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好!公安同誌,這許大茂是要瘋啊,他把我們院七十多歲老太太的家拆成這樣,還把人給氣暈了——這是要逼死老太太啊!抓他!必須抓他!”


    易中海避重就輕,直接忽略了威逼何雨水還有聾老太打許大茂的事情,就咬著拆房子的事情不放。不過這也說得過去,畢竟那房子真是慘的不能住人了。


    而劉海中那邊正發著火呢!別人還則罷了,真要跑出去報警他也攔不住,但自己兒子跑去報警,自己身為二大爺還不知道?


    這特麽不是奇恥大辱嗎?


    說好了院裏有事院裏了的,易中海反悔他也沒法說個什麽,但畢竟人家還沒走出大院兒。


    可自己兒子悄默聲兒地直接給公安拉過來了,還踏馬看了個全程——


    這尼瑪自家出了叛徒啊!


    大叛徒啊!


    丟臉啊!丟大發了啊!


    ——啪!——


    他直接一個巴掌甩了上去,劉光天當時就被打了個趔趄,差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當時臉上巴掌印就出來了!


    “誰讓你報警的?!老子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去的,劉光天你這是長本事了啊!”


    劉光天哭唧唧的回道:“大茂哥之前說的,要是院裏再拿跟傻柱的調解說事兒,威逼何雨水,就讓我去找陳公安。”


    沒辦法,不是他賣不賣許大茂的問題,而是他老子的毆打真心扛不住。現在是1958年,易中海7級鉗工,而劉海中則是6級鍛工,他那力量可不是一個17歲的劉光天能夠硬扛的。


    明知道會被打,但劉光天還是去找了公安,因為許大茂之前不但請他吃飯喝酒,還給他塞了1塊錢跑腿費,就算被打,這事兒他也得幹!


    因為跟著大茂哥有肉吃,還有酒喝!


    陳公安見那邊直接打了起來,於是上前出聲勸阻到:“那位同誌,打人是犯法的。”


    正準備來一套連續技的劉海中剛剛舉起手,便愣住了:“我打我自己兒子也犯法?”


    “教育孩子可以,但不能無故毆打,也不能太重。而且即使孩子被自己父母毆打,一樣有權利報警的。”陳公安很鄭重的說道,這種事兒他見多了,也不好多幹預,隻是剛剛那一巴掌太重,他不提醒一下也說不過去。


    這話算是給了劉海中一個台階下,當著公安同誌的麵,劉海中也不好太過分,於是又踢了劉光天一腳,讓他好好站著。


    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這個倒反天罡的反骨仔!


    易中海此時還湊上去,一邊指著許大茂一邊對陳公安念叨:“公安同誌,就是這個壞分子,這屋子你也看到了吧?太暴力了,太危險了!這人生活在我們院裏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啊——”


    還沒等他說完,陳公安揮手表示暫停一下。


    “停停停,事情我們一件一件地說。”


    “首先,許大茂與何雨柱的調解已經結束,雙方都沒有意見。”


    “如果你們再逼許大茂退錢,以及何雨水騰房子,那是惡意侵占他人財產,是犯法的。他們的調解書,是受到法律監督保護的!”


    陳公安今天可是看了場大戲,當天他隻是覺得何雨柱是個極品,許大茂說的也許過於誇張了,所以今天劉光天來找他,他毫不猶豫的就跟過來了。一來暗訪體察一下民情,二來八卦一下看這四合院能亂到什麽程度。


    結果真尼瑪大開眼界了,這一趟來的值!


    堪比話本小說啊!


    本來他就是過來給何雨水撐腰的,畢竟當時跟許大茂和何雨水拍胸脯保證了,後續有什麽事情隻管找他,隻要合理合法,絕對幫忙給辦妥了。


    總不能對一個小姑娘食言吧?


    “可那調解結果我們不同意!許大茂那是訛詐!”


    “就是,房主是傻柱,他答應好了的!何雨水住校這房子不就空了嘛!正好我們賈家住不下!”


    聽到雙方都沒意見,易中海和賈張氏都急了,馬上反駁道。


    而陳公安隻是斜瞟了他們一眼。


    “受害者許大茂同意了,加害人何雨柱的直係親屬何雨水也同意了,你們有意見也沒用。”


    “這位大爺,難道你是受害人或者加害人的親屬嗎?”


    “我是傻柱,就是何雨柱的一大爺!”易中海趕忙說道,傻柱的事兒他得管,我是一大爺,這事兒我管的天經地義!


    “是親的嗎?”


    “我……”


    “他就是街道安排的管事大爺而已,跟傻柱毛的親屬關係都沒有!”許大茂適時補刀。


    “既然不是直係親屬,那你同不同意都沒關係,當事人同意就行。”


    “……”易中海臉黑了。


    “那我呢我呢?傻柱之前都同意把房子借給我們家的!他不能耍賴啊!你們公安得幫我們孤兒寡母的主持公道啊!”賈張氏急吼吼地問道。


    賈東旭聽得一愣,咋就孤兒寡母了?我還沒死呢?咱家還有男人呢!


