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軋鋼廠宣傳科放映員許大茂,也是本場演出第一的獲得者,你說這音箱有問題,就是說我的這個第一也有問題咯,你是在懷疑大家的眼光嗎?跟我有關,我當然得站出來咯?”


    “我現在說的是音箱來源的問題,這個跟你沒有什麽關係吧?難不成,這音箱是你弄來的?”淩峰眉毛一擰,你這人是聽不懂人話是吧?


    既然你要死,那我就成全你!


    而冶金部的大領導此時也沒有出麵調停,涉及到通敵或者走私,那就是嚴重的zz問題,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打斷或者包庇哪方。


    而楊廠長此時更是被嚇住了,咋就扯到通敵和走私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


    他現在完全一聲都不敢吭了。


    許大茂笑了笑繼續說到:“當然跟我有關了?兩個節目都是我策劃編排的,我教李主任的。”


    “就連那音箱,都是我設計製作的,你所有問題的源頭都是我,當然得由我出麵來解釋咯?”


    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全場興奮,這許大茂也太敢說大話了吧?


    你策劃編導?你一個放映員能弄的出來這麽花裏胡哨高大上的節目?


    有這能耐你還當什麽放映員?


    四合院的眾人更是嗤之以鼻,你許大茂是什麽檔次的玩意兒咱們不知道?


    還你策劃編排,還你教的李主任?你咋不上天呢?


    吹牛嗶也得看看場合吧?


    這家夥瘋了,鐵定是瘋了!


    而聽到第二句的時候,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


    “他說啥?”


    “他說那音箱,世界一流水平的音箱,是他設計製作的。”


    “他不是放映員嗎?咋去做音箱了?”


    “所以就是吹牛嗶咯?”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都笑了起來,就連淩峰,包括各廠領導以及冶金部大領導,都被許大茂的言論給惹笑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最好的揚聲器技術在英吉利、德意誌和大漂亮,這是事實!”


    “咱們華國就沒有這個技術,就連毛熊國都沒有,更別說你一個放映員了!”


    大領導就在那兒看著他們爭,他並不介意淩峰這樣為難李懷德和許大茂,因為既然有了懷疑,那麽就得調查清楚,兩敗俱傷也好,淩峰贏或輸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和結果。


    許大茂卻搖了搖頭說道:“還沒嚐試呢你就說不可能,你這種人就是典型的——隻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


    “但你有沒想過,大家都是人,憑什麽他們可以做到,而我們就不能做到?”


    許大茂這話就比較重了,差點直說這家夥崇洋媚外,不過許大茂也是故意的,你要搞我,我就隻能搞死你咯。


    我這個人,賊公平!


    淩峰也感覺許大茂言辭中的殺意,這是要把他釘死在崇洋媚外的恥辱柱上啊!


    “說這些沒用,如果你今天沒有證據證明是你設計製作的話,那我們就得報警來調查了!”淩峰搖了搖頭,不跟許大茂拉扯,準備直接公事公辦。


    許大茂聳了聳肩膀:“來,大家告訴他,這玩意兒是誰設計製作的。”


    軋鋼廠的兩支隊伍齊聲說道:“許大茂!”


    淩峰麵不改色地回了一句:“他們都是你的同事,證詞不可信,我還懷疑他們是不是也參與了,你走私或者與境外勢力聯係的行動呢。”


    “我要證據,光是證詞沒有用,你一個放映員設計製作的技術比英吉利、德意誌和大漂亮還要厲害,誰信?”


    這是要把軋鋼廠的人一網打盡啊!


    其心可誅!


    小霞在場上都不知道怎麽才好了,明明隻是一場聯歡晚會而已,怎麽鬧到要死要活的程度了,而且大家都不敢插手,也不敢放手當做沒有發生過。


    許大茂無奈,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待會放學可別跑啊!


    於是他對後台使了個眼色:“把東西都帶上來。”


    於是,就有工人拖著一個廠內運送鋼錠的小拖車上來,而上麵是各式各樣的音箱。


    “這……”


    淩峰呆滯住了,這是什麽意思?怎麽還有這麽多?


    看樣子,還有一些半成品,製作的很粗糙,沒有上漆的那種。


    “半個月前,我們發現禮堂的喇叭音質不行,於是我就想到了自己製作一個。”


    “我們華國中學物理教材中有,電磁鐵和永磁可以發生排斥作用,然後電磁鐵綁定紙筒,便可以通過有電沒電不斷切換,產生往複運動。”


    “而往複運動再連接紙盤,便可以產生振動,聲音就出來了,非常簡單的電磁物理現象。”


    大領導以及所有下屬廠的廠長們都在麵麵相覷,這許大茂在說啥?天書嗎?


    電磁、永磁、往複什麽的,最後怎麽就變成了聲音?


    而馬克西姆卻在點頭:“是的,你們的教材是參考我們毛熊國的教學大綱而來的,確實在電磁這個章節,有這個記錄。”


    還有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道理很簡單,但你怎麽就弄出這麽專業的音箱來?


    這不是從1到2,許大茂這是從1直接幹到100了!


    就算再怎麽天才,也不至於半個月就弄出來這麽專業的設備吧?


    這不科學啊!


    但許大茂從這一堆音箱中拿出了一個十分醜陋的木盒子:“這便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紙盆揚聲器,而且還能用。”


    “而這是第二個試驗品,電流過大燒了……”


    “第三個,重低音效果還行,但是功率不夠,環繞聲效果沒有出來……”


    “第四個,高音喇叭效果一般,被重低音效果完全遮蓋住了,放棄……”


    “第五個,效果還可以,但是沒有加旋鈕,無法調整,產生不了虛擬主音位置……”


    “第六個……”


    “……”


    “而這兩個音箱,是我第15次實驗的結果,還不錯,所以今天表演就搬了上來。”


    這時許大茂又掏出了一大疊設計圖紙,遠遠看去,上麵還記錄著各種數據,粗略估計,四五十張是有的。


    “這些,是所有音箱的設計圖,以及各種測試數據,是這半個月來,我每天工作之餘畫出來的。”


    “而且是當著我們軋鋼廠兩支表演隊伍的麵畫出來的,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


    眾人都愣住了,這許大茂,怎麽現在看起來比那些工程師還要專業啊?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也無法判斷了,隻能在那裏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我知道,你還是懷疑我們會不會串供,但,我想說的是——”


    “這玩意兒真的很簡單,我們兩支隊伍裏,一半以上的人都會自製紙盆揚聲器。”


    他對著後麵的隊員們一指,頓時有一半的人舉起了手。


    “我會!”


    “我也會!”


    “真的很簡單,就是效果有點差而已。”


    “是啊,分分鍾就學會了,我給我兒子做了一個,接到收音機上還能用!”


    許大茂又看向了評委席的眾位領導,一臉無辜地說著:“這壓根就不是什麽高科技啊?你們至於這麽緊張嗎?”


    “需要我們現場演示一下嗎?我們隨時可以。”


    “有手就行的事兒,真的不難。”


    淩峰看著那群舉著手正在嬉笑的軋鋼廠工人,這麽多人都會,肯定不可能騙人!


    而現場還有這麽多實驗品,還有設計圖,以及各種實驗數據——也就是說有完整的設計思路以及試錯過程,斷然無法造假。


    他們還敢當場表演做一個給你看?!


    淩峰鬱悶了。


    是你們自己做出來的,那就早說啊!


    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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