天杏交往!哼!還想從她那得到麻布衣呢!你有穿麻布衣的命嗎!”


    小菊附聲道:“別和她囉嗦,帶她走!”說著,上前來抓小蕉。


    小蕉突然嬌叱一聲,一掌擊出,拍向抓來的小菊。


    小菊不閃不避,揮掌迎擊。


    “砰!”


    雙掌相擊,兩個人都被震退。


    玄律已經拿定主意,先救下小蕉,明天早晨一同去見豹妞兒,探知到嫘祖的下落,再作打算。


    於是,便想上前攔擋小菊,好讓小蕉再逃。


    誰知小蔓像發現了他的意圖,閃身過來,劈麵給玄律一個嘴巴,冷道:


    “野小子,你最好給我們老實點!”


    玄律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他怎麽也沒想到小蔓會打他嘴巴,竟也沒想閃避。便笑了笑,道:


    “你是不是還氣惱剛才我攔擋了你們?其實,這件事……”


    “砰砰砰!”


    他聽見旁邊打鬥激烈,也顧不得再逗小蔓,扭頭去看正拚鬥在一起的小蕉和小菊。


    小菊的胸前花環和樹葉裙不知什麽時候早沒了,赤身裸體與小蕉拚鬥,飄舞著長發,不時發出嬌叱,顯然已處在下風。


    見小菊如此狼狽,小蔓嬌叱一聲,展身衝上,揮掌打向小蕉,形成二打一的格局。


    小蕉顯然身具神通力,身手要高於二女,雖然是二打一,仍弱不多少,玉掌翻飛,拚命苦戰。


    小蔓胸前的花環也飛了,樹葉裙也掉了,像小菊一傑赤裸了玉體。


    很快,小蕉的樹葉裙也甩飛了,真像一片樹葉飄進了溪水裏。


    三個少女變成了裸體搏鬥,月光下甚是香豔刺激。


    掌風勁氣,刮麵如刀。玄律知道三女都動了真章,絕不是在演練花拳繡腿。


    他往後退了幾步,見小蕉已經落在下風。


    小蕉再能打,可顯然不敵小蔓和小菊聯手,隨著“啪啪”清脆聲響,她被擊中好幾掌。


    玄律感到很為難:上去救小蕉吧,實在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向小蔓小菊出手;不救吧,又怕小蕉受傷,甚至有大危險。


    “啊!”


    旁邊傳出小蕉的一聲慘叫,顯然又受了一記重擊。


    玄律不及多想,閃身過去,迎住攻向小蕉的小菊,道:


    “請你住手!”


    “砰!砰!砰!”


    小菊對他的回答是三記重拳——全部轟在玄律胸前,卻遭到了反震,退後七八步,立即驚駭色變。


    以小菊的力道,他的重拳根本是給玄律按摩。


    “砰!


    小蔓在玄律擋住小菊之際,又向小蕉發起猛攻,卻遭到小蕉的強有力反擊,兩個人全力地硬拚了一招。


    一招見高低!


    小蔓因功力弱於小蕉,硬拚後,被震後退,身形還未站住,小蕉淩空側踹,正踹在她胸前——


    “砰”


    小蔓胴體被踹得向後飄飛,頭前腳後,撞向小溪旁的那塊巨石……


    “啊!”


    小菊發出一聲尖叫——她知道小蔓如果撞上那塊巨石,就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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