    “這位大媽,耳房的房主是何雨水,實際使用者也是她,她不同意,誰來說都沒用。”


    “有意見等何雨柱同誌出來以後你自己找他去,但如果你們再利用全院大會來威逼何雨水騰房子,那就得進局子裏好好說道說道了。”


    陳公安言語中不經意地警告了一下。


    “你……不騰就不騰……誰還稀罕她一個破房子了……”本來還想鬧騰罵娘撒潑一下,不過對麵的是公安,任由賈張氏再怎麽不要臉,也不敢當著公安麵來鬧。


    最後她也隻能躲在賈東旭身後念叨兩句而已。


    聽到這裏,何雨水才鬆了一口氣,有陳公安背書,這房子總算是保了下來。


    “那許大茂拆房子呢!他拆老太太房子,還把她氣暈了,這總可以把他給抓起來吧?!”


    “70多歲的老人家啊,您看這房子還能住人嗎?這寒冬臘月的,這是逼人去死啊!”


    易中海忍不住了,今天必須把許大茂給弄進去,調解和雨水的事情暫時不說,但拆房子這可是鐵證如山啊!


    不過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呢?剛才有人說過?


    陳公安裝作沉思的樣子停頓了一下:“好像,確實……”


    易中海欣喜若狂:“抓他!抓他去坐牢!”


    “但你不是不讓報公安嗎?”陳公安反問易中海。


    讓受害人不許報公安的是你,折騰不過要報的也是你,你這老頭臉咋這麽大呢?


    “我反悔了!這樣的壞分子,就得讓國家來教育他!我們幾位大爺已經管不住他了!”易中海臉紅了,但馬上又一臉正氣的說道。就算是被公安同誌打臉,他今兒個也得把許大茂給送進去!


    不服老子易中海管的,都給我滾!


    “可他隻是拆房子啊?”陳公安雙手一攤,做了一個無奈的姿勢。


    “什麽意思?”


    “許大茂拆了房子,他隻要賠錢給老太太就行,又沒打她,所以這隻是民事糾紛,賠錢就行。抓他坐牢沒理由啊?”


    “可老太太都被他氣暈了啊!”易中海眼睛都瞪圓了,這踏馬也行?


    “許大茂又沒打她又沒罵她,她自己暈的,許大茂沒犯法啊?”陳公安仔細解釋道。


    “那就讓他賠錢!沒有一千塊這事兒完不了!”


    易中海沒轍了,但至少也得把傻柱的那一千塊錢給弄回來吧?


    不對,要少了!還得修補房子呢!


    “一千啊,老太太這三間房子市價也就七八百吧,一大爺這是不要臉了?”


    “噓,小聲點,你不怕一大爺找你麻煩啊……”


    “和誰不知道他故意要搞許大茂似的,就是吃相太難看了……”


    “……”


    聽到周圍鄰居的小聲議論,易中海的臉色更黑了。


    “嗯,這個訴求可以有,你們可以商量,但——”


    “許大茂可以告這老太太故意傷害。”


    “啊?”


    “敲了那麽多下,那可是往死裏打啊!告她謀殺都行,我可是全程見證了的。”


    “我……可老太太這麽大年紀了,她可是我們院的老祖宗……”


    “她就算是百歲的老壽星,打人還是犯法啊,誰跟你說年紀大了打人就不犯法了?”陳公安直接嗬斥道,這一大爺越來越來離譜了,年紀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想啥呢?


    “我……她……你……”


    這一下子把易中海都整不會了,這公安同誌,怎麽就這麽較真呢?


    “可許大茂也沒事兒啊……”


    “哎喲,我腦殼痛,我的波棱蓋喲,我的胳膊肘啊——”許大茂馬上躺在地上翻騰起來,何雨水都以為是真的,跑過去攙扶了。


    可大家都在憋著笑,這模樣怎麽那麽像賈張氏呢?許大茂啥時候學會這麽一手了?


    “可能有暗傷,嗯,打那麽多下,有點暗傷也很正常。”陳公安差點笑出來破防,最後隻能憋著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我尼瑪!】——


    易中海真的快要瘋了!


    你踏馬一個20幾歲的年輕大小夥,至於學賈張氏這麽不要臉嗎?


    “所以,你們要他賠償,他告老太太故意傷人,也要賠償,是這個意思嗎?”


    “那…………”


    “那還是算了吧。”最後,易中海隻能強行壓下心裏的怒火,真的計較起來,可能折騰到最後,兩邊打個平手。既然討不了好,那樣費心費力的折騰為啥呢?


    “算了就好,因為我覺得你現在先把老太太送醫院比較好。”


    “啊?”


    “老太太都吐白沫了——”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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