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查閱過報紙,還有圖書館資料,也問過百貨商店,這才知道,國內有錄音機。


    51年和53年,魔都鍾聲電工社先後製成了華國第一台鋼絲錄音機和磁帶錄音機——不過那個磁帶的大小以及錄製質量……壓根就不是給平民用的,更多的是用於科研和大型活動會議的記錄工作。


    別說許大茂買不到,買回來也用不上啊。


    而在他的記憶中,那種盒式磁帶是63年荷蘭飛利浦公司研製出來的,直到79年,腳盆雞的立體聲收音機才開始進入中國,那時進入國內最主流的牌子就是三洋。


    這些也是虧的他是數字媒體專業的,媒體發展曆史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而且自從第2階段強化藥劑服用過後,他覺得很多以前匆匆看過的一些東西,也慢慢記起來了。


    問過係統,原因在於靈魂的信息存儲量可比腦細胞大多了,以前記不起來,是因為以前那腦子的神經元突觸不夠,腦域開發程度不夠,所以即使有記錄也搜索不到或者不能激活,慢慢就遺忘了。


    或者說靈魂中的信息(主硬盤信息)沒有辦法加載刻錄到腦子(備份盤,臨時內存,cpu,gpu等等)裏,硬件太差跑不動,會燒掉的,所以大腦為了自我保護,無用信息會自動刪除遺忘。


    而現在,自然沒有這方麵的限製了,隻要努力去回憶,多想,自然會激活以前\"死去的記憶\",他現在的腦子,扛得住!


    所以,他現在的想法是看能不能把磁帶機給弄出來,然後錄音玩兒,有黃科長的b-box,自己也可以用b-box合音,再加上李懷德那邊的20人組合,劉嵐的民歌……


    這些放在一起,弄個伴奏帶不難吧?


    然後,家用ktv提前出世!還有cd機,隨身聽,手提收錄機等等……


    自己玩一玩,然後還可以搞出口賺外匯,何樂而不為?


    而楊廠長大領導等人的臉都垮了下來,尼瑪兩萬五的盧布你都不要,就要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兒?


    你圖啥?


    大領導瘋狂地給許大茂使眼色:“許大茂同誌,你應該慎重考慮一下,就算換不到工業設備,換一些技術也行啊……”


    而馬克西姆也是驚呆了,華國人對他們很熱情,但是也是有所求的,恨不得把他們的技術給榨幹,或者多弄一點設備來。


    可許大茂隻要音樂設備?為什麽?


    “許大茂同誌,為什麽?為什麽你隻要這些音樂設備?你跟我認識的其它的華國人……不一樣。”


    許大茂抓了抓腦袋,煩躁的說道:“昨兒個不是得了第一名嘛,我媳婦兒一回去就讓我唱給她聽,唱了整整6遍啊!”


    “我院兒裏的妹子也要我唱給她聽,還有我自己的親妹子,認識的朋友……”


    “最關鍵的是她們還想讓我給他們伴奏,她們也想學著唱……我快要崩潰了……”


    “我總不能把黃科長,還有李主任那邊的合唱團給請回去給她們伴奏吧?”


    “所以啊,幹脆弄個伴奏帶出來不就行了嗎?”


    “可現在的錄音設備,磁帶機,我就一個小放映員而已,弄不到啊?”


    “馬克西姆同誌,你是資深音樂愛好者,一定有路子弄到這些東西是不是,咱們倆換,那不就行了?”


    然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放著大好的機會不給國家弄設備弄技術,而隻要換錄音設備,就是為了給媳婦弄伴奏帶?


    就這?


    所有人臉都黑了,這許大茂,太沒有格局了!


    但馬克西姆突然伸出了手來,激動的,緊緊地握住許大茂的手握著搖了起來。


    “許大茂同誌,您是一個純粹的音樂人!我以能認識你這樣的天才為榮!”


    “我相信,終有一天您的大名會隨著音箱和《小河淌水1952》傳播到世界各地!”


    “我真誠的希望,有一天您會來我們國家做客,我會以最高的禮儀來迎接您!然後把您介紹給我的那些音樂界的朋友們!他們一定會喜歡您的!”


    這一下子也把許大茂給搞懵了,我就隨便抱怨了幾句而已,你咋突然這麽激動,這麽熱情?


    大領導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問了一句:\"你要換這些,就是為了你媳婦能唱歌?你不再想想?\"


    而楊廠長也發表了意見:“是啊,許大茂,現在全國人民都在勒緊褲腰帶抓生產,發展咱們的國家,你卻隻想著享樂,這個風頭不好……要不,你再換個要求?跟馬克西姆同誌再商量商量?”


    他和大領導的想法一樣,換設備換技術才是最重要的啊,弄什麽錄音機啊?


    許大茂也是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我嘛,又生不了孩子,又走不了仕途,又受不了別人管進不了軍隊為國效力,我也不缺錢,沒啥追求。我媳婦不嫌棄我還對我那麽好,我滿足她的一個小小的願望沒毛病吧?”


    “再說了,為國貢獻,我那一套小院子可是捐出來給烈屬們免費住到2000年,另外為農民工兄弟放電影那是我的本職工作,風裏來雨裏去我可從沒叫過一聲苦。就算我想去種地改善民生,也沒地給我種啊?我能做的一切我都做了,還想讓我怎麽樣?”


    “吃苦我沒意見,是個好品德。但我有物質條件,而且一沒偷二沒搶的,我為什麽一定要吃苦?還帶著媳婦一起吃苦?我是個男人,讓我媳婦過好日子那是天經地義的!”


    “我上對得起國家,下對得起農民兄弟,中間對得起我這份工作,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我媳婦兒。”


    “我就想讓她過得好一點,怎麽了?”


    被大領導和楊廠長道德綁架,許大茂也有點不耐煩了。


    雖然他明白這個時代人們的品質,也明白大領導和楊廠長所想,但你們不能強求我做啥。


    理解和做事兩個事情,還逼著我向馬克西姆這位新朋友要東西,那不是讓他也違反他們國家的zc嗎?


    這事兒許大茂做不出來。


    可馬克西姆突然手一揮,對著楊廠長和大領導說道:“請你們不要幹預許大茂同誌的初衷,這不是享樂主義,而是對於音樂藝術的探索和極致追求!”


    “不就是要技術嗎,我做主了,明天就給你們送來一份xxxx特種鋼冶煉技術,算是我送給許大茂同誌的謝禮!”


    “當然,許大茂同誌您放心,你需要的那些設備,我會幫你盡量多湊一些!我在毛熊國的音樂界,還是有不少的人脈的!”


    “另外,請大家能夠明白——真正純粹的藝術家,他的思維方式本來就和我們不一樣,最好的尊重方式,就是任其自由發展,野蠻生長!你可以不理解他,但請不要汙蔑他。”


    楊廠長和大領導臉都綠了,之前好說歹說請吃飯送禮都沒用,現在卻主動交出一份技術……雖說並不是特別重要,但也填補了自家特種鋼工藝不足的情況,而且還把許大茂推到了“純粹的藝術家”的層次上。


    他就一放電影的啊!


    上個月還是學徒工啊!


    不過最後的結果是好的,音箱被當做禮物送給了許大茂,馬克西姆也有回禮,冶金部得到了想要的技術。


    但,楊廠長和大領導總覺得是占了許大茂天大的便宜一樣,而且枉做了小人,這下子不做點什麽,總覺得有所虧欠一般。


    而發獎金?


    許大茂嶽父是婁半城,他真不缺錢!


    少了又打臉,多了又沒理由拿出來。


    突然大領導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


    “許大茂,要不我們新建一個音箱廠,你來當副廠長——”


    “你幹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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